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叶村古民居的建筑特点

村民住宅

经过艰苦和田园交杂的创业时期，到第八世崇字辈，玉华叶氏的外宅派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拥有110余户的叶姓氏大家族。人口大约有600余人。这样的规模在中国古代村落中水平较高。由于人口增加和贫富分化，明宣德年间（十五世纪上半叶），这个血亲家族开始了最大一次分支。根据《玉华叶氏宗谱》中《崇仁堂记》记载：“八世祖崇字行并克恢宏，接踵建厅，各聚其族属，凡十有一焉。”

“建厅”便是分立房派。古代氏族长者为了避免将来自己身后，兄弟之间或者子弟之间，为了财产反目成仇，因此最好在自己生前将家产进行分配。为了忌讳“分家”这两个字所以说成是“分立”（分厅），而且是分立不分家（“族”）。分立房派的物质标志便是修造自己的分支祠堂。自东谷公叶克诚先生而下，有五世一分的习惯。为什么是五世一分，不是四世一分或者六世一分呢。其实这是因为中国哲学之源《周易》的“乾”有关，也关乎中国传统的术数，甚至也和中国早期的天文学有关，我们也可以在古籍中找到很多这样的解释，比如孟子在《孟子·离娄下》中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意思是，成就了大事业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经过几代人就消耗殆尽了（因为子孙们坐享其成不思进取），先人先世传于后世的恩泽，由于社会情况的变化，必将归于断绝，故不可吃老本，要不断进取才能发展。“打江山易，而守江山难”也正是这个道理。五世一分就是基于这个朴素的愿望，希望整个家族的兴旺，开放是最大度的胸怀，无所谓后代是不是能够记住“创世祖”这个“小我”，规定他们每隔几代，就尊拜当年开创的基业的“物资”和“精神”的精神，于是“子孙昌盛”，才能真正达到传承的终极宏大意义（本段内容在前文“频繁分厅”已有详述）。

这十一个支派中较大分别为：崇仁堂、崇义堂、崇礼堂、崇智堂和崇信堂，各建分祠堂，那么，分祠的建设，都有重要的规划性意义，它们大体上成半扇形分布在有序堂的左面、右面和后面（遵照等级次第）。各房派的住宅则簇拥在本派分祠堂的两侧和后方，形成凹字形扩张团块，团块与团块之间是村落的主街。这一次的分支所形成村子的结构布局模式，一直被以后所遵守。

新叶村民居有这样的特点：一是它以黛瓦、粉壁、马头墙为表型特征；二曰以砖雕、木雕、石雕为装饰特色；三为以高宅、深井、大厅为居家特点；四以就地随形而富于变化（不得以之举）。

新叶村古民居建筑的形成过程，受独特历史地理环境和人文观念的影响，显示出较为鲜明的区域特色。新叶村地处山区气候湿润，为防止瘴疠之气，当然选择表现为“干栏式”民居建筑。汉魏以后，为了躲避战乱，中原各个姓氏族聚多次大规模迁入，不仅改变了江南的人口数量和结构，也带来了先进的中原建筑文化。中原文明与吴越文化的交流融合，直接体现在建筑形式上。新叶村早期的民居建筑（主要表现为叶坤先生未进入新叶之前）主要形式为“二楼厅室”，二楼厅室轩敞，通风干燥情况一般，并不明亮，作为人们日常活动休憩之处。为解决通风采光问题，中原民居的“四合院”形式又逐步演变成适应连绵起伏的低矮山丘环境的、既封闭又通畅的“天井”。“天井”是房屋和房屋或围墙围合而成的露天空地，江南民居大多设有“天井”，“天井”是以徽派建筑为主的江南民居建筑的重要特征之一。天井的布局使得二楼屋内有相对比较充足的光线和良好的通风效果，同时与江南的风水观念中有关经济传统理念部分有很大关系。按中国传统的风水观念，水为财之源，白下里叶农业地主经过多年的积累，往往具备经济实力建造更加舒适和气派的民居，而且他们也有能力进行建筑尝试和创新，他们同时在生活质量上也比较讲究。拘泥形式上和心理上的结合，他们特别忌讳财源外流，天井能聚集屋面雨水，名曰“四水归明堂”，以图“财不外流”的吉利口彩。天井也作为沟通外界的窗口，它是缩小的自然，是人对自然的剪裁。天井将大自然的一块像立体画卷一样挂在了自己的家里，春雨、冬雪、月光这些自然之风都借景进来。天井下有明堂，雨雪时既装饰了厅堂，又汇成了地下水。夜色月光亦是一景，民居天井虽小，却将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和春夏秋冬引入高墙之内，室内与室外、人和自然环境融为一体。江南民居以木结构为主，木结构房屋易遭火灾，为避免火势蔓延，建筑功能部分又产生了“马头墙”^[1]。新叶村民居的马头墙变化很多，“朝笏式”和“金印式”比较常见，这和他们的经济政治文化各个方面都有深刻的原因。

在考察中随便进入小巷里一村民家中，便可以看到精美的雕刻，黄色的矮墙是因为分家而建

20世纪90年代时候，新叶村目前共有老住宅200多幢^[2]，截至到公元2007年总数180余幢^[3]，其中明代建造的老住宅约15幢，大多数为当时的中小型住宅，且多数破旧坍塌，有些已经无人居住，稍好的住宅经人们不断修缮、改造，变化很大。清代建造的住宅保留至今的约150幢左右，大小不一，质量差别很大。而民国时期所建的住宅目前保存有50幢左右，这些住宅多数为“三合院”、“四合院”的单元型制，其余参差不齐的住宅均是1949年后兴建的。1986年以后，由于“双溪”之内的地段拥挤，亦是宗族力量的减弱，丧葬习俗弱化，宅基移到了“双溪”之外，通通成为简单的三开间二层楼。这种大迁移虽然改变了新叶村的建筑布局，但却意外地暂时保护了老建筑群。新叶村古老住宅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陈志华先生等三位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是这个村庄太偏僻，太封闭，外面的世界已经演完了一本书，新叶的历史才翻了几页。第二是这个血缘聚落的家长制和宗法观念极盛，一般不轻易拆掉祖上建造的房屋，只有其自然倒塌或水、火灾害而毁坏，才能在原基地上重新建造。其三为这村庄比较贫穷，商品经济十分不发达，生活水平从明代以后一直呈下降趋势，所以，住宅更新的速度很慢。在同意陈先生的看法的同时我个人认为，新叶村能够保留这么多老民居，其村落低层次的交通地位和比较发达的农业也是主要原因，另外还和此处民风淳朴、不喜好攀比和循规蹈矩的人文性格有关。

新叶村老住宅的型制，明显地与皖南、赣北的近似，是很典型的乡野里仿制的形制。住宅基本模式从明代已经定型，即合院。它们的模式化程度很高。住宅性格内向，高大封闭的白粉马头墙将每一户人家密实地包围在一个个窄小的天井院之中，内外的界限十分明确肯定，开门狭窄而长，伴有台阶，开窗窄小，二层气窗通常外圆内方，私密性很高，俨然一个堡垒。《明史·舆服志》载：“庶民庐舍，洪武二十六年定制，不过三间五架，禁用斗栱、饰彩色。正统十二年令稍变通之，庶民房屋架多而间少者，不在禁限。”新叶村的住宅始终遵守这个“不过三间”的规定。

新叶村多数住宅由正房、两厢和天井组成这样的基本插件组成。正房三间，厢房只有一间，称为“三间两搭厢”。这种结构如果只有一进，那么，还不能叫做天井，应该叫“井院”，如果多进，即称呼为“天井”。正房通常为二层楼，厢房一般也是楼房。两厢进深比正房次间开间略小，正好让出次间开门的位置。前面用高墙封闭起来，因此天井叫“吸壁天井”。三合院的大门一般开在侧面，即以两厢房之一为门厅。也有住宅把大门开在厢房前面，仍以厢房为门厅。有一种在住宅前方正中进门的，紧贴天井前墙内侧设四柱，架梁枋，上造一溜披檐。这种梁架叫“金鼓架”，既可稳定前墙，也可造成“四水归堂”的风水格局，还有装饰作用。另外还有些住宅没有专门的门厅，门口也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两个，开门的位置在正房里面的侧面和厢房交接的地方直通过去，两边有木柱，在两个对望的大门上面的地方两个厢房似乎变成了骑楼。厢房的门甚至开在大门旁边，那里光线通常较差，但是并没有对村民生活带来多大的障碍。新叶村民居的艺术风格淡雅、朴实、秀丽，外观色调上以灰、白、黑为主，不用重彩浓色，并且尽可能保持材料的自然质感。屋顶用素瓦装饰，正脊及垂脊皆无装饰物，坡面屋顶、墙顶以小青瓦铺成鱼鳞状，朴素大方。墙面均粉白灰，沿滴水头处墙面用浓淡墨线绘出两条粗细砖纹墨线，同时在墙体转角处绘收头花纹，历史初期花纹一般为墨线白描，或者丰富或者单薄，但是到了明代后期及清代，大户人家的此种装饰花纹增加了红色绿色等少数颜色，特别是屋内刷白山墙梁架之上。

新叶村村民居屋通常建在一块不规则的地基上，这是由于多方面原因所导致的，南方村落中的水体和多变的地理高程是主要原因之一。另外是人口增加土地减少导致择地难度增大。首先裁出一块适合“三间两搭厢”或“对合式”的方整的地块，然后利用四周不规则的边角地建“偏屋”，包容各种辅助用房，如厨房、柴房、猪圈、牛栏、仓房等，或将一部分较大的空地闲置，有待于将来再建、扩建。因此主体建筑常居中，方方整整，辅助建筑随地形巧妙地组合，成为钝角、锐角、多边的形式，同主体建筑之间没有明显的对位。不规则的地段中，辅助房的随意建造，使整个村落建筑高低错落，欹正进退，体型变化十分丰富（陈志华先生语）。这种民居做法在浙江中部地区被广泛使用，走到任意一村我们都可以找到类似的民居建筑。浙江民居的演变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其关键因素是人口的变化导致建筑空间和功能上的变化。

新叶村到目前为止仅存的民居庭院花园———双美堂小院，可是成为花园的历史并不长，为民国后期。面积很小，植物也多为前几年新种，庭院内有一个小水池，池边有一排带美人靠的座椅

随着叶氏氏族社会的财富积累，新叶村传统民居从单纯的实用功能，发展到兼有社会功能和审美功能，而且随着社会功能日益多样化，其所蕴涵的主体的审美意识，也逐步丰富和多样化。新叶村住宅型制的演化就是玉华叶氏家族历史演化的缩影。她的住宅现存最早的是明中叶兴建的。这些宅院规模基本较大，而且生活情趣较高，虽然建筑装饰并不丰富也未必精美，建筑结构也并不复杂。当年村落人少而住宅疏松，大户在建宅之余，还要建独立的花园，栽花种草，开池养鱼。园子中常有水池，养观赏鱼，也有在园子中放养梅花鹿、种植草药的，有些花园主要为读书而建，此外还有桂园等现已全毁了无遗迹。一些没有能力建造独立的花园的人家，就在宅前宅后辟一方不大的院落，种植花卉草木，小水池内养着浮莲、游鱼。这时期的新叶村，冈阜起伏，群山环抱，古木阴翳，村内村外，池塘处处，绿地星罗棋布。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和自然的关系非常亲切，住宅不像现存的那样封闭。宗谱里有一首竹斋诗：

和黄警斋夜坐

雨过千山后，风来满院凉。

吟残半窗月，坐尽一炉香。

京国原无梦，林泉旧有狂。

堪堪见东白，犹未罢壶觞。

明代末年，由于叶姓氏家族人口膨胀，这些花园陆续被房宅基所取代，不过，直到清代初年，境况优裕的人家还通过兼并修造一些相当宽松的住宅。如康熙进士叶元锡之子在外经商，回乡造了“启祐堂”，记云：“启北窗，课儿读书。绕舍有隙地亩余，闲时督奴仆辈葺茅刈棘，灌园溉蔬，种植花果”。后来，不但当年的梅园、竹园、桂园等等密密麻麻地盖满了住宅，就连一些人家住宅前后的小空地也被占用，以致于现在整个村子几乎没有了闲隙。当年的花园有的只剩下了痕迹，有的只靠地名和家谱里的诗、文唤起一点点回忆了（陈志华语）。

叶克诚等人对白下里叶修整过水体后，村内的土地因为水体的范围限制，土地面积已经成为定数，初期人口少，住宅面积大到极其宽松，因为经济的上升和物质的积累等条件下，人口的增长使住宅规模不断缩小，必然催生新的住宅类型出现，使得住宅结构更加紧凑合理，同时豁亮通畅多了。正房二层或者也连厢房二层一起向天井方向出挑，形成“坐窗”，以增大二层的使用空间。而且，使它由原来的仅适于储藏变为也适于居住。明代谢肇浙著《五杂俎》中记皖南民居：“余在新安，见人家楼上架楼，未尝有无楼之屋也。计一室一居，可抵二三室，而犹无尺寸隙地。”新叶村也渐渐变成了这种情况，但是在考察其他面积广大地域面积没有限制的地区，这种情况便没有变化，大多居民仍然居住在底层，而二层多用来做储藏之用。同时，新叶村民用住宅的工程质量不断提高，装饰增多，细致而华丽。人们在这里呼吸清新的空气，尤其适宜于炎夏之夜乘凉。这种大型住宅之一“种德堂”（现在的新叶村图书馆和叶氏族谱存放处），建于民国初年，位于新叶村中部偏南，坐南面北。宅主叶凤朝，属崇仁派，是当时村中七大乡绅之一。宅子由一个对合式：一个三间两搭厢和一个“一”字形组成。对合式为整个住宅的主要部分，三间两搭厢建在对合式的西侧，轴线与四合院垂直。在它们前面是一个6米宽的前院，院门位于西北青龙位置。前院内，倚墙种植花卉和藤本植物，院落里面还有些经济植物比如橘树，深深浅浅的爬墙虎的绿色镶在白亮的粉墙上，给前院渲染出一种安谧祥和的气氛。院落正中紧靠前墙砌成一个4米长、近两米宽的水池，用青石栏板围着，水池为蓄水养鱼之用。后院位于整个宅子的西南角，4米余宽、8米长，有一片小池，我们去的时候小池塘有些富营养化，整个不大的水面布满了浮萍，二间半敞廊和三间敞厅。第一次带学生来到这个院子，居然缘于不期而至的一场暴雨，近九十几个人全部涌入到这个民居中，雨声瞬间盖过了学生们的嘈杂，在院中敞廊中的学生和我盯着暴雨激起的水花发起呆来。敞厅的南侧，有门通书房及厨房，敞厅北侧有石阶可下至池面。敞廊宽1畅7米，位于池的东侧，修造了美人靠向水池探出，倚栏临池。其他两面用不很高的白粉墙围合，并有小门通向街巷。池内曾种植浅红的睡莲花，这小院被称为“后花园”，无疑是读书的好环境，反映出以淡泊、耕读相榜的乡村知识分子的文化心理和生活趣味。这样的住宅虽然只建了两座，它们一直保存至今日十分可幸。

另一座是叶桐所建的住宅。叶桐与叶凤朝为同一支派的叔伯兄弟，住宅的名字也叫“种德堂”。这座宅子坐落在有序堂西侧约40米外，坐南朝北，大门正对南塘，遥望道峰山。主体建筑三进，左右两侧建辅助房屋，成为不十分规则的三条并列轴线，主体住宅的最后建有花园，当年园中有金鱼池，种有花卉。花园可以通书房、卧室，为生活和读书创造了优雅的环境。可惜现在花园己成了宅基地。

有些住户之间血缘关系很近，或为父子，或为兄弟，但住宅之间却有各种原因间隔一道窄巷。为了往来方便，常常用骑楼（过街楼）来连接两幢住宅的二楼。这种形式的出现，一方面说明大家庭逐渐向小家制转变，住宅面积的使用更趋紧凑和实用。另外一方面却不足信，一并列之，听一个导游向一群游客介绍说，这种建筑乃以前对妇女禁锢时候的一点点人性化的关怀，那个时候女性不能随便出门，有古语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安排骑楼，并在之上安排小窗，借以有一点点和外界的联系，不至于憋闷到窒息。听听似乎很有道理，其实中国古人对妇女的确禁锢得厉害，但是在这样一个同宗世界中，倒不一定到达这种程度，这种言论往往是今人添油加醋的幻想。

至清代中叶，随着贫富分化的日益加剧，住宅型制发生了相应的变化。富人通过收买土地扩大宅基地，造了些三进的大型住宅或者在三合、四合院的前后左右，附加整齐的前后院或者跨院的比较大套民居建筑，有些跨院甚至有三间两搭厢的，再在四周搭建辅助用房，多为单层单披房。主体院落中，常常装备有木地板，精致的小木装修，雕梁画栋，装饰十分繁琐。与之相反，附属的跨院和披屋则通常比较简陋，大多给雇工居住。今人叶凤新家住宅一度保存着一座民国初年独立而建的长工屋（现在已被拆除），据陈志华先生说，它在住宅前院的左前角上，围在四堵高墙里，有夹层，上面住长工，下面养牛。只有角落里一个小天井通风采光。夏季牛栏内蚊蝇成群，恶臭冲天，冬季屋内四壁穿风，阴冷难挨，长工们生活条件十分恶劣。

到清代末民国初年，新叶村又出现9幢农业地主人家的大住宅，主要通过土地兼并的方式扩大房基地，现存8幢。4幢为三进，有5幢前面围一方小院，改善了老住宅的大门紧临街巷的局促格局，增加小院，一方面可以觉察出白下里叶人的心理变化———有限部分的开放了封闭心态；另外一方面，也在公共领地与私人领地间有了缓冲的前置空间。如叶佩蓁住宅、叶凤鸣住宅、叶佩茵住宅、叶汤平住宅等等。前院虽然狭窄，但比起小天井庭院开阔，其三，则反映出村落中住宅用地的紧张，迫使一家人分住在小巷的两边。

从新叶村的现状可以发现，村落民居建筑密度高、间距小、路窄巷多，有学者认为是因为中国古代没有大型交通工具的缘故，认为建筑密度高节约了用地，我不认同这种看法。江南村落民居与祠堂建筑密集在历史的开始应该是具有规划的，只不过是因为后来人口不断增加，村落整体用地受到中国风水理论观念的用地概念范围限制，住宅用地不断紧张，于是导致拥挤簇集这一局面。由新叶村的现状看其他江南古村落，这种拥挤状态并非特殊少数而是具备一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