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黎族织锦
黎族的纺织工艺,在汉代已经闻名全国!经过千百年来实践经验的积累,工艺一直比较稳定;到现在仍然如此。这一点跟黄道婆没有关系;至于黄道婆向黎族妇女学习了些什么,只是陶宗仪的说法。
黎族纺织工艺的成品在历史上早已享有盛誉!
纺织的技艺,都是以手脚并用的腰机以及用手工完成的。至于陶宗仪说的黄道婆从崖州引进的“捍、弹、纺、织之具”,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工具,人言言殊,难以把握。
如果我们大体上了解黎族纺织工艺的发展水平,恐怕不难把握上述的四种工具了。
黎族女子从六七岁起开始学习纺纱、染纱、织布、刺绣四大工艺。黎族原始纺纱方法为:先把棉花或木棉花一丝丝地捻接成线,然后用一小竹条捆卷着,要卷纱时,放在腿上一搓,卷纱竹枝在空中旋转,逐渐把纱卷成绽,黎族妇女就这样一寸一尺地纺纱。
黎族的纺织工具主要有手摇轧花机、踞腰织机、脚踏纺织机等三种,其中最常用的是踞腰织机。踞腰织机是黎族最原始的纺织方法。
黎族妇女织布主要采用踞腰织机。踞腰织机,简称为腰机,由藤腰带或树皮布腰带、腰力棍、木刀、拉经棍、竹梳、竹纬线针、整绒梳等器械组成。在织布时绑着藤腰带,用双足踩织机经线木棍,席地坐着织布。其过程是用右手持着纬线木刀,按织物的强力交替程度,用左手投纬引线,然后用木刀打紧纬线。
染色的染料以野生植物为主,矿物为辅。青、绿、蓝等颜料多是用植物叶制成,黄、紫、红等色彩利用植物花卉经加工而成,棕色、褐色是利用树皮或者树根切成碎片后投入少量的石灰(溪河螺自烧而成的石灰)煮水而成,然后将布料放在染缸中浸数回,使其均匀上色。还有另一种染色技术,叫做扎染,古时叫做“绞缬染”。其制作方法是:把理好的纱线作经,两端固定在一个长形的木架上,然后依经线将青色或褐色棉线扎成各种图案花纹。随后从木架上取下,放入染缸着色,染后晒干,摘去所结的棉线,就显出色斑花纹的经线。在斑花的经线上织上彩色的纬线,这样就形成一幅精致的艺术品。[13]
这个过程,所需要的工具,就笔者这1O数年来在黎区作田野调查所了解的与其他先辈们调查时所了解是一样的。主要的有五种:一是除去棉籽的箩筐和小木棒,二是弹松棉絮的小木弓,三是木棉纺锤,四是腰机。在个别地区出现的工具如手摇轧花车、一绽纺车、高架式穿梭织布机等,都是从邻近汉区传入的。五是染色用的瓦盆等。
从纺织工艺过程以及所用工具来看,对陶宗仪所述也不必太虚玄化了;除非是进行文学艺术创作的虚构,可以大胆想象与联想。
陶宗仪在元代时是从技术的角度去评价黄道婆的;今天,我们以为,黎族的织锦工艺、特别是所构成的图案里面,所蕴含的人类学、民族学的内容,倒远比技术层面有价值得多。
以下,就我们所理解的黎族织锦图案的意蕴作点举例式解释:
(一)祖宗图
母系社会遗传。这是人类学的重要证据。试看元代至明初黎族的龙被《祖宗图》:
图中有明暗两组人像,明的一组是图中的突显部分,暗的一组是为暗淡的配角。再看,明的一组下阴是开口的,象征女性;暗的一组下阴是圆点突出,象征男性。联系到图题,这表明,黎族强调的是女性崇拜,母系社会的遗传。
(二)祖先纹图
把“祖先”的形像设计成外形一间金字形茅屋,茅屋中央有个大人,大人的腹、双腿、双臂等又套较小人,小人中又套更小的人,形成了房屋—大人—小人—更小的人的复合构图,取意为房子—父亲—儿子—孙子,代代相传。这种复合的表现手法反映了黎族人浓厚的祖先崇拜意识。
(三)族徽纹图
哈方言的族标纹,上衣是饰于衣背,即从后摆至衣领施一条纹,条纹有粗有细,也有实有虚,各分支再于条纹的两边施上各自的纹饰即成本族的族标纹。筒裙上的族标纹,多为用宽4~8cm的织锦缝饰于筒裙的中心位置上而成,有红、白等色。
杞方言分布在海南岛中部的保亭、五指山、琼中等市县,其族徽纹,亦在衣领至后摆位置上,通常是从后摆绣三条祖先柱,中间一条粗高,约2×25cm;两边细短,约2×15cm。
(四)斑鸠纹图
斑鸠纹,黎族织绣物上常绣的一种纹饰,这种纹饰黎族称为“攀扣”。它源于洪水传说的故事。远古时候,姐弟俩在洪水中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得到了大山里的黑熊、燕子、乌鸦、灰蛇和斑鸠的帮助。特别是斑鸠,从村里吃了稻谷、葫芦瓜籽、高粱、野板栗和各类植物种子,并来到树梢上整天叫喊:你家的谷种豆种瓜种在我肚子里,你们想要就射死我!姐弟俩射死了斑鸠,并从斑鸠肚子里取出各类种子种满山坡,获得丰收。[14]
其他的我们不多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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