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午海战,左宝贵血洒疆场
明治维新后,日本崛起,极力鼓吹军国主义,以实行对外扩张为基本国策,将侵略矛头首先指向其近邻朝鲜和中国。光绪二十年(1894年)日本以侵略朝鲜作为进攻中国的跳板,从而引发了中日甲午战争。1894年8月1日,清政府被迫向日本宣战,派马玉昆统毅军,左宝贵统奉军,卫汝贵统淮军,丰升阿统奉天盛军,开赴朝鲜。
左宝贵(1837—1894年),字冠廷,山东费城县人(今属平邑县),以战功升任副将。光绪十年(1884年)任高州镇总兵,仍统领奉军驻扎奉天(今沈阳)。
左宝贵接到赴朝抗倭的命令后,昼夜兼程,于1894年8月6日即到达平壤。这时原驻牙山的清军叶志超、聂士成部在成欢战败后下落不明,日军已陆续进入朝鲜。1894年8月20日,左宝贵将逃将叶志超及其残部接回平壤。叶志超是李鸿章旧属,到平壤后,谎报牙山、成欢之败仗为胜仗,并因此成为平壤诸路清军统帅,全军为之震惊。日军重兵16000余人向平壤四面合围而来时,叶志超却整日坐拥歌妓,置酒高会,“无布置,识者忧之”[14]。左宝贵提议主动出击,叶志超拒绝采纳。
1894年9月11日,左宝贵亲率所部兵马于大同江上游同企图合围平壤的日军朔宁支队相遇,左军击沉日军战船数艘。就在左宝贵获胜之际,叶志超以“羽箭”调左宝贵撤回平壤,贻误了战机,从而使日军得以乘虚渡江,完成了对平壤的合围。清军被困平壤,军心涣散。面对叶志超等辈的怯敌思想和逃跑伎俩,左宝贵慷慨陈词,说我军“奉命东征,誓当为国宣力”,“力即不及,义不可挠”,今“敌人悬军长驱,正宜出奇痛击,使之轮弗返,不敢觊觎中原。朝廷设机器,养军兵,每岁靡金数十万,正为今日耳。若不战而退,何以对朝鲜而报国家哉!大丈夫建功立业,在此一举。至成败利钝,不遑计也”[15]。1894年9月9日,“闻倭人兵发平壤,左与叶相聚面商。左主战,叶主退守,意见不合”。左宝贵愤慨至极,厉声斥责叶志超等,“若辈惜死可自去,此城为我冢矣”[16]。战争初期,中日双方互有胜负。叶志超见战事趋紧,拟弃城逃跑。为了防止叶志超逃跑而出现不战自乱的局面,左宝贵采取断然措施,“以兵守志超,勿令逸”[17]。自己率兵与日军血战牡丹台。战前“日人素惮其(左宝贵)威名,知宝贵不死,平壤不可得,募能击者万金赏”[18]。9月15日拂晓,日军向平壤发起总攻,以8000兵力强攻北牡丹台防线。左宝贵兵力仅有3000余人。不久,日军又增调炮兵先后击毁了牡丹台胸墙,清军虽经奋力拼搏,但终难抵挡,不得不退至玄武门。牡丹台失守,左宝贵决心以死报国,他“遵回礼,先期沐浴”,衣着“御赐衣冠,登城督战”,往来指挥。部下劝其换下黄马褂及头上翎顶,以“免为敌矢之的”。左宝贵慨然回答,“吾服朝服,欲士卒知我先,遮竞为之死也。敌之注目,吾何惧乎!”[19]激战中,一颗炮弹将清军大炮击毁,“铁穿宝贵肋下”,血流如注。左宝贵裹伤再战,日军又一炮弹在他身边爆炸,左宝贵“受伤堕地,犹能言,下城始殒”[20]。此时,作为主帅的叶志超则挑起白旗,下令撤军,冒雨北逃,平壤陷于敌手。平壤战役失败后,由于清军节节溃败,战火很快蔓延到山东半岛。
左宝贵壮烈殉国,使日本侵略者也不得不表示“钦佩左将军的勇武,用军礼葬他”[21]。李鸿章在给皇帝的奏章中说:“左宝贵久历戎行,卓著劳疾,血战捐躯,忠勇性成,深感悯侧。”清廷追封太子少保,谥号“忠壮”,赏骑都尉兼一等云骑尉世职,其事迹付国史馆立传,入昭忠祠。光绪帝御制祭文云:
方当转战无前,大军云集,
何意出师未捷,上将星沉?
喑呜之壮气未销,仓猝而雄躯遽殉。
《清史稿》记载左宝贵、邓世昌殉国史记:“中东之战陆军皆遁,宝贵独死平壤;海军皆降,世昌独死东沟。”左、邓二人因而并称为甲午“双忠”。[22]1984年左宝贵的家乡平邑县县委、人民政府为纪念他殉国90周年举行了盛大的纪念活动。1992年又在城东浚河桥边为他竖起一尊高大的花岗石雕像。左宝贵一生笃信伊斯兰教,在他早年的军戎生涯中甚至自己带锅做饭,在奉天驻军时,家中有礼拜堂,有阿訇,自己坚持做礼拜,始终保持了一名回族穆斯林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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