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人文意象
人在城市中需要什么?这样的问题是城市存在和发展的根本所在,如果能解决人在城市中的所有需要,那么城市就是尽善尽美的。简单的回答就是:人在城市中首先需要生存,其次需要生活,然后需要高质量的生活。包括人在时空中定位的需要、寻找道路的需要、辨认场所的需要、寻找休息空间的需要;也包括人在城市中工作的需要、购物的需要、娱乐的需要、旅游的需要等。当然人们的交往需求、情感理解、对历史的缅怀、对乡土的认同、对场所的认知以及对周围环境心理上的高层次需求均属于需要层次中的较高层次,这就使得在城市建设中,考虑人的心理需求显得极为重要。美国著名建筑师波特曼对巴西新城巴西利亚有这样一段评论:“刚到巴西利亚这个完全由建筑建成的新城,我感到非常兴奋,但不久就失望了。这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地方,除了像军队般排列的巨大建筑群外一无所有。有的建筑的确很吸引人,但作为一个整体,它单调、平淡,完全缺乏人的尺度及人所需要的理解。只要你看上一眼,就无兴趣去逛小街、穿小巷,就毫无去探讨当地风土人情的热情。”无独有偶,20世纪70年代,日本在东京的东北平地兴建了著名的科学城——筑波,可以说此城几乎完全是按当时的城市规划理论建立起来的,城市虽有完善的步行、车行系统,市中心的中轴线上布置了一连串的广场,集中了绝大部分公建,环境绿化也很不错,但街上几乎看不到老人、妇女和小孩,缺乏一种温馨生活气息,人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总觉得缺少些什么。人们需要交往,需要有情感归宿,这种感觉是缺少历史和文化、缺少集体记忆和乡土认同感的结果。[15]显然,当世界城市化基本完成,现代化或后现代化成为城市发展新的追求时,人的情感需要,或者说城市的人文意象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人们已经厌倦了城市的陌生、无序、漠然、无归宿感,开始怀念乡村的自由、舒展、随和及平等相处,虽然人们已经努力通过城市郊区化或城市更新等方法试图解决城市的“空洞化”和“冷漠化”,但城市和乡村在情感上的差异已经铸就,回归乡村的情结已经被彻底封冻,城市如何寻找自己的情感定位和人文定位是管理者、学者和市民共同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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