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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内外古战场

时间:2023-03-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五节 关内外古战场文殊山(嘉峪山)迤逦由东南向西北经嘉峪关转向东北连北山至野麻湾呈内圆弧形,从嘉峪关外西二百余里的赤斤地东至肃州呈一条直线,在这关内外三百里方圆内,可称得上古战场的有三处。嘉靖中期以来随着吐鲁番的势衰,嘉峪关西边压力减轻,但北边蒙古侵扰的趋势增强,为增强防御力量,嘉峪关加强了关东长城和从野麻湾向东经新城到肃州两山口长城的增厚增高,增高加厚城堡城墙,添筑烽燧。
关内外古战场_嘉峪关志

第五节 关内外古战场

文殊山(嘉峪山)迤逦由东南向西北经嘉峪关转向东北连北山至野麻湾呈内圆弧形,从嘉峪关外西二百余里的赤斤地东至肃州呈一条直线,在这关内外三百里方圆内,可称得上古战场的有三处。

嘉峪关西二十里处大草滩,地势开阔,寂寥荒原,漠漠平沙。关西北二十里有古代黑山屯兵重塞一座,名曰红柳沟,这里外围山峦起伏,石壁林立,山内沟沟相通,背风向阳,是屯兵操练的好场所,临近大草滩,便于出击。大草滩西二十里处为双井子,再三十里为惠回堡,又西四十里到骟马城,又西四十里至赤金堡,又西九十里到赤斤站(明赤斤卫,今玉门市玉门镇)。这一带是古战场之一。三国魏时河西扰乱,隔绝不通。敦煌太守马艾死,功曹张恭被推行长史事。酒泉黄华、张掖张进各据其郡,欲与恭并势。恭不从,而遣从弟华攻酒泉沙头、乾齐二县。恭又连兵寻继华后,以为首尾之援。别遣铁骑二百,东沿酒泉北塞,径出张掖北河,迎太守尹奉。这里的沙头、乾齐二县地皆在今玉门市西北北部,乾齐县治所在今玉门市玉门镇附近。这里的酒泉北塞指汉玉门县经骍马(今称骟马)、花海,沿酒泉北山绕过酒泉通向镇夷、高台到张掖的塞垣路径。从汉代到南北朝原属酒泉郡的乾齐县(今玉门市玉门镇一带)、沙头县(今玉门市黄闸湾、黄花农场、饮马农场一带)、玉门县(今玉门市赤金镇一带)、天依县后改延寿县(今嘉峪关市西、玉门市东南部及清泉乡、花海乡一带)的郡治、县名归属变动频繁,为历朝及地方统治者所争夺,或为东进,或为西出,战场常开。乾齐为酒泉西部都尉辖防地,东汉以来或出敦煌或往伊吾都是必经之地,势为兵家所必争。赤金、骍马、花海是汉由居延通往敦煌塞垣要径,亦为兵家所重视,且事关匈奴、鲜卑、突厥等与南羌联系的通衢,不得不关注。故这一带理所当然成了战场。

元末明初,赤斤站地方也是明、元交锋的战场。洪武十三年(公元1380年),沐英总陕西兵出塞,略亦集乃路,涉流沙。其部将濮英进至赤斤站,获豳王亦怜真及其部曲1 400人,师还,复为蒙古部队所据。明永乐三年(公元1404年)九月,有塔力尼者为千户,自称丞相苦术子。率所部500余人来归,诏设赤斤蒙古所,后改卫。明成化十九年(公元1483年),邻番也克力侵扰,大肆杀掠赤斤民众,赤斤遂残破。明正德八年(公元1513年)八月,吐鲁番满速儿派火者他只丁据哈密,大掠赤斤卫,夺印而去。明正德十年(公元1515年),吐鲁番满速儿联合瓦剌进入赤斤卫等地,杀掠甚惨。明正德十三年(公元1517年),吐鲁番满速儿以万骑蹂躏赤斤卫,民众不能在当地生存,尽迁肃州南山,赤斤蒙古部落还散处各地。千户哈剌那孩住大草滩,指挥他失卜族住回回墓,指挥总失加族住三棵树……明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吐鲁番又进犯赤斤。明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吐鲁番占据关外玉门等地。

这就是说,自成化年间吐鲁番崛起后,占据哈密,不断东侵,赤斤、玉门、回回墓、骟马城等地逐渐被侵扰成为战场,整个关西战火不断。到明嘉靖七年(公元1528年),允许吐鲁番进贡,置哈密兴复不顾,河西稍为息肩。三边总制王琼抚安诸部,核赤斤之众,千有余人。关西诸卫残部有安置在关外近处大草滩、回回墓、骟马城、玉门(赤金堡附近,非赤斤卫)者,关外须加强防御联系,于是增设烽燧。明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添设骟马城、回回墓等墩台。嘉靖二十五、六年,参将崔麒、刘勋呈巡抚杨博添筑榆树泉墩、镇北墩等。嘉靖三十五年,兵备陈其学添筑石关儿营,以备西卫。

嘉峪关东北五十里的野麻湾及六十五里处新城堡边外地域广阔,又出断山口,西北百余里花海子,又西九十里到赤金,这一带也为古代防务要地,也是相互争锋的战场。

断山口外去花海的路上有汉代长城的遗迹,花海子有汉代长城烽燧遗迹,汉代有军队戍守。野麻湾、新城外古代是水草丰美的天然牧场,曾是十六国时北凉王子牧虔的牧地。唐末、五代、宋初,河西凉州、甘州、瓜、沙分别为吐鲁番六谷部、回鹘、归义军政权把握,肃州政权由突厥支部龙家族把握(后依附于甘州回鹘),宋初中国境内多个地方政权分立,宋、辽、西夏鼎立争衡,河西由吐蕃六谷部、回鹘、汉人归义军政权分掌,西域为西辽政权,甘肃、青海河湟地区是唃厮啰政权,西藏是吐蕃政权,云南是大理政权,宋、辽、西夏之间经常处于战争状态。河西几个政权差不多同时都向宋和辽进贡。占有北方广大土地的辽国常有南下欲吞并中原的野心。河西走廊亦为其所注目。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公元1010年)即辽统和二十八年,辽圣宗耶律隆绪遣契丹将萧图玉伐甘州降其酋长牙懒,既而牙懒复叛,又命讨之,随后从野麻湾入境攻克肃州尽迁其民于土隗口故城(据一些人考证,土隗口在断山口外)。这说明野麻湾、新城边外向来是北方之民族部落进攻侵扰肃州的战场通道。

嘉靖中期以来随着吐鲁番的势衰,嘉峪关西边压力减轻,但北边蒙古侵扰的趋势增强,为增强防御力量,嘉峪关加强了关东长城和从野麻湾向东经新城到肃州两山口长城的增厚增高,增高加厚城堡城墙,添筑烽燧。嘉靖二十八年,新城堡展筑城垣,增添兵马。明万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野麻湾筑堡添设防守兵马。嘉靖二十年,肃州参将崔麒筑断山口墩,明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兵备陈其学添筑泛沙泉墩、董家沟墩,以加强对北边的瞭哨警戒。

嘉峪关东南40里黄草坝、塔儿湾,西出文殊山口到南山诸口,为西来之要路,肃州出西南之门户,也曾是古战场要地。

成化时期(公元1465年—公元1487年)吐鲁番崛起后,多次占据哈密,侵掠残破关西诸卫,并进而图谋进攻河西,占领肃州、甘州,以军事压迫明朝承认其在西域的地位特权。明弘治元年(公元1488年)冬十二月,吐鲁番速檀阿黑麻诱杀哈密忠顺王罕慎,自立为王,占据哈密,欲逼近嘉峪关,要挟明朝。明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又立陕巴为哈密忠顺王,六年(公元1493年)冬十月,阿黑麻复据哈密,执陕巴,肢解阿术郎,掠金印去。明廷命兵部侍郎张海、都督侯谦至甘州派人赍玺书往责阿黑麻,使归陕巴金印,阿黑麻未服从。弘治帝怒张海等无功,将他们下狱,下令闭嘉峪关,重兵固守,绝西域贡。阿黑麻复入据哈密,自称可汗,大掠罕东诸部。八年(公元1495年)春正月,阿黑麻西去,留其大将牙兰与撒他儿率精锐二百守哈密。冬十一月,甘肃巡抚都御史许进及总兵刘宁抵肃州,驻师嘉峪关外,偕副总兵彭清出师哈密,牙兰遁去,明军徒取空城一座,获利不多。十年(公元1497年),阿黑麻上书悔过,愿还陕巴及金印。十二年(公元1499年)春正月,忠顺王陕巴还哈密。十七年阿黑麻死,子满速儿自立。

武宗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忠顺王陕巴死,子拜牙郎嗣位。八年满速儿弟帖木儿还吐鲁番,以河西情报输送给满速儿,又潛诱拜牙郎叛明朝。八月,拜牙郎弃哈密叛逃至吐鲁番。满速儿令火者他只丁与写亦虎仙等取金印守哈密,并与火者他只丁、牙兰日夜聚谋侵掠甘肃。

正德十年(公元1515年)春正月,吐鲁番火者他只丁入寇赤斤、苦峪诸处杀掠残甚。总督彭泽抵甘州处置哈密、吐鲁番事宜。彭泽审度欠深思熟虑,处置失宜,未能解决问题。满速儿益加骄狂,四出侵掠关外诸卫,又勾结瓦剌,积极准备寇侵河西。

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秋九月,吐鲁番满速儿令火者他只丁、牙兰复据哈密,自引万骑,直犯肃州,从关南绕过嘉峪关,东南至黄草坝(今嘉峪关市文殊镇塔湾到冯家沟一带),逼近肃州,肃州紧急。兵备陈九畴以甘肃游击芮宁、肃州参将蒋存礼分率兵出肃州城退敌。芮宁率千户许钊、百户张玺、吴英、陈泰、王忠、刘威等到黄草坝(一说沙子坝)与满速儿军遭遇,遭吐鲁番军分割,未能与蒋存礼部会合,孤军奋战,从清晨到傍晚,在兵力悬殊,敌众我寡的形势下,人人奋勇,激烈战斗,箭矢射尽,拾取地上敌方射落的箭反射。在势单援绝的情势下,芮宁镇定自若率部奋勇冲杀,不幸身中流矢,壮烈殉职,其所部八百多人全部战死沙场。芮宁率部抗击满速儿军的一整天战斗给城内陈九畴以整顿内部,清除内奸,加强城防,组织民众抗敌,赢得宝贵时间。使满速儿欲袭破肃州大肆抢掠的图谋未能得成。满速儿狼狈撤走,副总兵郑廉等从后尾击,败之于瓜州,吐鲁番乃引去。

黄草坝之战是一场大战、恶战,芮宁以身殉职,黄草坝也因之作为古战场载诸史册。

正德十六年公元(公元1521年),吐鲁番速檀满速儿又率其部侵扰大掠嘉峪关西附近诸部,关防再急。嘉靖元年(公元1522年),满速儿又大举入寇河西,以二万骑入甘州。巡抚都御史陈九畴得情报,率众入甘州,登城督战,解甘州围,使满速儿捣虚之计落空。满速儿在甘州不能得手,重走围肃州,陈九畴乘夜背道间抵肃州,与尾随满速儿后的甘肃总兵姜奭夹击满速儿于肃州城下,杀其骁将火者他只丁。满速儿败退逃出关外。

嘉靖四年(公元1525年)春二月,吐鲁番牙兰复据哈密,率众入沙州。索羁留贡使,率帖木哥、土巴几次侵攻肃州。明嘉靖七年(公元1528年),满速儿以牙兰攻肃州迟回,欲杀之。牙兰惧,率帐落二千、老幼万人于十二月奔肃州降,安置白城山、金塔寺住牧。满速儿以讨牙兰为由,纠瓦剌寇肃州,兵备副使赵载、游击彭濬等击却之。明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满速儿谋臣虎力奶翁死,瓦剌又攻其北鄙,加之火者他只丁死,牙兰降明,势力大衰。西陲藉以息肩。此后,许吐鲁番入贡,置哈密兴复不问。隆庆、万历朝吐鲁番入贡不绝。

黄草坝作为战场在清末又一次再现。清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肃州回变,受恒龄之命往援哈密的把总、陕西宝鸡人王斌因哈密事不济,于六月进关率众千余人驻扎在肃州城西南乡塔儿湾(距黄草坝十里),谋复肃州。回军常出欲扑灭王军,王军与接战辄大胜。继移扎近城叶姓庄,设伏出奇,数毙出城抢掠回军。时肃州城北有马秀营,东有黎道营,西有王斌营。回军赴黎军诈降,黎道中计,以王斌主剿,恐扰抚局,勒王斌带勇出关收复哈密,百姓固请留,不允,王斌含泪退屯塔儿湾,回军击败东营,黎军夜遁。除夕夜二鼓,回军劫王斌营,王斌已预料,乘机败之,擒斩甚众,夺获器械,马匹无数。回军对王斌营异常恐惧,畏之如虎,虽垂涎金塔,畏王军捣其后,终不敢往。同治五年正月,回军分数股,一股扑王营,一股焚掠民庄,一股绕出营后焚文殊山粮台。及王斌奋击,溃围往援,粮已被焚。在军缺粮的情况下,王斌能与士卒同甘共苦,还能分出部分粮食养活妇幼老弱。二月乌鲁木齐提督成禄来肃督剿,见王斌孤军奋战一载,使东路高台、金塔,西路玉门、安西、敦煌,均赖保全。上疏请奖,令受节制。时城北黄镇亦札王斌听调。三月,成军前锋扎城东二墩,黄镇扎营城北,都摧王斌营近城,号令不一,王斌莫能自主,仍移扎叶姓庄,安营始定,未来得及挑战壕,回军出城,四面攻扑。王斌率军奋勇抵敌,手歼三十余回军,不幸中枪死。这战场不亚于芮宁抗击吐鲁番的战场,且坚持时间长(近一年)影响大,设粮台于文殊山,战场范围更广。在回变初的第一年抗击回军战斗中给回军以沉重打击,对鼓舞清军斗志起了很大作用。尚使王斌不死,不受清军将领约束,王军所发挥的作用将会更大些。

从王斌以肃城西南乡塔儿湾为基地组织的抗回军斗争可以清楚看到军事领导者的重要作用。军事领导者要有责任心,要以身作则,要爱惜士卒,爱护人民,要坚强勇敢,要有谋略识见。反之城墙再高再坚实也无用,也终被敌人所攻破。《肃镇华夷志·城池》载“嘉靖二十二年七月十四日夜,套虏潜至关西,欲袭肃州,指挥李玉守关,病失探备,致虏掘长城,而斧斤不入,后钻地穴以入内境。及明,四野知觉,而人入城大半矣。使非长城之限,钻掘之难,肃郡人民殆亦几无孑遗矣。”这是说嘉峪关防守官李玉守关无责任心,长城、城墙的确坚实斧斤不入,但不派出斥候侦探敌情,又不重视守御巡逻防备敌人偷袭,结果造成敌人乘夜人不防备注意之机,钻地穴以入长城,几乎造成大灾难。而坚城深池也要靠人深谋远虑,积极筹措。《肃镇华夷志·堡寨》载:“嘉靖二十一年,兵备副使天津张愚行令各堡屯丁,挑壕筑城,务使坚深。嘉靖二十二年,北虏万余,凿嘉峪长城以逼近境,虽参将李经有力战之功,而运筹保障边堡无虞,实张公之威德也。”因而人的因素是最主要的。清末肃州回变前嘉峪关最先失守,不是嘉峪关城不高、墙不坚实和敌强大,完全是人为所致。自乾隆中期新疆平定以后,嘉峪关军事防御地位降低,戍兵减缩,经费渐少,官方不甚留心重视,守关将士怠惰腐朽,故青头山(今玉门市清泉乡最南边)一二百回民猎户一鼓骚,向称严关巨防的嘉峪关便顷刻瓦解,生民涂炭。当时关城及其附近少说也有三数百名兵丁,毫无抵抗能力,皆束手就范。这种情况使嘉峪关在整个回变过程中毫无作为,未起到积极作用,形同虚设。故左宗棠对嘉峪关营护游击借口“远离防地,恐城无人护守,致有疏失”为由,不愿派兵去清水堡负运肃镇拨给嘉峪关营的粮料的行径大为不满,除对路林严厉申斥外,下令对嘉峪关营务进行整顿。

第六节 近代嘉峪关

清乾隆中期平定了准噶尔阿睦尔撒纳和回部大小和卓木的叛乱,统一了新疆,西疆一度安定,嘉峪关逐渐失去了军事防御作用。到清朝晚期,嘉峪关虽仍设游击将军,但早已名存实亡。光绪年间,关城内还有嘉峪公馆、游击将军署、巡检司。清末驻守嘉峪关的最后一任游击将军是满族人,名叫双录,清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到任,当时守军不足百人。中华民国成立后,他仍为游击头衔,直至死去后由一位闵将军接任。《西北随轺记》记载:“民国以后游击之名未革,而所辖秕三十余人。现百师二百九十九旅驻兵一连于此。”此后再不设游击。嘉峪关变成了西北军阀的兵营,驻兵一营或一连。关城常无人管理。

清乾隆以前,嘉峪关城门经常关闭不开,过往商民须验证后方可开门放行。乾隆三十七年(公元1772年),陕西总督文绶上书乾隆皇帝批准嘉峪关辰开酉闭。关内外民商往来较先前为方便。

当时出入嘉峪关城有两条道。一条是从西“嘉峪关”门入,经西东瓮城,出东闸门。军政官员出入经此通行,称“官道”。另一条是自西“嘉峪关”门入,走内城南侧与外城间的夹墙道,出东闸门。百姓及车辆只能从此通过,叫“民道”。

在肃州回变未爆发、关城未被攻破前,嘉峪关商贸集市繁荣,军民居住较多,盛极一时。《肃州新志·街市》载:“嘉峪关街市自东至西街一条,不甚长。商贾俱住在东关,关厢大于关内三倍。正街一条,长一里。凡仕宦商旅出口入关必宿于此。铺户住房、茶寮酒肆、旅店牙行,约千余户。军民数千家。变乱后,庐舍零落,仅存十余椽。近来关门已启,客路畅通,西域行旅络绎不绝。列肆陈货者亦渐来集,但未能如旧耳。”变乱使嘉峪关自清朝二百几十年来逐渐所形成繁盛局面一去不复。就是在中俄《伊犁条约》订立嘉峪关变成税卡后也未能再现往日繁华。这也从侧面说明肃州回变、社会动荡给嘉峪关地区的经济、生产、商贸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

清末到民国,嘉峪关变成税卡,凡出入者必须纳税方得通行。过往客商携带货物,则按货纳税。马宁邦在《嘉峪关调查记》中记载:“民国二十四年(公元1935年),注目者有税卡长木牌,如:酒泉牲畜屠宰税局分卡、酒泉特种消费税局分卡、嘉峪关常关。光绪七年中俄改订条约为商埠,设常关,专对外货税。关有监督一人,总理税务,相沿至民国二十三年,每年经费二千八百八十元。近年外蒙、新疆商路不通,收税四百元左右,此关经费已成入不敷出之状态。甘肃省建设厅呈奉省府自民国二十三年十月底,裁费存关。关费暂归特税局监办,监督亦由特税局长兼任。”《甘肃外交志》记载“嘉峪关在清中叶始有监督,以安肃道里设洋务委员及文案俄、回翻译等员,其经费由江汉关拨银七千两以为支出,收入则洋货进口正税、子口半税、子口单税等……正子税,进口各货应纳关税三分减一征收。光绪七年中俄改订条约,俄商前往嘉峪关贸易货币至关而止,应得利益照天津一律办理。”清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刘雨沛在《西戍途中日记》中记载:“关于肃州道监督,只派家丁为委员司之。每人出入关收税一百二十文,牲畜每头四百文……另有游击一员带兵数名驻守。”

清代中期以后,游击将军和文职官员的家眷都搬进城内,陆续修建了许多房舍。关下居民也因各种原因搬进关城居住。到了光绪年间,内城有房间二百余间。这时,内城只住官员及其家眷和军队,居民均挪至东闸门内的广场居住。光绪三十四年(公元1908年)七月二十五日,世界上第一个全程考察长城的美国人文地理学家威廉·埃德加·盖洛带着他的考察队来到嘉峪关,进东闸门,住外城的“增义客栈”。这里总共有五家客栈,除“增义客栈”外,另外四家分别是:“聚荣客栈”、“广和客栈”、“德丰客栈”、“陈氏便利客栈”。为每年逗留于此地的不同国籍、不同民族、不同职业的一万多名旅客提供住宿。

外城广场有街道,街道两旁有房舍二百余间,设有驿站、车马店、杂货铺。民国年间,在关上有车马店5家、小客店3家、小磨坊3家、杂货铺5家、药铺1家、当铺1家。此外看管寺院庙宇的有十数人。当时设街长一名,管理关上居民事务。1941年以前,关上有居民44户,235人。公元1941年到1945年期间,玉门油矿矿务局在关下建了一个炼油厂,两三年内外地又迁来六七十户,二百多人。故在1943年,关下约居民四百多人,有耕地二千二百多亩。

清末以后,嘉峪关古建筑遭受风雨侵蚀和人为捐毁。公元1939年至1941年间,关楼遭受驻军严重破坏而倾圯,衰微破败的东、西二楼亦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到1949年解放前已破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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