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疼痛的控制
疼痛是濒临死亡的患者普遍存在的问题。大多数临终患者以疼痛为主要症状。但是不同的人对疼痛的体验不同，决定疼痛感觉的唯一权威是患者自己而不是他人，疼痛是一种主观感觉体验，又是一种自身保护机制，也是向他人提供的一种信息，他人常常很难体会到临终患者所表达的痛苦和不幸的心情。患者的过去、现在和把握不定的未来，以及患者所接受的教养，与家属关系等，都包含在疼痛和痛苦之中。临终患者的痛苦常常是长期的，慢性的和无法解脱的疼痛，以致危及患者的生活和生命。对患者痛苦的同情和关爱，对患者诉说的尊重和信任，具有一定的道德含义。
1．疼痛的评估
虽然疼痛有许多特征，但是疼痛的个体差异很大，每个人对疼痛的反应通常无法预测。为避免低估患者的疼痛，应耐心倾听患者的主诉，根据量化的或直观的疼痛评分表（表6－1）进行疼痛分级。准确记录疼痛的部位、性质、程度、持续时间和规律、有无伴随症状、促发和缓解因素、对日常生活活动的干预、对患者心理状态的影响等。对疼痛难忍却无法表达或不能确切表达的危重患者，可通过观察患者的面部表情、情绪状态，对照Wong Baker的疼痛分级脸谱进行全面分析，评估疼痛程度，评价止痛的效果。
表6－1 数字化的分级表转换成语言和行为分级
2．疼痛的控制
（1）疼痛的非药物性干预措施：近年来，疼痛的非药物性干预措施在临床实践中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非药物性干预有助于减少止痛药的用药剂量或推迟用药的升级，轻度疼痛可用非药物性干预缓解，中度、重度疼痛用药物干预时，非药物性干预可作为药物性干预的补充，常常在药物性干预过程中联合应用。非药物性干预包括心理干预、物理治疗、音乐疗法等。
心理干预：是利用认知和行为实施干预，纠正患者的不良认知，不良行为，教给患者一些有关疼痛和止痛治疗的技巧，帮助患者用不同的观点来看待疼痛，掌握克服疼痛的技巧，帮助他们改变对疼痛的反应。①交流与沟通。疼痛直接影响了患者的生活质量，疼痛时机体会出现一系列病理生理反应，同时疼痛会使人产生不快的主观感受，给患者造成心理上的困扰，注重与患者的沟通和交流，因势利导，调动患者积极的心理因素，帮助患者分析疼痛的反复性，解释与疼痛有关的问题，减轻患者的心理压力。同时给予患者系统的有关疾病知识指导，改变患者的认知，使其能够保持稳定的情绪接受治疗和护理。②松弛和意念干预。应用某种身体活动，如节律性呼吸或有规律地使肌肉紧张和松弛，减轻或减少环境刺激，放松全身和提高痛阈，以达到减轻疼痛的目的。意念是指运用有目的的思想活动，设想能达到某种治疗目的，借此减轻疼痛。让患者深呼吸，闭上眼睛，想像自己最喜爱的美景，只听到自己的呼吸，不要想疼痛。③社会支持。鼓励患者参加社会活动，争取亲属、朋友支持及社会的支持，使患者受到正性的影响，以克服悲观抑郁的情绪，树立战胜疾病的信心和勇气，用积极的心理情感阻断疼痛的恶性循环。当患者出现焦急、烦躁时，要给予积极的精神鼓励、安慰，用电视、音乐来分散对疼痛的注意力。当患者精神崩溃，拒绝注射、服药，对疼痛表示愤怒，大声叫喊时，要无微不至地抚慰关心，延长床边交谈，多倾听患者的叙述，维护患者的尊严。当患者对疼痛反应麻木，昏昏欲睡，极度衰弱时，要让患者安静，舒适。
音乐疗法：音乐是“心灵的医师”，对疼痛敏感者，可选取自己喜爱的乐曲，采取随声哼唱、打拍子等手段，来分散患者对疼痛的注意力，调整心理状态，提高机体对疼痛的耐受力，达到音乐止痛的目的。由于音乐的速度、旋律、音调和音色不同，能使人们表现出兴奋或抑制，起到镇痛的作用，并可改善睡眠、食欲和情绪。
物理治疗：①按摩。按摩是我国的独特疗法，通过手法作用于人体经络穴位，使之产生“外呼内应”的功效。可作足部、背部、头部以及全身按摩，在按摩时密切观察患者的反应，使患者感到舒适、疼痛缓解或减轻。②冷热疗法。利用冷热刺激皮肤，使其止痛或减轻疼痛。通过热敷使局部温度升高，改善血液循环，提高营养代谢，有利于血淤的吸收，促进组织修复，并通过神经反射调节机体功能。局部冷敷又可使局部神经麻痹，起到很好的止痛效果。
（2）疼痛的药物性干预措施：对临终疼痛的老人，应该给足量的止痛药。临终照护团队要进行有关麻醉止痛药等专业知识的培训。按照WHO提出的阶梯止痛方案，即轻度疼痛时使用非阿片类药物，如常用的对乙酰氨基酚（扑热息痛）、布洛芬或非甾体类抗炎药，不推荐使用阿司匹林，它常会引起胃部不适和出血等并发症；中度疼痛时使用弱阿片类药物，如可卡因、布桂嗪等，若非阿片类药物能够提供辅助镇痛作用时，与弱阿片类药物联合使用；重度疼痛需要强阿片类药物，如吗啡、盐酸哌替啶、羟基吗啡酮等，也可与非阿片类药物联合使用。中度癌痛患者如需要强阿片类药物，也可直接选用强阿片类药物。对于神经源性疼痛和骨痛，阿密曲替林等抗抑郁药和布洛芬是较好的辅助用药。药物的使用剂量要遵循从小到大、循序渐进的原则，最佳剂量即能使个体疼痛明显减轻甚至消失，而不应过于严格控制使用剂量，以免达不到治疗效果。对有恶心和呕吐的患者，口服药物无效时，可采用不同的给药途径，如液体或喷洒剂、舌下含片或栓剂、透皮剂、皮下输注或脊髓内镇痛，如无创给药方式的芬太尼透皮贴剂，给药方便，适用于中重度疼痛的患者，镇痛效果与吗啡相当，不良反应明显小于吗啡，患者依从性好。还可采用患者自控镇痛（Patient－Controlled Analgesia，简称PCA）的方法，盲目应用常规剂量的镇痛药物存在剂量不足或过量中毒的危险，PCA可在医师设置的范围内，患者自己按需要调控注射止痛药的时机和剂量，解决了个体差异，按需用药的问题，达到不同患者、不同时刻、不同疼痛强度下的不同镇痛要求。
（3）疼痛的综合照护：细致周到的照护是合理使用止痛药的基础。要理解患者的病痛，根据他们的需要，随时出现在患者的身边，使他们不感到孤独。努力实现患者的愿望，如患者的子女学习问题，配偶的生活问题，财产的分配问题等等，可以通过有关部门尽可能解决。合理使用药物，不增加患者不必要的医疗费用负担，对患者的心理稳定，焦虑的解除和疼痛的减轻有一定的作用。
（二）呼吸系统症状的控制
1．呼吸困难 呼吸困难是指患者主观上感到空气不足、呼吸费力，客观上表现为呼吸频率、深度和节律的异常，严重时出现鼻翼扇动、发绀、端坐呼吸、呼吸机辅助呼吸。呼吸困难受多重因素的影响，生理、心理、社会和环境因素都可导致患者出现继发的生理和行为反应。70%的晚期肿瘤患者在死亡前几周出现呼吸困难。通过病史、查体和恰当的实验室检查，有助于明确患者是否存在心、肺和神经肌肉的异常。尽可能针对原因给予治疗，包括可逆转的原因，非药物治疗和药物治疗。
（1）纠正可逆转的原因：治疗呼吸道感染；低氧血症的氧疗；腹腔积液、心包积液、胸腔积液的处理；心力衰竭、肺栓塞、COPD的治疗等。
（2）非药物治疗：针对刚出现的呼吸困难患者可通过教育使患者消除焦虑和恐惧，了解活动后呼吸困难不会威胁生命。与患者共同制定诊疗计划和治疗目标。仔细地了解患者和照护者对呼吸困难的认识，特别是当呼吸困难时对突然死亡的担忧，最大限度地控制呼吸困难的感觉，以帮助患者适应疾病进展的恶化过程。
呼吸锻炼：浅快呼吸是低效的呼吸模式，可由焦虑和惊恐引起。呼吸锻炼可帮助建立一个放松的呼吸模式，减少呼吸做功，树立信心，相信自己能在呼吸困难发作时控制呼吸频率、深度和节律。①放松治疗。采用深而慢规则的呼吸方式。②膈式呼吸。教患者有意识地在吸气膈肌下降时扩张腹壁，把一只手放在胸壁和另一只手放在腹壁上检测腹部是否向外移动。采取仰卧位，每天3次，每次10～20min，持续6～8周，能明显改善呼吸模式、血气和呼吸肌力量。③缩唇呼吸。用鼻吸气，经口吹气，吹气时部分关闭口唇；呼气时间是吸气时间的2倍。能增加通气量，改善COPD患者的呼吸肌功能和血气。
姿势：前倾坐位和俯卧位能增加腹压、提高膈肌效率、减少腹部矛盾运动和辅助呼吸肌运动。健侧卧位可改善通气/血流比例失调。
心理脱敏疗法：一个安全的环境能增强患者控制呼吸困难的信心，在监护下训练可使患者有安全感，帮助战胜因焦虑激发的活动后呼吸困难，通过训练可增强患者的运动耐力。
（3）药物治疗：呼吸困难的症状性缓解药物包括沙丁胺醇、吗啡、安定和氧气。药物治疗需在医师的指导下使用。家庭氧疗无论长期或短期应用，均可降低患者的呼吸困难。吸氧浓度的调节可根据以下条件：对支气管哮喘、肺炎、肺栓塞、肺纤维化者可给予60%的氧浓度；对COPD和各种原因引起的伴有高碳酸血症的呼吸衰竭患者吸氧浓度为28%；对中、重度的低氧血症，推荐使用长期家庭氧疗。
2．咳嗽 咳嗽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性反射动作。能将气道内异物或分泌物清出体外，通常都鼓励患者咳嗽。当咳嗽无效或频繁的刺激性咳嗽而影响睡眠、休息、进食和社会活动时，则给患者带来很大的痛苦。剧烈的咳嗽可引起呼吸窘迫、呼吸肌劳损、肋骨和椎骨骨折、呕吐、晕厥、头痛、尿失禁，或视网膜出血。癌症患者的咳嗽发生率为50%～80%，以肺癌发生率最高。
咳嗽分为：咳嗽伴有效咳痰、咳嗽伴无效咳痰、干咳无痰。根据咳嗽的原因和治疗目标选择治疗方案。对于濒死的患者，让患者舒服是治疗的目标。因此，对太虚弱的患者，应该使用镇咳药物，通常不提倡吸痰，因为吸痰可能给患者带来更大的痛苦。
（1）干咳的治疗：除病因治疗外，可进行镇咳治疗。在医师指导下用止咳糖浆、可待因糖浆，必要时选用吗啡溶液。还可雾化吸入局部麻醉药，通过麻醉感觉神经抑制咳嗽反射。也可吸入色甘酸钠改善癌症患者的咳嗽。
（2）湿咳的治疗：①体位与雾化。嘱咳嗽伴咳痰的患者有效地咳嗽，仰卧位不利于咳嗽，可改变体位，立位或坐位可产生较高的咳嗽压和气流速度，使咳嗽更有效。采用物理治疗：振动排痰、雾化吸入等方法促进痰液排出，缓解咳嗽。②有效咳嗽的训练。患者取坐或立位，上身略前倾，缓慢深吸气，屏气几秒钟，然后连咳3声，咳嗽时收缩腹肌或用手按压上腹部帮助咳嗽。停止咳嗽，噘唇呼吸，将余气尽量呼出。缓慢深吸气，重复以上动作2～3次。还可通过体位引流排痰、理疗等方法减少咳嗽的发生。③药物治疗。对于有痰的患者应尽量避免使用镇咳药，最好使用袪痰药以便有效地清除呼吸道分泌物，减少因咳嗽带来的呼吸肌无力。目前常用的药物有盐酸氨溴索、乙酰半胱氨酸等，可在医师指导下使用。
（三）消化系统症状的控制
1．厌食或食欲缺乏 多数患者在临终阶段有厌食或食欲缺乏。除疾病因素之外，由于长期疾病带来的身体衰弱、活动限制，经常的不适、疼痛、疲倦等，可能影响中枢神经系统而减低食欲，治疗无望也会影响消化吸收，当无望持续时，更容易发生食欲缺乏。可用促进食欲的药物有：泼尼松、甲地孕酮、甲氧氯普胺（胃复安）等，并做好饮食照护。
2．呃逆 呃逆又称打嗝，是膈肌不自主的间歇性收缩运动，它引起突然的吸气，伴有声门突然关闭。大多数患者的呃逆是由胃膨胀引起。可采用下列方法缓解。
（1）直接或间接咽部刺激：将满满两茶匙糖快速吞咽下；将两玻璃杯甜酒快速喝下；吞咽干面包；吞咽碎冰；头侧向一边喝一杯水；冷敷放松颈后部；大声呼喊“嘘声”以便产生惊吓的反应；用力将舌头拉出；雾化吸入生理盐水。
（2）刺激迷走神经方法：压迫眼球；让患者深吸气后憋气，反复几次；用报纸卷成纸筒放置在口鼻前，以便吸进自己呼出的气体来抑制呃逆或在一个纸袋中反复呼吸，憋气，以提高PCO2抑制脑干的呃逆反射；置入鼻胃管达口咽部，并使局部产生振动，以便产生呕吐反射。
（3）针刺法：针刺天突、中脘、内关穴。
（4）药物治疗：胃复安、利他灵、二甲硅油等。
3．恶心、呕吐 恶心是呕吐需要的一种不愉快的感觉。呕吐是胃内容物通过口腔被迫逼出。它涉及胃－肠道－膈和上腹部肌肉的协调动作。首先要找出最可能的致病原因，让患者和家属记录症状和对治疗的反应，处理可用如下方法。
（1）纠正可逆转的病因或促发因素：①通过胃肠减压可迅速缓解由于便秘、胃麻痹、幽门梗阻等原因引起的呕吐，同时联合使用缓泻药、胃肠动力药、高剂量的皮质类固醇药物效果更佳。②颅内压增高引起的呕吐可行头颅放疗或大剂量的皮质类固醇治疗。③前庭器官功能异常可用抗胆碱药物和抗组胺药物进行治疗。
（2）非药物治疗：①心理疗护。清除一切引起恶心、呕吐的视、听、嗅觉刺激，转移注意力，使患者感到轻松；保持病室舒适、无异味，使患者心情愉快；可通过听音乐、看电视等方法分散患者注意力，催眠法可使患者增加宁静感，结合使用镇吐药可改善症状。②调整饮食习惯。宜少吃多餐，不应有饱食感，食物宜选择糖类食物如面包、饼干、包子等，便于快速通过胃。餐前不喝水、不喝汤，餐后1h尽量不平卧。化疗前、后24h避免喝咖啡及食用香浓、辛辣、油腻性食物，避免使患者感到不愉快的气味。
（3）药物控制：提倡联合用药增加疗效。常用药物有：胃复安以及新型镇吐药昂丹司琼（枢复宁）和康泉。注重预防性用药，选用有效的镇吐药给药途径和给药时间，使恶心、呕吐发生前镇吐药的浓度最高，可以发挥最佳疗效。化疗后的恶心、呕吐等不良反应可持续1周，所以止吐药的应用可以预防性地持续用至化疗结束后数天。
（4）发生呕吐时并发症的观察与处理：准确记录出入量，严重呕吐者禁食，予以静脉滴注补充营养，监测水电解质的变化。如呕吐较轻，要每次给少许刺激性不大的易消化食物。呕吐时，谨防误吸，使患者上半身抬高侧卧位，对意识不清、衰弱的患者要采取适宜的体位，使之易于呕出，并迅速清除呕吐物。
4．腹泻与便秘 临终病人常有排泄问题，便秘或腹泻。大便失禁或便秘时要通过观察患者最易失禁的时间、便秘状况，结合过去的排便习惯及目前的情况，从饮食、运动等多方面综合考虑，拟定排便时间并借助粪便软化剂重建排便控制的方法，便后要及时清除大便。腹泻频繁时，要注意保护肛周皮肤，如使用“丹碧丝”吸附稀便，便后清洁用湿纸巾揩擦，氧气吹干，使用皮肤保护膜等。
（四）排尿异常的照护
1．尿失禁 尿失禁时，指导患者进行排尿训练，每天收缩与放松会阴肌肉群，适当饮水，定时使用便器，每30～120min/1次。可铺上一次性尿垫或使用尿不湿，及时清洗更换以保持皮肤及床铺干燥，还可使用接尿器，接尿袋等。当长期尿失禁时可行留置导尿。留置尿管者要保持管道通畅，防止脱管，保证足够的尿量以达到冲刷细菌防止泌尿系逆行感染，做好膀胱冲洗的护理。
2．尿潴留 发生尿潴留时要安慰患者，寻找潴留的原因，协助男患者采取坐姿或立姿排尿，提供排尿环境，如听流水声或让患者的双手放在温水中摇晃。用温水浸洗外阴部或温水坐浴，或小腹部热敷，可促使外阴部肌肉松弛。也可针刺中极、三阴交，灸关元、气海。如患者情况较好，可按摩协助排尿。将手置于其下腹部，轻轻向左右推揉膨胀的膀胱10～20次，以促使腹肌松弛。然后用一手掌自患者膀胱底部向下推移按压，另一手以全掌面按压关元、中极穴位，以促进排尿。注意在推移按压膀胱时，用力要均匀，由轻而重，切忌用力过猛，以防损伤膀胱。一般持续推移按压1～3min即可有尿排出，但此时不可松手，必须继续按推压迫膀胱，直至膀胱排完尿液，再缓缓松手。若不能解除，则行导尿术。
（五）性系统障碍的照护
许多临终患者仍有性的要求，但临终患者常有多种性功能障碍的问题。照护者要允许患者询问有关性的医学问题，并提供给患者一定的、真实的关于疾病和治疗对性生活影响的资料、信息，解除患者及家属对性的忧虑和偏见。在详细了解患者和家属性生活背景的基础上，对不同的患者提供具体的策略指导。如帮助患者制定性生活内容，以达到最理想的性唤起，选择休闲的时候，排空膀胱，采取保存体力的方法，如不同的性交体位，或代替性交的性活动，通过生殖器官以外的诸如口唇、乳房以及身体很多部位的皮肤的适当刺激，如身体按摩，或许能让患者有足够的途径获得性的满足。
（六）精神症状的照护
1．焦虑与抑郁
（1）焦虑与抑郁的症状：老年临终患者常存在焦虑、抑郁，严重影响临终患者的生活质量。焦虑常由于对各种治疗措施和药物可能引起的不良反应的担忧，担心家庭关系及经济状况的恶化，害怕失去尊严及对身体的控制力，以及对死亡的恐惧等原因而引起。焦虑表现为持续紧张状态和不能放松，喜怒无常、情绪多变的心境，注意力不集中，不能自我消遣娱乐或从苦恼中解脱，失眠，烦躁和易怒，优柔寡断等，躯体疾病引起焦虑是临终患者常见的神经症。惊恐发作是严重的焦虑状态，通常没有具体的恐怖刺激，而是在持久的高度紧张的心理状态下，患者出现的惊恐反应，表现为出冷汗、发抖、心悸、头晕，症状出现突如其来，有如世界末日来临之感。强迫症是另一种焦虑状态，在脑子里存在持久、重复、无法自控的观念、意象和思维活动。焦虑在生理上会引起一系列不良反应，如肌肉紧张、失眠、警戒过度等。抑郁是一种负性情绪，主要表现为情绪低沉、消极悲观、思维迟钝，对各种活动失去兴趣，是患者在濒死过程中发生的“悲哀性心理反应”，可伴有或不伴有焦虑。
（2）焦虑与抑郁的处理：①从情感和精神上给予支持。照护人员要充分理解和精心护理临终老年患者，不要忽视患者的感情需要、意愿和想法，要仔细和耐心倾听患者的意见和愿望，帮助其实现最后的要求，尽最大可能提供高质量的生活护理和临床护理，根据个体差异进行心理疏导，使临终患者在充满人性温暖的环境中享受人道、亲情、权利、舒适等常人所拥有的一切，享受人间最后的温馨，然后安详而尊严地死去，对老年临终患者实施姑息照护，可以有效地改善患者的焦虑、抑郁症状，稳定患者情绪，减轻其心理痛苦。通过纠正错误的观念，分享忧虑和恐惧，安排户外散步以及音乐、催眠、放松治疗均可取得一定疗效。姑息照护团队应针对患者的照护、舒服和陪护等要求来恢复病人的情绪，“保证不放弃”是缓解濒死患者的沮丧和绝望心境最强的措施之一，若能帮助患者在剩余的生存空间内设立和获得有意义的目标，帮助家属表达他们对患者的爱，确保患者在家庭中的有效地位，这些都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患者的痛苦。承认尊严和抱有希望的干预，对患者的痛苦和绝望起着有效的缓减作用。②药物控制。临床上可口服安定5mg，3/d；阿普唑仑0．25mg，3/d。可用镇静催眠药，有助于缓解患者的紧张和焦虑、烦躁症状。常用的抗抑郁药是三环类抗抑郁药，如多塞平（多虑平）、阿米替林等。其治疗剂量应根据患者个体情况来决定。一般情况下，给予有效剂量2～3周后，可见症状的改善。焦虑合并抑郁者夜间可服用抗抑郁药阿米替林。
2．失眠 失眠是一种症状。持续数天、数周的失眠称为急性失眠，而失眠超过数月乃至更长时期的则称为慢性失眠。造成失眠的原因如环境因素、躯体因素、心理因素等，临终患者失眠往往与居住环境改变、抑郁症、腿肌痉挛、药物使用不当，以及各种原因所致的疼痛有关。严重失眠会影响临终患者的生活质量，睡眠剥夺会加速死亡，因此控制临终失眠有重要的意义。因环境改变或一时间的苦恼影响造成的失眠，无需药物处理。其他原因引起的失眠则应针对原因予以控制。失眠时要合理使用安眠药，最好不用作用时间长的药物，应当选用短作用或中等作用而无累积的安眠药。临终患者因疼痛而引起的失眠，常在卧床不起、关节强直、晚期压疮及瘫痪患者中最为常见。夜间给予吗啡10mg皮下注射，可能控制疼痛，保证睡眠。非药物治疗可采取增加日间活动，避免夜间强光及噪声的刺激，睡前喝热饮，换用舒适的卧具，按摩，以及放松疗法，音乐催眠等心理疗法。如使用皮质类固醇激素，可早晨顿服单剂量给药。上午给予一次性单剂量的快速作用的利尿药，以免夜间排尿影响睡眠。
3．自闭
（1）表现：看起来似乎只是心理上不易接近，但患者的面部表情和行为动作提示其有严重的精神心理痛苦。他们表现为愤怒、寡言、不信任；因恐惧、负罪感、害羞而“很痛苦”“很苦恼”。
（2）处理：治疗取决于病因。如果心理原因存在，就应试图从患者的防护壳中寻找“一个窗口”，以便帮助病人先认识问题，开始朝着较健康的、较舒畅的心态转变。好的交流技能对于获得这一目的是重要的。①承认患者的困难，如“我们似乎发现与您交谈是困难的”。②无论该受邀请的患者是接受还是拒绝，为患者提供一次邀请，如“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您很难于与我们交谈有关您的事情？”③如果患者说出有关沉默原因的线索，应该委婉、轻言细语地追询，而不是生硬粗暴地审问，如“您具体担忧的事情是什么？您是否愿意告诉我有关使您烦恼的事情？”④重要的是应查明心境失衡的频数和强度，以防患者是精神性疾病，而不仅仅是心理障碍。
4．困难 不可能所有的患者都能积极配合，有些患者是困难的。关键是照护者要记住问题不在患者，而在于照护者。患者为什么难于照护，有许多原因。这些难题使我们产生了无能为力和无法胜任的感觉。我们感觉自己失败了。
（1）患者的表现：出现自闭，抑郁，心理的多变性，愤怒，严重的形体变丑、畸形，恶臭的味道，症状治疗的反应差，心理障碍的躯体化，患者和家属不愉快、不领情，充满失望感，过于苛求，过于依赖，表现为对抗等。
（2）处理：①团队成员一起认识所处的困难。②寻找为何患者会如此困难的原因。③与团队成员讨论治疗方案，逐日记载，包括短期的治疗目标和用多少时间，与患者、家属在一起交流。④设计有关与患者和家属讨论的时间计划。⑤接受不能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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