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服务外包发展的基础
我国离岸服务外包起步较晚,但其发展速度较快,并取得了较好成绩。2008年到2013年我国离岸服务外包执行金额从46.9亿美元增长到454.1亿美元。“十二五”以来,我国离岸服务外包业务年均增长45%以上。2013年我国离岸服务外包业务额相当于服务出口的21.6%,增长速度约为服务出口增速的3.3倍。2013年我国离岸服务外包执行金额达到454.1亿美元,同比增长了35%,占全球市场份额约27%,稳居世界第二位。[1]截至2014年上半年,我国共有服务外包企业25969家,从业人员561.9万人。2014年前5个月,我国签订的服务外包合同金额400.02亿美元,同比增长43.5%;执行金额272.7亿美元,同比增长37.1%。其中承接国际服务外包合同金额270.06亿美元,同比增长37.1%;执行金额185.4亿美元,同比增长33.7%。[199]
在绝对值增长的同时,不得不正视的问题是我国离岸服务外包业仍处于初级阶段,位于国际产业链的相对低端,与其他先进外包国家相比尚存在较大差距。
首先,从市场规模来看,我国服务外包产业的总体规模相对来说还非常有限。作为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我国GDP总额约是印度的四倍多,而服务外包产业规模不到印度的30%。2013年,印度承接的离岸服务外包总额为840亿美元,占全球总额的49.9%,高居世界第一。而居第二位的中国,承接的离岸服务外包总额仅为242亿美元,占全球总额的14.4%。相当于印度七八年前的发展水平。[200]
其次,从企业发展来看,我国缺乏大型的国际化、集团化服务外包企业。印度的服务外包业务来源较集中,并且单笔业务规模较大,据统计,承接来自美国和欧洲的业务约占其离岸业务总量的90%;而我国的服务外包业务则较分散,单笔业务规模较小,来自美国、欧盟、日本以及中国香港的业务总量加一起还不到全部离岸服务外包业务的70%。我国的服务外包企业数是印度的2.5倍,而企业员工平均规模才约是印度的三分之一。大型服务外包企业(企业规模在亿美元以上)数也仅占印度的十分之一左右。
再次,从就业人员来看,我国虽然有大量的劳动力储备,但高端人才严重缺乏。我国服务外包行业的劳动力数量已与印度相当,而劳动生产率还不到印度的三分之一。这与我国的劳动力人才结构息息相关,我国真正具备良好外语沟通能力并具有精湛技术水平的管理人员十分缺乏。
(二)中国服务外包发展的政策环境
我国政府大力支持和推进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我国为了抓住新一轮国际服务业转移的机遇,顺应国际服务贸易的发展潮流,先后开放了银行、保险、电信运输等服务领域,并且在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改善了服务贸易的交易环境。早在“十一五”规划中,国务院就已明确提出要在全国建设若干服务外包基地,有序承接国际服务业转移。为落实此战略构想,商务部、信息产业部从2006年开始实施服务外包“千百十工程”,目标是在3到5年内,每年投入不少于1亿元的资金,建设10个承接服务业外包基地城市,推动100家世界500强大型跨国公司将部分服务外包业务转移到中国,同时培养1000家取得国际资质的承接服务外包的企业。“千百十工程”的实施得到了国家和地方政府的积极支持以及跨国公司和服务外包企业的普遍欢迎,各部门共同合作,积极制定促进服务外包行业发展的各项政策措施,有力推动了服务外包产业的快速发展。“十二五”时期,加快发展服务业成为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战略重点。“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将发展现代服务业作为经济结构转型的重要战略,为我国服务业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现代服务业科技发展十二五专项规划》中也指出,“要开展一批具有引领和带动作用的企业的示范应用,培育一批现代服务新业态,打造一批知名服务品牌;建设一批现代服务业产业化基地,推动现代服务业集群的形成和发展,显著提高现代服务业比重和水平。”在此规划指引下,服务外包产业迎来了非常好的发展时机。国务院、财政部、商务部以及中国进出口银行又先后出台了《关于印发进一步鼓励软件产业和集成电路产业发展若干政策的通知》(国发[2011]4号)、《关于做好2011年度支持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业务发展资金管理工作的通知》(财企[2011]69号)、《关于“十二五”期间金融支持服务贸易发展的意见》(商服贸发[2012]86号)等文件,进一步推动了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
特别是在2015年初,国务院印发了《关于促进服务外包产业加快发展的意见》,这是我国以国务院的名义第一次对服务外包产业发展进行的全面部署,也是中国政府面对国内外新形势对全国服务外包大发展的首次顶层设计。该《意见》对今后我国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提出了一批颇具突破性的政策措施,这些措施包括:(1)综合运用贸易、出口信贷、对外投资合作和对外援助等多种措施,支持有条件的服务外包企业“走出去”,开展高附加值项目合作;(2)进一步提升通关便利化水平,创新服务外包海关监管模式;(3)为从事国际服务外包业务的外籍中高端管理和技术人员提供出入境和居留便利;(4)鼓励金融机构创新符合监管政策、适应服务外包产业特点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推动开展应收账款质押、专利及版权等知识产权质押;支持符合条件的服务外包企业中小企业板、创业板、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融资;(5)支持符合条件的服务外包企业通过发行企业债券、公司债券、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等方式扩大融资,实现融资渠道多元化;(6)充分发挥财政资金的杠杆引导作用,通过设立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引导资金等市场化支持方式,引导社会资金加大对承接国际服务外包业务企业的投入,促进扩大服务出口。这一系列政策措施对于我国今后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必将起到有力的推动作用,促进我国服务外包产业的发展。
(三)中国服务外包发展的潜在市场
在当前形势下,我国服务外包进一步发展的市场潜力何在?在这个问题上有两点是明确的。
其一,发达国家仍然是我国服务外包发展的主要潜在市场。2014年1月至11月,我国承接来自美国、欧盟、中国香港与日本的离岸服务外包执行合同金额总计289.9亿美元,占执行总额的62.1%。[201]
这表明,我国承接服务外包的主要市场还是发达国家或地区。在今后全球产业结构进一步大幅度调整的大背景下,我国必须紧紧抓住发达国家产业调整、转移的机遇,大力拓展我国服务外包的市场,在发达国家服务业跨境转移中争取更大的市场份额。
其二,将拓展“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市场摆在重要位置。在我国今后一个时期对外开放的大格局中,“一带一路”是重点推进的大战略。“丝路基金”的设立与启动“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设立与运营,都将大幅度增加对亚洲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和其他大项目的投资。在这巨大的投资热潮中,会带来多种多样的服务外包发展机遇,如各种项目的业务流程外包、软件外包、物流外包等。在这些项目中,我国很可能既是资金的主要提供方,也是工程的施工方,在服务外包业务承接的竞争中,我国服务外包企业将处于相当有利的地位,同时也面临难得的历史性机遇。2014年1月至11月,我国承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服务外包合同执行金额80.5亿美元,占执行总额的11.7%。[202]这表明,我国承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服务外包业务还有非常大的潜力。
(四)中国服务外包发展的产业领域
根据商务部提供的数据,2013年,我国服务外包产业中,ITO占半壁江山;KPO为34%;BPO占16%,如图9.1所示。在今后的服务外包发展中,产业领域的选择将向产业链高端延伸。
图9.1 2013年中国离岸服务外包产业结构
数据来源:中国商务部http://www.mofcom.gov.cn/.
2015年初,国务院发布的《关于促进服务外包产业加快发展的意见》提出,通过定期发布《服务外包产业重点发展领域指导目录》,来加强对我国服务外包企业发展的产业指导。在目前的服务外包产业重点发展指导目录中,软件和信息技术、设计、研发、互联网、医疗、工业、能源、文化创意、健康护理、科技服务等被列为优先鼓励发展的领域。在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新技术革命的推动下,工业设计、技术研发、生物医药研发等高附加值的知识流程外包与提供商业解决方案的业务流程外包将获得更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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