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明：印度文化中的莎丽

郭晓明

她孕育了几千年的人类文明，她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恒河文化，她笼罩着神秘莫测的宗教色彩，她引来了无数文人墨客的拜访。她——就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印度。从小我们便知道印度是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古老国度，这个国度吸引着玄奘不顾千难万险前往取经，这个取经之地也成就了吴承恩笔下家喻户晓的经典小说《西游记》，而神圣的西天如今究为何样？跟随笔者的步伐，让我们一起捕捉印度掠影。

色彩盛宴——莎丽

走在印度的街头，任何外国游客都会不禁被那五彩缤纷的流动色彩所吸引，翠绿、橙黄、朱红、天蓝、银白……这是莎丽，印度妇女的传统服饰。其实，莎丽并非衣服，而是一块长5.5米，宽1.25米的布料或绸缎，无需剪裁制作，也不用担心大小宽窄，只要精心细致地披肩裹身即可。而披裹的方式会因地区、种族和宗教信仰的不同而有所差异，通常所见的穿着为上身内穿紧身露脐短袖，外搭莎丽缠绕而成的披肩，下身则为层层包裹的及地长裙。也可以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这种穿法似乎在印度的冬天更为流行。莎丽的诱人首先在于其艳丽的色泽，让人感觉整个街道乃至整个区域都被莎丽点亮了生机，充满了喜庆；其次引人注目的还有莎丽上所绘制的各种吉祥图案，鱼虫花草，形象逼人；最主要的一点是，莎丽轻薄如丝，走起路来随风浮动，给人一种飘逸的朦胧美。印度的色彩凝缩在女性的莎丽上，而缤纷的莎丽则装点着整个国度，成为印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据说，莎丽已有五千多年的悠久历史，早在印度古代的壁画和雕刻中就已发现身披莎丽的妇女形象。起初，莎丽只在重大宗教仪礼时才会被穿，后来逐渐演化为大众妇女的日常服饰。仔细想想，印度妇女钟情莎丽也不无道理。莎丽无需剪裁，随手拿来便能成衣，高矮胖瘦之人都无需顾及，方便可行。而且，莎丽轻薄通透，对于常年酷暑的印度而言，似乎再适合不过了。再者，莎丽质地多样，丰俭由人，贫富皆宜，在这个偌大的国度普及性更强。

视觉冲击——城市交通

虽然来印度之前早已耳闻印度独特的交通状况，例如人是可以坐在车顶上的，牛是满街乱跑的，但当亲眼目睹那一切时，还是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不禁惊呆了。

在印度，不管是在首都新德里，还是在其他如加尔各答这样的大城市，或者是在偏远的城镇上，路上的车辆似乎从来就没有停息过，怎一个“多”字了得。大街小巷，人车相间，川流不息，好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在这里，似乎每天每时每刻都是高峰期，堵车也自然是家常便饭，甚至在高速公路上也经常上演因堵车而停滞半个小时的一幕。

除了车数量多之外，车种类之多才让人惊讶。马路上行驶着形形色色的机动车，有公共汽车、出租车、运货卡车、摩托车；还有那在夹缝中穿梭的非机动车，如自行车、黄包车、手推车、甚至牛车；再加上那不受约束、招摇过市的牛、猪、猴，因其在不同宗教中的信仰与地位而我行我素，更是给这本已喧杂的城市交通增添了一抹生机，震撼人心！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莫过于印度特有的公交现象。人是可以坐在车顶上的，也是可以挂在车窗上，原来耳闻的一切都是真的！乘客不会因为安全问题而恐慌，司机也不会因为超载问题而躲闪交警，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而且，印度的公交车是没有车门的，或者车门是敞开的，从起始站到终点站也是一路奔跑，从不暂停，似乎司机们开的不是公交车而是救护车，售票员也在一路不停地吆喝着什么。人们随时可以扒着栏杆蹦上车内，也可以随时从车窗或车门处跳下车厢，真可谓来去自由。

汽车的鸣笛声、售票员的吆喝声、小商小贩的叫卖声、牛马的鸣叫声，声声入耳，配上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队，共同构成了印度城市交通特有的一景。

味觉享受——咖喱手抓饭与奶茶

提到印度的美食，或许多数人首先想到的便是咖喱，仿佛咖喱就是印度菜的代名词。的确，走进印度餐厅、宾馆或者民宅，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咖喱味，甚至连洗手用的肥皂都难以逃脱此味道。说咖喱是印度饮食的灵魂，一点不为过。咖喱在印地语中是“许多香料混在一起烹煮”的意思。印度地处热带，一年四季，花草植被生机勃勃，因此从这些绿色生物中提取的香料也自然之多。咖喱就是由二三十种香料混合配置而成的，其中主要包括了丁香、豆蔻、桂皮、百里香、小茴香、大茴香、辣椒粉、黄姜等等，颜色也五彩纷呈。据说，咖喱这个名字源于印度高原的坦米尔语，是由释迦牟尼所创。在宗教盛行的印度，饮食习惯常常受宗教信仰的束缚，特别是对于肉类有诸多禁忌。比如，牛是释迦牟尼的坐骑，所以被认为是圣兽，自然受到印度民众的尊重而禁食。可猪却被认为是污秽之物，遭人嫌弃而不食。这样就只剩下羊肉了，而羊肉膻味难耐，难以烹饪与下咽，于是，释迦牟尼便教导人们用具有浓烈香味的香辛料来烹调羊肉，遮挡其味。这便是最初的咖喱。后来，人们发现这种调料味香色艳，可口怡人，便开始普遍运用于各种荤菜、蔬菜和汤类的烹饪中，甚至连奶茶饮料中、甜点中、糖果中、香皂中都渗透着咖喱浓香。这也便形成了今天印度所特有的咖喱文化。

今天的印度咖喱多呈粉状，做出的各色菜都成糊状，与米饭配在一起便成了印度的主食——咖喱饭。而咖喱饭的吃法才叫一绝，那就是——手抓着吃。不同于中国人用一双筷子解决所有饮食问题，也有别于西方人用一副刀叉陪伴进食，印度人直接用手搞定吃饭问题。印度人吃咖喱手抓饭时，先用右手将糊状的咖喱菜与米饭均匀地搅拌在一起，然后用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撮起一小团饭菜送入口中。吃完饭后将沾附油腻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然后用清水冲洗。值得一提的是，印度人吃手抓饭一定是用右手的，绝对不用左手，因为他们认为右手干净，而左手是不卫生的。这与印度的又一卫生习惯有关，那就是印度人上厕所不用手纸而用水冲洗，冲洗时用的是左手。所以，在印度人的心里，左手是脏的，也就从不用其吃饭、接物，甚至是触摸小孩的头部。在我们看来，印度人用手吃饭是何其不雅，甚至会觉得不可接受，但其实这无非是一种习惯，无所谓雅俗贵贱之别。更何况，吃咖喱手抓饭也是朋友间亲密关系的见证，只有亲友间会这样吃饭，而在重要的正式场合印度人还是用刀叉勺来吃饭的。

除了咖喱手抓饭之外，印度的另一大美食莫过于奶茶，这里有历史久远的阿萨姆奶茶，也有享誉世界的大吉岭茶。印度的一日用餐时间普遍较晚，早餐都在十点左右，而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洗脸，不是刷牙，而是喝一杯热腾腾的奶茶，以此来迎接新一天的开始。除了早茶外，傍晚五六点的下午茶，晚上十点十一点的晚茶，也都是必不可少。走在印度的大街小巷，不管是繁华都市的店铺里，还是乡间小道的集市上，到处都有奶茶出售，香飘四溢。可见，印度人对于奶茶的挚爱之情之深。其实，印度奶茶源于中国，是由中国古代的丝绸之路传入的，之后在印度人民的调配加工中，逐渐产生了独具特色的印度奶茶。时至今日，印度奶茶已形成了南北方不同地域的特色风味，各自的制作方法也别具一格，日臻成熟。北方的奶茶以煮为主，先将水煮沸，然后放入红茶、姜片、豆蔻、丁香再煮，之后再加糖加奶，最后过滤入杯即可。而南方奶茶则以“拉茶”而闻名，除了与北方奶茶类似的配料之外还加入了上等的咖喱香料——玛萨拉，而且在最后一步加入牛奶后，茶艺师将茶在两个杯子之间反复倾倒，在空中拉出一道弧线，以实现茶和奶的充分交融，“拉茶”之名也便由此而来。总之，印度奶茶浓郁香欣，名副其实，令人难以忘怀。

心灵震撼——泰姬陵

来到印度，不得不去的一个地方就是泰姬陵，正所谓“不到泰姬陵，不算到印度”。这座被誉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恢宏陵墓，凝聚了一个伟大民族和千年古国的智慧文明；这颗永恒面颊上的爱的泪珠，诉说着一段震撼人心的凄美爱情。它的壮观与柔情一并感动了世界，吸引着亿万游客前往观光。

泰姬陵位于印度北方邦的阿格拉城东南，距离首都新德里二百多公里，坐落在亚穆纳河南侧，被誉为“印度的珍珠”。其全名为“泰姬·玛哈尔陵”，是由印度17世纪莫卧儿王朝第五代皇帝沙贾汗为纪念其宠后泰姬·玛哈尔所修建的。这位来自波斯的美貌佳人，入宫十九年深得沙贾汗之爱，被封为“泰姬·玛哈尔”，即“宫廷的皇冠”之意，真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两人相依相随，相亲相爱，但却命运捉人，使得红颜薄命。1631年，泰姬在生下他们的第14个孩子后便香消玉殒，并留下了想要一个美丽的陵墓以见证他们真挚爱情的遗言。泰姬将生命停留在了39岁，带走了沙贾汗所有的爱与理智，使得这位痴情的皇帝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而那凄婉的临终遗言也终使沙贾汗失控的爱和理智有了宣泄的出口。于是，同年，这位具有建筑天赋的皇帝借皇室权威，倾举国之力，开始动工修建泰姬陵。历时22年，耗巨大物资，终在1653年完美落幕，抒写下了这震撼人心的瑰丽绝响。倘若故事至此结束，也不过是历史上一个又一个被复制的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爱情悲剧，而泰姬陵的美也不会千百年来依旧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忧愁与哀伤。的确，故事还在进行中。就在泰姬陵竣工不久，沙贾汗之子奥朗则布杀兄弑弟，成功篡位，而沙贾汗自己也被囚禁在了离泰姬陵不远处的阿格拉古堡中。八年的监禁生涯，沙贾汗每日只能透过一小片窗子遥望远处朦胧的泰姬陵背影，视力衰退后，便借着墙上珠宝的折射来凝视。就这样，沙贾汗思念着、凝望着，直至抑郁而终。后人被这惊魂的爱情所感动，将沙贾汗的石棺也安置在了泰姬陵内，使二者生死相依。至此，这段故事在血雨腥风之后终于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带着悠久的历史记载，携着动人的爱情故事，我们走进了泰姬陵。当耳闻的一切真正浮现于眼前时，我的心灵还是为之震撼。这座伊斯兰教风格的完美建筑轮廓清晰，矩形呈现，红色砂石墙壁围绕四周，总面积达17万平方米。陵园大门与陵墓主体之间由一条宽阔的红石甬道相连，甬道两旁是人行横道，十字形的喷泉水池纵横于人行道之中，也映照着不远处的陵寝美景。陵寝位于整个陵园的中央，全身由洁白大理石构建而成，高耸饱满的穹顶，珠宝镶嵌的宫墙，还有那用黑色大理石书写而成的古兰经经文和谐地装点在四扇拱门的门框上。在寝宫外围，四角各矗立着一座同色尖塔，两侧则各耸立一座红砂岩清真寺，四塔两寺彼此平衡对称，共同守卫着这晶莹柔美的陵墓。静静地走近泰姬陵，触摸着她的躯体，感受着她的气息，似乎整座陵墓都像其主人一样散发着阴柔气质。晨雾中，她缥缈朦胧，宛若仙境；朝阳下，她灿烂绚丽，风情万种；晚霞里，她沉静端庄，高贵素雅。静静地漫步泰姬陵，泰姬的孤独与哀愁依然清晰可感，而沙贾汗的痴情与相思也震撼着世人心灵。泰姬走了，沙贾汗也走了，他们把一切记忆都留在了这洁白的大理石中！

印度，这个神奇的国度，谜一样的令人匪夷所思。五彩纷呈的莎丽，复杂莫测的交通，浓烈刺口的咖喱，辛香浓郁的奶茶，还有那肃静高雅的泰姬陵，样样都独具特色，书写着这个古国的传奇，令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