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滇文化——牛虎铜案

2昙花绚烂

惊喜接踵而来。20世纪70年代，江川李家山又出土了4000多件种类繁多的青铜器，它们是滇国时期青铜文化的精品，有滇国重器贮贝器、铜编钟、带金鞘的剑、黄金珠、玛瑙、玉、车马饰和造型奇异的铜扣饰等。它们价值连城，昭示着一个湮没了的云南古代史上第一个地方政权古滇王国的真实存在。

辉煌灿烂的青铜文化是这个古老王国的背景。它们极为精美，工艺水平极高，其风格和造型与中原地区的文化绝无相同之处，是一种在独立的地域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毫不逊色的文明。这个神秘的古代文明，似乎也按捺不住寂寞，在消失了若干世纪之后又悄然掀开了其神秘的面纱，露出冰山一角供人们探索。

从新石器时代进入青铜器时代，云南比世界上其他古老文明晚了1000多年。但是在接下来的年代里，古滇先民靠其才华与智慧，将青铜器时代的文明发挥到了极致。至今仍然让历史学家们迷惑不解，这个几乎是突然之间出现在云南高原上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是从哪里发源的呢？云南在公元前7世纪就已存在了一种独具风格的青铜文化，当时的古滇国人很少受中原传统礼教的束缚，无论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法，都显得更加开放和富有创造性。就以器物种类而言，无论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兵器、乐器还是装饰品，样样都用青铜制作，而中原地区的青铜器多限于兵器和礼乐器。尤其是青铜器上的装饰图案，多为大自然中的动物、植物造型和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典型情节，栩栩如生。以装饰题材中动物造型而言，古滇国青铜器上经常出现的就有40余种，大到虎豹，小至蜜蜂、甲虫，刻画得十分精致逼真。

古滇青铜器与我国其他边疆文化有着较大的差别，不仅有诸如戈、矛、叉、剑等显然与中原商周青铜文明相似的青铜兵器，而且更多的是以反映古滇王国社会生活为主题内容的贮贝器和铜扣饰，明显具有古滇王国特有的地域文化特征。

古滇青铜器

学者发现，古滇国的工匠们不但具有高超的艺术水平，而且他们已经能够掌握铸造技术中铜和锡的比例。兵器中锡的比例较大，以使其硬度提高；装饰品中锡的比例较小，以便造型。这些都反映出古滇人已熟知不同金属的性能并加以利用。有的器物表面经过了镀锡、错金、鎏金的处理，镶嵌以玉石纹案，外形对称端整，花纹精致繁缛。贮贝器和一些扣饰上的人物形象虽不过3厘米大小，但都眉目清晰，面部表情生动。器物上线刻的纹饰很浅，但技法却很娴熟，都是两千年前工匠们凭手工刻制的。这些文物表明，古滇文化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独立的青铜文化类型。

李家山出土的牛虎铜案是精品中的精品。中国代表性的青铜器，“北有马踏飞燕，南有牛虎铜案”，可见牛虎铜案在出土青铜器中所具有的重要地位。此铜案为古滇国时期以青铜材料铸成的案祭礼器。其造型由二牛一虎巧妙组合而成，以一头硕壮的大牛为主体，牛四脚为案足，呈反弓的牛背作椭圆形的案盘面，一只猛虎扑于牛尾，四爪紧蹬于牛身上，张口咬住牛尾，虎视眈眈于案盘面。大牛腹下立一头悠然自得的小牛，首尾稍露出大牛腹外。牛虎铜案的构形寄寓了大牛牺牲自己保护小牛犊的含义。牛虎铜案中的大牛颈肌丰硕，两巨角前伸，给人以重心前移和摇摇欲坠之感，但其尾端的老虎后仰，其后坠力使案身恢复了平衡。大牛腹下横置的小牛，增强了案身的稳定感。此铜案是古滇国青铜器中较大的一件，其特殊的组合造型使整个铜案重心平稳，大小和谐，动静均衡统一。也因其造型奇特，构思新颖，既有中原地区四足案的特征，又具有浓郁的地方特点和民族风格，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极具艺术观赏价值，是中国青铜艺术品的杰作，更为我国青铜文化之稀世珍品。

牛虎铜案

古滇文化是云南历史上的文化高峰，它的神奇之处，在两千五百年后的今天看起来，就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似的。它所达到的工艺水准，和古滇国艺术家独特的技艺与构思，至今还深深地震撼和滋养着我们。一个风情独特的王国，一段绚丽璀璨的历史，虽然已经永远消逝在岁月的长河中，但是它永恒的魅力却永远地活在人们心中。

两千年的时空交错，给后世留下了太多的谜团。在数十年破译古滇国之谜的探索历程中，那些难以琢磨的变数一直在困扰着人们。春秋战国时期的古滇国历时五百余年，在云南历史上的地位颇为重要。但不过百余年时间，古滇国渐渐衰微。东汉以后，有关古滇国的历史便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时至今日，古滇国至少还存在四大谜团：古滇国的都城在哪里？谁是古滇国的主体民族？古滇国的社会性质是什么？抚仙湖水下古城是否为神秘消失的古滇国王城？这四大千古谜团使古滇国的真面目依然朦胧，如雾里看花。

寻都：古滇国王城究竟在哪里？

一座都城是一个王朝的政治、文化中心。古滇国的王城究竟在哪里？《史记·西南夷传》只大致说滇国在当时的夜郎国以西，邛都国之南，昆明国以东地区，并未明确指出都城所在。有专家认为公元前109年汉武帝在古滇国设益州郡，其郡治当置于原古滇国都城所在地。

另有专家认为，数十年来接踵而至的重要考古发现似乎都在证明，抚仙湖水下古城很可能就是古滇国的都城。抚仙湖南岸江川县李家山墓葬出土有数千件古滇青铜器，与抚仙湖北岸相连的晋宁石寨山曾出土有滇王印，按考古常规看，古滇国的王城或都城就在附近。从李家山出土的大量青铜器的造型、图案及近水居的干栏式建筑分析，这些青铜文物和遗迹所反映的生活环境应是宜猎宜渔宜耕，因而水下古城颇为符合对古滇国王城的猜想。

19世纪，德国考古学家谢里曼依据《荷马史诗》寻找特洛伊古城，结果他真的找到了。可是在21世纪，我们还没找到古滇国的都城所在。

天问：抚仙湖水下古城是否是古滇国故城？

一场突发的自然巨变可能带来悲剧性的灾难，如维苏威火山爆发埋没的古罗马庞贝古城。在抚仙湖底是否淹没着一个“庞贝古城”？2001年6月3日，随着中国水下考古队员深入抚仙湖底，一个古老的水下遗迹开始展现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下王国，又是何时因何种原因而沉没于湖底呢？这些埋藏在湖水中的疑问吸引着每一个来访者。

历史上古滇国曾有一座城市在地球上神秘地消失了，唐代以后的史书竟没有留下任何记载。湖中水下古城的发现，使人们惊异，抚仙湖一带水底有座古城的传说竟会变成现实。那么这座水下古城会不会就是古滇国王城呢？从种种历史发展轨迹推测，抚仙湖与古滇国繁荣的经济和灿烂的文化有着密切联系，人们对抚仙湖水下古城性质的推测也愈加纷繁。有的专家倾向于它就是古滇国的故城，但也有专家认为它很可能是古滇国的都城。至于古城沉没的原因，专家的猜测也多种多样。有的说抚仙湖可能是沉陷湖，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慢下沉，更多的意见则认为是突发的自然灾害，如地震、滑坡造成古城沉没湖底。从时间来看，这座水下古建筑应该不晚于东汉中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