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对女性受压迫问题进行了积极深入的思考和探讨,并提出了自成体系的女性解放策略。但是他们并没有突破资产阶级女性主义的思想局限。这一点表现在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批判上。他们批判马克思主义理论过于强调阶级的主导作用而具有性别盲点。马克思主义认为不能把女性单独作为一个阶级,只强调包括劳动妇女在内的无产阶级遭受到资产阶级剥削和压迫,必须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实现无产阶级的胜利。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强调的性别分析方法的运用,使他们试图寻找一种导致女性这一群体受压迫和受剥削的普遍性根源,将女性本质化为受害者,忽视了女性之间存在的差异:阶级、种族、民族、受教育程度以及其他个体差异,犯了把女性问题一体化的错误。黑人女性主义者贝尔·胡克斯认为,“既然所有这些压迫都是联结在一起,不可能单独消除哪一种压迫形式,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和阶级偏见,即便在理论上可以分开,实际上也是不可分的。这些压迫形式中的任何一种都不可能寿终正寝。”[26]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过于强调性别压迫反而忽视了阶级剥削以及掩盖了种族歧视。
后现代女权主义者曾批评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只关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白人中产阶级的女性解放问题,其建立在性属差别基础上的两性对立理论探讨并不具有普遍意义。在国外资本主义社会中,白人是社会的主体,有色人种是弱势群体,黑人尤其受到社会歧视,经常被忽略。一位黑人女权主义者曾经愤怒地提出质疑,在整个女权主义者提供的女权主义的传记作品中,直接和黑人女性相关的历史文献甚至都不足一页,还何谈代表全体女性?[27]这些弱势群体女性以及第三世界国家的女性追求的权利也和资本主义国家中产阶级白人女性有着很大差异,对她们来说,她们首先要争取的是受教育的权利、选举权参政权、经济独立等这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女性早已拥有的权利,只有这些基本的权利追求到之后才会考虑追求真正的人权。忽略女性之间的具体差异和不同需求来探讨女性解放,只考虑资产阶级白人女性的获得解放和追求平等是没有意义的,必须针对其差异性区别对待,才能够使全世界的女性摆脱剥削和压迫,实现女性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在这一点上,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对女性受压迫及解放问题的探讨无疑是狭隘和片面的。
贝尔·胡克斯(Bell Hooks)美国重要的黑人女权主义理论家。较有影响的代表作有:《我本女人》(1981)、《女权主义理论:从边缘到中心》(1984)等,她指出女权主义存在的种族歧视问题,批判了白人女权主义者对美国黑人妇女仍在遭受的性别压迫和性别歧视没有给予充分的重视,忽视了种族和阶级这两个紧密交织的问题。认为种族主义的影响超过了男性至上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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