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好友间出于相互关切,往往要询问彼此的情况,特别是长辈总是希望得到儿孙们的一些相关信息,可在他们询问时,得到的答复往往是“还行”,使他们摸不着头脑。
譬如,近来学校正在期中考试,孩子晚上放学回来,你若问他考得怎么样,他的答复是“还行”。对孩子的回答你满意吗?你明白孩子的意思吗?
你有个前些年下海的朋友,偶然见面,你问他:“干得怎么样?”他回答:“还行。”你对他答复的感觉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一笔生意正在进行讨价还价的谈判,一个人走出谈判的房间,你若上前询问谈判情况,答复可能是“还行……”你能理解这种语言吗?
“还行”,它是个什么概念?我的理解是不确定的,原本就是一个模糊概念,是一个弹性概念,可以做多种解读。或许是很好,完全胜任;或许是不错,属上乘;或许是一般,不算很好,也不错;或许仅仅是过得去,仅仅是维持局面的一种状况。
“还行”,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映的是一种什么状态?那要看回答问题人的神态、语调、口气,需仔细判断。如果回答时不假思索,满脸自信,语调坚定,短促有力,那大概是说“很好!”旨在保持一种低调,不便张扬而已,或想显示自己的谦虚。
倘若答话人是平心静气,神态平和,语调平缓,那“还好”大体是说一切运转正常,情况不错,但绝不是很好。
假如回话人似乎不敢正眼看你,随意脱口而出“还行”,不那么自信,说得也不那么响亮,那可能意味着情形不妙,至少是一般,偏下。为了避免自己陷入尴尬局面,或许会借故立即离开你。
如果对话人在“还行”前后再加一点附加成分,比如“吧、啊”与标点符号等等,似乎解读起来较容易一些。例如“还行啊!”“托你的福,还行!”显然,这几乎可以肯定是一切顺利,发展良好。而“还行吧?”这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在问自己,恐怕只是处于一种维持局面的状态。
总之,我认为“还行”是一种最简捷的模糊理论,以至简捷到只有两个字。有时回话人由于种种缘由不愿、不肯、不想、不便把真实情况说清楚,或许自己心中也无底,根本就说不清楚,可是有问必有答,不答不礼貌,在这里,“还行”便可展示其绝妙之处。
“还行”原本就是一种说话策略,或出于保护隐私,或有关自己的准确信息(包括好的信息与不好的信息)不想让人知道,怕好的信息引起别人嫉妒,甚至招来麻烦;暴露不好的信息,自己有失脸面,还有可能引发亲朋好友对自己的担心;或对现在的良好状态没有把握,不能确保今后就一帆风顺,为了给日后的变化留有余地,似乎现在给别人一个模糊概念会更主动一些。
遇到“还行”的回答时,明智的选择是别再问下去,须知在回话人说“还行”的时候,就是不打算告诉你准确情况,你再问也是枉然;或许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你硬逼那就是强人之难,有时还会使自己陷入难堪境地。
(20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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