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社会资本的总体层面与总体幸福感及10个维度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图8-1、图8-2和图8-3分别表示的是,在控制个人的社会特征之后,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与总体幸福感及10个维度幸福感的回归分析结果。其中图8-1显示,关系网络总量与总体幸福感及心理健康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身体健康体验、人际适应体验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分别为0.118、0.126、-0.116、0.131和0.175,并且在10%、5%或者1%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而与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自我接受体验、心态平衡体验、家庭氛围体验的系数分别为-0.055、0.046、0.063、-0.003、0.090和0.162,均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
图8-1 关系网络总量与总体幸福感及10个维度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注:数值为多元回归方程中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表示P<0.10,∗表示P<0.05,∗∗表示P<0.01。
图8-2显示,社团参与总量与总体幸福感及知足充裕体验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分别为0.101和0.124,且分别在10%和5%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而与心理健康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自我接受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均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
图8-2 社团参与总量与总体幸福感及10个维度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注:数值为多元回归方程中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表示P<0.10,∗表示P<0.05。
图8-3显示,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与总体幸福感及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自我接受体验、人际适应体验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分别为0.159、0.115、0.229、0.116和0.120,并且在5%、1%和0.1%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而与心理健康体验、目标价值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和家庭氛围体验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均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
图8-3 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与总体幸福感及10个维度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注:数值为多元回归方程中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图8-1、图8-2、图8-3的结果说明以下两个问题。
第一,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人际总体信任水平对总体幸福感会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影响程度存在显著差异。其中人际总体信任水平的影响最大,关系网络的影响居中,社团参与的影响较小。
第二,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与10个维度幸福感存在三种关系,即正向关系、负向关系和无显著关系。如图8-1所示,关系网络总量与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自我接受体验、心态平衡体验不存在显著关联,与心理健康体验、身体健康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存在显著正向关系,而与成长进步体验存在比较显著的负向关系。如图8-2所示,社团参与总量与知足充裕体验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而与心理健康体验、成长进步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自我接受体验、人际适应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家庭氛围体验都不产生显著影响。如图8-3所示,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与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自我接受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但是与心理健康体验、目标价值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家庭氛围体验不具有显著的关联。
另外,在影响程度方面,影响知足充裕体验的最大因素是社团参与总量,其次是人际总体信任水平;影响心理健康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身体健康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的最大因素是关系网络总量;影响社会信心体验、自我接受体验的最大因素是人际总体信任水平。
二、社会资本的类别层面与总体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图8-4 不同形式关系网络、社团参与、人际信任与总体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注:数值为多元回归方程中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
∗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图8-4表示的是,在控制个人的社会特征之后,关系网络、社团参与、人际信任的类别与总体幸福感的回归分析结果。可以发现,关系网络中的亲戚关系、朋友关系与总体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分别为-0.031和0.229,且分别在5%和0.1%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而邻居关系、同事关系、同学关系与总体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分别为0.109、0.081、0.100,都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社团参与中的趣味性团体参与总体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为0.144,且在5%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而专业性团体参与与总体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为0.101,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人际信任中的特殊关系信任、一般关系信任与总体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分别为0.162和0.128,并且分别在1%和5%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而普遍关系信任与总体幸福感的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为0.082,并不具有统计显著性。
图8-4的结果说明以下三个问题。
第一,在关系网络、社团参与、人际信任各自的内部,并不是所有形式的关系网络、社团参与和人际信任都会对总体幸福感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在关系网络中,只有朋友关系对总体幸福感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邻居关系、同事关系、同学关系与总体幸福感不具有显著关联,然亲戚关系对总体幸福感却产生了显著的负向影响。在社团参与方面,趣味性团体参与对总体幸福感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专业性团体参与与总体幸福感不具有显著关联。人际信任中,特殊关系信任与一般关系信任对总体幸福感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普遍关系信任与总体幸福感不具有显著关联。
第二,不同形式的关系网络、社团参与、人际信任对总体幸福感的影响程度存在很大差异。关系网络中最大的影响因素是朋友关系,其次是亲戚关系;社团参与中最大的影响因素是趣味性团体参与;人际信任中最大的影响因素是特殊关系信任,其次是一般关系信任。
第三,图8-4的结果进一步说明:图8-1中关系网络总量对总体幸福感的正向影响主要由其中的朋友关系所致,图8-2中社团参与总量对总体幸福感的正向影响主要由其中的趣味性社团参与所致,图8-3中人际总体信任水平对总体幸福感的正向影响主要由其中的特殊关系信任与一般关系信任所致。
三、社会资本拥有量不同居民的幸福感状况
通过分析得知,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与人际总体信任水平的均值分别为20.68、0.83和3.45。本研究将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及人际总体信任水平在均值以上(含均值)的,分别界定为关系网络总量多、社团参与总量多和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反之,则界定为关系网络总量少、社团参与总量少和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低。表8-1表示的是,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以及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不同居民的总体幸福感以及10个维度幸福感的状况。
表8-1 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不同居民的幸福感均值
注:括号内数值为标准差(Std.Deviation)。∗表示P<0.05,∗∗表示P<0.01。
第一,在总体幸福感方面,关系网络总量多的居民的均值为4.43,而关系网络总量少的居民的均值为3.99。社团参与总量多的居民的均值为4.22,而社团参与总量少的居民的均值为4.03。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的居民的均值为4.11,而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低的居民的均值为3.95。但是方差分析中的F值显示:除社团参与总量多与少的居民的总体幸福感的均值差异不具有统计显著性之外,关系网络总量多与少、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与低的居民的总体幸福感差异分别在1%和5%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
第二,在10个维度幸福感方面,关系网络总量、社团参与总量、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不同居民的幸福感均值,呈现如下倾向。
(1)关系网络总量与10个维度幸福感。在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自我接受体验四个方面,虽然关系网络总量多与少的居民的均值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但方差分析中的F值均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而在心理健康体验、目标价值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六个方面,方差分析中的F值均在1%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其中,在心理健康体验方面,关系网络总量多与少的居民的均值分别为4.31和3.55;在目标价值体验方面,关系网络总量多与少的居民的均值分别为4.45和3.57;在身体健康体验方面,关系网络总量多与少的居民的均值分别为4.69和3.84。另外,在心态平衡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三个方面,关系网络总量多的居民的均值分别为4.76、4.79和4.74,而关系网络总量少的居民的均值分别为3.20、3.98和3.38。
(2)社团参与总量与10个维度幸福感。在10个维度幸福感方面,社团参与总量多的居民的均值均不同程度地高于社团参与总量少的居民,但是,方差分析中的F值均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
(3)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与10个维度幸福感。虽然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与低的居民在心理健康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自我接受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五个方面的均值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但方差分析中的F值均没有呈现统计显著性,而在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五个方面的均值差异,方差分析中的F值在1%或者5%的水平上呈现统计显著性。其中,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与低的居民的知足充裕体验均值分别为4.70和3.49,社会信心体验均值分别为4.81和3.45,目标价值体验均值分别为4.59和3.56,人际适应体验均值分别为4.15和3.92,家庭氛围体验均值分别为4.52和3.32。
表8-1的结果说明:虽然在多个维度上,关系网络总量多、社团参与总量多、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的居民的幸福感高于关系网络总量少、社团参与总量少、人际总体信任水平低的居民,但关系网络总量多、社团参与总量多、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并非就一定拥有幸福,而是因幸福感的维度不同存在很大差异。
首先,关系网络总量多与少的居民在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成长进步体验、自我接受体验四个方面的幸福感不存在显著差异,而在总体幸福感及心理健康体验、身体健康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四个方面,关系网络总量多的居民处于“有点幸福”和“幸福”之间,而关系网络总量少的居民却处于“有点不幸福”和“有点幸福”之间。
其次,无论总体幸福感,还是10个维度幸福感,社团参与总量多与少的居民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最后,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与低的居民在自我接受体验、身体健康体验、心态平衡体验三个方面的幸福感均不存在显著差异,而在总体幸福感及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人际适应体验、家庭氛围体验六个方面,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与低的居民的幸福感存在显著差异。具体可以指出:在总体幸福感及人际适应体验方面,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的居民处于“有点幸福”和“幸福”之间,而在知足充裕体验、社会信心体验、目标价值体验、家庭氛围体验四个方面,人际总体信任水平高与低的居民均处于“有点不幸福”和“有点幸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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