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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洞沟(三)

时间:2023-03-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水洞沟(三)水洞沟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并充满魅力的遗址。当水洞沟的主人到来的时候,这里气候温暖湿润,非常适合人类居住。但是,水洞沟的主人在这里安宁地生活了大约1万年后,却突然消失了。沙砾层把水洞沟遗址分割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没有联系的、各自独立的文化。水洞沟人谜一样地来了,又谜一样地走了,留给后人无限的想象和猜测。水洞沟1980年的发掘报告,于2003年正式出版。
水洞沟(三)_印象宁夏

水洞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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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洞沟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并充满魅力的遗址。尽管考古学家在水洞沟先后进行过3次调查和5次发掘,历时近一个世纪,但对水洞沟的认识,却似乎一直就没有清晰和明确过。

水洞沟石器的技术特征与欧洲的莫斯特文化极为相似,这能说明水洞沟人是从欧洲迁移来的吗?成套的莫斯特技术和莫斯特石器组合,作为水洞沟石器的主要面貌和特征而出现,是一个值得深思和不容回避的问题。

2003年出版的《水洞沟——1980年发掘报告》一书认为,“水洞沟文化的来源是一个颇为复杂和难以一时取得一致意见的问题”。但对水洞沟石器打制技术的认定却趋于明朗和统一,即不再进行水洞沟和莫斯特两者之间的对比,学者们明确认定了水洞沟石器工业中所发现的莫斯特技术。

3万年前的水洞沟,并不是今天人们所看到的荒漠、干涸的河床和砾石沙丘遍布的不毛之地。当水洞沟的主人到来的时候,这里气候温暖湿润,非常适合人类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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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洞沟的主人在这里安宁地生活了大约1万年后,却突然消失了。

1963年的发掘中,考古学家发现水洞沟遗址基本包含三个地层,新石器时代地层、沙砾层和旧石器时代地层。而且几乎每次发掘都要经过沙砾层,才能发掘代表水洞沟文化的旧石器时代地层。沙砾层把水洞沟遗址分割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没有联系的、各自独立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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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质学家通过对水洞沟地质环境的研究发现,水洞沟文化的后期,大约是距今1万8千年的时候,受地球最后一次冰期的影响,水洞沟地区的气候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先是狂风和暴雨不断,紧接着干燥而寒冷的西伯利亚寒风愈吹愈烈,使水草丰美的水洞沟草原变成了荒漠地带。而在这种演变中,水洞沟草原的河流和湖泊开始泛滥,可能暴发了一场大洪水,将水洞沟文化和它的主人一起淹没,掩埋在了黄土之中。

钟侃(宁夏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水洞沟文化并没有消失,只能说可能在1万8千年左右冰期的时候,这个地方可能是自然条件变得比较严酷,所以当时这个地方人类可能不适合在这个地方继续生活了,为了寻找更好的生活环境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如果能在水洞沟周围地区发现人类化石,或许就能够推测出水洞沟文化和水洞沟人消失的原因,可惜的是,从1923年水洞沟被发现那天起直到今天,考古学家进行了5次发掘,每次发掘都出土了丰富的石器和古生物化石,却从来没有发现人类化石。

也许是因为水洞沟的环境变得恶劣,湖泊干涸,植物枯萎,兽群逃跑,不再适合人类生存,水洞沟的主人就像他们来的时候一样,追逐着兽群一起走了;也许是因为发掘不够,水洞沟的主人正躺在某个地方期待着阳光再次洒在自己身上。

水洞沟人谜一样地来了,又谜一样地走了,留给后人无限的想象和猜测。不过对于考古学家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王惠民(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这边不是太集中,我们挖了以后还挺多,好几千件,费了点时间,十几天才做完。下边的是未知数,不知道下边的文化层究竟薄还是厚,因为当初人们生活是有一定区域的,居住在那儿生活或生产活动。”

高星(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我们要寻找的恰恰是史前人类留下的一些工具,和制作工具的一些副产品,比如石块、碎片。另外就是人类生活留下的一些遗存,可以说这是他们生活的垃圾,比如说,吃完肉剩下的一些骨头,还有一些采集植物果实留下的种子,这些东西恰恰是我们来寻找的,就等于史前人类的垃圾, 对我们来讲就是宝。所以我们发现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有它的学术价值的,都有它的学术意义的。而且, 发现的材料越多,我们越可以拼出一幅相对完整的史前人类生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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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拼出水洞沟人的生活画面,考古学家一次又一次地踏上探寻之路。

1980年9月,宁夏博物馆和宁夏地质局对水洞沟进行了为期1个月的第4次发掘,除了进行旧石器时代考古学和第四纪地层学研究外,还进行了碳14年代测定和孢粉分析。这次发掘共挖出古生物化石67件和各种打制石器、石片、刮削器、石箭头、石叶及大量镶嵌工具等6700多件,还首次发现了3件人工磨石。

这次发掘虽然时间不长,但取得的学术成果却令中国考古学界刮目相看。

水洞沟1980年的发掘报告,于2003年正式出版。

《水洞沟——1980年发掘报告》不再将水洞沟文化与莫斯特文化进行比较,而是将水洞沟出土的某些石核第一次直截了当地称为“勒瓦娄哇石核”——这是典型的莫斯特技术。

王惠民(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 :“1980年的发掘限于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初期以前国际通行的一些水准,虽然也不算低,但是我们经过了20多年科技的发展,发掘手段、发掘工具和认识水平的进步,必须要对水洞沟有一个新的交代,这样我们从文化面貌和整个的地质环境上,还有从地貌上,从埋藏学的角度上,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水洞沟。”

高星(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从1923年以来一直在发现,但在很长时间,宁夏这个地区旧石器时代的遗存,也就是说1万年之前只有这一处遗址。一直都是孤独的一处遗址,那我们判断人类的生存,不可能只在这一个地方生存,或者只在一个地方留下遗迹和遗物,所以我们要扩大对这个地区的调查。2002年的时候,我们就发现20多个点,2003年我们进一步进行了一些调查,这个调查以后又确认了一些点,又发现了一些新的点,然后2003年的夏季我们就开始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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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洞沟——1980年发掘报告》出版的2003年,水洞沟遗址的第5次发掘开始了。

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和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组成的考古队,集合了北京大学、吉林大学、厦门大学等10个单位的20多名专业人员,参加了第5次考古发掘,这一次的发掘工作一直延续到2007年。战线拉得如此之长,是因为这一次发掘采用了很多与过去不同的、更为先进的方法。

高星(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就是为了取得一系列的样品,实际上将来都要进入很多的实验室进行分析测试,有很多的信息都从这里现代的高科技的手段得出来。我们现在发掘只是得到一部分标本,古人类制作和使用的工具啊,留下的一些生活的垃圾,这些遗物在地层里边。我们现在不能直接获取的还有更多的信息,那就要通过更精细的一些实验仪器来分析测试。”

王惠民(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我们一定要把发掘的标本作三维方面的测定,就不能建立在原来每一个层面上有多少点,限定在这个简单的方位上,必须要做到每一件标本它出土在什么地方,它的三维图象坐标是什么样的,这是宏观上讲。微观上还要把每一件标本,它将来的形态做微形态分析,这个标本用过没用过,用过以后它是做什么用了,它是什么样的划痕,把痕迹从宏观上和微观上都要做量化的分析。”

不过,对于考古学家来说,尽管拥有了更先进的设备和方法,但探寻工作靠的是证据,那些在常人眼里毫无意义的东西,对于他们却可能意义重大,甚至是不同凡响。

高星(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这次发掘在我们新的探方里发现了木炭,而且发现了用火的遗迹,就是史前人类生火的一个灰堆。这个灰堆应该是人类比较长的时期连续在这用火,产生的灰堆。这种发现可能对你们来说就是一堆灰,一堆土,毫无意义,对我们来说价值非常重大。因为它表明人类确实在这里生存过,它实际上是人类活动的一个中心,人类围绕灰堆、火堆进行活动,在这个周围就会留下大量的遗物和遗迹。另外灰堆本身里面的木炭对我们来说又是非常好的测量的标本,而且可以把年代测得非常确凿。同时灰堆里面,实际上通过木炭我们还加以分析测试,当时烧的是什么木头?我们可以复原当时的植被是怎么样的,而且灰堆可能会有一些烧烤肉,或者有一些植物的果实,它都会在灰堆里留下来。我们通过分析和测试,都可以把这个信息提取出来,就知道史前的人类是吃过什么,当时这个地方有什么样的植物,有什么样的动物?所以这等于是我们考古研究的一个聚宝盆,这项发现应该说是我们这次一个比较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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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水洞沟遗址的第5次发掘工作还没有结束,水洞沟的秘密仍然有待于考古学家去揭开,但揭开这里的秘密并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因为水洞沟同样隐藏着人类远古时期进化的目的的秘密。

高星(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 :“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实际上才是四五千年的历史,我们所谓的文明就是有文字、有城邦、有军队、有国家。但是在这之前,我们人类是生活在史前时代,史前时代是这么漫长,几百万年这么长的时间。假如我们换算的话,就是说从进入农业社会以来,这个社会实际上是不到1%,所以我们就说整个旧石器时代就是人类处于狩猎、采集、迁徙、移动、使用打制工具这样一个时代,它占人类历史多长呢?是99.999…%样无限循环下去,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在人类历史上只是一瞬间。这就使我们能够很好地审视现在的生存方式,审视我们跟环境的一种关系,能够善待自然,善待这个环境。实际上这是为了我们自己能够作为一个人种,一个生物种类更好更长久更健康地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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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们带着好奇的目光来到这里,想象着80多年前,两位法国考古学家德日进和桑志华到来时的情景,也想象着3万多年前,水洞沟人的生活情景。然而,同全国其他文化遗址的保护一样,水洞沟同样面临着保护与开发的难题。尽管在许多文物学家、考古专家的建议下,水洞沟遗址得到了有效的保护,但随着发掘工作的深入,考古专家发现水洞沟遗址的范围在不断地扩大,目前保护区的范围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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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星(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因为从我们几年的工作,包括调查和发掘,发现水洞沟的遗址远远是超出我们原来所知道的范围,我们应该很好地界定这个遗址的保护范围。这个保护范围必须在原来的基础上做大幅度地扩大,然后把标识做得更清楚一些,让管理部门,让开发部门,甚至让居民,让参观的游人都知道这个遗址哪些是一个保护的范围,哪些地方是可以建设的,哪些是不可以建设。比如在可以建设的地方应该做怎样的建设,才能跟遗址的环境相吻合?这都是急于要做的事情。”

矗立了3万年的水洞沟断崖还能存在多久?当荒原干硬的冷风吹过,当人类在这里的活动越来越频繁的时候,我们是更接近水洞沟人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呢?

编导:宋小庆    

撰稿:谢 红    

摄像:宋小庆 张维刚

   马晓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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