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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女不传男只有当地女性才会懂的奇特文字

时间:2023-03-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江永女书1982年,在湖南江永考察的中南民族学院宫哲兵老师发现当地有一种传女不传男、只有女性知晓的神秘文字,并率先开展调查研究,于是江永女书引起了国内外学界广泛的关注,形成了女书研究热。2006年,江永女书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女书产生于何年,至今尚无定论。江永女书的流传也有其特定的社会背景。2002年11月19日,举行首届江永女书国际学术研讨会,并编撰出版了《女书词典》。
江永女书_乡土湖南

江永女书

1982年,在湖南江永考察的中南民族学院宫哲兵老师发现当地有一种传女不传男、只有女性知晓的神秘文字,并率先开展调查研究,于是江永女书引起了国内外学界广泛的关注,形成了女书研究热。法国女学者芭芭拉说:“女书是女人的圣经。真想不到在地球上某个角落还有一种只供妇女使用的文字。”美国学者哈里·诺曼说:“这是世上最令人惊奇的发现之一。”2006年,江永女书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女书共有2000个字符,只有点、竖、斜、弧四种笔画。字形奇特,倾斜修长,呈长菱形。书写时,先中后右再左,句中没有标点。女书作品大都是手抄本,只有正文,没有书名、作者、抄写者以及日期,也没有封面和封底。女书作品主要有书、纸、扇、巾四种载体,分别称为女书、女纸、女扇和女巾。女书作品中除极少数珍品馈赠亲友外,大都人亡书销,尤其是战乱及“文革”的破坏,故保留下来的女书文物很少。新中国成立初年,女书被误认为是间谍暗号,曾一度禁止使用。尤其是近几十年来,随着妇女地位的提高以及现代教育的普及,通晓女书的女性越来越少,女书濒临失传。2005年,江永女书最后一位自然传人、98岁高龄的阳焕宜在家中无疾而终。

女书产生于何年,至今尚无定论。主流的观点是女书可能产生于宋代。据女书《玉秀探亲书》载,宋哲宗将永明(今江永县)才女胡玉秀选为皇妃。由于宫中生活冷清,胡玉秀远离亲人,满腹忧伤,无人诉说,于是根据家乡女红图案创造了一种特殊文字,记述自己的不幸以及对亲人的无限思念,然后托人带回家乡,并嘱咐家人按倾斜的方向辨认,按土话的音调解读。后来,人们在江永桐口村修建了“鸣凤阁”,以纪念这位创造女书的皇妃。[1]2005年,考古专家在东安县芦洪市镇斩龙桥发现了一块残存20余字的女书碑刻。据清朝《东安县志·山水篇》记载,斩龙桥“创自宋代”,已有800年历史。[2]这也证明了女书至迟可溯至宋代。同时也表明,女书在当时并非女性专用文字,男性可能也会用,因为搬运沉重的巨石以及艰苦的文字镌刻工作更可能由男性来完成。有专家推测,在湘粤桂三省交界的苗瑶地区曾广泛流传这种文字,约在清康乾年间,当地苗瑶民族用这种文字广泛联络,组织起义大军。朝廷组织官军镇压起义后,强迫儿童习用汉语汉文,不得使用原来的苗文瑶语,违者杀头。因男子在外抛头露面,稍有不慎即招致杀身之祸,女子常处深闺,相对安全。因此,逐渐形成了这种传女不传男、只有当地女性才会懂的奇特文字。

江永女书的流传也有其特定的社会背景。按瑶俗,妇女婚前只能在闺中做女红,婚后三天即返回娘家,直到怀孕生子后才正式居住夫家,妇女不用下地劳动,只需在家纺纱织布。这种习俗使女性与同性伙伴的感情远胜于对丈夫的依恋。当地有一句俗话:“姐妹面前不讲假话,丈夫面前不讲真话。”为了回避男人,保守隐私,妇女便用这种独特的文字互通心迹,诉说衷肠。同年出生的女性尤其亲密,互称“老同”或“老庚”。若关系融洽,即举行仪式结为姊妹,并经常书信往来。若某人出嫁,其余姊妹要“歌堂哭嫁”唱女书,并在她结婚第三天写“三朝书”贺信。每年正月十五和四月初八为女子“斗牛节”,青年女子带着自己做的食物和女书作品到本村即将出嫁或年纪最长的女性家中聚餐,评议刺绣,“读纸读扇”。《永明县志》载有《花山行》:“巾扇年年逢五月,歌喉宛转出高林。”《湖南各县调查笔记》载:“每岁五月,各乡妇女持扇同声歌唱,其所书蝇头细字,似蒙古文,全县男子能识该文字者,余未见之。”每年夏季炎热之时,当地女子相邀聚集,选择风凉舒服之家,一起纺织刺绣,以女书赋诗酬答,称“女子吹凉节”。据说清末民初每年五月花山庙会前夕,有精通女书的才女代写女书纸扇、巾帕,并在集市上出售。太平天国政权实行男女平等,设置女官,某位懂女书的女性担任了要职,发行了“雕母钱”,钱币背面铸有女书,右为“天下妇女”,左为“姊妹一家”。

女书大都是诗歌作品,七言体为主,五言和七言杂五言占少数;在体裁上,有叙事诗、抒情诗、敬神诗;在类别上,有三朝书、通信、结交书、传记、哭嫁歌、山歌、儿歌、谜歌。还有一种很特别的“行客歌”,即感情至深的结拜姊妹(有些甚至是同性恋关系)在婚后仍经常走访,用女书互诉衷肠。女书内容广泛,涉及婚姻家庭、女红艺术、社会生活、风俗宗教等各方面,有的咏唱美好的少女时光,表达结拜姊妹间的真挚情感;有的控诉妇女的悲惨命运,如“新华女子读女书,不为当官不为民,只为女子受尽苦,要凭女书诉苦情”。[3]女书作品均体现男女平等的强烈愿望,鄙视男性热衷的功名富贵。作品中的主人公大都是个性张扬的女中豪杰,男性则是配角,被小化或被丑化。女书作品主要是原创,如《卢八女》、《杨细细》等;也有部分是由汉语作品译改而成,如《祝英台》、《王氏女》等。在修辞技巧上,女书作品常用比喻和顶真手法。如诉说苦难时,自喻“身似青藤干枯树,黑云底下过时光”,“塘里没鱼虾公贵,家中无子女抵钱”;如出嫁离乡别友时,“女是可比燕鸟样,身好毛长个自飞”,“深山孤鸟样,啼声两个愁”。此外,女书作者常将自己以及与自己相关的事物比作“花”。

女书是迄今世界上发现的唯一一种女性文字,是举世罕见的记号音节文字,堪称世界文化瑰宝。江永女书为人类文字学、语言学、历史学、考古学、民族学、女性学、民俗学、民间文学等领域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文献,日益受到各界重视。江永县上江圩乡普美村建成了女书学堂、女书绣楼、女书文化园、女书展览室。2002年11月19日,举行首届江永女书国际学术研讨会,并编撰出版了《女书词典》。目前,围绕女书这一独特文化现象已发表150多篇论文,出版了20余种著作。

【注释】

[1]胡幸福.湖湘旅游文化.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04:123.

[2]张冬萍.东安斩龙桥发现碑刻女书.潇湘晨报,2005-09-21.

[3]胡幸福.湖湘旅游文化.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04:12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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