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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的地名是怎么来的?

时间:2023-03-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让我们打开宁夏地图,从中选择那些使用频繁的政区地名,溯本求源,探究它们的发端和象征意义,一窥宁夏的地域文化特色。由此可见,宁夏南部山区的地名文化是具有黄土高原性质的“山地文化”。
细说从前_探宁夏地名_发现宁夏

14.细说从前——探宁夏地名

作者:何彤慧

地名是显示人地关系变化与重大历史事件的信息源。让我们打开宁夏地图,从中选择那些使用频繁的政区地名,溯本求源,探究它们的发端和象征意义,一窥宁夏的地域文化特色。

“边地文化”——众多的军屯色彩地名

在宁夏的政区地名中,从堡、寨、营、卫、所等的名称延续下来的地名非常多,这些地名昭示出宁夏的“边地文化”特征。

宁夏境内自秦汉以来,就是中原王朝与西部少数民族政权对垒交锋之地,中原王朝在此采用的是移民戍边、军屯、军牧、民屯等方式的开发,即筑起城堡、营寨乃至关隘,在守备一方土地的同时,还在周边开辟农田或牧场。据考证,宁夏境内自隋唐以来先后有军事建制的堡、寨、营200多个,其中如唐时在原州设有9座关口和34处牧马监,因历史久远,在乡镇以上的地名中已难以反映出来,在行政村或自然村一级地名或地物地名中还可见,如瓦亭关、镇木关等;而明清时期的军屯军垦遗迹在地名中则随处可见,如明代在固原镇北部筑起的8个兵营的地名中折射那段历史并显示兵营的方位。又如清雍正年间在银川平原北部修一引水渠,赐名惠农,今惠农县名即源于此。民间称该渠为“皇渠”,后转音为“黄渠”,渠上修的桥则为“黄渠桥”,今黄渠桥的政区名就是沿用了桥名。当年主持开渠者为侍郎通智,渠成以后沿渠移民兴建了8个堡子,每个堡子都随其姓氏以“通”字为首命名,并由此沿袭出通义乡、通伏乡等政区地名。

姓氏地名在宁夏的政区地名中也很多,如吴忠、杨和、金贵、马建、蒋顶、陈靳、张程、王民等,属于纯粹的姓氏地名;马家滩、苏步井、王乐井、周城、田家老庄、马家老庄等,则是姓氏与自然或人文要素的复合地名。这些有姓氏背景的地名或源于筑堡寨时守将的姓名,或源于明清时期民屯开拓者的名氏,无不折射出边地文化的色彩。

生态文化——自然要素类地名

自然要素类地名是那些具有地形地貌、河湖滩地、植物动物、地球组成物质、矿产资源等方面含义的地名,如石嘴山、青铜峡、大水坑、硝河、盐池、长山头、芦花、芦草洼、白马、黄沙窝等,这类地名显示了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的关注和依赖,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人们对资源环境的利用与改造历程,从而使地名透射出生态文化的意蕴。例如地名“金银滩”是干旱气候下湖滩积盐过程的形象写照(一说来自“金滩银滩米粮川”的比喻),“黄羊滩”则曾经是黄羊出没的荒滩,“白芨滩”应该是生长丛丛白芨草的湖滩地,“中滩”是黄河河道中的漫滩,等等。但是现在这些地名展示的景观早已不复存在,金银滩成为厂房栉比、树木成行的石油城(距吴忠9公里);黄羊滩的黄羊早已绝迹;白芨滩在湖水干涸以后地下水位严重下降,大片滩地成为半荒地;中滩也随着泥沙的堆积而与河岸连为一体,成为边滩。现今的生态环境与这些地名形成时的生态环境显然已是大相径庭,但是从地名中,我们还可以想象得出当地在早期开发时的景观。

自然要素类地名多从字面上可以看出来,但也有个别例外。如西吉县地名,字面上看有方位和吉祥的含义,但从起源上看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早年在其境内有伊斯兰教哲赫忍耶教派门宦教主住地席芨滩,后来“席芨”二字转义为“西吉”。彭阳县白阳镇的地名源于当地一传说。据说古时候该地城南的山崖上有白羊出没,后取谐音“白阳”而为地名。银川市地名象征着一幅自然图景——在银色的原野上(盐碱地)大河川流不息,与这里的自然景致很贴切,不过从来源考察,应是从绥州(陕西绥德、米脂一带)的古地名移植而来。

与其他地区相比,宁夏政区地名中有植物和动物字样的很少,这种情形一方面由于当地生物群落类型的单调,同时也可以说明由于人类对自然生态系统的破坏,使动植物的环境象征作用降低了。

山地文化——南部山区地名

在宁夏南部山区,以“山、河、沟”及其近义词和相关字词命名的地名最为常见,从这些地名上,我们可以读出该地的地貌特征、相对位置、土地类型及资源利用等方面的许多信息。例如,岔是河流交汇、峰回路转的地方,上岔、下岔、中岔、小岔、交岔、石岔等地名就指示着这样的地形部位;高台、树台、峰台、惠台等地名因居于高而平坦的台地上而得名;高崖、红崖、白崖三地名则说明当地有沟谷深切形成的崖壁,而且有高度和土多等方面的特征;等等。塬、梁、峁是黄土高原上广泛分布的地貌类型,刘塬、上梁、孟塬等地名毫无疑义地指示了黄土丘陵地貌;“崾岘”是指由于两侧为侵蚀后黄土梁上残存的狭窄地段,墒也是黄土区特有的地貌类型,在宁夏南部山区的地名中,有崾岘乡、贾墒乡这样的地名,揭示当地具体的地貌与土地类型。此外,像曹洼、王洼、后洼、山河、杨沟、马莲川这样的地名,则记载着与塬、梁、峁、台地相对应的负向地形特征,大量的有“河、谷、川”字样的地名的存在,则反映着此类地形的普遍性。由此可见,宁夏南部山区的地名文化是具有黄土高原性质的“山地文化”。

地名转音转义——民族融合与社会进步

地名在演化过程中转音转义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在宁夏也不例外,而且在宁夏地名转音转义中蕴含着社会进步与民族团结的深刻寓意,同时也有语言文化方面的含义。贺兰县习岗镇最初得名于明代宁夏前卫九堡之一的谢保堡,后更名为谢岗堡,由于方言发音将谢(Xie)说转为习(Xi),而为习岗堡。隆德县联财乡昔日曾为柴火交易集市,柴火堆积如山,俗称“乱柴铺”,后取其方言谐音而为“联财铺”,并演化为今名。

在宁夏,很多地名转音是为避讳原地名中的蔑称,如平罗、镇罗、平吉堡等地名,分别源于明代的平虏守御千户所、镇虏堡和平羌堡,清代以后取发音相近的字替换原地名中对少数民族的贬语,使地名变为中性或褒扬之义。明代入居陶乐县境内的匈奴、鞑靼、瓦剌部落被蔑称为“套虏”,其地众多的湖滩因而得名“套虏湖滩”,清代改为“陶乐湖滩”,后陶乐成为政区名。

地名转义以同音转义最为多见,通过同音转义,地名被赋予美好吉祥的愿望,并打上了深深的时代烙印。例如,海原县九彩乡因其地多生野韭菜而得名,中卫县甘塘镇地名原为干塘,银川市掌政乡地名发端于明代之张政堡,隆德县桃园乡在设乡制时得名于陶家崖坑与袁家台子两地名的姓氏,以上几个地名都通过同音转义而变得美好,并引发人们的想象力。又如灵武市梧桐树乡,因古时有胡杨树,胡杨俗称胡桐,讹传为梧桐树而得地名,但因民间有“家有梧桐树,招来金凤凰”之佳句,难说这地名讹传不是人们有意而为之的。另有一种地名的转音转义是为了回避同名地名,如吴忠市早元乡,相传在十六国时期为夏王赫连勃勃的果园,多种枣树,明嘉靖年间置枣园堡,其地名在演化过程中为与中宁地界的枣园相区别,而在书写上更为“早元”。又如,海原县自元代就得名海城,此名一直沿用至20世纪初,1914年为与奉天省的海城县(今属辽宁省)相区别,而改为海原,但海城一名在镇一级的政区地名中还保留着。

地名来源的多样性与多民族文化

从表面上看,宁夏地名的汉族文化特征是显而易见的,但从地名源头上发掘,则具有多民族文化特征。例如,以“贺兰”为名的有贺兰山、贺兰沟、贺兰县等地物和政区,它也是宁夏极具象征意义的地名,其来源显示了早期在此地定居有匈奴族部落,“贺兰”原为“曷拉”,意为“驳马”(青白色之马)。又如宁夏一名的由来,据传,东晋义熙三年(407年),匈奴贵族赫连勃勃自认是夏后氏苗裔,在今宁、陕、甘一带建立政权并定国号为夏,“夏”字自此成为这片土地的标注而延续下来,直到元代以西夏故地永保安宁之意设“宁夏路”,宁夏行省名得以形成。元朝蒙古西征军自中亚携大批伊斯兰教各民族的手艺人、商人、学者等在此地定居;明清之际,统治者又强行安置回族群众在此开荒种地,逐渐使宁夏成回族聚居地。宁夏地名中有回族姓氏含义的,在乡镇以上有马儿庄、马太沟、马家滩、马渠、马家梁、关马湖等,数量不多,但在行政村、自然村、居民点等基层行政地名中,则非常普遍。

宁夏地名是宁夏自然生态与人文历史形成、发展、变化的真实写照,从而构成独具地方特色的地名文化。

绿洲文化——北部灌区地名

宁夏北部地区的自然要素类地名非常少,在不多的自然要素类地名中,又多见“滩、湖”字样,少见“河、山”及其相近意义的字,而人文要素类地名则相对较多,其中尤以渠、桥字样多见,以闸、坝为名的地名不多,但只在宁夏北部地区出现。究其原因,宁夏北部地区人口集中分布于平原地带,地形平缓,除黄河流经以外,几无其他水系,缺少显著的自然景物,因而此类地名较少,但其中有如增岗、立岗、习岗、崇岗等字面有高地含义的地名。但是当某地为地势低洼的湖滩时,会引起土地利用方式的变化,这才有必要引起注意,从而在地名中反映出来。渠是宁夏北部平原地区的生命线,干、支、斗、农四级渠道组成密如织网的排灌体系,渠道与渠上所架的桥、修的坝、建的闸等,无不成为显著的地理标志,自然而然地成为地名之源,如汉渠、秦渠、头闸、二闸、尾闸、大坝、小坝、郝家桥、郭家桥等。

湖滩湿地广布是自然绿洲的景观,灌溉渠道密集则为人工绿洲的风貌,“塞上江南”是这里田园风景的写照,但此“江南”非彼江南,其地名与地物体现出的是“绿洲文化”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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