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时间:2023-03-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各种清晰的宣言和决议中,全球的领导人已经普遍承认,减轻世界最贫穷国家的困境是一种全球责任。尽管随后的行动并没能确保这些目标完全实现,但无论如何,它们仍然给世界最贫穷的数亿人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世界联邦主义会给富裕国家里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带来威胁,除此之外,很多人还会说,世界联邦主义所面临的风险过大,而所盼望的收益却过于不确定。而最糟糕的情形是,世界政府会走向一种全球专制,无人制约且无法撼动。
一个更美好的世界_如何看待全球化:写给每一个关心世界的人

-A BETTER WORLD?-

在公元前5世纪,中国哲学家墨子对战争的破坏感到震惊,他曾追问:“然则兼相爱、交相利之法,将奈何哉?”子墨子言:“视人之国,若视其国。”[1]据说,当古希腊反对偶像崇拜的第欧根尼(Diogenes)被问到来自哪个国家时,他的回答是“我是一名世界公民”。[2]到了20世纪下半叶,约翰·列侬曾唱道“想象没有国界之分……想象所有的人,都能共享这个世界”,这并不难。[3]直到最近,这些思想都只是理想主义者的梦境,在民族国家的世界现实面前缺乏实践影响。但是,我们如今已经逐渐生活在一个全球共同体之中。世界上的绝大多数领袖都承认,我们需要在温室气体排放上采取全球性行动。全球经济促使了世界贸易组织、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成立,尽管还不够完美,但这些组织已经承担了一些全球经济治理功能。我们当前已拥有了一个能发挥作用的国际刑事法院。对我们有责任保护人民免遭种族灭绝和反人类罪这一理念的接受,表明我们正生活于其中的全球共同体愿意对统治者不愿或不能保护其人民免遭此类罪行的主权国家行使强制力量,尽管仅仅限定在极端紧急情况下。在各种清晰的宣言和决议中,全球的领导人已经普遍承认,减轻世界最贫穷国家的困境是一种全球责任。作为这些宣言之一:2000年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所通过的《联合国千年宣言》(United Nations Millennium Declaration)为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后续采纳搭建了一个基本框架。尽管随后的行动并没能确保这些目标完全实现,但无论如何,它们仍然给世界最贫穷的数亿人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

当不同地区的人民过着一种各自分离的生活时,某个国家的人可能觉得,除了不干涉之外,他们对其他国家的人民不负任何责任,这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今天我们的温室气体排放,改变的是全世界每个人都身处其中的气候。我们购买石油、钻石和木材,就可能让独裁者有钱去买武器,强化他们对处于其暴政魔爪之下的国家的掌控。我们对农业施加的补贴,会使发展中国家的小农想要以能获得足够收入养活自己及家人的价格来出售粮食变得更加困难。

然后,还有移民的问题。即时通信告诉了我们其他人正如何生活,他们也了解了我们的生活,并渴望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即便是相对贫穷的人们,也能借助现代交通跑到数千英里之外;而当人们绝望挣扎着想要改善自身境况时,许多国家的边界正在被强制穿越着。2001年,布兰科·米拉诺维奇曾发出警告:“认为地中海南北两岸之间、墨西哥和美国之间或者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之间的巨大收入差距仍会维持下去,并且不会进一步增加移民压力,这种观点是不现实的。”[4]2015年,超过100万潜在移民从非洲、中东和南亚涌入欧洲,导致右翼民族主义政党支持率飙升,其中富国和穷国之间的收入差距肯定是原因之一,此外还有叙利亚危机。[5]美墨之间的边境安全已经成为了一个爆炸性的政治议题。气候变化将会极大地增加寻求移民的人口数量,会使得难民问题对全球性解决方案的需求变得更加显而易见。

《威斯特伐利亚和约》之后的时代,是独立主权国家的最高潮。在国家边界被认为具有的不可侵犯性后面,自由民主的体制在某些国家站稳了脚跟,而在另外一些国家,有的统治者却会针对自己的公民实施种族灭绝,或允许他们喜欢的公民对他们不太喜欢的公民实施种族灭绝。周而复始,独立的国家之间总会爆发血腥的战争。尽管我们也许会抱着怀旧的心态回望那个时代,但对于它的退场,我们完全不必惋惜。相反,我们应该为正在到来的单一世界共同体时代奠定伦理基础。

我已经论证过,随着越来越多的议题需要全球性的解决方案,任何国家能够独立决定其未来的可能程度已经减小了。因此,我们需要强化全球决策的机制,并使这些机制对其影响到的人民更具回应性。有一个方向是,拥有一个专属的、经独立选举产生的立法机构的世界共同体。

目前,这类理念几乎还没有什么政治支持,而英国在成为欧盟成员43年之后决定脱欧,也表明了国家独立理念的顽固性。世界联邦主义会给富裕国家里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带来威胁,除此之外,很多人还会说,世界联邦主义所面临的风险过大,而所盼望的收益却过于不确定。许多人相信,世界政府将成为一头不受制约的官僚主义怪兽,甚至会使欧盟的官僚机构都显得精简而高效。而最糟糕的情形是,世界政府会走向一种全球专制,无人制约且无法撼动。

有必要严肃对待以上这些想法。如何防止全球机构要么变成危险的专制,要么变成自我膨胀的官僚机构,而是保证让它们高效且对受其影响的人民保持回应性,这是我们仍然需要从其他多国组织的经验中去学习的,包括积极的经验和消极的经验。[6]

跑步进入世界联邦主义确实是过于草率,但我们并不是必须这么做不可。我们可以接受国家边界的重要性逐步减弱这一事实,同时采取一种实用主义的、步步为营的办法来实现更高程度的全球治理。本书前面的章节已经论证,设立全球性的环境标准和劳动标准,为停止从偷窃人民财富的政权手上购买资源而采取“清白交易”的国际标准,这都是很有依据的。这些标准以及其他为完成特定目标而强化全球机制的特定建议,其优劣何在,都应当就事论事地予以考虑。迟早我们会明白它们到底运转得如何顺畅,以及它们所指向着的更为全面的全球治理机会。

15、16世纪由于大发现之旅证明了地球是圆的而闻名遐迩。18世纪则见证了《独立宣言》对普遍人权的第一次庄严宣告。20世纪对太空的征服,让人类从地球以外观察我们的这颗星球成为可能,因此也使人类将世界看成字面意义上的“同一个世界”成为可能。现如今,21世纪面临的任务是,发展出一种适合我们这个世界的治理形式。这是一个令人心生怯意的道德和智识挑战,但又不是我们能够拒绝面对的,因为未来的世界如何,无疑依赖于我们此刻如何回应这一挑战。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