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圣训的辑录工作主要经历了哪五个重要的历史时期?每个时期在圣训的辑录方面各有什么特点?
圣训主要经历的五个历史时期分别是:穆圣时期、伊历一世纪、伊历二世纪、伊历三世纪和伊历四世纪。
一、穆圣时期的圣训
麦加时期的圣训很少,因为伊斯兰在麦加时期处于受压迫的地位,穆斯林也很少,他们之间的聚会都是隐蔽的。对于穆斯林来说,背记降示的《古兰经》才是他们主要的工作,而且当时的立法目标是在穆斯林心中培植教法原理的根本,至于教法的细则和详细的规定则留待以后时机的成熟。因此,麦加时期伊斯兰立法的特点是:突出关于真主的属性,确定先知的圣品,讲述后世的幽玄以及往昔先知的故事,而所有这些并非都需要详细的阐释。
当穆圣先知迁徙麦地那后,首先便是修建麦地那清真寺,把清真寺作为礼拜和教育之所以及办公驻地。穆圣先知开始在清真寺里对圣门弟子加以劝诫,让男人围成一个学习圈,让女人在男人之后共同学习,但是男性穆斯林越来越多,地方越来越窄,于是,妇女们便对先知提出说:真主的使者啊!男人们太多了,能否给我们规定一天学习?于是真主的使者便给妇女规定一天来学习。据艾布·赛义德·胡德里的传述说:女人们对先知说:“男人们都比我们多聆听到你的教诲,请你给我们安排一天吧?”于是穆圣便安排了一天,专门劝诫她们;”
先知寺变成了一所穆斯林学校,真主的使者大部分时间都在清真寺内教导圣门弟子。当今的大学里既采用将学员分成小班又在阶梯教室讲大课的教学方法,先知穆圣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就采用了这种教育方法。当时围着穆圣的学习圈相当于小班教育,每个星期五的主麻演讲以及其他不同场合的公开演讲就相当于在阶梯教室的大课。
另外,先知的教导不仅仅局限于清真寺,也不局限在圣门弟子中。无论是旅行还是定居,无论在战争还是和平时期,无论在路途中还是抵达目的地,无论在与圣门弟子的聚会中还是在家中与信士之母同处一室,穆圣都在对穆斯林躬身督导,亲身教诲。
先知给《古兰经》的启示指定了书记员,但没有让人记录圣训,可是圣门弟子们就像重视背记《古兰经》一样重视圣训的背记。因为他们知道,圣训是对《古兰经》的阐释、说明和补充,他们确信圣训也是来自于真主的启示。他们从真主的使者那儿学习《古兰经》和与《古兰经》类似的圣训知识。
当时记录下来的圣训非常少,因为绝大部分圣门弟子都是文盲,他们所依靠的是真主特别赋予的,阿拉伯人最擅长的背记能力和记忆力。这一点是为其他民族所公认的。
此外,圣门弟子还知道圣训在立法中所处的地位。他们非常重视背记和理解圣训,重视传播和传达圣训,正如《古兰经》对传播圣训所鼓励的那样。
真主说:(你说:“有知识的与无知识的相等吗?惟有理智的人能觉悟。”)(39:9)。(真主将你们中的正信者升级,并将你们中有学问的人们提升若干级。真主是彻知你们的行为的)(58:11)。
这些古兰经文都鼓励穆斯林中的一部分人,特别是伊斯兰的精英来理解并传述他们所理解的知识,所以真主说:(信士们不宜全体出征,他们为何不这样做呢?每族中有一部分人出征,以便留守者专攻教义,而在同族者还乡的时候,加以警告,以便他们警惕)(9:122)。
穆圣也鼓励圣门弟子学习圣训,他说:“真主意欲赐福谁,便让他精通教门。”
同时,穆圣还鼓励圣门弟子背记和传达圣训。穆圣说:“听到并觉悟了我的言辞者,愿真主使他的面容光洁,他将我的言辞就像听到的那样加以传达,也许被传达者比听到我的言辞者更加觉悟。”
圣门弟子积极学习和背记《古兰经》的启示并加以传达。他们对启示如此重视,使他们产生了诸多的询问,以至于真主为禁止过多询问而下降经文说:(有正信的人们啊!你们不要询问若干事物;那些事物,若为你们而被显示,会使你们烦恼,当《古兰经》正在逐渐降示的时候,如果你们询问,那么,那些事物会为你们而被显示。真主已恕饶过往的询问。真主是至赦的,是至容的)(5:101)。
于是,圣门弟子谨遵真主的明令,但是对不解之处又颇多担忧,以至于他们盼望着不知道这一禁令的陌生人来听取《古兰经》的启示,向先知提出问题,好让他们从中受益。而穆圣则鼓励这些存有疑问者来询问他,由他给予答复。有一次,穆圣骑着骆驼在阿拉法特山,一个游牧人穿过人群来到真主的使者身边,抓着穆圣骆驼的缰绳问:“真主的使者啊,请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善功可以使我临近乐园,远离火狱?”穆圣先知看了圣门弟子们一眼,注意到圣门弟子们正聚精会神地等着他的答复,于是穆圣说,真主给予这个人的提问以顺利,接着穆圣对这个人说,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请你再说一遍你的问题,让人们都听到。这个人便又问了一次,真主的使者便回答他说:“你崇拜真主,不要以物配主;你立站拜功、出纳天课、在莱麦丹月斋戒、接恤骨肉。”这人才放开了骆驼的缰绳。
而遥远地方的人则派遣代表到麦地那来学习伊斯兰的知识,然后回到家乡传授。这些代表中最出色的是阿卜杜·盖斯的代表团。他们来到穆圣先知面前说:真主的使者啊,我们的确只能在禁月来见你,我们之间是一些隐昧的坏人,请你命令我们一件我们可以遵循并传达给其他人的善功吧。于是真主便命令他们信仰真主,立站拜功、缴纳天课、在莱麦丹月斋戒,交付五分之一的战利品。
圣门弟子们也很重视与穆圣座谈,他们还带上自己的孩子,从小便在孩子心中培养对先知的热爱和对圣训的关注。欧麦尔就曾带着他的孩子阿卜杜拉前去聆听穆圣的教诲,当穆圣问圣门弟子:有一种树,常年青绿,从不落叶,它就像穆斯林一样,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树?有的圣门弟子猜是桉树。当穆圣告诉圣门弟子这是椰枣树时,阿卜杜拉对他父亲说,他当时就知道答案,但是因为他父亲和艾布·伯克尔这些长者都在,他不好意思说出答案。他父亲对他说,如果你当时说出答案,那会是我最为喜欢之事。
不仅圣门弟子中的男人们重视圣训,圣门弟子中的女性,尤其是迁士的女眷们也很重视,她们不因害羞而阻止她们去了解宗教。圣妻阿伊莎曾说:“辅士们的妻子们真好!她们不会因害羞而放弃对宗教的求解。”
圣门弟子重视圣训,时刻留心穆圣的一切言论和行为。据布哈里传述自欧勒瓦·本·麦斯欧迪·赛格斐评论圣门弟子的话说:“如果他(穆圣)命令他们时,他们便立刻遵命照办;如果他洗小净,圣门弟子争先恐后地抢用他洗完小净后剩下的水;如果他开口讲话,他们便静声垂首聆听,以示对他的尊重。”
就这样,圣门弟子对穆圣的一言一行和穆圣的默许都悉心关注。圣门弟子中,有的书写了圣训,如阿卜杜拉·本·阿慕尔·本·阿斯传述说:我曾经将所有我从真主使者那儿听到的都书写下来,想加以背诵。古莱氏人便阻止我说:“你把从真主使者那儿听到的都书写下来吗?真主的使者也是人,有时高兴,有时生气。”我便暂停记录,并将这话转告真主的使者,他当即便用手指着他的嘴说道:“你书写吧!我以执掌我生命的主宰发誓,所有从这儿出来的都是真理。”
因为当时纸张稀少,书写的技艺还很粗糙,圣门弟子们书写的圣训与经注一同混在一起。真主的使者担心圣训与《古兰经》相混淆,不希望《古兰经》有任何的添加,即便是像圣训这样的启示也罢。所以,穆圣就对圣门弟子说:“除《古兰经》外,你们不要记录我的言辞,谁若从我这儿记录了其他东西,就让他把它抹掉吧。”
在穆圣生命的后期,在确定《古兰经》已经受到应有的保护,不会与其他非《古兰经》的东西混淆后,穆圣便允许圣门弟子书写圣训。不仅如此,他还命令一些圣门弟子把圣训写给其他的圣门弟子。例如据艾布·胡莱赖的传述说:当真主的使者光复麦加后,他站在人群中赞颂真主后说道:“真主确已保护麦加免遭象军的践踏,今天,真主让他的使者和信士们光复了麦加。在我之前和之后的麦加都不许任何人问鼎,我也仅仅是获许白天的一小段时光。因而,麦加的一草一木,一切生灵都不得伤害,除非有正当的理由。杀人者偿命或交纳血金。”阿拔斯便说道:“除了艾兹亥尔草,我们用这草来装饰坟茔和庭院。”真主的使者便说道:“除了艾兹亥尔草。”这时,艾布·沙(一个也门人)便站起来问道:“真主的使者啊!请你们把这些写下来给我吧?”真主的使者答道:“你们写给艾布·西巴。”我问奥宰里:“艾布·西巴说的:‘真主的使者啊!请你们把这些写下来给我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答道:“就是他听真主使者所说的那些演讲词。”
待到穆圣归真时,圣训已经被完好地保存在圣门弟子的心中,其中大部分还保存在圣训书写者的写本中。对此,艾布·胡莱赖曾说:“所有先知的圣门弟子中,只有阿卜杜拉·本·阿慕尔比我传述的圣训多。因为他曾将圣训书写下来,而我则未曾书写。”
二、伊历一世纪时期的圣训
事实上,真主的使者在逝世前确已允许书写和记录圣训,收回抹去圣训的成命,并要求圣门弟子书写和记录圣训。很多圣门弟子便将以前熟记于心的圣训记录下来。书写圣训在穆斯林中很快就广为盛行。有传述说,欧麦尔就圣训的书写和收集曾经将圣门弟子们召集到一起,向他们咨询。圣门弟子们就建议他将圣训收集成册,但是最后欧麦尔担心,普通大众可能会因为《古兰经》与圣训的时代相近而互相混淆,从而导致穆斯林像有经人一样重蹈对经典添加和附会的泥沼。拜仪哈格在《圣训入门》中传述说:欧麦尔·本·哈塔布曾打算书写和记录圣训,于是与圣门弟子协商,圣门弟子也指出要书写和收集,欧麦尔便为此礼了一个月的求善拜,直到有一天,真主使他最后下定决心,他说,我的确曾经打算书写和收集圣训,我也的确想到在你们之前的民族,也曾因为书写和记录他们先知的言辞而导致本末倒置,抛弃了真主经典,我指主发誓,绝不将真主的经典与任何东西混淆。
由此,我们可知,阻止欧麦尔书写和记录圣训的原因有两个:
(1)不使圣训占用保存《古兰经》的资源,给《古兰经》以充足的空间,直到《古兰经》为人们所背记下来。尤其是在新开拓的疆土和国度中,归依了很多新穆斯林,《古兰经》和圣训之间的区别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很明确。
(2)因为《古兰经》和圣训产生的时代相近,欧麦尔担心《古兰经》与圣训相混淆。这也是真主的使者之所以禁止在伊斯兰初期书写圣训,直到最后圣训为人们所熟悉后才允许书写圣训的原因。
但是,欧麦尔对有组织辑录圣训的反对,并没有阻止一些学者将自己身边的圣训加以书写和辑录,也没有阻止那些重视圣训者,其中包括圣训学生向那些圣训饱学之士和圣训收集家求取圣训。哈基姆记述了很多这方面的传闻,其中有一个例子足以说明问题。哈基姆说, 艾布·艾优布自己买了骆驼,走了近一个月去造访远在埃及的阿格拜·本·阿慕尔。当他到埃及后,人们便告知阿格拜。艾布·艾优布对出迎的阿格拜说:“请你告诉我们,从真主使者那儿听到的关于替穆斯林遮丑的那段圣训吧,听到过这段圣训的人中只剩下我们俩人了。”阿格拜便说:“我曾经听到真主的使者说:‘谁替穆斯林遮盖了一件丑事,真主在复生日也替他遮丑。’听完这句,艾布·艾优布牵过自己的坐骑,马不停蹄地返回了麦地那。
哈基姆传述说:欧麦尔·本艾布·赛勒曼对奥扎里说:四天以来,我紧紧跟随你,但是只听你说了三十段圣训。奥扎里回答说:贾比尔·本·阿卜杜拉买了坐骑骑着来到埃及,只为了问阿格拜·本·阿慕尔一段圣训,之后就返回了麦地那,而你已经在四天内学了三十段圣训。
很多圣门弟子就是这样重视收集、辑录和教授圣训的。到后来,伊斯兰世界中很多城市都出现了著名的圣训研究中心和圣训学校。
在麦地那的圣训传述人中有艾布·胡莱赖、阿伊莎、阿卜杜拉·本·欧麦尔、艾布·赛义德·呼德里、栽德·本·萨比格。他们的学生有:著名的再传弟子赛义德·本·穆赛伊白、阿慕尔·本·宰比尔、伊本·希哈布·宰海尔、萨利姆·本·阿卜杜拉·本·欧麦尔、卡西姆·本·穆罕默德·本·艾布·伯克尔、纳费尔·毛拉·本·阿慕尔等。
在麦加的圣训传述人有:圣门弟子中的楷模阿卜杜拉·本·阿拔斯,他从巴士拉返回后就定居在麦加,阿卜杜拉·本·赛义伯·胡祖米、安泰白·本·欧赛义德、哈基姆·本·艾布·阿斯、奥斯曼·本·塔拉哈。他们的学生有:著名的再传弟子穆贾西德·本·贾比勒、艾科拉玛·毛拉·本·阿拔斯、阿塔·本·艾比·力巴赫等。
在库法的圣训传述人有:阿卜杜拉·本·麦斯欧迪、赛尔德·本·艾比·瓦戛斯、赛义德·本·栽德、哈百布·本·艾尔特、赛勒曼·法里西、侯宰法·本·叶麦尼、安曼拉·本·亚斯尔、艾布·穆萨·艾什阿里、拜拉艾·本·阿资布、穆海仪勒·本·沙艾比、努尔曼·本·巴谢尔。他们的学生有:著名的再传弟子麦斯鲁格·本·艾吉戴阿、欧巴岱·本·阿慕尔、赛勒曼尼、艾斯瓦德·本·叶齐德、撒立哈·本·哈里斯、易卜拉欣·本·叶齐德、赛义德·本·洁比勒、阿米尔·本·沙艾比等人。
在巴士拉的圣训传述人有:艾乃斯·本·马立克、阿塔白·本·阿兹瓦尼、欧麦拉尼·本·侯索尼、艾布·巴勒兹·艾斯莱米、幕阿格勒·本·叶萨尔、阿卜杜·拉赫曼·本·赛穆勒、阿卜杜拉·本·赛海勒。他们的学生有:著名的再传弟子哈桑·巴士拉、穆罕默德·本·赛利勒、贾比尔·本·栽德、格塔德·本·戴阿玛、麦斯拉夫·本·阿卜杜拉和艾布·穆萨·艾什阿里之子艾布·拜拉代等。
这一时期的圣门弟子和再传弟子中,有很多人书写和辑录了圣训。提尔密济传述说:赛尔德·本·艾巴德·安萨里有一本圣训的写本。布哈里曾说,阿卜杜拉·本·艾布· 奥夫曾有一本圣训写本,先知的释奴哈勒夫·艾布·拉斐阿有一份圣训写本,其中有拜功中以诵读《开端章》开始礼拜的圣训。艾布·穆萨也有一份圣训写本;贾比尔·本·阿卜杜拉也有一份圣训写本。阿卜杜拉·本·阿慕尔·本·阿斯有一份圣训写本,其中大部分在伊玛目艾哈迈德所著的《穆斯乃德》中均有传述。哈曼姆·本·穆那比赫也写下了很多传述自艾布·胡莱赖的圣训,并称其为《真实圣训写本》。
由此可见,伊斯兰的学者们一直都在书写、收集和辑录圣训。
至于在这一时期口头传述圣训的工作,则经历了圣训历史上最为危险的阶段,出现了伪造、篡改和添加附会的传述,这促使伊斯兰学者对所有的圣训传述都逐一加以甄别、证实和考校。
艾布·伯克尔和欧麦尔两位哈里发执政时期,穆斯林处于统一的状态下,再加上执政的果断、公正和公平,避免了穆斯林内部分歧的产生。欧麦尔不赞成过多传述圣训,同时还对所听到的圣训严格求证。可以说欧麦尔是第一个对圣训传述加以求证的圣门弟子。
祖海里在写到关于欧麦尔的生平时说,艾布·赛尔德传述说:一次艾布·穆萨·艾什阿里在欧麦尔的家门口问候了三遍,但是欧麦尔没有回应他的招呼,艾布·穆萨·艾什阿里就转身离去,欧麦尔派人找到艾布·穆萨·艾什阿里后问他你怎么回去了?艾布·穆萨·艾什阿里就说:我曾经听真主的使者说:你们中如有人向他人问候三遍,仍未得到回应,那你就转身离开。欧麦尔说:“你必须对你说的话拿出证据,要不我必定要惩处你。”艾布·穆萨来到我们中,我们都在坐着,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我们就问他,你怎么回事?请你告诉我们吧。他说:你们中有人听到穆圣的这段圣训吗?我们答道:是的,我们都听到过穆圣这么说过,于是我们便派了一个人陪着艾布·穆萨去告诉欧麦尔这段圣训。
据宰海比的传述说:欧麦尔对艾布·本·卡尔白说:你必须对你所说的拿出证据来,于是,艾布·本·卡尔白出来时,刚好碰上了一群辅士,艾布·本·卡尔白就将此事对辅士们说了,辅士们说道:我们的确听到真主的使者说过这样的话。欧麦尔便说:“至于我,则不是在诋毁你,但是我想对这段圣训加以证实。”
之后,随着奥斯曼哈里发对外征服的范围不断扩大,人们纷纷归依伊斯兰。这些人中有些人虽然在表面上归依伊斯兰,但内心却意图破坏伊斯兰,再加上奥斯曼哈里发的被害,更进一步加剧了事态的严重性。穆斯林中渐渐地开始分帮结派,另立山头——哈瓦利吉派、什叶派、逊奈派。伍麦叶人和非伍麦叶人都发现了编造谎言、伪造圣训的良机,再加上那些讲述宗教故事者,甚至一些廉洁之士也出于好意而伪造了很多劝善诫恶的所谓圣训。
三、伊历二世纪的圣训
伊历一世纪结束后,很多先知圣训都已经有书面的记录,散落在个别人手中。到了伊历二世纪的初期,才有穆斯林对圣训正式加以辑录。当时欧麦尔·本·阿卜杜·阿齐兹哈里发派人通知麦地那的行政长官和法官——艾布·伯克尔·本·哈兹目说:“你们找一找真主使者的圣训,并记录下来,我的确担心学者先逝,而学业不继。”
这项要求辑录圣训的命令也分别传达到伊斯兰帝国各个城市,并由此而展开了伊斯兰学者大规模书写和收集圣训的历史。但是欧麦尔·本·阿卜杜·阿齐兹在麦地那行政长官将所辑录的圣训送达给他之前就去世了。
当时,第一个辑录圣训的人是伊本·西沙布·祖海里。他居住在沙姆地区,是再传弟子中年纪较小者,曾经听艾乃斯·本·马立克等圣门弟子传述过圣训。他所辑录的圣训集,正如有人说的那样,有两千段圣训,其中有归属于使者的圣训,有归属于圣门弟子和再传弟子的圣训。卒于伊历124年的伊本·西沙布·祖海里是第一个将自己所辑录的圣训集呈交给哈里发欧麦尔·本·阿卜杜·阿齐兹的人。哈里发将他所辑录的圣训誊写后分送到伊斯兰帝国的各大城市。
当时在麦加辑录圣训的学者还有伊本·杰里吉(卒于伊历150年)。
在麦地那的有马立克·本·艾乃斯(卒于伊历179年)、穆罕默德·本·伊斯哈格(卒于伊历151年)和伊本·艾比·赞尔布(卒于伊历158年)、拉比阿·本·萨黑赫(卒于伊历160年)、赛义德·本·艾比·欧鲁拜(卒于伊历157年)、哈曼德·本·赛勒曼(卒于伊历176年)。
在库法的有苏夫扬·绍里(卒于伊历161年)、扎克立亚·本·艾比·扎依德(卒于伊历149年)、伊本·法德勒(卒于伊历195年)和瓦克阿(卒于伊历197年)。
在沙姆地区的有奥扎里、阿卜杜·拉赫曼·本·阿慕尔(卒于伊历157年)、瓦里德·本·穆斯林(卒于伊历194年)。
在也门的有穆阿默拉·本·拉希德(卒于伊历153年)和哈立德·本·贾米勒。
在呼罗珊和木鹿的有杰利勒(卒于伊历188年)、阿卜杜·本·穆巴拉克(卒于伊历181年)。
上述辑录圣训的人中,很难确定谁先于谁辑录了圣训。他们所辑录的圣训集没有流传到我们手中,或者说,这些圣训集中的大部分都没有流传下来,但是,其中所辑录的圣训都已经被收集在他们之后的学者所编辑的圣训集中,关于这一点,我们将在伊历三世纪的圣训辑录中讲到。
这一时期单独流传至今的圣训集只有可数的几部,如伊玛目马立克编纂的《穆宛塔圣训集》、伊玛目沙斐仪编纂的《穆斯乃德》、伊玛目希班尼编纂的《圣训遗迹》。
伊历二世纪辑录圣训的基本特点是:
这一时期,圣训辑录的基本特点是辑录所有的圣训,而没有将健全的圣训和非健全的圣训加以区分。有的按照门类排序,将与某一门类有关的圣训全部收集,然后将内容相近的门类编纂在一起,最后再将内容相近的门类单独编纂成册。例如伊玛目沙斐仪的《穆斯乃德》和艾布·哈尼法的《穆斯乃德》。
此外,这一时期的圣训学者在辑录圣训时,还将归属于穆圣的传述和归属于圣门弟子以及再传弟子的传述都混在一起,未加区分。你可以发现,在这些辑录的圣训集中,先看到归属于穆圣传述的明文,接着看到归属于圣门弟子的传述明文,然后是再传弟子的传述明文。
这一时期的圣训集有的命名为《圣训辑录》,有的命名为《逊奈》,有的命名为《穆宛塔》或者《圣训大全》。
四、伊历三世纪的圣训
伊历三世纪在圣训辑录的历史上是一个繁荣和强盛的时期,出现了圣训辑录的活跃期。这一时期对圣训集的甄别、考订和对圣训可信度的判定工作大规模展开,并制定了保护圣训的基本法则。针对圣训的敌视者和无知者,圣训学家们还展开了对圣训的辩护和捍卫工作。
这一时期出现了大量的圣训著作,涌现出了很多圣训学方面前无古人的行家里手。这个时期之后,直至今天,每个时代的圣训学家在圣训学方面的研究,主要依据的都是这一时期圣训学方面的著述。这段时期圣训辑录的基本特点是,仅仅辑录归属于穆圣的圣训,而不再收录圣门弟子和再传弟子的言论。
(一)《穆斯乃德》圣训集的编纂
伊历三世纪,以穆斯乃德方式编纂的圣训集有好几部。所谓穆斯乃德圣训集,就是专门介绍和辑录每位圣门弟子所传述的圣训,不管圣训属于健全的圣训,还是非健全的圣训。
穆斯乃德圣训集的编纂者所采取的编排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只管辑录圣门弟子所传述的圣训,不管每段圣训所涉及的主题,也不对圣训加以分门别类;有的编纂者按照教法门类编排每位圣门弟子传述的圣训,如巴吉·本·穆哈莱德编纂的《穆斯乃德》,首先按照圣门弟子的姓名排序,然后按照教法门类编排每位圣门弟子传述的圣训;有的按照字母顺序来编排圣门弟子圣训集中的顺序;有的按照圣门弟子所属的部落排序,例如,首先是哈希姆家族的圣门弟子传述的圣训,接着是其他从血缘上最接近真主使者的部落中的圣门弟子传述的圣训;有的是按照圣门弟子归依伊斯兰的先后顺序编排,如,首先是十大被报喜的圣门弟子,然后是参与白德尔战役的圣门弟子,然后是参与侯德比亚协议的圣门弟子,然后是在侯德比亚协议和光复麦加之间归依伊斯兰并迁徙的圣门弟子,然后是圣门弟子中的年幼者,然后是圣门弟子中的妇女。还有的穆斯乃德圣训集根本就不按照上述方式排序,有的仅仅收集圣训并说明每段圣训的可信度;有的说明圣训传述的和不同的传述人,以及每段圣训传述线索的情况。
按照《穆斯乃德圣训集》编著者去世的先后顺序,伊历三世纪出现的著名的《穆斯乃德圣训集》有:
《穆斯乃德·欧拜顿拉·本·穆萨》(卒于伊历213年)、《穆斯乃德·哈米迪》(卒于伊历219年)、《穆斯乃德·穆沙达德·本·麦斯拉信德》(卒于伊历228年)、《穆斯乃德·易斯哈格·拉哈维》(卒于伊历237年)、《穆斯乃德·奥斯曼·本·艾比·西巴》(卒于伊历239年)、《穆斯乃德·伊玛目艾哈迈德·本·罕百里》(卒于伊历241年)、《穆斯乃德·阿卜杜·哈米德》(卒于伊历249年)、《穆斯乃德全本·叶尔孤白·本·西巴》(卒于伊历262年)——据说这是最好的《穆斯乃德圣训集》,其中还说明圣训中隐含的瑕疵,可惜没有完成全部的说明、《穆斯乃德全本·巴吉·本·穆哈莱德》(卒于伊历276年)——伊本·哈兹姆认为该部圣训集比伊玛目艾哈迈德·本·罕百里的穆斯乃德要好,但是大多数圣训学家认为《穆斯乃德·艾哈迈德》要更好一些。
(二)维护圣训、为圣训辩护的书籍
这一时期除了编纂了很多穆斯乃德圣训集外,圣训学家们还编著了许多维护圣训、为圣训辩护的书籍。这类书籍中最好的一部是由伊玛目阿卜杜拉·本·穆斯林·古泰卜(卒于伊历276年)编著的《分歧圣训的注释》,本书捍卫了圣训的真伪,驳斥了对圣训的诬蔑,并针对教义学家和穆尔太齐赖派人士中对圣训的惟理性解释给予了批驳,提醒穆斯林注意宗教故事讲述家和伪信士以及自以为是之徒所伪造的圣训。书中还为圣训学家的研究方法给予辩护,指出圣训学家的错误借鉴。
(三)收集健全圣训的圣训集
这一时期,出现了专门辑录健全圣训的圣训集,如:
(1)由圣训学家,伊玛目布哈里编纂的《布哈里圣训实录》;
(2)由伊玛目艾布·哈桑·穆斯林·内沙布尔编纂的《穆斯林圣训实录》;
(3)由伊本·胡宰麦编纂的《伊本·胡宰仪麦健全圣训集》。
(四)将健全圣训和非健全圣训混同辑录的圣训
这类圣训集中最主要的是伊玛目奈萨仪(生于伊历215年,卒于伊历303年)所辑录的《奈萨仪逊奈全集》。该圣训集辑录了健全圣训和非健全圣训,他后来将健全圣训单独编辑成册,书名叫《圣训精选》,又称为《奈萨仪圣训小集》。苏尤蒂(卒于伊历911年)、桑迪(卒于伊历1138年)都对这部圣训小集注释过。这部圣训小集虚弱的成分较圣训全集来说要少得多。
继奈萨仪圣训全集后,艾布·达乌德也编纂了《艾布·达乌德圣训集》。这部圣训集仅仅辑录归属于穆圣的传述和教法判律,排除了有关的传闻、故事、礼节、劝诫和关于廉洁和德性的圣训。这部圣训集共辑录了4800段圣训,尽管其中包括一些虚弱的圣训,但是圣训学家还是认为优于提尔密济圣训集。
《提尔密济圣训集》,由伊玛目提尔密济(生于伊历209年,卒于伊历279年)编纂。该部圣训集按照教法门类编排,辑录了健全圣训、良好圣训和虚弱圣训,同时对每段圣训都说明其可信度和虚弱的原因。后人对这部圣训集多有注释。如艾布·伯克尔·本·阿拉比(卒于伊历546年)、艾布·法塔赫·穆罕默德·赛义德(卒于伊历734年)、宰德丁·伊拉格(卒于伊历806年)、苏尤蒂(卒于伊历911年)、宰德丁·拉吉布(卒于伊历795年)艾布·哈桑·桑迪等圣训学家都注释过《提尔密济圣训集》。
《伊本·马哲圣训集》,由伊本·马哲·高兹威尼编纂。这部圣训集的编排方式与上述三部圣训集的方式相同。圣训学家穆罕默德·本·穆萨(卒于伊历808年)、哲拉勒丁·苏尤蒂和哈勒比(卒于伊历841年)以及桑迪(卒于伊历1139年)都对该圣训集有过注释。
以上所介绍的圣训集,被大多数圣训学家视为六大圣训集,即两部《健全圣训集》、《奈萨仪圣训集》、《艾布·达乌德圣训集》、《提尔密济圣训集》和《伊本·马哲圣训集》。有的圣训学家将《戴里米圣训集》作为第六部圣训集,有的圣训学家将马立克的《穆宛塔》作为第六部圣训集。
(五)关于圣训法则、术语、可信度判定、圣训传述人评定的书籍
这类书籍主要有:
(1)阿里·本·麦地尼(卒于伊历234年)著的《圣训学基本》;
(2)叶哈雅·本·穆阿依尼(卒于伊历233年)著的《圣训传述人历史圣训传述人评判》;
(3)穆罕默德·本·吉利勒·塔巴里(卒于伊历310年)著的《传闻修裁》;
(4)穆罕默德·本·易斯哈格·本·胡宰仪麦(卒于伊历311年)编著了大约上百部关于圣训原理的书;
(5)穆罕默德·本·赛尔德(卒于伊历230年)编著的《历代圣训传述人评传》,该书是后学在著述圣训传述人方面著述时必须参阅的参考书,也是圣训学的必读书之一;
(6)伊玛目布哈里除了圣训集外,还撰写了大、中、小三部《圣训传述人历史》,以及关于圣训传述礼节、羸弱传述人和著名圣门弟子的著作;
(7)伊玛目穆斯林也是除了圣训集外,还撰写了关于圣训传述人姓名、再传弟子圣训传述人分类等著作。
这方面的著作还有很多,鉴于篇幅限制,此处不再详述。
四、伊历四世纪的圣训
如果说伊历三世纪是圣训和圣训学的黄金时代,那么伊历四世纪就是保护前期学术成果的时代;如果说伊历三世纪是著书立说和充满创意的时代,那么伊历四世纪就是收获和结果的时代。伊历三世纪圣训大家的著述和作品可以说是汗牛充栋,层出不穷,全面辑录、考订了圣训并加以分类,研究了圣训传述线索,对圣训传述人加以批评,制定了与圣训相关的法则。当伊斯兰四世纪来临时,伊斯兰帝国出现了政治分裂,涌现出许多小国和派别,这些情况迫使学者们加快步伐,收集和整理散落在前辈学者书籍中的圣训,删繁就简,整理纲目,修改问题。这些工作应该说都是在前辈学者著述的基础上才得以完成的。
宰海比在《圣训鉴别》的前言中说,圣训传述人和圣训学家中的先贤与后学的分水岭是伊历三百年。在伊历四世纪产生了哈基姆(卒于伊历405年)所编著的《布哈里和穆斯林健全圣训补遗》、达尔古图尼(卒于伊历385年)编纂的《达尔古图尼圣训集》、伊本·哈巴尼(卒于伊历354年)编纂的《穆斯乃德·本·哈巴尼》、多巴拉尼(卒于伊历360年)编纂的大中小三部《圣训字典》。但是,尽管这些关于圣训和圣训学的著述都产生于伊历四世纪,比起伊历三世纪来说,伊历四世纪在编纂圣训和研究圣训学方面,仍然被看作是处于弱势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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