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神崇拜的延伸
天神崇拜是党项羌人自然崇拜的核心。与天神崇拜相关联,党项羌人还有山神崇拜、石神崇拜、日神崇拜、月神崇拜、水神崇拜、龙神崇拜、树神崇拜、土地神崇拜等。
1.石与山的崇拜
对石头的崇拜遍布于世界各地。古希腊、罗马、墨西哥、犹太、印度以及欧洲、阿拉伯,中国的许多民族都具有各自的石头信仰。石崇拜的具体理由可以有许多种,但核心的理由是石头具有人们不可驾驭的魔力,它或者予人以福祉,或者予人以灾殃。古代的人们怀着虔恭的心情,对具有魔力的石头表达崇拜,以换得保护的力量,平顺的境遇和诸事的吉祥。
党项羌人的先民摩擦石头得到火种,才有了他们在日常生活和经济活动中的许多实惠和方便。敦煌石窟285窟北壁四个小禅室中,西起第一禅室的北壁画有白描佛塔一座,塔东侧白描西夏四人礼佛图一幅。塔下墨书西夏文题记十行,大意是说:西夏崇宗乾顺乙未年(1115)九月二十三日嵬名等8人前来山中寺庙进香云云。图中西夏礼佛者腰间系带(“蹀躞带”),带上挂着日常用品水壶、绳子、打火石、小刀等。这幅礼佛画,是西夏党项羌人具有以石取火传统习俗的明证。“摩擦生火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种自然力,从而最终把人同动物界分开”(12)。石头如此神秘、富有灵性,哪有不予崇拜之理?
陨石是天空中流星坠落所致。但党项羌人感到惊奇不已,以为是天神扔下的石头,视之为神石(“革兰”)。随处可见的矿石(“颉陆”),令他们欣喜;流水冲刷的河石(“马来”),令他们激动。他们在说不明、道不白的奇奇怪怪的石头面前,似乎是感受到了造化之神的伟大力量。
于是,关于石头的奇迹,便出现在党项羌人口口相传的神话传说中了。
他们认为,从时间角度说,在天地混沌一体、未加分开的时候,首先有了山体(甚至包括苍天和大地)的前身——“可兰石”“屈石”等“神石”。这些“神石”具有在空虚之中自己生育的特性,它们逐渐增大变高,便形成为一座座山。而正是这一座座由“神石”形成的山,将世上的全部自然之物,统统收揽于自己的怀抱之中;并从山中孕生出了创造世界之神——“鲁赘”。据说,“可兰石”长成了至高无上的嘿山(苏默鲁山)。它是党项羌人自己的“神山”“圣山”。这“神山”“圣山”,随着党项羌人的迁徙,应有不同的所指,如早期的“神山”“圣山”,是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地区的“大雪山”“岷山”“阿尼玛卿山”等。而后期的“神山”“圣山”,是西夏王国境内的“贺兰山”“祁连山”“焉支山”等。
值得特别说明的是,据西夏文《大诗》对宇宙产生缘起的描述,“神石”之所以能够变成庆云缭绕的高山,还得益于作为世界创造者之白仙鹤的帮助。而据西夏文《格言诗》的描述,白仙鹤姿态美艳绝伦,体格极为强健。在党项羌人的心目中,“巽风”“旋风”“混沌”都是白仙鹤的化身。有了“风”,就有了空气,就有了生物的呼吸,就有了人类的精神。有了一片“混沌”,就有了“阴”与“阳”二气的统一与对立,就有了使万物得以孕生的动力、根本和温床。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白鹤天匠旋自变”(《大诗》)。
从“屈石”“可兰石”能够自己凭空生长而成为高山的意识中,传达出了党项羌人以石头为生育之神的观念。膜拜圣山之石,祈求交合生育、万物丰茂,随即成为他们生活的习俗。在贺兰山东麓的贺兰口,其北侧阳面的石崖上,刻有许许多多的类人首图像。这些类人首形象各异,面廓大都是一个正面透视的动物轮廓,以动物的腿表示耳饰,以动物的角表示头饰;而其面部,大都以一个站立着并突出生殖器官的男性人物,抽象地表示出眼,耳,鼻。类人首图像旁边,凿有西夏文字:“佛”“五”“法正苗昌”等。“佛”是一切灵验力量之集中所在;“五”是非常神秘的一个基数,象征着万物的分类系统;而“法正苗昌”,直接道出了对保护神发挥交感威力,促成万物丰茂的祈祷。考古学家认为,这些类人首图像是早于西夏立国数千年以前的人们刻下的。笔者以为,正是出于同样的原始信仰,使西夏人将这些昔日的类人首图像,自然地选定为自己精神的寄存体。可以这样思考:膜拜圣山(贺兰山)之石,西夏人即可以满足生儿育女的愿望了;而再加上膜拜圣山之石上刻画的充满生殖力的类人首图像,西夏人则可以更多地获得生殖力的传递,以致不仅人口繁衍昌盛,马、牛、羊、骆驼、狗等各种家畜也会兴旺,稻、麦、糜、谷、豆等各种庄稼也会丰登,大夏之地政局稳定,国泰民安。
作为古羌人的一支,党项羌族同羌族、藏族、白族、纳西族、珞巴族等民族一样,都将石神看作是自己的保护神,并有着白石崇拜的传统,以至崇尚白色的习俗。据古羌人有关“羌戈大战”的传说,羌族先民迁至松潘、茂汶以后,与当地土著的戈基人发生矛盾,对峙多年,死伤惨重。后来,羌人受天神感召,以白色石块为武器,击败了戈基人,才得以安居乐业。从此,白石被奉为保护神,放至房顶上,护佑平安,放至门框上,避除邪气,放至田地里,带来丰收。西夏谚语说:“白石独不会错”,“母美艳如千日白”。西夏颂诗说:“红脸祖坟白河上。”西夏国名全称有二:一为“大白高国”(见于当时的西夏文史料)、一为“白高大夏国”(见于汉文史料)。从西夏文《月月乐诗》可知,党项羌人的住宅是白色的,马上的鞍座是白色的,城寨的墙壁是白色的,他们最欣赏那闪着白色光芒的冬季,那呈现鱼肚白色的东方,那荡漾白色的羊群,以及收获到白花花的大麦和稻子。他们对白马、白牦牛、白骆驼等,也格外优待,并充作贡献之佳物。白色,还有青色(蔚蓝色),是党项羌人特别看重的颜色。西夏统治者为了满足私欲,竟以法律形式限制人们对白、青二色的自由使用,禁止官民拥有纯青色帐和纯白色帐。《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卷七《敕禁门》规定了“诸官民青帐、白帐等敕禁:其中允许头盖青下为白。若违律,为一种白、青时,有官罚马一,庶人十三杖”。这是统治者对党项羌民众传统尚白习俗的粗暴干涉。
党项羌人认为“山本昊天圣根”,高山是祭天的胜地,是人与“天神”交际的最佳媒介。正是在这种“祭天在山”的意念浸染中,高山也被赋予了难以莫名的超自然之力,以至被完全神灵化,于是便产生了“山神”。“山神”因其附着之物——山体的高峻、雄伟、壮丽,而深受党项羌人的敬仰。
《圣立义海》卷四《山的名义》,表达了党项羌人对山(山神)的礼赞:
山根立地,上端接云,花草着色,远眺其下,野兽依凭,诸鸟栖宿,珍宝本源,永流不竭。
在山的怀抱里,有“祁乌旋云”。“祁乌”,其意不明,或许有神性之意。这些时时依偎“神山”“圣山”,总也不会散去的凝聚之云,能让处处普降雨水,山川面貌为之一新。
在山的怀抱里,有千种万种的花草树木。它们扎根于阳坡阴洼,不仅呈现出鲜艳的色泽,令人赏心悦目,还奉献出各种的果实令人品尝香软。沙质山拓有广阔的耕地,遍种大麦、燕麦、小麦等。稠树茂林间还盛产芜荑、蜂蜜、树瘿等许多草药。
在山的怀抱里,有遍布大小沟壑的多种野兽:虎、豹、鹿、獐、顽羊、山羊;有盘旋峻峰、悬崖的苍鹰等鸟类;有无数的牦牛、骏马、羊群。它们不仅为党项羌人提供着极为重要的衣食资源,同时也提供着极为重要的许多的精神力量。
西夏人对山的顶礼膜拜,还在于山是“白河根本”。所谓“白河”,是“白高河”的简称。党项羌人认为,“白高河水本出白峰根源”,白雪皑皑的高山峻峰,才是奔流不息的白高河水的根源所在。这条白高河水予他们以饮用、舟楫、浇灌之利,是哺育党项羌人繁衍壮大的母亲河。据《圣立义海》卷四载:“南边大山:夏国与蕃界聚玛泽,树草丛生,野兽多居,荒山泉流宜耕。”“积雪大山:山高,冬夏降雪,雪体不融。南麓化,河水势涨,夏国灌水粮成也。”“山体宽长:雪山绵长不断,诸国皆至,乃白高河本源。”综合这些记载,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这一被西夏人称为“南边大山”,且出于夏蕃国界之地的“积雪大山”,应是祁连山;(13)从西夏人的角度而言,正是祁连山“聚玛泽”(“玛”,大河,黄河。“泽”,盐湖,俗称星宿海。古人以为盐湖潜行地下,其南则河源所出),“乃白高河本源”;这“白高河”理应是指黄河。古语说:“河出入昆仑,色白。”(《尔雅·河曲》)因为祁连山脉是昆仑山系的东方延续,把它视为是黄河的本源,也是合乎情理的。从理解党项羌人对发祥地所怀之情感,而以为这“积雪大山”是因循今四川境内的“大雪山”(主峰贡嘎山)或“岷山”(主峰雪宝顶)而来,“白高河”是因循今四川境内的“白河”而来,也无不可。正是因为党项羌人对“白峰”(雪山)造就之“白河”(白雪融化成河)有着极为浓厚的故乡情节,所以,连其国名也称作“白高国”。
党项羌人总是用最为美好的话语,称颂着“昊天圣根”之山。山,在党项羌人的心目中,成为一个蕴涵极为丰富的意象。西夏谚语说:“山上修庙,树下铺毡。”“山头树不冻,水中石不溶。”“兄弟坚比黑山高,姐妹贞比青海深。”“龙恋青水何时尽?虎奋深山何时休?”“人有智不迷俗处,箭有功敢入深山。”“青鸽翅膀飞山上,老狼足迹留谷间。”“高山峻岭,劲风吹不动;大海深渊,流水永不干。”“山中积雪者高,人中有德者尊。”
2.水与龙的崇拜
从碑文以汉文、藏文书写,可推知甘州一带多有汉人、藏人居住。汉人本是甘州的土著后氏,而藏人不仅有唐代以来流寓河西者(包括吐蕃人和归化吐蕃的吐谷浑人等),还有许多被派遣而至的吐蕃戍卒,世世代代于此留居了下来。生活在西夏境内的吐蕃人,被称作“西蕃”或“羌”(读作“别”“孛”)是仅次于“番”(读作“你”,党项羌人)和“汉”(读作“跪”,汉人)的西夏“第三”大民族。
从碑文作者仁宗仁孝为党项羌人,所作碑文以汉文和藏文书写,其阅读者自然以汉人和藏人为主的情况进而可知,“水神”“龙神”信仰,应是汉人、藏人和党项羌人的共同信仰。
华夏民族自称“龙的传人”,有着以龙图腾作为民族的象征、标志和保护神的悠久传统。龙是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共同的立国象征,龙文化已经做了几千年来中国文化的核心。据传说,龙的形象是根据蛇的形象为基础,不断构思和丰富而成的。以龙图腾为神,视龙神为水神,这主要是适应农业经济的需要而产生的自然崇拜。而这种自然崇拜的产生,与受到极为低下的生产力水平限制的人类混沌思维密切相关。在混沌思维之下,龙图腾具有了化身能力,天上的闪电、云彩、霓虹等都是龙(蛇)的化身,因而龙神可以主宰它们。所以,人们便祭祀龙神,无论请雨还是止涝,都会灵验。
西夏人的龙崇拜,是有文物可征的。在敦煌莫高窟的西夏窟中,就保存了许多龙的形象。如第16窟(晚唐窟,西夏重修)中,窟顶绘有龙凤藻井,围绕于展翅欲飞的长尾凤身旁的,是四条互相应和、奔腾追逐的金色飞龙。第36窟(五代窟,西夏重修)中,西壁北侧和西壁南侧,均绘有四大龙王及众龙女图,从漫漶不清的榜题中,可识出“大吼龙王”“大力龙王”“持花龙女”“持香龙女”等。第310窟(隋窟,西夏重修)中,主室窟顶绘有团龙藻井,居于中央的是头部耸角、双目凸出,张口露须,足带利爪,身盘圆环的虬龙。第130窟(盛唐窟,西夏重修)中,窟顶绘有金龙华盖式藻井,在中央的绿宝石底色上,彩绘了一条体态充满动感的金色蟠龙,在藻井四角处各绘有金色游龙,且龙首呈两两相对状。在甘肃武威西夏墓出土的彩绘木板画中,有一块是专门用于画龙的。西夏谚语中,也有关于龙的内容的。如“天下文字圣手书,地上溪谷龙足践”,“龙恋青水何时尽?虎跃深山何时休?”
藏地对水神和龙神的信仰,也有着极为久远的历史。在佛教传入之前的本教(也叫“苯教”“笨教”等)流行时代,吐蕃先民和党项羌先民就有了对水神和龙神的崇拜。他们认为:世界可分为天、地、水(地下)三部分,三部分各以年神、地主神、龙神主宰着。人世间的各种灾难(包括自然灾害和疾病等),都与这三种神有关。三神高兴,风调雨顺,三神发怒,则灾害频生。因此,人们只能供养三神,而不能触犯三神。由于龙神不仅是水的主人,还是天界雨水的管理者,所以龙神就是水神。人们对龙神的崇拜,表现于贡献各种各样的龙食龙药(如小鱼、蝌蚪、芫荽、芥子、水藻、芝麻等),助龙神健身壮体;还表现于念诵《十万龙经》(包括上部《十万白龙经》、中部《十万花龙经》、下部《十万黑龙经》);还有选择水边(龙神居水中),辟出坛城,由法师念咒,观想八瓣莲花,从而唤起龙神,或施其威灵,帮助降雨;或平息怒气,消灾去病(据说“龙病”有424种之多)。本教创造的龙神的形象奇奇怪怪,它们都是人身、蛇尾或鱼尾,但竟有蛇头、马头、狮头、熊头、豹头、虎头、羊头、牛头、猪头、鹿头、孔雀头等不同。但形象各一的龙神,皆可飞、可落,兼有虫与蛇的性质。人们对自然灾害无能为力,便产生了对龙神的敬畏和崇拜,希冀它助佑人们。这就是吐蕃人和党项羌人龙神崇拜的来源。汉式龙神与藏式龙神,在许多西夏民众心中,是相互联系的。尤其从农牧劳动者风调雨顺的希冀来看,汉式龙神与藏式龙神,其实质是相同的。
龙神崇拜的泛化,是华夏文化的一大景观。由于对龙神功能的无限寄托,龙神便由雨水之神转变为政治之神了。为了适应国家政权的需要,龙神便大显其身手。于是,不但夏禹成了龙神,连禹的生父鲧也成了龙(神),龙(神)旗成为夏族的标志。夏族的龙神形象由蛇而来,并没有实现统一的定型;但得到了炎黄后裔其他各族及夷、苗、黎等族的一致认同。可见,龙神形成的初始阶段,已具有多元而统一的中华文化的品格。借助龙神而神化自己,彰示权威,以“龙种”“龙子”的名义,自封统治使命,是许多部落首领,以至大多数封建帝王代代相袭的传统。他们将民众尊崇雨水之龙的信仰,巧妙地与自身“真龙天子”的传说嫁接起来,从而获得了如同对雨水之龙一样的崇拜。自汉高祖刘邦以后,几乎每一个皇帝(不论民族出身)都是“龙子”,有所谓的“龙颜”“龙庭”“龙体”“龙袍”“龙衮”“龙卷”“龙座”“龙床”“龙辇”“龙舟”“龙行虎步”(帝王的仪态),“龙驭宾天”(帝王死去)等以帝为龙观念派生的全套语汇。
党项羌人对夏人以来愈演愈烈的龙神的泛化,持认同态度。龙神崇拜不仅使党项羌民众找到了保护神,也成为西夏政权的奠基石和保护神。
例证一。西夏开国皇帝元昊(景宗)就是一位所谓的“真龙天子”。史载,德明三娶:一卫慕氏,次米氏,次讹藏屈怀氏。卫慕氏为银州大族,尝与德明游贺兰山,而夜梦白龙绕体,遂有妊,怀十二月而生。元昊啼声英异,两目奕奕有青光,德明爱之,字为嵬理(西夏语,有珍惜富贵之意)。
例证二。公元1017年夏六月,德明闻有龙见于怀远镇(今宁夏银川)北面之温泉山,以为祥瑞,遂遣官员前往祭祀,并萌生迁都之意。及1020年秋,挫败契丹,国势渐盛后,德明以迁都事谋于羌酋。他采纳“屡现体征(祥瑞征兆),神人允协(承诺助佑),急宜卜筑新都,以承天命”的谏言,将都城从灵州(今宁夏灵武西)迁至“西北有贺兰(山)之固,黄河绕其东南”的怀远(今宁夏银川)。(14)
例证三。在西夏陵区出土的建筑材料中,以龙造型为图案的物件有不少,如陶制的龙头饰,琉璃的龙头饰,琉璃的龙纹砖,琉璃的龙首鱼,以及雕龙石栏柱等。王陵建筑使用这些龙型物件,渲染出浓重的帝王气概。龙头饰多以夸饰法,突出龙的头部的气势,比如呈大张之状的嘴,似卷动状的舌,以及竖起的两角,直立的两耳等。龙纹砖借助多块砖而相拼接,展示包括龙头、龙身、龙肢、龙爪等在内的龙的完整形象,绿釉覆盖,晶莹明亮。龙首鱼吻部上卷,双目凹陷,鼻有乳突,颈围鬃毛,遍体鳞片,尾鳍分支,身侧有翼,作勃然腾跃状,用绿釉覆体,更显润泽光亮。雕龙石栏柱通常是圆形角长方体,顶部为束腰莲花座,座上刻有幼狮,柱身四面中有三面雕有缠绕状的云龙浮雕图案,其中二龙戏珠,造型生动,云气弥漫,栩栩如生。
例证四。随着西夏统治者对龙神崇拜的热情一步步高涨,他们终于动用国家法律武器,实行了对龙图像的垄断。《天盛改旧定新律令》卷七《敕禁门》规定,节亲主,诸大小官员,僧人、道士及男女百姓,一律禁穿带有团身龙图像的各色纺织品缝制的衣裳,并不准头冠上插用金质龙凤饰品。倘若违律时,则徒二年;而举告者,则赏钱十缗。如已有禁用的衣裳和冠饰,应毁掉或没收。
【注释】
(1)《圣立义海》卷一《天之名义》,见《圣立义海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0页。
(2)郭沫若《卜辞通纂》,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367页。
(3)陈梦家《殷墟卜辞综述》,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572页。
(4)参见《圣立义海》卷一《天之名义》原文以及夹注,见《圣立义海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0~51页。
(5)摩尔根《古代社会》上册,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62页。
(6)参见《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卷二《盗杀牛骆驼马门》,史金波等译本,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第154~155页。
(7)《圣立义海》卷四《山之名义》,见《圣立义海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8页。
(8)《圣立义海》卷四《山之名义》,见《圣立义海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第58~59页。
(9)参见《西藏的神灵和鬼怪》,谢继胜译著,西藏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
(10)参见《西夏藏传绘画黑水城出土西夏唐卡研究》,谢继胜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134~142页。
(11)《金枝》,徐育新译本,大众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73页。
(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54页。
(13)参见李范文《关于〈圣立义海〉的几个问题》,载《圣立义海研究》,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4页。
(14)参见《西夏记》卷五,宋真宗天禧元年条,宋天禧四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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