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准备阶段:计划书与招募
1.小组计划
(1)评估同伴需求。需求评估往往是策划小组的基础性工作。社会工作者在日常服务中掌握了戒毒康复人员的各项需求,完成了大量的工作记录,为准确把握同伴的需求奠定夯实基础。在策划前,社会工作者对同伴的需求总结如下:首先是心理支持需求。社会工作者在工作中发现,整个康复过程中,孤独是同伴最深的感受。这通常与旁人所想的就业需求、接纳等不同,因而使社会工作者意识到他们最急迫的需求是心理支持需求。其次是生活无意义问题。很多服务对象表示,在生活中周围人往往都会“放弃”他们,甚至连亲人都不会理解他们,认为他们是“废人”,让他们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很多时候又会继续自暴自弃,找不到生活的正能量,让服务对象重新踏上了“吸毒”这条老路。
(2)小组构想。正在康复中的服务对象可在戒毒成功同伴的带动下,在小组充满理解和积极向上的良好氛围中,共同面对和克服通常的药物滥用问题或康复障碍,实现同伴之间的互帮互助;同时,经过培训后的“同伴辅导员”可以充分运用专业方法以及自身的典范榜样作用,为其他有类似经历的同伴提供康复过程中心理上的支持,协助社会工作者更好地服务药物滥用人员这一特殊群体。
(3)小组理论支持。在小组策划时,针对小组的理论选取,也吸收了很多的建议和灵感,最终,以维克多·弗兰克尔在其《追寻生命的意义》中的意义疗法作为小组的支持理论。维克多·弗兰克尔所创的意义疗法有三个基本信念:第一,是人类有意志的自由;第二,人类有追求意义的意志;第三,苦难中也有意义。在这基本信念的指引下,维克多·弗兰克尔认为,生命的意义可以从三方面获得:一是从我们所给予生活的东西即我们的创造物中;二是从我们向世界索取的东西,即我们认为有价值的事情上;三是从我们对命运所采纳的立场上。因此,发现生命意义可以有三种不同的途径:①通过创造和工作,使人的特殊性在对社会的贡献中体现出来,从而使人的创造性价值得以实现;②通过某种经历感受来体验真、善、美,体验价值;③通过对不可避免的苦难所采取的态度去实现最深的意义与最高的价值——态度的价值。详见图7-2。
图7-2 发现生命意义的三种途径
(4)小组宗旨。
第一,通过小组的训练,使组员拥有感恩之心;收获新的思路、新的理念、新的方法,拥有新的视角;使组员的身体和心理机能得到更加健康的发展;自尊的需求在小组情境中得以完成,进入“社会康复期”即社会功能的恢复,包括能恰如其分地扮演各种社会角色,有充分的社交技巧去适应不同的社会环境等;通过授权,提高他们的动机、能量,发挥个人自身成长的潜力。
第二,使组员在得到赋权的同时产生一种有效的自我约束力,促使小组成员把自己置入“助人就是助己”“典范”这个特定的情境,从而更好地完善自己。
第三,通过小组活动,锻炼组员的综合能力,在不断的强化教育中保持操守,进一步唤起他们的责任意识和积极人生的激情,使原来的生活方式得到一定的改变。
第四,培养小组成员的同理心,体现出对同伴的尊重、信任、理解、关爱和对同伴的认同感,坦诚地与同伴们分享自我探索的成果,完全地接受真实的他们,永远不轻易对他们下结论,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并相信他们最终能够改变。
第五,在小组的过程中,帮助组员发现个人的潜能,学习自立、自主和自强,学会自我尊重与自我欣赏,肯定自己的价值,在鼓励同伴的同时,不断地拓展自己的视野,明确自己的成长取向、价值观,体验助人的快乐。
第六,组员通过小组活动,学习有关的“应对技巧”,产生有效的自我约束力。帮助组员保持操守,降低复吸率。
(5)小组重要事项。
第一,自强总社在禁毒社会工作实践中发现,药物滥用人员的成功戒毒,至少要同时具备四个关键条件:①药物滥用人员必须有戒毒的主观意愿。这点尤为重要,如果本人不想戒,任何人、任何办法都将无能为力。②社会及其家庭对想戒毒的药物滥用人员所给予的真诚关爱、帮助和指导。③脱离原毒友。毒友的诱惑是一只无形的致复吸之魔手。④有正常人那样从事有规律性的活动或职业。如自己创业做生意,或在固定的各种岗位工作,或有自己喜爱的某种可体现人生价值的生活方式等。这不仅是药物滥用人员的经济保障需要,而且是必须消除无事生非问题的重要因素,从而保障其正常的生活。
第二,参与同伴小组活动的组员可能出现复吸或交叉感染等问题,应提前做好应对措施。以下几点可供考虑:①严格入选标准,从社会工作者日常个案工作中筛选表现突出的戒毒康复人员成为同伴辅导员的候选人。②制订小组规范,明确参与小组所要履行的义务。③正确面对组员复吸问题,将复吸问题作为小组讨论内容,引导组员正面对待。
2.小组招募
小组组员的招募由总社制订招募方案、入组组员的标准以及被推选组员的调查问卷和组员评估表;随后,各区辅导员候选人的个案社会工作者初步了解候选人的参加意愿,报送被推选组员的名单和相关材料;最后,总社负责前期对组员的观察和后期的个别会谈及书面资料等综合评估,确定小组的最终人选。
一般来讲,小组组员招募会按照相关的标准进行筛选。这些条件包括:有坚定的戒毒信念,能保持操守一年以上(在开展小组活动期间,会进行不定期尿检,确保组员保持操守情况良好);有助人的价值观,关注同伴教育;具备较好的沟通、语言及文字的表述能力;有较好的行为和思维模式;能够获得家庭的支持;自愿加入小组;愿意分享自我感受。
(二)创始阶段:从沉沦步入净土——生命的邂逅
在整个小组的生命历程中,对工作人员来说,小组的创始阶段通常是最艰难及最具挑战性的。因为如何开始第一次活动,不但会为小组定下氛围和格调,同时,对小组日后的发展往往也会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在这一阶段,工作人员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如何有效地开始小组活动,设法营造出一种令组员感到安全而自在的氛围,让他们能够积极参与和投入到小组的整个过程。
1.组员特征
在小组的最初阶段,组员们为自己是小组中的一员感到很欣喜,对小组很认同,非常珍惜彼此的缘分。他们都希望在小组中能够邂逅生命中的坚定和真诚,找到“回家”的路,体验“家”的温馨,找到可以说话的人。因此,他们都是带着各自的心语以及对新生的期待,从艰难的康复岁月步入小组这块安全、温暖的“净土”。
“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因为我曾经沉沦……”,“我希望能成为一名志愿者,奉献我的爱心”,“我希望能在小组中学到更多的东西,使自己以后的人生路走得更精彩”。
在小组创始阶段,小组成员非常需要他人的接纳和理解,但因他们内心的种种焦虑和疑惑,组员通常在这一阶段只愿与小组分享一些个人资料性的内容,流露出保护自我的意识;在讨论中也可能经常只是停留在理性的层面,倾向为别人提供意见和解决问题。总体来看,彼此之间会礼貌相待,看起来似乎很融洽,其实都存有一定的戒心。而且,大家也不想冒犯他人,相反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期望能被人接受。因此,作为工作人员,一定要敏锐地看到小组存在的问题,以便小组能发挥其真正的功能。
2.工作者指南
在小组创始阶段,工作者应精心选择、布置活动场景,用柔和的音乐、积极亲切的语气和态度,营造温馨、安全的小组氛围。同时,工作人员还应留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表达出温暖、信任、真诚、尊重、接纳与同感;传递亲切而积极的态度,表示关爱与重视。具体来讲,工作人员在小组开始之前需要做好以下准备:
(1)组前的个别会谈。在活动前,对小组成员进行组前的个别会谈,让他们对小组的目的与运作方法有所了解,增加对小组的认同。
(2)活动场所选择。设法营造出既具有治疗功能,又令大家都感到安全、自由、轻松的氛围(如会场布置、音乐的选用、视觉色彩的考虑等)。
(3)准备辅助工具。设定小组的记录、评估、建议等表格,以便调整下次的活动内容,改进方法,准备活动所需用品。
(4)预估组员的顾虑。组员可能会有焦虑和疑惑:我是否会被人接纳?我会被否定吗?我的问题要说吗?小组能够帮助我吗?
(5)工作人员应在参与式分享过程中,善于引导,帮助组员减少孤独等情绪,增强归属感,消除组员间的陌生感,鼓励交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应对策略。
(6)工作人员对小组创始阶段可能出现的,如组员倾向安静、局促不安;组员彼此不信任;有人会因无意义的社交式对话而感到沉闷;组员表现出阻抗情绪;组员倾向于谈论别人而不对焦自己;组员进行他时他地,而不作此时此地的对话等现象,应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应对策略,要善于引导。
(三)信任阶段:从地狱返回人间——灵魂的救赎
在小组的信任阶段,工作人员需要帮助组员理解真实的自己,明确自己的道路和方向,从地狱返回人间,开启人生新的篇章。然而,“戒毒康复是一条非常艰难、漫长的道路,单凭个人的力量与意志是走不到光明的那一头的”,因此,同伴示范员分享是自强同伴辅导教育小组非常重要的一个元素。
1.组员特征
在小组阅读、同伴示范、小组练习、同伴分享等环节,同伴的榜样作用使组员间形成了共鸣、支持和信任的氛围。在这个阶段,工作者鼓励组员尝试以得失转化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人生历程,接纳自己以及目前所处的环境,讨论、识别非理性行为及可能的高危情境,对质、挑战、实践、练习正向思维下产生的理性应对行为及生活方式,全面提升小组的积极趋向,组员之间产生了彼此的信任,小组凝聚力与日俱增。
正如下面的一份小组阅读《放下》,小组过程中这样的一些正向信念贯穿始终;通过类似的阅读、练习等内容,不断使组员的内心得到平静,拥有更强的自信心和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吸毒经历,从而能够更好地拥抱现在、走向未来。
朋友问,什么是执着?
讲一个故事:唐朝有个老和尚,带着小和尚赶路,过河时见到一位女子,她也想过河,却又无法过河。老和尚见状,将女人抱起来,过了河。
过完河,老和尚将女人放下。徒弟一看,男女授受不亲,师傅你抱个女人过河。心里嘀嘀咕咕走了一里,小和尚忍不住说:“师傅,你做错了,为什么抱这个女人过河?”师傅望了徒弟一眼,道:“我已经放下了,你还未放下。”
其实一件事,能不能放下,关键在哪里?不在口中,不在行动,而在心中。老和尚已经将那个女人放下了,但小和尚的心中仍没有放下;走了一里,想了一里。如果曾经有过的药物依赖经历一直困扰着你,那就是心结解不开,心结放不下,你就很辛苦,你就不平静。
汉语中的“结”字,就是用你的绳将你的吉利绑住;结一解,你的吉利就出来,就会行好运。所以说,放下,就是从心里放下。禅语云:“放下,就是拥有。”不妨试一试,当你放下一些东西,必定会拥有一些新的东西。
2.工作者指南
在这一阶段,工作人员设法努力创建小组信任的氛围,让组员相信小组是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袒露自己的心声。在促进信任方面,工作人员应鼓励组员彼此支持,并向别人表达自己对他的关注和兴趣。如果一旦发觉组员之间出现不信任的情况,要及时处理,不要延误。至于应用的方法,建议对焦于信任这一课题,无论是直接把这点作为讨论的重点,或者用习作辅助,都是可行的。具体来讲,可以从以下四方面来开展工作:
(1)工作人员必须有良好的共情和倾听技巧。他们必须尽力对小组成员的实际情况和内在的困难加以理解,这样有助于建立良好的关系;如果小组成员经常沉默或经常发表反对意见,不要教训他们,或指责他们缺乏戒断意愿,而应该客观地接受他们意见中可接受的部分,与他们进行积极的辩论。因此,在活动的全过程中,不管小组成员是否对保持操守存有疑惑或在许多方面没有进展,都应该保持共情;工作人员应该尽量避免道德或价值的判断,要理解小组成员的内心感受。
(2)在活动中,小组成员会反映出大量负性的方面,但是作为工作人员,不要过分关注这些负性的方面,否则会增加他们的焦虑。要努力培养自己关注他们积极方面的习惯,即使是很小的优点,也要恰当地反复强调,以提高他们的自尊水平。要重视每个人,重视每一句话,给予尽可能多的、积极的言语或身体语言的鼓励。
(3)在活动中,要能够掌握节奏,在介绍应付非理性思维的策略时,最好先从组员比较熟悉的方式入手。要尽量多举一些例子,其中包含的一些基本的策略,要讲解清楚;要及时利用小组成员的例子来说明问题,将小组成员的担忧转化到如何培养正性思维的主题上来。如,“你前面讲到你很难拒绝别人的诱惑,那么今天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如何来有效地面对这个问题。”此外,积极练习是最有效的提高自我能力的方法,这样才能发掘小组成员内在的能量。要尽可能发掘组员内在的积极方面,可以让组员们互相发表看法,发掘那些对小组活动有帮助的内容,这样做更具有说服力。
(4)让同伴示范员多与大家分享一些正性的思维方法,因为,看到同伴的成功表现以及可供模仿的行为越多,组员们就越有可能经过练习,提高自我效能感(如果他能拒绝毒友,我也能;如果他能戒毒,我也能)。例如,小组的正向练习——“当你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
组员DM——小组练习之“当你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
A:当你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你最希望做的事情和完成的心愿是什么?
最希望完成的是告诉我腹中的宝宝,妈妈曾经走错过的路,但是在总社领导、社工、叶老师、父母的帮助下,是如何克服困境的。完成的心愿是希望可以对所有亲人、朋友说声“谢谢”。
B:你最想感激的人是谁?你最想为他(她)做件什么事?你最想对他(她)说些什么话?
最想感激的人太多太多,有父母、总社领导、干事、社工、叶老师、同伴等。最想感激我的先生亨多福,因为他能接受我所有的过往,以宽容包容我的一切。我最想为他做的事——养育出合格的女儿,希望再有一个儿子。最想对他说的是,“我爱你,谢谢你”。
C:请你说说在你康复过程中,让你最感动的一件事。
是在总社的支持、关心下,我们“涅槃小组”成员越来越成熟,我们“涅槃小组”有更多的倾诉空间。最感动的是我们有了自己的互助小组。
(四)过渡阶段:从苗圃变成森林——价值的栽培
组员在这个阶段会发生些冲突,将自己抽离小组,不肯参与,甚至与组长争权等。因此,工作人员应该认清楚在此阶段组员的特征,小心谨慎地处理自己的行为与言语,一方面希望可以促进彼此的信任和关系的建立;另一方面,则避免与组员出现对抗和敌视,以致小组可以安稳迅速地经历过渡期,进入下一阶段。
1.组员特征
当小组进入过渡阶段,按照小组的发展规律,组员中容易出现下列现象:组员会产生焦虑;组员的防卫性很强;有人会对组长和其他组员提出质疑;组员害怕自己出洋相,故步步为营;组员害怕被否定和排斥;组员怕被迫做个人分享;组员间出现矛盾;小组出现难以处理的组员。
2.工作者指南
不少专家认为,这一阶段工作人员的技巧很重要,但我们确信工作人员最重要的职责还是帮助小组建立自我表达的氛围和渠道,提供鼓励以及协调组员关系,使组员在安全和温暖的环境里彼此能以同理心、尊重和真诚等方式相处。
其实,在过渡期,组员的确会有很多疑惑,以致感到不安全和有压力,从而出现上述的矛盾、冲突和抗拒,这实在很自然。若处理得当,可以帮助组员学习面对和处理小组中的矛盾、冲突。因而在过渡阶段,工作者可以在小组分享时使用下面的工作人员用语:
(1)我发觉大家渐渐较为主动,实在是可喜的进步。不过,倘若大家能够尝试界定自己内心的感受,并与小组分享,则对自己和小组都很有意义。
(2)在大家的讲话中,我察觉到背后隐藏着许多感受,我盼望大家可以坦诚地说出来,这样不但你自己舒服些,甚至还可以帮助大家更认识你,也认识自己。
(3)感受是非常个人化的,这并没有对错,组员们可以有充分表达的权利。此外,工作人员除了要留意话语的内容之外,个人的态度与音调都是不容忽略的。
过渡阶段的正向引导及组员在小组过程中产生的使命感和价值观,较好地解决了交叉感染和互相支持的矛盾,组员没有因为交往而复吸,有的组员还复制了社会工作者的一些方法,在组员间传递支持和关心。此时的组员已开始将小组的使命和任务目标视为己任,商议如何运用小组的资源和所学到的辅导技巧,开展同伴教育。在与小组共同成长的过程中,同伴间相互支持的效应不断扩大,逐渐开始行使同伴辅导的职责。
在这一过程中,可以尝试角色扮演等多种形式的结合运用,以使小组效果达到目标。例如:
小组活动中,有关于如何把自己良好的戒毒心态等传递给其他同伴,帮助其他同伴解决问题的角色扮演练习。训练中,组员们也开始更加了解自己的心理,学习更好地感受他人的想法,也学习如何宽恕自己的过错和善用情绪引线。活动的最后,社工还带领同伴进行了同伴辅导技能的培训——“如何接听热线的情景模拟训练”。
这样的角色训练让很多同伴感到自身能力的欠缺,提升效果也十分明显,很多同伴经过这样的角色扮演,更容易理解他人,学习技能、接受度十分理想,使得小组目标达成较好。
(五)结束阶段:从小组走向世界——人生的飞跃
在小组的结束阶段,组员通常已有深厚的感情和关系,小组凝聚力也相当强。组员已对小组投入并开始做出贡献,而工作者则需更仔细地处理各种工作细节,应对各种情境,尽力维持小组良好的氛围。
1.组员特征
(1)在小组中,当大家内心的感受有所表达,彼此间的矛盾能得到建设性的处理,小组会出现凝聚力,以致小组会变得成熟及发挥积极的治疗功能。
(2)工作人员在小组中制造出一种心理上安全的气氛,以致组员在其中可以逐步减少自我防御,自由自在地表达,使每个人对自己整个人,包括自己的情绪、理性、身体以及潜能,都有较大的接纳。
2.工作者职责
在小组的结束阶段,工作人员需要处理两个主要问题:一是组员的离组情绪,组员会表现出难舍难分的情绪;另一个是离组后的安排,要让组员感受到,小组的生命周期结束了,但是同伴之间的互相支持和帮助还会继续。同时,还应安排一次跟进小组活动。
(1)工作者要继续创造和维持同伴之间相互支持的氛围,帮助组员明确、扩展从小组中体验到的成长感受,即如何将习得的新行为延续到日常的生活中去。
(2)工作人员一定要悉心照顾和安抚好组员们面对分离的种种复杂情绪,建议并且鼓励组员坦率地表达自己在小组过程中的体会和感受,并具体要求他们能对将要出现的分离做出适当的回应。
(3)由于在小组中获得的种种支持,彼此的肯定、依赖和深厚的感情,往往是组员在现实生活中所欠缺的和难以感受到的,所以,组员面对分离,会产生伤感和焦虑。对于这一点,工作人员要有洞察力并表示对组员的这种情感的理解。
(4)要总结出小组过程的要点,对组员所做的种种努力加以鼓励,对小组过程中出现的未完成事项做检查,协助个别组员对小组过程做出个人的评估,引导组员尽情表达对小组终结的个人感受,让全体组员共同商议如何面对与处理大家已建立的关系。
这一阶段中,社会工作者需要先处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带领组员一起处理离情,鼓励组员将担心、伤感、失落的情绪表达出来,然后提醒组员小组结束的积极意义。例如:
在同伴教育小组最后一次活动时,社工将其命名为“涅槃的典礼”,将形式创新地改编成小组组员的“毕业”展示会。社工为组员精心制作了PPT,记录小组与组员的成长,并分享了最后一次家庭作业——“写给小组的一封信”,大家在社工的带领下尽情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其他组员和社工给予了及时的回应,大家也对小组过程中出现的未完成事项进行了检视。最后,社工设计了将心声写在纸飞机上放飞这一环节,至此,小组活动完美收官。
这样的小组活动也受到了同伴的认可,一位同伴在回忆录中写道:“虽然我们小组结束了,但这也意味着新的开始,我们已经学习了一年的专业同伴教育知识和一些助人的技巧,是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其实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每个组员都在利用业余时间,用各种方式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同伴,而且都有着不小的成果,我们会再接再厉,携手共进,发挥志愿者的职能,去感化更多的人。让我们的同伴教育队伍越来越庞大,我们将迎接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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