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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态文明的内涵与特点

时间:2023-03-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新生态文明在传统生态文明的基础上加入了工业和市场因素,其中,市场是基本中介,工业则是市场与生态共同压力的产物。第一种思路是,把生态文明看作是小康建设或现代性文明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需要开创一个新的文明形态来延续人类的生存,这就是生态文明。不同点是,生态文明遵循的是可持续发展原则,要求人们树立经济、社会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新的发展观。
新生态文明的内涵与特点_中国式现代化:小康理论及其指标体系研究

生态是空气、水、岩石与土壤、生物间的四维互动组合。而生态文明则加入了人的因素,是人与空气、水、岩石与土壤、生物间的互动的结果,是人认识、利用和改造或协调自然的过程。新生态文明在传统生态文明的基础上加入了工业和市场因素,其中,市场是基本中介,工业则是市场与生态共同压力的产物。新生态文明就是人在市场基础上与空气、水、岩石、土壤、生物间的互动的产物,或者说是人与市场、空气、水、岩石与土壤、生物间的交互作用的结果。

究竟何谓“生态文明”?目前主要有三种思路。

第一种思路是,把生态文明看作是小康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或现代性文明体系(主要指工业市场文明,包括与工业市场经济相关的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等文明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

其中,第一种观点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角度,提出了生态文明建设国家战略,认为建设生态文明,实质上就是要建设以资源环境承载力为基础、以自然规律为准则、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的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性社会。[3]

第二种观点从现代化角度把生态现代化视为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如何传启等认为,生态现代化是现代化的一个重要领域,是现代化与自然环境的一种互利耦合,是世界现代化的一种生态转型。[4]

第三种观点,把生态文明视为对工业文明的一种反思性文明,又称工业文明反思论。如周生贤认为,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的一种形态,以尊重和维护自然为前提,以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共生为宗旨,以建立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和消费方式为内涵,以引导人们走上持续、和谐的发展道路为着眼点。强调人的自觉与自律,人与自然环境的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共处共融,既追求人与生态的和谐,也追求人与人的和谐,而且人与人的和谐是人与自然和谐的前提。是人类对传统文明形态特别是工业文明进行深刻反思的成果,是人类文明形态和文明发展理念、道路和模式的重大进步。[5]第四种观点,把生态文明视为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并立的一种现代性文明形态。例如,何增科认为,提出生态文明的概念,是为了使人们从人类文明的战略高度认识保护自然环境、维护生态安全、促进可持续发展工作的重大意义。生态文明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的基础和前提,没有可持续的环境就没有可持续发展。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可持续发展能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提高可持续发展能力。[6]第五种观点,区别了原生态文明、次生态文明与新生态文明,认为我们所要建设的生态文明指的是,工业、市场与生态和谐共存共进的一种现代文明形态,它具有文明的现代性、发展的可持续性、人与自然的和谐性、生态建设的科学性、警惕人类改造自然的风险性、只承认人类改造自然能力的有限性等特点。[7]

第六种观点从意识、制度与行为把生态文明分为生态意识文明、生态制度文明和生态行为文明三个方面。如陈寿朋认为,生态意识文明是人们正确对待生态问题的一种进步的观念形态,包括进步的生态意识、进步的生态心理、进步的生态道德以及体现人与自然平等、和谐的价值取向。生态制度文明是人们正确对待生态问题的一种进步的制度形态,包括生态制度、法律和规范。生态行为文明是在一定的生态文明观和生态文明意识指导下,人们在生产生活实践中推动生态文明进步发展的活动,包括清洁生产、循环经济、环保产业、绿化建设以及一切具有生态文明意义的参与和管理活动,同时还包括人们的生态意识和行为能力的培育。[8]

第二种思路是,把生态文明看作是工业文明形态之后的一种新阶段的文明形态。其中,又可分为第三阶段论、第四阶段论、第五阶段论与未明晰阶段论等多种观点。

其中,第一种观点是把生态文明看作人类文明发展的第三阶段,即继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的一种文明形态。如潘岳认为,生态文明是继农业文明(黄色文明)、工业文明(黑色文明)之后的绿色文明。工业文明以征服自然为主要特征,一系列全球性生态危机说明地球再没能力支持工业文明的继续发展。需要开创一个新的文明形态来延续人类的生存,这就是生态文明。它将使人类社会形态发生根本转变。首先是伦理价值观的转变。其次是生产和生活方式的转变。[9]姬振海分析了生态文明同以往的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具有的异同之处。相同点是,都主张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发展物质生产力,不断提高人的物质生活水平。不同点是,生态文明遵循的是可持续发展原则,要求人们树立经济、社会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新的发展观。[10]第二种观点把生态文明视为继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的第四阶段文明。如贾治邦认为,生态文明是在对传统文明破坏生态的弊端进行长期深刻反思和扬弃后所形成的一种新文明,是对人类传统文明的整合、重塑与升华;是人类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积极改善和优化人与自然的关系,建设科学的生态运行机制和良好的生态状况支撑的物质、精神、制度方面成果的总和。其核心是人与自然和谐的价值观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落实及其成果的反映,摒弃人类破坏自然、征服自然、主宰自然的理念和行动,倡导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尊重自然、保护自然、合理利用自然,并主动开展生态建设,实现生态良好、人与自然和谐。突出强调人与自然的平等关系。[11]盛邦和认为市场·生态社会为人类文明继丛林·原始社会→土地·农业社会→市场·工业社会之后的第四个转变期,全称是“市场的生态工业社会”。这个社会讲求自然和谐、社会和谐与世界和谐。这个社会还是“市场”的,市场非但不取消,还要更壮大、更成熟。这个社会还是“工业”的,工业化、现代化初衷不改。[12]

第三种观点把生态文明视为继渔猎文明(A文明)、农业文明(B文明)、工业文明(C文明)、信息文明(D文明)之后的第五阶段文明(E文明)。该观点提出者是李兆清。他认为生态文明是人类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生态协调进化的优化范型,是人类为了可持续发展,在经过渔猎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四次选择后进行的第五次选择,是人类遵循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这一客观规律而得到的物质成果与精神成果的总和,是以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持续繁荣为基本宗旨的社会存在状态。主要包括“10E理念”:Earth(地球)、Environment(环境)、Ecological(生态)、Energy(能源)、Entropy(熵)、Efficiency(效率)、Enlightened(开放)、Equalization(平衡)、Eternal(永恒)、Elegance(高贵)。[13]

还有些学者未明确细分人类文明演进阶段,但也认为生态文明是现有文明基础上的一种更高级别的文明形态。如关琰珠、郑建华、庄世坚等认为生态文明是在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高度发达的基础上形成的更高级的文明形态。[14]

第三种思路是前两种思路的兼容性综合,即把第一种思路称为狭义的生态文明含义,第二种称为广义的生态文明含义。认为广义生态文明是人类社会继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后的第四阶段文明形态。狭义生态文明则是与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并列的现实文明形式之一,着重强调人类在处理与自然关系时所达到的文明程度。[15]陈家刚也指出,狭义生态文明表征着人与自然互相关系的进步状态,广义生态文明(以产业生态化为主要特征的文明形态),是工业文明(以工业生产为核心的文明)之后的人类文明新形态。[16]除以上三种主要思路外,还有主要从实践性与政策角度立论的。如林树森认为,生态文明是一种建立在先进生产力基础上的文明形态,不只是拿来看的,而是要拿来当饭吃的。生态文明也是一种让人普遍感到幸福的文明形态,要在确保人民群众基本生活需要的基础上,不断改善民众的生活环境和生活质量。生态文明是一种绿色的文明形态。必须在不断加强生态建设和环境保护的基础上,加快转变生产模式和行为模式,走一条依靠自然、利用自然而又保护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互动发展的可持续发展之路。[17]不管哪种思路,生态文明都属于现代性文明范畴,要么是工业市场文明的深入性、成熟性发展或工业市场文明危机后的反思性文明,要么是工业信息文明转轨之后的更高级的新文明形态。从目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践诉求来看,生态文明建设追求人类社会与生态环境的和谐发展与可持续性发展。生态文明不是凭空而来,而是人类与自然互动互制关系的历史发展的文明结晶形式。建设生态文明,同样要立足于工业市场文明的历史与现实的根基之上。新生态文明不仅具有经济的生态现代化特性,同时在政治、社会、文化、观念方面也深深打上了生态烙印。[18]

建设生态文明(Ecological Civilization),不是简单地回到农业社会以前的原生态文明(丛林文明,Primitive Civilization),也不是回到农业社会的次生态文明(农业文明,Agricultural Civilization),而是在工业文明(Industrial Civilization)基础上建设工业、市场与生态和谐共存共进的新生态文明(Ecological Civilization)。[19]

新生态文明的一个最基本的特点是,它具有文明的现代性,属于工业市场文明基础上的现代文明,不是农业文明,更不是丛林文明,而是对传统工业市场文明的超越和提升。根据人类社会经济交往的主要媒介发展,可以把人类历史划分为:以丛林为交往媒介的原始社会,以土地为交往媒介的传统社会,以市场为交往媒介的现代社会。新生态文明无疑属于现代市场文明。英国生态历史学家克莱夫·庞廷(Clive Pontine)在《绿色世界史》(A Green History of the World)指出,人类史与生态史具有内在统一性。由于人口对生态的持续压力,迫使人类寻找新的生产与生活方式,由此产生新的文明形态。这种新的文明形态在开放环境中将步入不可逆转的进程。[20]不仅如此,每一代人留下来的文明基础与文明烙印不是人们能够随意消除的,我们必须在此基础上接续发展。

新生态文明具有发展的可持续性。新生态文明不是不要发展,也不是倒退回丛林文明或农业文明时代,而是把发展牢固地建立在科学的生态评估与利用上。要求经济社会发展必须以生态科学原理为指导,遵循生态系统演化规律,把生态修复、生态建设与生态和谐相结合,有效阻滞生态退化与生态恶化。不是一次性耗竭发展的资源,而是尽可能地保留和培育可以世代传存的发展资源,从而既有利于经济的发展,也有利于社会的全面发展;既有利于发达国家的发展,也有利于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既有利于目前的发展,也有利于未来子孙后代的发展。

新生态文明高度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性。要求把人的一切活动内化于生态系统之中,从生态循环的角度看待工业化市场化进程与经济社会发展,使文明的进步不以牺牲生态为代价,不得超越生态的极限;否则,就有可能如克莱夫·庞廷所断言,文明的发展若超出支撑它的生态体系限制却没有找到新的生存方式,则这种文明将不可避免走向衰弱或崩溃。

新生态文明承认人类能够利用掌握的生态科学原理进行生态建设。地球是一个封闭的、有普遍联系性的生态系统。恰如恩格斯所言,在自然界中没有孤立发生的东西,事物是互相作用着的。一切生物都能够通过它们的活动来改变外部自然环境,而被改变的环境反过来又作用于改变环境的生物,使它们起变化。但恩格斯指出,动物仅利用外部自然界,单纯地以自己的存在来使自然界改变,而人则通过他们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这便是人同其他动物的最后的本质的区别。[21]

新生态文明否认人有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万能理性,只承认人的有限理性,要求人对生态利用的风险性保持高度警惕。我们有必要牢记恩格斯对人与自然关系史的深刻反省: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每一次胜利,在第一步都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在第二步、第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常把第一个结果又取消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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