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人为本:现代城市发展的目标价值
城市的本质是人类为满足自身生存需要和发展需要而创造的人工环境。因此,城市发展的价值取向必然是以人为本,是为了一切人的发展和个人的全面发展。而个人的全面发展是在社会群体中实现的,外部世界对个人的全面发展将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只有一切人都得到全面发展机会时,个人的全面发展才能最终体现和完成。[13]随着工业化、信息代和现代化的不断发展,城市的形态必然要从以生产为中心的城市转向以生活为中心的城市。
城市学家提出了发现城市本质的三个理论,即人性理论、需要理论和环境理论。[14]首先,人性理论认为城市的本质是强调人是城市的主体。人类最初建造城市的原因之一是安全需要,防止动物和自然灾害对人的伤害,城市的发展实质上就是人类“居室”日趋完备的过程。[15]没有人的存在,没有人对于自身居住环境的需要,也就无法论及城市的产生。建立在人性理论上的对城市本质的认识,揭示出了城市进化与人的进化的相互联系和相互关系。其次,需要理论认为人的需要是由人的本性所决定的,而人是具有生物性特征和社会性特征的统一体。因此,城市不断演变进化的过程也可以看作是人的需要不断发展的过程,人的需要结构和需要层次随着社会物质财富的增加而不断发生变化。人的需要无止境,城市的发展也无止境。建立在需要理论上的对城市本质的认识,揭示出了人的需要与城市进化的关系。再次,环境理论认为人工环境本身是人的行为和意识的产物,而自然环境也与人类的活动息息相关。城市环境一方面体现了人化自然,满足了人的需要;另一方面又对人具有重要的影响和作用。因此,城市环境与人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互为前提、互为条件。建立在环境理论上的对城市本质的认识,揭示出了城市环境进化历史进程对人类生理和心理的影响及作用。
2.生态复合型:城市功能的演化趋势
城市功能是指具有特定结构的城市系统在内部和外部的物质、信息、能量相互作用的关系或联系中,所表现出来的属性、能力和效用,包括对内功能和对外功能两部分。城市功能作为一种属性,表现在城市管理过程中各实施要素的性质及其相互间的关系;作为一种能力,是城市管理对城市自身发展和区域发展所产生的影响强度;作为一种效用,必须依赖特定的城市实体地域及其管理过程,同时表现在其对国家或地区及其自身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中所产生的关系、能力及作用,是城市生命力之所在。
从“系统—功能”的视角来看,城市作为高度集合的大系统,是一个多种功能的综合体。不同的学科对城市功能做出了不同的解释,形成城市功能集,包括生产功能、服务功能、管理功能、协调功能、集散功能、创新功能等。其中,城市经济学主要是从城市的形成和本质来界定城市功能的,认为城市的形成过程集中体现出两种经济效应,即区域经济效应和集聚效应,城市功能正是在这两种效应的基础上得以实现的。城市将一定地区的人口流、智力流、物质流、能量流、资金流、信息流聚集起来,通过城市活动满足城市内部需要并向其他地区扩散,此即城市功能的本质。[16]城市经济学对城市功能的界定对20世纪全球范围的城市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虽然学者们普遍认同城市功能存在演进和转型的过程,但是,经济性功能成为在20世纪城市的主导功能。
近年来,许多学者对以经济性功能为城市主导功能的倾向进行了深刻反思,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例如,有学者从人性化的视角提出,城市的基本功能是养育功能、教育功能、创造(创新)功能和记忆功能。[17]有学者从生态文明观的视角提出,城市是一个生态型的复合体,城市的发展是要让经济、文化、社会、环境等“长”在一起,而且能够自我生长;要让城市社会形成一种靠内化的秩序而不是外在的律令,靠长期进化形成内在运行机理,而不是单一的命令和服从关系来处理事物关系的发展方式。[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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