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从开原出发,北行经龙安站到海西的路线。这也是辽金元以来连接东北南北交通的古道。沿路驿站:贾道站—汉州站—归仁县—韩州—信州城—斡木城—龙安站—海西宾州站—弗颜站。这些驿站都是辽金元以来的州县城站。
(一)贾道站
贾道站即《松漠记闻》和《御寨行程》所说的“贾道铺”,《经世大典》作“夹道站”,《析津志》作“贾道铺”。据《析津志》载:“咸平府大安站正北百一十里贾道铺。”《御寨行程》所记咸州至贾道铺的里程与《析津志》相同,而洪皓《松漠记闻》则为“一百三十里”。从咸平府(即咸州,今开原老城镇)到贾道铺的距离来看,贾道站当在今昌图县此路树镇四合屯古城。
(二)汉州站
其站应在今昌图四合屯以北。
(三)归仁县(今开原老城镇北50公里、昌图县北20公里四面城)
《元一统志》:“归仁县,故城在咸平府北。旧安州,金皇统三年改为县,后废,城址犹存。”[57]安州即归仁县。安州与咸平府的距离,据张棣《金虏图经》:“咸州南铺至宿州北铺四十里,宿州北铺至安州南铺四十里。”咸平府咸州即今开原老城镇。宿州即肃州,为今昌图县马仲河古城。由此可知,安州即归仁县,当在今开原老城镇北约百里,在昌图马仲河古城之北20公里。《金史·地理志》“归仁县北有细河”,而“细河(在开原)城北八十里,源出那木川西石岭山,西流循归仁县北,入小创忽儿河”[58]。可知安州(归仁县)当在今开原老城镇北40公里细河南岸的一座古城,即昌图县四面城。据1982年5月实地调查,已认定此城为辽金古城。其周长近5公里,在开原老城镇西北约百里,又在二道河(即小创忽儿河)支流“细河”的南岸,与有关安州即归仁县位置的记载相符,故以“四面城”为辽代安州、金元明的故“归仁站”的故城遗址[59]。
(四)韩州(今吉林省梨树县偏脸城)
前金王寂《辽东行部志》载:“韩州,辽圣宗时并三河、榆河二州为韩州,三河本燕之三河县,辽祖掠其民于此置州,故因其旧名。而改(故)城在辽水之侧,常苦风沙,移于白塔寨。而后为辽水所侵,移于今柳河县。又以州非冲途,即徙于旧九百奚营。”由此可知,韩州州治有4处,迁移3次。第一次的州治是辽圣宗时(983—1030)在辽水之侧建立的韩州,据调查其州治可能即今内蒙古哲里木盟科左后旗浩坦乡的城五家子古城。由于“常苦风沙,移于白塔寨”,即第二次的州治所在地。“后为辽水所侵,移于今柳河县”,即今昌图县八面城,为第三次州治的所在地。白塔寨当在辽河附近,在今城五家子古城和八面城之间,可能在今吉林省双辽县郑家屯南的双城[60]。后来又以韩州(柳河县)“非冲途”,而移到旧九百奚营,即第四次州治的所在地。奚营的位置,据洪皓《松漠记闻》记载,南至“杨柏店四十五里”,而杨柏店即《御寨行程》中的“杨八寨通远馆”,为辽代通州通远县的所在地,经考证在今四平市的一面城[61]。则韩州(奚营)应在今四平市北45里(22.5公里)处。而今梨树偏脸城(周长4公里)正在今四平市北四五十里之处。又韩州的倚郭县为临津县,故州城当在河畔。而今偏脸城又正在今招苏太河的北岸。其位置正当《辽东志》所载的大创忽儿河北岸的韩州。据《松漠记闻》和《金虏图经》的记载,从奚营到咸州的距离为“二百一十里”,这和从偏脸城到今开原老城镇为200里的距离相符;从奚营到信州为“一百五十里”[62],有的记载为一百二十六里[63],这和从今偏脸城到怀德县秦家屯古城间的距离为130里的情况相符。这是推定秦家屯古城为信州城,偏脸城为奚营即第四次韩州州治所在地的根据。明站继承辽金元。
(五)信州(今吉林省怀德县秦家屯古城)
《辽东志》卷首“开原山川地理图”载开原“北到信州三百一十里”,和从开原北到今秦家屯古城的方向里程相符。秦家屯古城,过去叫新集城,即信州城的音转。曹廷杰《东三省舆地图说》:“今怀德县治即故信州城也。”其所谓怀德县治系指旧怀德县治,即今怀德镇,旧名八家镇。光绪三年(1877)改怀德县治,始筑城。
(六)斡木城(其位置应该在伊通河上游西支龙王镇一带)
(七)龙安站(今农安县城)
即辽代黄龙府、金代济州,大定二十九年(1189)改为隆州,宋末徽、钦宗二帝曾被掳迁徙至此,贞祐初升为隆安府。据20世纪70年代李健才、王绵厚首次调查,确认辽黄龙府应即今吉林省农安古城。元代仍名黄龙府,元代开元路曾一度徙治于此。到明代又为“开原北陆路”中的一个重要驿站——龙安站。
(八)海西宾州站
《辽东志》 和 《全辽志》 第七站为海西宾州站, 置于龙安站之前,系误。 《松漠记闻》:“宾州州近混同江。”可知应置于龙安站之后,第八站应为海西宾州站。前考许亢宗《行程录》所说的乌舍寨“寨枕混同江湄(滨)”,即《松漠记闻》所说的“州近混同江”的宾州。据《行程录》载,许亢宗自南向北行,到乌舍寨(宾州)过江,“寨前高岸有柳树”,可知乌舍寨即宾州在江南,寨前临江为一高岸。今农安县东北靠山屯北松花江和伊通河汇流处的广元店古城,即一般所说的红石垒一带,在松花江和伊通河汇流处,居高临下,和“寨前高岸”的自然环境完全相符,故宾州站应置于广元店古城。
(九)弗颜站
从它在海西宾州站的下一站来看,当在今黑龙江省扶余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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