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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诺的祖先是谁

时间:2023-03-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沙车从事文化工作以来,收集、整理、加工创造了20多个基诺族舞蹈和歌曲。他还负责举办了30多期培训班,共培训基诺族歌手500多人次。此外,沙车曾经带着大鼓到日本展示本民族的文化,向世界宣传了基诺族。2002年沙车被命名为云南省首批省级民族民间文化艺人。
当代有影响的文化人物_中国基诺族

第三节 当代有影响的文化人物

面对现代化的浪潮,任何民族的文化都面临着何去何从的选择,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如何传承本民族的文化是需要文化持有者共同努力去思考和解决的难题。而对于本民族的文化传承,民族文化精英——长老,无疑负有更多的使命,承担着更多的责任。

开发古舞、古歌艺人——沙车

沙车,男,1932年出生,基诺山基诺族乡巴亚寨人。他自幼喜欢唱歌,在长辈的熏陶下,逐渐成长为一名民间艺人。他不仅能够唱各种礼俗歌、祭祀歌、儿歌,而且还会讲基诺族的许多故事,会跳各种传统舞蹈;他在说流利的汉语的同时,对本民族的历史和文化也十分了解和热爱。

1953年民族工作队进村,他协助工作队开展工作,1954年作为民兵副队长,陪同本民族的上层人士到昆明参加版纳民族上层会,从昆明回来后沙车接着追随民族工作队开展工作,那时他就负责组织了几次民族歌舞表演。1956年正式参加工作,1959年结婚。在生产合作社工作了10年,参加了民族干部扫盲班为期3个月的培训之后,在景洪县文化馆馆长介绍下,于1980年调到基诺山乡文化站工作,任乡文化站站长。到文化站工作后,他逐渐组织建立了文艺队,制作了一批大鼓。为了恢复和保存基诺族文化,他走访了所有基诺族的村寨,访谈了所有当时还健在的基诺族长老,在此基础上对本民族的一些文化进行了创新和改造。也正是在他的带动下,妻子从大鼓舞的伴奏人,渐渐成为了跳大鼓舞的主角。沙车从事文化工作以来,收集、整理、加工创造了20多个基诺族舞蹈和歌曲。他创作的《竹筒演奏》参加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获优秀节目奖;他改编的传统舞蹈《跳竹竿》获云南省文化厅授予的优秀编导奖;《山羊打架》获编导奖;还有《织布舞》《种茶歌》等7个节目获州级奖励。他还负责举办了30多期培训班,共培训基诺族歌手500多人次。1980年和1987年他两次被评为云南省农村文化艺术先进工作者,1994年由于为云南边疆的解放和建设作出了贡献,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表彰。被中国曲艺家协会云南分会、云南省民间文学协会吸收为会员。他曾任全国第八届政协委员、云南省六届政协委员。此外,沙车曾经带着大鼓到日本展示本民族的文化,向世界宣传了基诺族。他作为调查研究者的主要访谈对象,为各种学术研究提供了大量资料。2002年沙车被命名为云南省首批省级民族民间文化艺人。同时,也正是在与研究基诺族文化的学者互动的过程中,以沙车为代表的基诺族文化精英,不断向研究基诺族的学者道出了对本民族文化传承与发展的忧虑,并表达恢复和传承本民族文化的迫切心情,而学者又把基诺族文化精英的心声向政府呼吁,从而让基诺族的文化传承与发展问题取得了政府的重视,正是在此背景下,在经历中断后,特懋克才能够在政府的支持下得以恢复。然而恢复之后如何发展如何传承又困扰着沙车等长老。

今天,作为基诺族文化、特懋克和大鼓舞等的主要传承人之一,沙车痛惜的是本民族文化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少;人们现在过节喜欢大吃大喝,而不管有没有文化活动;年轻人不喜欢本民族的文化,开晚会都不唱基诺族的歌;他觉得一些老年人穿上本民族的服装都会害羞,说明基诺人自卑,自己看不起自己。

在他看来,民族文化就像一朵花,没有花朵就没有果实,也就不会有种子。

虽然有种种遗憾,沙车还在继续努力为传承本民族文化而作一些事情,如他在巴破,收了女徒弟,教会了弟子敲竹筒乐器——奇科,女弟子也成为了基诺族为数不多的会敲竹筒的女性。同时沙车也希望政府多关注基诺族文化的发展,在政府工作会议中多一些民族文化方面的议题。

发扬民族文化的人——白腊者

清晨,朝阳还没穿透云雾缭绕的基诺山,却从远处传来的奇科、布姑声音穿透了层层楼房,越过了条条箐沟,翻过了座座山岭,在巴朵和巴漂远隔4千米的距离都听得见那原始、古朴而又悠扬清脆的声音,仿佛把“魂儿”也牵入了神奇美丽的原始丛林里——那是白腊者在用心敲打着原始氏族部落民族遗留下来竹乐器——奇科。

白腊者,1936年6月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自幼淳朴好学、为人友善的白腊者,和父母亲一起生活、劳动,对村寨里举行的祭祀活动、口碑传唱、民间故事、生产习俗、婚姻习俗、歌舞文化、节日活动历历在目。1960年7月,36岁的白腊者担任了巴亚大队文书,担任过大队武装干事。1966年11月到1968年11月,在云南省民族学院中专院校进修班读书,毕业后担任了基诺洛克统计员,1970年2月至1986年2月,担任基诺乡政府武装部长(期间担任党委委员、副区长职务),1986年2月至1988年任基诺区区长,1988年至1993年任基诺乡人大主席,1993年至1995年任正科级调研员,1995年8月退休。2005年9月至今任基诺乡老年协会理事长,第三届景洪市老龄协会代表大会代表。他人生的阅历,和他一生的沉淀和积累,最为突出的是他酷爱和喜欢的民族文化艺术。他能顺口讲出基诺族的历史、文化、政治、经济、教育以及富有文学色彩的故事,村寨里像白腊者那样能够流利地唱出基诺族的古歌的老者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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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采访白腊者   摄影者:张 云

2007年7月白腊者被云南省文化厅、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命名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

他是基诺族专家——杜玉亭教授的好朋友,他还给杜玉亭取了一个基诺族的名字叫“诺杰”,(基诺——诺杰)父子连名,其意思是基诺的儿子。“从认识杜玉亭以来,我对基诺族的文化认识有了进一步的提高。老杜手里的录音机被我买了,后面陪同他到寨子长老和民间艺人那里采访时我自己也注意录音收集一些歌曲自己学唱”。当时作为区长白腊者既要抓好全区人民思想政治工作,也要抓恢复本民族文化工作,大多时间驻扎在农村一线,与农民同吃同住,共谋生产。杜老先生是白腊者的最好“知己”,“只有在杜老面前说话不累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说的是基诺族的文化、历史,不违背政治”,白腊者说。

14岁的白腊者曾为“饶考”的突然劫持或取走信物而担心过,他曾几个夜晚提高了警惕但未发现异常情况。一天,晚饭后他与伙伴们在谈笑时,突然,被饶考的布腊约、四杰等6人包围,逃跑的念头还未产生就被挟持起来。劫持者把他带到饶考夜间集合的寨中平地晋见首领时,哇!40多位饶考都已到齐,尽管他的手臂被放开,按照惯例可以自由入座,但他心里仍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走到会场角落坐下,不敢抬头正视。“白腊者,你不要害羞,更不用害怕嘛!从今天起,你就是巴亚寨饶考的正式成员了”,但他还是有些害怕,不敢挪动位子。首领达杰见新成员害羞,集会结束后亲自把他带到咪考和饶考“尼高佐”去玩。这里有许多英俊的饶考和靓丽的咪考,他们都为增加了这位忠实的新饶考而高兴,但白腊者总是满面含羞,不敢抬头。有个咪考微笑着说道:“白腊者,今晚你已成了巴亚寨的新饶考,抬起头让我们看看,给我们讲几句话啊!”他还是没有勇气抬起头来讲话。这位如今已经年近花甲的老人,对此还是那么记忆尤新,想起当时羞怯之情仍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不管当时多么羞涩,他都没有承受皮肉之苦的畏惧。

乡土民间艺人——白佳林

白佳林,又名白腊者,1954年6月参加工作,退休干部。从60年代认识杜玉亭先生后,每次杜老先生来基诺山采访时白佳林也随时陪同,直到今天还是坚持与“玛车”相伴,为杜玉亭先生撰写《基诺族》一书提供了许多的帮助。

少年聪明,善于谈吐的白佳林,山地农业和手工编织活计样样精通,是同辈咪考爱慕的重点对象之一。他简述了一段他亲身经历的成年礼俗的过程。“根据寨子的规定,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青年参加为“饶考”成员,然而,我家有7个兄弟,待我的六哥结婚时,我就要满18周岁了。按照规定,基诺族的男青年14~18岁就到饶考的恋爱时期了,而我何时能等到这时机?我只好秘密偷行。为了享受这个美好的饶考聚会尼高佐的权利,就与咪考们谈情说爱了,晚饭还没有吃完就想到尼高佐的咪考就在那里等待,待听到饶考们夜间例行的散会歌声就急忙离去。我冲破了规矩,仍然与有情的咪考谈情说爱,但这一切哪能容得下那些饶考们的心啊!再说了,也不允许这样做,我有好几次被他们捕捉但都逃跑。偶然,我身边的‘卧底’把我的包头拿走交给了首领,没办法,只好乖乖地顺从了。为此,我受到了饶考们的惩罚,还被咪考们在脸上抓得血迹斑斑,有的揪了我的头发,但是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1955年2月至1958年2月白佳林在云南民族学院就读初中,三年的时间给了白佳林与汉族孩子交往的机会和平台,他不但能说流畅的汉语,而且还能亲自动笔写作了,初中毕业回来的白佳林担任了基诺山区公所副区长。1960年2月至1964年5月,在思茅地委党校读高中进修班,文化水平在原来的基础上得到更进一步的提高。1979年在“社办青年办事处”工作,1981年在基诺乡政府工作,任生产助理员,到1984年12月退休。2006年被西双版纳州文体局命名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2008年11月至12月授予“基诺大鼓舞”传承人。

之前,笔者在下乡时也经常接触阿普沙车、阿普波者和阿普林这三位长老,白佳林为老三“巴奴”,是基诺族祭祀活动七老之一。他们三个的共同特点就是能歌、能舞、能说。但是,白佳林书面知识比他俩更丰富,视野更为广阔,谈吐更深刻,考虑问题更远些,但是各有所长。沙车能谈更多基诺族的历史和歌曲以及舞蹈,白腊者能谈更多基诺族的政治、经济、教育、科技和宗教习俗方面,然而,白佳林却对从古至今的基诺族爱情、婚俗历史了如指掌。歌唱爱情歌曲的白佳林,是很难得的婚姻爱情习俗和歌者传人,难怪阿普沙车、阿普波者叫白佳林是“多愁善感的男子”。

白佳林给我(笔者)介绍了基诺族最具代表性的爱情歌曲——巴什情歌。“巴什”——基诺语是血缘氏族之意,巴什情歌多为歌手对唱,也有一人领唱众人合唱的。人们充满着情感时而欢悦异常,时而表情肃穆,唱到悲切处不少人会热泪盈眶,以至年过花甲的领唱者也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在经过男女之间内心挣扎和斗争与矛盾解脱,可以巴什通婚,最后不顾一切结为夫妻:“我俩的爱情坚如磐石,露出黄牙的老虎扑来我们不让路,狂风暴雨天崩地裂我们也不分离”。

除了巴什情歌之外,基诺族中还有许多巴什故事和遗俗存在,这种反映血缘婚姻时代的文化可谓人类童年时代的奇葩。

乡土艺人——资木拉

资木拉为巴卡小寨人,是去世的基诺族著名女歌手沙都的长子,1940年出生,能讲流利的傣语和汉语,1983年后曾担任巴卡小寨村长。据说在沙都怀着资木拉的时候,沙都的丈夫曾经打到一只会唱优美歌曲的鸟给沙都吃。从那时起,他们就觉得未来的孩子一定会唱很多的基诺族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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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艺人资木拉和女歌手玉柏夫妻俩   摄影者:张 云

天赋加上个人的努力和爱好,资木拉逐渐成长为了一名能够吹、拉、弹、唱的多面手。母亲在世时参加表演,他就为母亲伴奏,并且时常和母亲合作参加演出。除了文艺方面的才能,资木拉还学会了木工、泥工和打铁。因此,在担任村长期间,他不仅带领村民对全村的房屋进行了改造,而且还在过节的时候带着大家围着篝火歌舞欢庆。随着1982年和1983年基诺山分别实施“林业三定”和“两山一地”政策,巴卡小寨土地共有共耕制被打破,山地、林地、水田等逐渐承包到户,村寨各户取得了安排生产的自由权。基于统一安排全寨生产而产生的特懋克失去了坚实的基础,并且接下来的村干部年轻化,让关心和熟悉本民族文化的老年人退出了人们日常生产、生活的前台。伴随社会变迁,反映在文化方面,即是以特懋克为代表的基诺族文化经历了中断——恢复——变异——重建的历程。当前资木拉作为一名省级民族民间艺人,正在通过制作各种民族器乐和工艺品,参加各类民族文化展演,向青年人传授歌舞技艺等为本民族文化的重建和传承作着自己的贡献。

画师文人——资切

资切,男,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云南分会会员、西双版纳州美术家协会会员、西双版纳基诺族学会理事、基诺族乡老龄协会会长。

1949年出生于巴卡工匠家庭,1957年上小学,那时学校老师虽然是外来的汉族但能用基诺族语言教学。1958年资切家被评为富农家庭。这多少影响了他以后的命运。上学到四年级时,他逐渐能写能用一些汉字,开始学会写汉语作文。上学期间由于家庭成分高,未能评上少先队员,为此很伤心。四年级读完,背着米、柴火走路(36千米)到基诺族乡政府所在地基诺族乡中学上学。当时,去上学的路上森林比较茂密,穿着厚厚的民族服装也感觉到冷,在学校还经常有人得疟疾。读到六年级时,听说成分高的人不能参加升学考试,于是辍学。1963~1964年玩了两年,1965年开始参加劳动,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由于成分高,每天要负责打扫卫生,不能参加各种会议。1974年阶级复查队复查后,家庭成分被定为中农,而此时由于基诺山师资缺乏,政府动员高小毕业的人去参加“民办教师培训班”,于是报名参加。

1974年培训结束后当上了民办教师,由于学的是美术专业,在教课同时,资切还创作了一些绘画作品。他1976年所画水粉画《农业学大寨》和《喜讯传来》参加西南四省美术作品展。1979年,参加初级师范考试成为正式的公办教师,直到1981年8月份,从教师岗位转入乡文化站(文化站于1980年建立)。在资切的记忆中,1979年6月6日,基诺族被识别为单一民族,为了庆祝,20多年没有敲的大鼓,又重新敲了起来。但是乡里面统一组织的特懋克考虑到来宾的住宿和饮食问题,在形式和内容上都做了一些调整。资切说:“以前过节只准说汉语,现在过节又只准说攸乐(基诺)话了。”

大鼓传承人——白腊先

白腊先,男,1957年生,2002年7月,被命名为云南省省级民间艺人。1962年开始上学,上学期间就开始参加一些文艺表演活动。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退学回家,1969年又开始从一年级开始读书,上学到1974年。1974年至1976年在基诺族乡中学读初中。由于爱好音乐和舞蹈,沙车老师发现了他这方面的才能,动员他组建文艺队。由于白天需要去参加生产劳动,文艺队的训练只能在晚上,而当时夜晚又没有照明,所以晚上训练时大家就烧起篝火,在篝火旁训练。那个时候,由于经过政治运动,大多数基诺族都不再跳、也不敢跳本民族的舞蹈和唱本民族的歌曲,跳的和唱的都是当时流行的一些舞蹈和歌曲。特别是大鼓舞,那时年轻人已不知道怎么跳,为此白腊先去向两个老人即沙七(已故)和沙腰请教,并且希望他们来教大家敲大鼓,跳大鼓舞,虽然两位老人很支持他的想法和做法,但心里面也有一些顾虑。因为在基诺族人的观念当中,鼓里面有鬼神,不到节日是不能拿出来敲的,不然会犯忌。经过白腊先反复动员和开导,最终他们还是打破禁忌敲起了大鼓。也就是说,自大鼓舞恢复以后,跳大鼓舞时的大鼓就变成了基诺族人人都可敲的乐器,大鼓舞也伴随着基诺族的发展走上了舞台,成为了欢庆场合展示基诺族文化的代表性节目。

在白腊先看来,基诺族大鼓走上舞台,说明老人们从大鼓里面解放出来了,基诺族从大鼓里面解放出来了,鬼神不存在了,基诺族的思想解放了。

白腊先还说,只要党的政策好,他就会把向世界宣传本民族的东西作为自己的责任,尽力把本民族的文化传承下去。

可以看到包括“特懋克”在内的基诺族文化,虽然经历了巨变和几乎被遗忘的过程,但在本民族文化传承人的努力和关注及社会各界的促进下,也在慢慢恢复,当然这种恢复是融合了时代元素的创造性恢复与发展。

乡土歌手艺人——杰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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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诺族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州级)——杰布鲁   摄影者:张 云

杰布鲁,1970年6月生在基诺山基诺族乡新司土村委会巴朵村,1990年7月毕业于西双版纳州民族中学高中班,现为西双版纳州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在基诺山寨旅游景区工作。大家都非常喜欢听他自创歌曲《阿嫫腰北》和歌手亚东用基诺语翻唱的《白塔》,声音浑厚嘹亮,是他用大山孩子嚎吼和呐喊的祈求愿望、耐人寻味的感觉,会唱不会谱是他的弱点,但他不示弱,尽心把一句句的歌曲唱出来,请懂得乐谱的老师帮他写出来。虽然他不懂音乐的五线谱,也没有受过专门的培训,更不懂音乐的C、D、E、F、G等调式,但懂音调的高低平和、急缓快慢以及强弱的应用,会用基诺语唱出山寨民间韵味情深的曲调,而且还会自己创作基诺族民间风土人情味儿的歌曲,是难得而又可贵的天赋艺人。杰布鲁小时候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民间乐器、西洋乐器或是其他民族乐器,但是,每次都参加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也不会丢下他母亲教唱的那首《盼星星盼月亮》歌。在读基诺中学时期,对歌唱艺术有了最初的认识,专门模仿歌星谭咏麟、费翔等,一直持续到读完高中,甚至向往能够在音乐专业学校里学习。高中时期,常常随手借用身边同学的吉他与心儿结伴而行,慢慢地、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凡是会唱歌曲都会用吉他伴奏,并且能灵活运用曲子的调式,歌手唱什么调也能跟什么调。

1990年7月,高中毕业后,在新司土村委会巴朵村务农3年。期间,对歌唱文化和歌舞艺术的执著追求源源不断,常常参与文化站文艺组织到农村调演或者到城里演出,他从中认识到了基诺族的文化发展的前景与内涵、底蕴。1993年3月,找身边的同学和朋友东拼西凑1000元乘上去往昆明的班车,怀着文艺工作的殷切希望到了云南省(昆明)民族村,迈出了文艺生涯之路第一步。当时,他在民族村基诺寨工作,开始对基诺族的舞蹈《大鼓舞》《竹竿舞》进行了一整套的研究,并带出了16名代表基诺族的演员在民族村展演,同时把《盼星星 盼月亮》改编成合唱,翻唱了一首《十五的月亮》,这是他独立艺术创业的实例。然而,杰布鲁觉得自己在基诺族文化传播方面还大有欠缺,还得深造与虚心向有文化经验的老者学习。所以,一年的社会闯荡与文化实践使他懂得了保护与继承基诺文化的可贵之处。

1995年1月,他又回到自己的故土——基诺山。同年2月,到景洪城区广告公司务工。“当时,我看到家里贫穷和落后,一个月见不到50元钱,所以,我又选择了到景洪城区工作和生活,白天在个体企业务工,夜里在KTV唱歌,有时候会给城里的自由乐队当吉他手。我总是认为,这么大的城市应该会有我一席之地吧。”

之后的杰布鲁曾在原始森林公园景区工作,参加民族歌舞乐队,演奏基诺族《奇科·布姑》,也曾在基诺族乡城建所做过临时工,2005年7月被命名为州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在此期间,常常和乡文化站站长沙小桑合作从事收集古歌、整理民歌等大量工作,第一首歌曲《娇夺么瞄》于2006年6月出炉了。“那时,我就认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明确了自己的方向”。

2007年4月到2008年底,不顾父母和妻子的反对,选择勐海县茶科所民族文化传习馆,带着10余名基诺族青年演员又在那里安营扎寨,建立了基诺族大鼓舞文化传播基地,每天专场演出不低于8场次。“其实,茶文化同时也是一个民族的文化,攸乐山——是云南普洱‘古六大茶山’之首,更是大鼓舞的发祥之地,因此,我的选择并不是为了能赚多少钱,而是在于对外宣传基诺山的文化精品”。2008年12月至今在基诺山寨(巴破)旅游景区工作。景区距杰布鲁家有4千米的路程,由于家里缺乏劳力,他清晨四、五点钟起已经在胶园里割橡胶了,八点钟准时到景区按时就班。令他最难忘的事情:2009年6月16日晚,为迎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充分展示改革开放30年来基诺族人民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展示西双版纳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由中共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委员会、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主办的“基诺族·30年跨越发展”文艺晚会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行。

离演出还有近一个小时,热情的首都观众早已排起长队等候入场,急切地希望早些与来自云南西双版纳景洪基诺山乡的姑娘小伙子们共同融入民族歌舞盛会,体味绚丽多姿的民族文化,感受边疆少数民族火一般的热情和水一样的柔情……

晚会在《基诺大鼓舞》中拉开序幕。身穿基诺民族服装的青年男女擂响大鼓,唱起欢歌。就在这震撼的鼓点声中,让观众走进基诺族,透过民歌,可以聆听到来自祖先古老而又熟悉的声音。透过民族舞蹈,触摸到一个民族汩汩流动的血脉,让人们共同揭开风情版纳的神秘面纱。观众首先欣赏到的是基诺人文化和精神的象征,也是首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基诺大鼓舞》。

乡土歌舞艺人——何桂英

走进巴朵村寨,高音喇叭传来天籁般的声音,嗓音高亢辽远,清悦婉转,悠长的气息,让人魂牵梦绕,特别是她唱的那首中老年人入耳的《交舍巴得》。她是于2007年6月9日被命名为省级非物质文化传承人的何桂英。

每次到桂英家里,她都是忙忙碌碌,要么在簸米,要么就是喂鸡或是喂猪,客人一到家里,她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坦然而热情地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我刚才通知寨子的老年人晚上排练节目,你得抓紧时间采访哦,准备后天把这些老年人带到景洪城里演出”。2009年10月基诺族乡巴朵村民小组成立了老年人协会,何桂英被选为该村理事会理事长。

2009年6月16日的晚上,她第一次走出了基诺山巴朵村寨,便为自己寻找到了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为迎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充分展示改革开放30年来基诺族人民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展示西双版纳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由中共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委员会、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人民政府主办的“基诺族·30年跨越发展”文艺晚会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行。其中,在舞台上《基诺族大鼓舞》中有一个用基诺族语悠扬而清脆的歌声开场的就是何桂英。她于2009年10月再赴北京参加“全国第五届CCTV舞蹈大赛”演出,荣获团体群文组铜奖。而她,却没有完成9年义务教育,没有学过简谱,但有着超常的歌舞音乐天赋,确令人钦佩。

1967年3月9日,何桂英出生在景洪市基诺山基诺族乡新司土村委会巴朵村民小组。姐弟3人中她是老二。1983年1月,国家执行“林业三定”“两山一定”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刚从合作社分家离户,姐姐外嫁,父亲年迈多病,还要供弟弟读书,因此,她上学时就边做家务边干农活,还没有念完初中就跟随母亲务农了。

“也许是受到妈妈的影响,我从小就在小伙伴们面前爱唱爱跳,而且一点也不怕羞。从10岁开始,周末就跟妈妈在茶山里采茶,妈妈开心时就唱上几段小曲儿,我就会观望妈妈唱歌的嘴形,悦耳的声色传入了我的耳根里,直到现在还悠悠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后来,由于家庭贫困,我初三没有完成最后一个学期就辍学了。”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眶里眼泪禁不住滴落下来……

开始唱歌是刚从学校出来,寨子里举行一个篝火晚会,当时没有音响和话筒,有个北京来的记者站出来说:“谁能站出来唱一首基诺族的歌曲?”当时,她毫无顾忌地唱了《沐伱喏伱》——“小嘴小鼻”一首短歌,那柔和而又清脆悠扬的声色打动了全村观众。打那以后,她在节日晚会上唱,结婚喜庆的日子里唱,别人家上新房也唱,走在山路上放喉高唱,乡政府多次举行卡拉OK比赛也不放过。基诺族长者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要衡量一个基诺族会不会唱歌,就要看他能不能“见什么唱什么”。然而,现在的桂英已经达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以物为情、以情为意”,见男人比喻为一棵大树,见女人比喻成一股温泉。

“我一定要坚持,劳动再怎么辛苦,家庭再怎么困难,我以后继续自己最喜爱的唱歌,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会用一颗平常的心走下去的”。

热爱本土文化的——沙晓桑

“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我是基诺族的儿子,我学的第一句汉语是‘中国共产党万岁!’。是基诺山这块火辣辣的土地养育了沙晓桑。回顾自己的每一次进步都和党的培养分不开,想想自己所取得的成就也有党的功劳,是党让我明确了奋斗目标”。

文化站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最前沿的文化阵地,是否建好基层文化站关系到基层农村文化能否健康有序的进步,保障社会主义经济能否持续发展,作为一名最为基层的文化站工作人员,也是一站之长,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为了更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把学习放在第一位,首先加强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法律、法规的学习,认真领会国家政策,明确自己的工作目标,“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文艺为社会主义服务”。

他做好业务学习,利用文化艺术和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做好宣传工作,让群众了解国家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法律法规。历年来组织开展了科技、文化、医疗三下乡活动,此项活动涉足基诺山村村寨寨,巡回演出数百场观众达1万余人次,把人民群众最需要的科技、文化、医疗送到农民的家门口,深受人民群众喜爱。

他认真帮助村民委员会建立健全文化室并组织辅导群众业余文化艺术活动,组织开展体育活动,每年培养业余文艺队300余人次,建立健全文化室10个,积极开展搜集、整理、抢救基诺族民间文化艺术遗产工作。搜集基诺族民间音乐100余磁带约300首、组织整理基诺族《扑者子》《结婚歌》《左册特》三大古歌共100余万字。为了做好基诺族文化的宣传注重搞好节目质量,精心组织认真编导细致挑选,自编自导自演许多作品在国内、省内外、州市等演出都荣获大奖,受到专家好评,得到群众喜爱。

在文艺创作工作中,创作是一个艰辛的过程。然而,沙晓桑的创作紧扣时代主旋律,内涵来源于人民群众,以服务人民为宗旨,所创作的作品都取材于群众生活和民间趣事,比如:小品《自食其果》来源于一个真实的事件,宣传我国法律法规保护生态环境,此节目荣获云南省法制之春文艺调演一等奖;《生育证》也是取材于民间真实的故事,荣获云南省社区文艺调演三等奖;取材民间的舞蹈《国谣讷》荣获云南省第七届少数民族体育运动会表演项目一等奖;民间乐器表演《奇科布姑科门了》荣获云南省歌舞乐展演“彩云杯”银奖;基诺族民歌《一醉方休》荣获云南省首届酒歌大赛银奖,并获得传承奖;《奇科啊米》获西双版纳首届农村文艺调演一等奖;《特懋牛》获市时代丰采展演一等奖;统筹组织发行了基诺族第一本音乐专辑《我的家乡基诺山》。此外还有许多作品曾荣获省、州、市大奖,曾荣获云南省人民政府颁发的全省科技兴乡贡献奖,也曾被景洪市人民政府评为科技普法先进个人等。“成绩是过去的,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是基诺山这块热土养育了我。如果说我现在有所成功的话,是共产党把我领上了这条路,我最该感恩的是我们的党——我爱家乡、我爱党”。

童年的记忆让沙晓桑难以忘怀,如今身为文化站站长,他对基诺大鼓舞的传习工作十分关注。他自己也创作了一套可以在舞台上演出的大鼓舞,基诺山上46个村寨,他教过41个寨子的男女老少。

“外来的东西可以有,但是基诺族自己的文化不能被冲淡了。”沙晓桑坦言,他在将大鼓舞舞台化的过程中是很难的,自己在雕琢大鼓舞的过程中,也被老人们反对过。他说:“表演者要敲鼓,那就要背对观众,我设计了让表演者背对大鼓向后敲鼓的动作,老人们说,背对着大鼓是大不敬的事情。到现在我都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表演。老人们看到一些外面的演出中,演员赤裸上身跳大鼓舞,更是气愤。而景区那些演员们的演出,舞蹈元素有佤族的、藏族的甚至现代的,基诺族的元素太少了,这样把人家的东西拿来用,我觉得很不好,但要是这样能把基诺族宣传出去,也算功过相抵吧。”

在基诺族大鼓舞中,每个动作都包含着特有的含义,流传下来的基诺族特有的舞蹈动作,比如:模仿狩猎时穿过草丛的动作、小孩迎接父母回家的动作、长老们跳舞时以表示尊严的遮脸动作……

沙晓桑说,自己编排的大鼓舞,上面这些元素都有,为了好看,就加大了动作的幅度,以拓展其感染力。大鼓舞来源于历史和传统,基诺人从小耳濡目染其实都会跳。这样有特色的东西,改编起来也应该尽量保证原汁原味。但是每一位从事过编排基诺大鼓舞的人都不否认一点:为了能让更多外面世界的人接受和了解基诺族的文化,对大鼓舞进行舞台化的改编是必要的。

沙晓桑跟随在基诺山德高望重的父亲沙车,很小就与大鼓舞结缘,背负传承和发扬大鼓舞的重担已经20余年。他说:“在无数次排练中最让我感动的是——为16位基诺族残疾人编排大鼓舞。他们虽然肢体残缺或有听说障碍,但对待大鼓舞的巨大热情令人非常感动。他们早来晚走,回到家里也勤奋练习”。这让沙晓桑感慨其他年轻人普遍不算积极的练习态度。

“基诺大鼓舞是我们民族的文化之花。”沙晓桑说。

“攸乐”文学第一人洛克曼沙卡——张志华

“热带雨林中的基诺山,在那遥远的故乡……雨林覆盖着的故乡,那凉爽的清风,优美的环境,绿色的家园,不同季节盛开的野花紧围着故乡的身旁,故乡装扮出花的海洋。植物倾吐的芬芳,空气清香,迷人陶冶,醉倒了人们。”这是基诺人张志华笔下的家乡。这位中国作家协会里的第一名基诺族成员,少小离家老大回,26年之后,他再次贴近家乡,将笔头对准家乡,改写了基诺族几千年来没有自己本民族执笔文学创作的历史,用笔为基诺族代言。

51岁的张志华还有个名字——洛克曼沙卡,他解释说:“洛克”代表着他是基诺人,基诺山又被称为基诺洛克;“沙”,他将自己视作一粒沙子。小时在巴卡村洛科大寨长大的张志华赶上了好时候,小学校办到了村里,但到了初中就要到距家约50千米的乡上去读,学校有了汉族老师的身影,这些汉族老师成了后来张志华笔下的主角,“我也有不少基诺族老师,但我最感谢的是汉族老师,他们千辛万苦来到我们基诺山,就冲这点,我也要好好感谢他们。”后来他在散文《一双鞋》中回忆了一位昆明知青彭崇元老师:当时由于家贫,他只能打着赤脚去上课,双脚经常被冻裂,疼痛无法行走。彭老师看在眼里,将自己没穿过几次的一双黑皮鞋送给了他。“就是老师的一片真情,让我鼓足了学习的信心,这种信心也是我后来能一直努力向前的动力。”现在说起这一双鞋,张志华仍深情洋溢,他时常以此为例对基诺同胞说,要永远铭记、感谢这些来帮过我们的汉族老师,正是他们的付出,一批批基诺学子才能走出大山,实现自己的梦想和人生的价值。

其实,年轻时张志华并非“舞文”,而是从戎。他从勐腊县易武边防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到勐腊县曼腊区治安派出所所长,再到西双版纳(机场)边防检查站综合办公室副主任……26年的军旅生涯中,由于工作的特殊,他没有参加一期新闻培训班和文学创作学习班的机会,但爱读书的习惯,帮他走上了喜爱的文学创作之路。他的老朋友对他曾有一个评价:去哪都带着书,出去也是抱一堆文学书籍或是杂志回来,一进他的书房,更是各种文学书籍摞到顶。“当时在易武工作时,来了一个同事,他本职工作不行,但特别爱看书,看看写写。没多久,版纳报上就有了他的作品。”张志华回忆说,这个同事激起了他也来试一试的斗志,“他是高中生,他写十篇,我写两篇总可以吧。”就这样,张志华的第一篇新闻稿发表了,写的是两个当地的小朋友捡到200多斤粮票交给警察叔叔的事,虽然只有短短200多字,但看着印有自己名字的豆腐块,张志华兴奋得晚上都要摸起来看好几遍。从此,他写作的瘾越来越大,从新闻稿到诗歌,再到散文、小说,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张志华的写作源泉主要来自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后来,一次到中央民族大学哲学系研究生班深造的机会,为他找到了今后的创作主角。“当时写论文,老师问,你是基诺族?那就写写你们基诺族吧。”从那时开始,张志华渐渐将笔头对准了基诺山,《啊!我的故乡基诺山》等一批描写基诺山的文章在《民族文学》《版纳》《边疆文学》《边防文学》等杂志上发表,2010年2月26日在《中国民族》杂志发表《古茶脚下的亚诺山寨》。2006年,他开始创作基诺族为背景的短、中、长篇小说。现在他正在创作的小说:《爱恨攸乐山》,讲述的是4个基诺族女大学生不同的成长故事,其中将全景展现基诺山的自然风景、人文风貌。

有人评介这第一位基诺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填补了基诺族几千年来没有自己本民族执笔文学创作历史和改写中国作家协会没有基诺族会员的历史空白。

要写基诺族、基诺山,仅凭自己是个基诺人是不够的,更何况自己已离家二十多年了,张志华2003年离开部队后,他决定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回到家乡,了解那片土地。

对于基诺山的了解程度比笔者还要深刻,各个村寨的特点又是什么,他都已了如指掌,每进一个村寨,总有不少认识他的基诺人上前打招呼,要拉他到家里去坐。他总会对基诺老乡说:“要外面的人多了解我们,我们才有更多的发展路子。”他还常常带着外地来的作家朋友上基诺山去采风,“基诺不只是谁的基诺,是世界的基诺,我们要吸引更多的人来关注基诺族的发展。”

相对于之前只是以基诺山为写作对象而言,现在的张志华更像是一个基诺族学者,他向老者了解基诺的过去,向外界讲述基诺的今天,更关注基诺的明天,并为此而兴奋。

洛克曼沙卡(张志华),男、基诺族、出生于1958年12月26日,中共党员,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哲学系研究生班。原籍:云南省西双版纳州景洪市基诺族乡巴卡(曼卡)村民委员会洛科(曼控)大寨村。

现为中央党校全国思想政治科学专业委员会特约研究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双版纳作家协会会员、理事,西双版纳州摄影家协会会员,《警察之友》杂志特约编辑。酷爱文学、论文、基诺族历史研究、摄影等。

1998年4月1日加入西双版纳作家协会,2001年6月12日被聘请为中央党校全国思想政治工作科学专业委员会特约研究员,2001年10月11日加入西双版纳摄影家协会,2002年8日17日加入云南省作家协会,2008年7月11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2009年12月16日加入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

“攸乐”音乐第一人——木腊切

在美丽的西双版纳——“雨林景洪,柔情傣乡”黎明都市里有个“攸乐”音乐人木腊切。木腊切,何许人也?或许除了他家乡的老人外,真的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谁。其实,他就是我们身边常带着笑脸的基诺族音乐第一人——周永华。

周永华的乳名叫木腊切。他出生于1964年6月,大学学历,中共党员。1986年7月毕业于云南省音乐艺术学院,分配到西双版纳州民族歌舞团后,便开始了他音乐创作的艺术生涯。

他生在那个贫困年代的山乡里,从大山深处走来,由一个稚嫩的“山娃子”成长为第一代“攸乐音乐人”,他脚下布满了求知、渴望、追求、奋斗的足迹,乡亲们珍爱地称他:“木腊切——攸乐的骄傲。”

或许是因为他受家庭影响的缘故,或许是音乐本身具有一种感人的力量,可以陶冶人的性情,木腊切从小就被父亲吹、拉、弹、唱的技能所吸引,被父亲受人尊重的场面所陶醉,他的心里焕发起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念头:“我要做一个音乐人,传唱美妙的音乐。”

1972年9月,周永华在自己的家乡普细老寨茅草屋里就读小学。从此诞生了一个汉族名字——周永华。他很有音乐天赋,在小学期间,尽管理解不了歌词的全部意思,但老师教给的每一首歌,他都能流利记住,完整地唱出来。父亲发现他喜爱音乐,就在他三、四年级的时候,教会了他演奏很多基诺族乐器,比如别托、哟遮、别别、地特等,有时候自制竹笛自娱自乐,还教他唱许多基诺族民歌和汉族的歌曲,悠扬的歌声使他陶醉,特色的远古传说使他着迷,他对音乐更加热爱。

1977年9月,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基诺族乡中学。在校期间,接触汉族的机会多了,他的汉语水平也自然提高了,接受了常规课堂教学,而且接受了正常的音乐教育,不仅学习文化知识更加努力,同时对音乐渴望和追求更加强烈,并接触了乐谱,每当音乐课时他总是比别人更聚精会神,在老师的指导下,唱好每一段歌曲,唱准每一个音符,平时自己多加练习读谱,还会用自制的竹笛吹奏一些简短的歌曲,在父亲和老师的影响下,他对音乐作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80年9月考取景洪市高中,离他的梦想更进了一步,学校宽敞的教室,优越的设施使他如鱼得水,他在学校里自学音乐,不同的是每当夜幕降临时见不到父母和兄弟姐妹,心里增加了一份对家乡亲人的思念,这份思念化作了他更加努力学习的动力——“一定要用优异成绩报答父母和家乡的兄弟姐妹。”机遇永远是给那些勤勉的人,1982年4月,云南省艺术学院在西双版纳歌舞团设置了一个招生点,招收一批少数民族音乐艺术专业学员。听到这个消息,周永华的心痒痒的,他想报名又怕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几次跑到报名地点又犹豫了。

“阿切,你能行,别错过这个机会,你笛子吹得那么好听,歌也唱得很好,又是基诺族,去试一试吧。”终于在老师和同学们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大步迈向报名台,走向考场,最后走向他梦寐以求的艺术学院的大门,实现他的梦想。

寒窗四年,周永华选择了钢琴专业,离开家乡越来越远的他,把对家乡和父母的思念,把努力学习的动力凝聚在十个指头间里,把精力倾注在学习钢琴艺术上。在音乐学院苦练钢琴,系统学习了音乐理论知识、视唱练耳、和声学、艺术概论和中国古代音乐史、欧洲音乐史等音乐理论课程。1986年5月在云南省艺术学院举办的毕业晚会上,第一次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钢琴独奏搬上了音乐舞台,受到老师和同学们赞誉和好评。

周永华非常喜欢钻研,1994年2月,被聘为民族歌舞团艺术室副主任兼作曲,从此,走上了音乐创作的道路。他通过自学,掌握了歌曲的创作方法、管弦乐法理论知识等,游刃有余地使多种不同风格音乐的元素完美统一,纯净的音乐是在一种自然的状态下生长的,音乐的精华就是在这种不平静的平静中产生的,他以一颗平常的心打造着音乐艺术的精彩,他的音乐在安静中绽放着生命的光华。他先后创作具有代表性的基诺族歌曲,如1995年3月创作的《林中的竹楼是我家》;2000年5月创作的《我的家乡基诺山》,并参加滇中南艺术节演出荣获作曲二等奖;2001年4月创作《晨雾中的牛铃》在团里演出;2004年3月创作《大鼓敲起来》,并刻成光盘。

他还不断挖掘其他少数民族的歌舞音乐,其中,创作于2005年8月的傣族歌曲《美丽神奇的西双版纳》于2007年11月参加第二届“岁月如歌”全国老人合唱节比赛荣获金奖;2003年5月收集和整理的歌曲《西西洒洒》获得滇中南艺术节音乐设计一等奖,2008年4月,在西双版纳州“魅力版纳”合唱比赛中获得一等奖。

在舞蹈音乐创作方面凸显成绩,比如:《欢乐地节日》《鼓韵》《猎归》等。

最近几年来,通过收集、整理推出基诺族民间歌曲《奇科阿咪》,并于2009年9月在云南省第六届民族民间歌舞、乐展演中荣获云南省第六届社会文化“彩云”奖和展演奖;声乐《德比》荣获云南省第六届社会文化“彩云”铜奖。为报答基诺山父老乡亲,提升基诺族音乐文化知名品牌,把基诺族的优秀传统音乐推向社会文化市场,他正在收集和整理创作基诺族民间音乐,并为策划制作、发行基诺族原创歌曲《阿嫫腰北》专辑不懈地努力。

二十多年来,音乐给了他充沛的精力,给了他轻松的心情,使他更加忘情地徜徉于广阔无垠的音乐海洋,音乐赋予他的热情感染每个人的心灵。除了专心从事自己的专业以外,他利用业余的时间开办钢琴学习班,将自己所掌握的技能传授给城区的小学生。他送走了一批又一批钢琴爱好者,又迎来了一批又一批钢琴学习者。有道是“只要勤耕耘必有好收成”,多年来,他的学生有的在云南艺术学院留校,有的学生到了云南艺术学院附中读书,有的送到了聂耳音乐学院,有的已经留在学校里担任音乐教师。他分别于2001年、2002年、2004年、2006年被云南艺术学院评为“优秀音乐指导教师”。

音乐的魅力是永恒的,任何以物质为载体的艺术都会在岁月的打磨中褪色,乃至销毁,然而音乐,只要音符保留下来,识别音符就可以恢复那本来悦耳赏心的美妙旋律。周永华——中国音乐家协会云南分会会员,云南昆明钢琴协会会员,西双版纳州音舞协会会员,西双版纳州民族歌舞团曲作者之一,基诺族现代音乐的传播者,身兼数职,有着诸多的荣誉的“攸乐”音乐第一人,谱写着自己的人生乐章,版纳的大地就是他手中的乐谱,他将演绎自己的音符,奏响在这片他爱着的土地。

白忠明——文学“两个领域”

白忠明(1955年12月~1999年7月),中共党员,基诺族,云南景洪人。基诺文化研究专家。1955年,白忠明出生在基诺山巴亚寨的一个“卓巴”长老家族。他从小就对本民族文化有着一种深厚的感情。1973年,白忠明从思茅师范毕业。从教五年以后,1978年入云南民院政治系求学。1982年,大学毕业进入云南《民族工作》编辑部担任记者。1984年,白忠明调到云南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办公室,现任《云南民族古籍丛书》的副主编。他同时还是云南民族理论学会常务理事和云南省民族学会的理事。

白忠明的学术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领域:(一)基诺族文件的整理和研究。他曾翻译并发表了基诺族民间文学作品《玛黑·玛妞》和《巴格勒》(合译)。相关研究论文如《基诺族命名制的解释》《独具基诺族风韵的饮食文化》。白忠明曾和刘怡合作完成了国家级课题《基诺族文化大观》。至今,他还承担着国家级课题《中国少数民族大辞典·基诺族卷》的主撰一职。(二)民族古籍的翻译。白忠明组织编辑过包括《基诺长诗》《丧葬歌》在内的300多万字的民族古籍译作。他还结合自己的体会,撰写并发表了《浅谈民族古籍翻译作品的生命力》《论民族古籍翻译的独立个性》等相关文章。

神魂在心中,灵感在笔下——车白

在中国第一条生态高速公路、中国第一条“AA”级公路旅游景区——思小高速路的终点站,也是昆曼国际大通道中小磨段的起点站上,汽车川流不息,景洪市勐养镇中心小学有汉、傣、彝、基诺、布朗等13个少数民族的学生,绚烂纷呈的多元文化给美术家、摄影家提供了原生态自然的艺术灵感素材……

每当朋友拨打他电话时,电话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或无法联系,多数朋友认为司空见惯,很正常。这时的车白是在特定的环境和特殊的时间里寻找到了自己绘画的时空灵光,不愿意接触或许担忧别人会破坏遐想——“走神”。

从画室里走出来的画师——车白,上身着绿底牛仔花格衫,下身穿暗灰色牛仔裤,裤腿上沾满点滴的花斑颜料,手持着画笔,头发逢松,不修边幅,左脸上还沾着“巴掌”形绿色的颜料,他说:“不小心被蚊子叮咬了一口,肚子吸得像豌豆那么大,用手拍打它,它比我的手还快,倒是给自己打了一巴掌”。他作起画来就是那么聚精会神、执著,谈起话来就是那么津津乐道、和谐。

车白,现为勐养镇中心小学美术教师,西双版纳州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1970年7月出生在基诺山基诺族乡机关卫生院,父亲白腊车,母亲白腊叶都是基诺族(父母亲都是医生)。车白自幼受父母的言传影响,喜爱基诺族的传统习俗、歌舞、村落、服饰、编织文化等。精湛的基诺族语言,挥笔潇洒自如。

“小时候,常常被挂在墙壁上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邓小平等伟人彩画所吸引,心头总是在想:我长大了也会像画师一样画出一副人模人样的画来”。

“我和‘绕估阿竺’经常到河里捞鱼摸虾,粼粼透彻的清水底看见五颜六色的小石头,别人捞鱼虾我捞色彩各异的小石头,把裤包、衣包装得鼓鼓囊囊的,感觉意外的收获是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小学时候的车白,不管是人物画或是山水画他总在全班名列前茅。每当“六一”节到来时是他最得意的时候了,因为,那时全乡农村学生都要到乡里集中过欢乐的节日,学校都要举办一期小学生的画展,在这个时候,车白的每一幅画都排在最前排,特别是他的画内容新颖吸引着同学和老师,赢得同学和老师赞叹不已。当时,父亲的思想观念里,不好好读书写字怎么能走出这穷山沟呢?只有认真读书学习才是走出山乡的法宝。父亲一直反对车白对画画的痴迷,一回到家里就要车白做作业,车白总是装作写作业样子,其实,在本子上的“作业”都是用铅笔勾勒出的昨天、今天、明天的“遐想”。

母亲白腊叶知晓自己的儿子喜欢画画,每次乘着到景洪城出差的机会,在工资收入十分微薄情况之下,宁肯饿肚子,也不舍得多吃几个面包积攒了购买彩色画笔的钱。“当时,我只见过铅笔芯是黑颜色的,可是,阿嫫买来的铅笔笔芯却是赤、橙、黄、绿、青、红、蓝、紫等多色的,在班级里他是第一个用彩笔画画的人。

1988年7月,西双版纳州民族师范学校面向全州招收第一批少数民族艺师班,他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在校3年学习美术专业,扎实掌握了美术基础概念及绘画技法。“在学习美术知识与实践绘画上我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比别的同学更多些,所以现在赢得社会影响可能更多一些。”车白坦然地说。

1991年7月,车白毕业后被分配到家乡基诺族山乡中心小学任教美术专课,长期与学生用基诺族语言交流与沟通获得美术创作的内心真切感。“周末或者逢年过节时,因为我能和当地的农民亲密接触、融洽共处,亲身体验劳动生产、生活习俗,这是我绘画素材的奇妙之处”。1997年9月~1998年7月在基诺乡民族中学任教;1998年7月调入景洪市勐养镇中心小学任教至今。他在绘画艺术的道路上经常达到痴迷状态,他的天赋、艺术才华,不仅使社会各界美学艺术界极为欣慰,更受到同仁和学界的文人器重。他多数时间是在课堂教美术课,但并不放弃课余、周末或是假期作画的时间,不论是素描画,还是油画,都受到周围同仁和美学界人士的好评,一致称赞他是“第二代基诺族画家”。

作品的创作源于车白的生活感受,更源于他的风格、品性和学识功底。车白不仅从小学到初中接受过常规课堂美术教育,而且受过民族师范院校老师的正常美术教学,并受到了特定时代的艺术思潮、美学观点和审美价值的熏陶、感染和影响。2005年毕业于云南省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函授美术系美术学专业),由此形成了他独特的具有个人特色的艺术风格;画风与民间和现代思想兼容,格调清新明快、雅俗共赏;人物、山水、花鸟皆有所长,但是他以民间故事传说为题材的想象油画尤为突显。于是,爱好摄影的车白,广泛搜集民间习俗、生产、生活资料,编成一本厚厚的摄影集子,作为画像参考。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车白通过用一双敏锐的眼睛观察事物,表现出一代传人深邃的思想和博大的艺术胸襟,并力图通过这双眼睛,在人文与历史、故事传说、习俗和现实甚至未来之间,架起一座艺术桥梁。在画像时,他总是在寻求一种难以表述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达到了他所追求的“神魂”。正如许多人在欣赏他的画像时,都会说出同一句话:“真像也不像”!从事教书与绘画近二十年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被多家媒体采用并作过版面宣传。

多年来的课余时间里学习和研究自己的专业知识,他绘制了一批又一批具有少数民族特色的油画作品,在全州的美术绘画展中曾获过多次殊荣:2000年10月参加第八届中、老、缅、泰、越边境五国艺术节《西双版纳美术、摄影、作品展览》,作品《围猎山林人》获全州二等奖;2002年12月在首届全州美术教师作品展览中,作品《放牛——大包布鲁三兄弟》荣获一等奖;2003年4月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五十周年美术作品展览中,作品《与鬼斗舞》荣获二等奖;2004年8月在景洪市教师书画作品评比中,作品《归》荣获一等奖;2005年12月在全州第二届美术教师作品展览中作品《“特懋克”赛驽》荣获一等奖;2007年12月在全州美术、书法、摄影作品大赛暨全州“电力杯”大赛中作品《贺新房》荣获二等奖;2005年作品《辞旧迎新》在全国政协主办的庆祝全国政协成立五十六周年暨五十六个民族团结颂主题画展中,在全国政协礼堂展出,并在全国政协报刊发表;2007年12月应泰国清莱皇家大学文化艺术学院的邀请,由西双版纳州人民政府组织,代表中国西双版纳画家一行10人到泰国清莱皇家大学进行半月的学术交流活动,在泰国清莱皇家大学艺术文化学院举办的“西双版纳兰娜——中、泰湄公河区域艺术展”中,作品《相思恋人》被泰国清莱皇家大学收藏;2009年2月6日在国家确认“基诺族”三十周年之时在家乡基诺山乡太阳鼓广场举办个人画展,作品被英国、美国、俄罗斯及国内友人收藏。

车白是一位用情的画家,他生在基诺山本土,他画感性的、富有生命力的人或事物,很少描绘千山万壑间的瀑布雷鸣,层峦叠嶂,而是专注于他所生活的民间乡土艺术。在他的画中,注重细节的刻画,这种细节,不是事物、不是色调,不是任何艺术的手法,而是内容,每一幅画里都倾注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感情。这些年来,车白在不断挑战自己的过程中,时时注意新的发现和新的感受,并在其中形成新的艺术表现手法,使之不受固定的套路、风格影响。而这种对艺术本质精神不断追求?与理解的过程,使车白对油画的创作上有着自己新的理念。

“总有一天自己也一定能举办个人画展,成为一名画家”。车白始终不渝地追求艺术选择和艺术道路。通过深入生活,提升感性认识的高度与深度,执笔二十年来的辛苦付出,必然有殷实的收获。如今,车白已经收获了累累的艺术硕果,他的油画风格也日渐旷达、洒脱、悠远而淡定。他的作品还在不断努力地创新,看他的画,能从艺术的厚积薄发中见到少有的充实。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描绘着一篇又一篇温文而又古朴乡土气息的画面,向人们诉说着那段细腻深刻的情愫,还有他那宽广的情怀和对理想追求的执著,更有那份对家人、家乡人民的眷恋情感。

“我为有我这样的民族而感到自豪——因我是基诺人民的儿子!”

创世传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宇宙间全是白茫茫的大水,水不停地流啊流。有一天,在水中突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这个庞然大物黑糊糊的,有一双大而非常明亮的眼睛,眼睛里光芒四射。它在水中漂浮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天,这个庞然大物突然裂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力大无比的女巨人,她就是阿嫫腰北(注:阿嫫腰北是基诺族传说中的创世女神。阿嫫:即母亲;腰:大地;北:翻或造。全句意译为“造大地的母亲”)。阿嫫腰北出来后,把那个庞然大物一分为二,一半踩在脚下、一半用手撑起,这样上方的一半成了天,下方的一半成了地。但是,阿嫫腰北总不能这样撑着天和地,她必须腾出手来创造世间的万物,她想把天和地固定起来,让天和地变成一个不用支撑的整体。阿嫫腰北先用9根巨柱把大地顶往,再用9根巨绳把天吊起,然后施法,于是天和地就基本上固定了起来。下一步就是要想法把天地合拢在一起。可是天更大地更小,怎么也无法合拢,她绞尽脑汁,最后用巨手将大地抓起来,又拉又捏,这样一来,大地就起了皱,形成了高山峡谷,平原江河,天和地差不多一样大了,阿嫫腰北终于把天地造出来了。

天地造成后,形成了一个空间,可是没有光和热,阿嫫腰北想了想,把原来庞然大物的那双眼睛置在天上,这一下天地间就有了光明,可这双眼睛整天对着大地辐射,下边的东西受不了,于是她用唾沫抹了一下其中的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很快就暗淡下来,成了月亮,明亮的一只成了太阳。阿嫫腰北又想,两只眼睛同时出来不好,应该让太阳先出来,这样一来就形成了白天和夜晚。至于天上的繁星,是阿嫫腰北把天撑起时所按下的手指头印,因此,基诺族称星星为“布基”,即手指头印。

阿嫫腰北安排好天上的事物后,往下一看,黄褐色的大地上一样生灵也没有,到处死气沉沉,一片荒凉,怎样才使大地上有生灵呢?她一边想一边搓着自己的身子,这一搓从身上搓出了许多污垢,她无意间把污垢往外一丢,污垢落地后竟变成了树木花草,大地瞬间一片葱绿。在折腾中她弄得满身是汗,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往下一甩,这汗水就变成了雨,滋润大地。大地上就有了植物,荆棘遍野,杂草丛生。但没有动物,仍显得十分荒凉,她又飞上天,搓下身上的污垢往下一洒,做出了人和其他动物(另一传说称人是阿嫫腰北用泥巴捏的,所以与其他动物有别)。于是天上有了飞禽,地上有了走兽,水中有了游鱼。她十分高兴,又重新来到大地上,成群的蜂围着她嗡嗡叫,闹得她心烦,阿嫫腰北对着这些讨厌的蜂吹了口气,气又变成了风。阿嫫腰北造好了一切植物和动物,可这些生灵都是她身上的东西,动植物都会说话,都带有灵气。人要吃一些动植物,可这些动植物都推三推四,说不应该吃它们。一个想征服一个,谁也征服不了谁,闹得世间一片混乱,连阿嫫腰北自己也无法控制它们,于是她就造了七个太阳,想把大地的一切都晒死,然后重新安排。

七个太阳同时直射大地,整整七天把大地晒得冒火,植物都被晒死了,野果子全没了。可有些狡猾的动物躲藏起来晒不死它们,又没有什么吃的。人吃其他动物,其他动物也吃人,世界更加混乱,便都跑到造物主阿嫫腰北那里去告状。阿嫫腰北无奈,决定发大水将剩下的万物全部淹死。在所有的动物中她偏爱人类,为了留下人种,在发大水前,她用“生考”树(苦子果树)做成了一个大木鼓,把一对刚出生不久的孪生兄妹玛黑玛妞放在鼓里,装上两团糯米饭,五把芝麻和一把苏子,还有一个鸡蛋,并吩咐他们:每人每顿只能吃一粒米、一粒芝麻、一粒苏子,听到大鼓响了才能出来。

阿嫫腰北安排好玛黑玛妞兄妹以后,叫来一只螃蟹和一只大龙虾,吩咐它们把大地的落水洞堵起来,然后呼风唤雨,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七天七夜,洪水淹没了整个大地,第一代的万物全被淹死了。玛黑玛妞在大木鼓里随洪水漂浮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鼓里的东西吃光了,洪水退潮了,大鼓终于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鼓声。木鼓里面的一只公鸡争先飞出来了,站在大鼓上面啼叫。随着鸡啼声,太阳就从东边缓缓升起了。兄妹俩走出大鼓,这地方是“生杰卓米”(注:生杰卓米传说是基诺族祖先最先居住的地方,又称“亚塔亚尼”,意为阴阳不分的寨子)。

玛黑玛妞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对一切都感到很新鲜,由于年少无知,生活无主意,便东奔西跑地爬到一座山顶上,齐声呼叫“阿匹欧欧……”,不料这一声无目的又无意义的呼叫声,竟引来了一位老奶奶,兄妹俩就管这位老女人叫阿匹,其实她就是造物主阿嫫腰北(阿匹:即老奶奶之意,直到现在基诺族仍称奶奶为阿匹或阿匹尤卡),阿匹给玛黑玛妞讲了洪水泛滥之前的一切经过,然后给他们九颗葫芦籽,并叫他们分三窝种下。三窝葫芦种下后,只活了一窝,而这一窝中也只活了两颗,两颗葫芦长得很快,其中一颗三天后爬过了九座山、九条箐,可是光开花不结果。另一颗也爬过了七座山、七条箐,又开花又结果。兄妹俩靠吃葫芦瓜和叶子为生。一天兄妹俩发现瓜藤上结了个很奇特的葫芦,这个葫芦越长越大,仅三天就长得像个小窝棚。玛黑玛妞精心照料这棵大葫芦,每天都要去看一次,看它成熟了没有。有一天。他们突然听见葫芦里有声音。但听不清是什么声音,兄妹俩都感到十分惊奇,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就跑去问阿匹。阿匹告诉兄妹俩不用害怕,并叫玛黑在葫芦上面撒泡尿,玛黑很难为情,但还是照着阿匹的话做了。这么一来,大葫芦突然藤断瓜落,裂为三块,第一块顺着山坡滚下去,山坡上立即长出了花草树木,最先长出来的是小草和小树,都长在山顶上,显得矮小,越往下滚长出的树就越粗壮,滚到箐边时长出来的便是大树了。第二块顺着山坡往下滚,所到之处生出各类动物,首先出来四只脚的动物,滚到半坡时出来蟒蛇,滚到箐沟里出来了鱼、虾等水生动物。第三块滚出来了鸟类,最先飞出来的是鸽子,最后出来的是鸡。鸡整天围着兄妹俩转,所以鸡成了最早的家禽。

玛黑玛妞渐渐长大成人,玛黑长得健康英俊,玛妞貌美如花。兄妹俩都已到了婚嫁的年龄,可世间只有兄妹二人。为了繁衍后代,玛黑提出要与妹妹成亲,但妹妹拒绝他说“我们是同胞兄妹,怎么可以成亲呢?”。玛黑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让妹妹答应成亲的办法,便对妹妹说:“玛妞,你到前面岔路口去问一问策资伍朴鲁(白发老人之意),如果策资伍朴鲁答应,我们就成亲。”玛妞觉得也对。妹妹一走,玛黑立刻化妆成白发老人,抄小路赶在妹妹之前,坐在岔路口中间。玛妞到来后就发问:“策资伍朴鲁,世上只剩下我和哥哥玛黑,为了繁衍后代,我们可以成亲吗?”玛黑瓮声瓮气的回答:“可以,你俩必须成亲。”玛妞不知是计,信以为真,待妹妹走后,他又抄近路先赶回家,等妹妹一进家就问:“怎么样,策资伍朴鲁怎么说?”玛妞回答:“策资伍朴鲁说可以成亲。”这样兄妹俩便成了亲,婚后他们生下七个儿女,由于还不知道怎么抚养孩子,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丢在家里,被蜂吃掉了,他俩回到家不见孩子,哭着四处寻找,呼唤孩子。造物主阿匹看着兄妹可怜的样子,就来到他们的身边,和兄妹两共同生活,教他们怎么生儿育女和保护自己,使他们掌握了求生存的各种方式。后来陆续生了六个儿女,其中三个儿子,三个姑娘,他们都成活了,长大后互相婚配,繁衍后代,形成了基诺族乌优(老大)、阿哈(老二)、阿西(老三)三个胞族(乌优、阿哈、阿西,即树尖子、树杈枝、分枝之意,以此为孩子命名)。

《阿嫫腰北》这个神话故事不仅向人们讲述了女神诞生及创造万物的过程,而且还引申基诺族民间历法的源泉。基诺族以他们传说中宇宙间先后出现的事物为序。即:鱼错(水日)、凝毛(阿嫫腰北)、丈(太阳日)、宝劳(月亮日)、尼(星星日)、帽(天地合拢日)、刁(草日)、沙欧(风日)、生阿(树日)、扑火(雨日)、西夺(有血动物日)、米穷(火日)等。并按照基诺族“神从水出”的观念,以水为首,轮回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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