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戏剧

第3节　新时期戏剧

【导读】

在新时期文学中，话剧是最早复兴的文学样式。当其他的文学样式的变革都还在酝酿中时，1977年金振家、王景愚的六场讽刺喜剧《枫叶红了的时候》，就将新时期戏剧带入了亢奋和复苏的阶段。对“文革”的声讨和对老一辈革命家的怀念是最初几年话剧舞台的主要题材。苏叔阳的《丹心谱》、宗福先的《于无声处》是这类题材的代表。纵观新时期戏剧发展，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1977—1979年是第一阶段，是戏剧的复兴期，现实主义戏剧传统恢复并取得了重要的收获;1980—1985年是第二阶段，“话剧热”降温，戏剧工作者在危机中借鉴西方现代派戏剧，进行大胆的探索、革新，戏剧观讨论引起理论热，留下了一批探索戏剧;1986年以后是第三阶段，由于市场经济的影响和文艺政策的导向，话剧舞台走向沉寂，戏曲得到较大发展，但话剧小品十分活跃。

【选文】

陈毅市长(节选)

沙叶新

【作者简介】

沙叶新，1939年生于南京，回族，中学时开始发表文艺作品，1957年考入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1961年毕业后被保送到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创作研究班学习，1963年分配到上海人民艺术剧院任编剧。沙叶新的戏剧创作始于20世纪60年代，新时期十年中，他先后创作发表了《约会》、《假如我是真的》、《风波亭的风波》、《大幕已经拉开》、《陈毅市长》、《马克思秘史》、《寻找男子汉》、《耶稣·孔子·披头士列侬》等剧作，引起了广泛关注和争议，成为新时期话剧界引人瞩目的作家。

第三场

　　　　[一九四九年六月中旬的某日傍晚。

　　　　上海国华纱厂总经理傅一乐的别墅。

　　　　[幕启。这是别墅中一间漂亮的客厅，有一门通往餐厅。管家从餐厅里出来。

　　　　[傅一乐的老婆何淑芳从楼上走下。

何淑芳　准备得怎么样了?

管　家　餐厅已经收拾好了，这是今晚的菜单，请太太过目。

何淑芳　为什么不放花?(不满)这菜单是谁定的?

管　家　总经理说，这是请共产党吃饭，不要太铺张。

何淑芳　既然请人家来吃饭，得让人吃个高兴。吩咐厨房把拿手菜都做出来。

管　家　是。

何其芳　打个电话到刘家，请先生早点回家。

　　　　[管家下。陶慕朱上。

陶慕朱　淑芳!

何淑芳　表哥来了，请坐。

陶慕朱　淑芳，一乐呢?

何淑芳　还没回来。你怎么好久不来玩了?

陶慕朱　在做生意。

何淑芳　做什么生意?

陶慕朱　米。

何淑芳　你怎么做起米蛀虫来啦?这能有多大油水?

陶慕朱　油水大得很哩!米价一个劲地往上蹿，都快蹿上天啦!

何淑芳　恭喜，恭喜，你是发了财咯。

陶慕朱　货还没脱手呢，这两天市场上又到了一廪米，共产党连军用卡车都派出去运米了。他们抛出，我们吃进，有多少吃多少，米价一日连升三级，哈哈哈。

何淑芳　哦，这么看来，上海还是有生意可做的咯，那你干吗要劝一乐到香港去?

陶慕朱　嘿，上次我劝一乐去香港，完全是为他着想，他是个有产有业的人，举足轻重，不像我光身一个，混不下去了，随时一拍屁股就能走的。

何淑芳　一乐这次从香港回来就不走啦。

　　　　[管家上。

管　家　太太，总经理回来了。(下)

　　　　[傅一乐上。

傅一乐　慕朱兄，我刚到刘老家去了一趟。

陶慕朱　见到刘老啦?

傅一乐　见到了。六月二日那个工商界人士座谈会，他参加了，会开得很热闹，陈毅市长亲自到场。跟大家握了手，还讲了话。

何淑芳　讲了什么?

傅一乐　跟上次我那个报社朋友的传话差不多，说共产党的政策是保护工商业，希望我们尽快地恢复生产。

陶慕朱　刘老对这个会议如何评价?

傅一乐　他说，共产党是欢迎我们的，是准备和我们合作的。

何淑芳　刘老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傅一乐　但是共产党的话是不是可以相信?这都是在场面上讲的话，骨子里到底如何呢?

何淑芳　你怎么谁都不信呢?

傅一乐　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要三思而行，多考虑考虑，没有坏处。

何淑芳　你要走，你走罢。当白华的日子也不会舒服，我宁愿守在家里。

傅一乐　看，看，你又急了不是，我今天请工业局顾局长来吃饭，不就是摸一摸共产党的行情?

陶慕朱　你是资本家，他们是共产党，顾局长会来么?

何淑芳　共产党不是说欢迎我们，要和我们合作么?吃一顿饭又有什么?

傅一乐　如果不来，那就是说，什么欢迎啊合作啊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宣传。

何淑芳　顾局长一定会来的。

傅一乐　我还请了沈胖子来做陪客。

何淑芳　沈胖子是谁?

傅一乐　也是上海滩最时髦的人物，满口新名词，是个大亨。淑芳，你去换换衣服最好穿列宁装，这是现在最时髦的。

　　　　[淑芳下。

陶慕朱　一乐，你这次从香港回来，真的打算留下来不走啦?

傅一乐　我在上海几十年，弄到现在这个局面，不容易啊。但凡有生意可做，我当然愿意留下来。

陶慕朱　真的?

傅一乐　到外面去，我得重起炉灶，要在别人的地盘里打出一条路来，谈何容易。

陶慕朱　那你在九龙买的那块地皮是做什么用的?

傅一乐　哪有此事!

陶慕朱　你不是还有两万锭子在那边吗?…

傅一乐　慕朱兄，你是怎么知道，外面有什么风声么?

陶慕朱　不要紧张，在香港，我是很有些朋友的。

傅一乐　千万不能传出去。

陶慕朱　那是自然。一乐兄，你这可是一步高棋，脚踏两只船，如果将来能向南洋伸展，来个狡兔三窟，这盘棋就更活了。

傅一乐　活不活，还得看今天请共产党吃饭这着棋下得如何哩!

　　　　[管家上。

管　家　总经理。

傅一乐　客人来了?

管　家　来了个电话。

傅一乐　怎么说?

管　家　说顾局长工作忙，没有空。

傅一乐　啊!还说什么?

管　家　还说……

傅一乐　说呀!

管　家　还说，顾局长希望傅总经理以后不搞什么请客吃饭，说这样……影响不好……

傅一乐　什么?不可信!

陶慕朱　上海决不是我们久留之地了!

傅一乐　对，走!慕朱兄你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陶慕朱　用得着我，只管吩咐。

傅一乐　我在香港缺一个得力助手，想借重你的大驾。

陶慕朱　请说!

傅一乐　我希望你早点替我到香港去把分厂建起来，我想办法把这里老厂的资金全部抽过去!

　　　　[管家急上。

管　家　总经理，顾局长来了。

傅一乐　什么?又来了?

管　家　来了两个人。

傅一乐　哦?怎么回事?!

陶慕朱　别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傅一乐　啊?!

陶慕朱　我看你还是应付一下，我走啦。

傅一乐　等等!(一把抓住陶慕朱)慕朱兄，你得陪陪我!

陶慕朱　这还要陪?

傅一乐　我可从来没跟共产党打过交道，你得帮我应付一下!(抓住陶慕朱不放，对管家)有请，有请!

　　　　[傅一乐、陶慕朱下。

　　　　[管家收拾完毕，下。

　　　　[傅一乐引陈毅、顾充上，陶慕朱随上。陈毅穿便服，戴黑眼镜，持芭蕉扇。

傅一乐　(发抖地)请，请!

陶慕朱　真没想到陈市长今日也肯来，真是喜出望外，喜出望外!

陈　毅　这位是……

陶慕朱　哦，敝人是傅总经理的表亲，敝姓陶。

陈　毅　幸会，幸会。

陶慕朱　一乐，怎么不请客人坐呀?

傅一乐　哦，哦……请，请!

　　　　[傅一乐紧张地坐在陈毅一旁。

　　　　[管家给陈毅、顾充端来茶水，然后下。

陈毅傅　　先生，听说你请顾局长吃饭?

傅一乐　不不不!哦，哦，是有此事，是有此事……

陶慕朱　傅总经理聊备酌，恭请顾局长，不过是略表傅总经理对党、贵政府的热情，请陈市长不要见怪。

陈　毅　不，我是要见怪的!我对傅先生很有意见!

傅一乐　啊……

陶慕朱　傅总经理是一片好意，只是不知道贵党有如此严格的规章，往后决不会再如此冒昧。

陈　毅　不，我是说傅先生不够朋友!

傅一乐　不够朋友?

陈　毅　岂不是吗?为何请他(指顾充)吃饭，就不请我?

傅一乐　请你?!

陈　毅　怕破费?

傅一乐　不不不!

陶慕朱　连顾局长的大驾都请不动，哪敢请你陈市长?

陈　毅　请他，是他自己不肯来;请我，我就一定来。就是不请，我不是也来了?

傅一乐　陈市长真的赏光?

陈　毅　早知贵府有位名厨，我是慕名而来。

傅一乐　(喜出望外)哦?太好了!我马上通知厨房。

陶慕朱　(失望地)一乐!

傅一乐　慕朱兄，你先代我陪陪客人!(对内)淑芳，客人已经来了!

　　　　[傅一乐下。

陶慕朱　请抽烟，抽烟!

　　　　[陶慕朱递烟给陈毅和顾充。顾充摇摇手，不接。

　　　　[陈毅吸烟。

　　　　[静场。

　　　　[管家上。

管　家　陶先生，您的电话。

　　　　[陶慕朱不耐烦地向管家挥了挥手。

管　家　是一位姓沈的先生打来的。

陶慕朱　(一惊)哦!(对陈毅)对不起，我去一下，一会儿就来。失陪，失陪!

　　　　[陶慕朱下。管家随下。

顾　充　老总，咱们真的要在这儿吃饭?

陈　毅　你不敢来，是我带你来的，你还怕个啥子?

顾　充　可资本家……

陈　毅　资本家的饭就吃不得?

顾　充　我可不吃!

陈　毅　你不吃，我吃双份儿!

顾　充　你就不怕资产阶级的影响?

陈　毅　身为共产党的干部，只是怕资本家影响我们，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影响资本家?我到这里来，就是要资产阶级受我的影响!

顾　充　那也不一定要吃饭嘛!

陈　毅　不吃饭，影响就不大嘛。你想嘛，一个共产党的工业局长，一个人民政府的市长，到一个资本家家里去吃饭，这可是头版条的新闻，影响大得很!

顾　充　哦，你是想在饭桌上做他们的工作?

陈　毅　不，你是工业局局长，做他们的工作是你的任务。我不管，我只管吃饭。

顾　充　你只管吃饭?

陈　毅　对头，我的任务就是来吃饭，就是要让他们看一看我们共产党人是啥子样子，让他们知道共产党人也是有鼻子，有眼，有血有肉，也是像一般人一样也要吃饭的。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不是不近人情的生番，也是不吃人间烟火的和尚。

顾　充　(笑)好好好，这个饭我吃，应该吃!

陈　毅　快去向傅总经理打声招呼去!

顾　充　我就去。

　　　　[顾充下。

　　　　[何淑芳上。

何淑芳　你这位是……

陈　毅　哦，(四川乡音)敝姓陈。

何淑芳　哦，(听错了)沈先生，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一乐也不陪一陪。

陈　毅　傅总经理刚才见过面了，他到厨房有事去。你是傅太太吧?

何淑芳　不敢当，沈先生请坐。

　　　　[两人落座。

何淑芳　沈先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陈　毅　可能，非常可能。

何淑芳　你是哪家公司的大老板?

陈　毅　大老板?哦，对，我是上海市的大老板。

何淑芳　上海市的大老板，请问哪家公司?

陈　毅　嗯……国营公司。

何淑芳　国营公司?是百货行业?

陈　毅　对，我倒是要开办一家最大的国营百货公司。

何淑芳　还没开办?

陈　毅　正在筹划，想尽快开门。

何淑芳　现在市面上，米很吃香，沈先生不做一些?

陈　毅　米的生意嘛，我倒也是在做。

何淑芳　听说米价还要涨哩。

陈　毅　千万不能再涨了!

何淑芳　你不喜欢涨?

陈　毅　一听到涨，我就不安逸，我倒希望它跌，跌到底。

何淑芳　哦，沈先生是做空头的。

陈　毅　空倒不空，都是实实在在的米嘛。只要他们吃得下，我就尽量供应，一直到他们胀死为止!

何淑芳　真的?!沈先生的魄力大。

陈　毅　我的本钱大嘛。

何淑芳　一乐能请到沈先生来做陪客，真不简单。

陈　毅　我这个陪客倒不是请来的，是我自己争取来的。

何淑芳　那就更好了，但不知工业局的顾局长什么时候才能到?

陈　毅　他已经来了。

何淑芳　怎么没看见他?

陈　毅　他和傅总经理在一起。

何淑芳　你见过他了?

陈　毅　我们一起来的。

何淑芳　沈先生和共产党是打过交道的。

陈　毅　天天打交道哟。

何淑芳　共产党可怕么?

陈　毅　为何可怕呢?

何淑芳　都说共产党可厉害了!

陈　毅　百闻不如一见，你看见了就不会觉得可怕。你看我，我这个人可不可怕?

何淑芳　一点也不，挺和气。

陈　毅　是嘛，共产党就跟我一样，也是挺和气，有礼貌，懂道理，讲朋友的。

何淑芳　你相信共产党?

陈　毅　要是不相信，我就不会跟共产党在一起了。

何淑芳　沈先生，请你跟我们一乐谈谈，他就是怕共产党，顾虑重重，始终不敢开工，刚从香港回来，又想到香港去，总拿不定主意。

陈　毅　哦，那是他不了解共产党的政策。你对他说，共产党的经济政策是“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公私兼顾，劳资两利”。允许他剥削，允许他有利可图。原料、资金上的困难，政府还会帮助解决，希望他尽快地恢复生产。

何淑芳　你说的是真的?

陈　毅　共产党说话是算数的哟。

何淑芳　要真的是这样，我一定不让他走，叫他早日开工!

陈　毅　是嘛，你倒是有责任劝劝他噢!

何淑芳　一定，一定!哎呀，光顾着说话，也没让人休息休息。沈先生，听音乐吗?

陈　毅　要得，要得。

何淑芳　听爵士音乐，轻松轻松。

陈　毅　有古典的吗?

何淑芳　沈先生爱听古典音乐?(放唱片，听片刻)这个怎么样?

陈　毅　这是贝多芬的《英雄交响乐》。

何淑芳　你是怎么猜到的?

陈　毅　这是贝多芬在1804年写的一首名曲，就像罗曼·罗兰说的，他仿佛是一个革命的古罗马人，热爱自由和民族独立，梦想着由胜利之神建立起一个英雄的共和国。

何淑芳　沈先生，(沪语)你老来赛的嘛，既懂音乐，又会做生意，还会跟共产党打交道，新名词一套一套的，真应该交你这么一个朋友，希望你常常到我们家来。

　　　　[傅一乐和顾充上。

傅一乐　陈市长!

何淑芳　(一惊)什么?陈市长?你?!

陈　毅　(大笑)我不是对你说过，我是上海市的大老板吗?不过那个百货公司是真要开的哟。

何淑芳　哎呀，我……太冒昧、冒昧了!

陈　毅　有啥子冒昧?只要你不认为我可怕就行了。

何淑芳　不不，不可怕，不可怕!

陈　毅　所以嘛，要了解共产党，非要接触一下才行，否则要误会的。比方说，国民党骂我们是共匪，不少人又没见过我们，也以为我们是匪。你们现在看看嘛，我和他(指顾充)哪一个是匪嘛。对共产党的经济政策也是这样，了解了就不会怀疑，不会观望，就会尽快恢复生产。

傅一乐　刚才顾局长把贵党的经济政策都对我说了，我真是如梦初醒，真没想到政府还借给资金，供给原料!我明天一定开工!一定开工!

陈　毅　好，我们欢迎!傅先生，我们共产党是讲朋友的，从不搞鬼。你今天请我们吃饭，我不会看作是糖衣炮弹;顾局长代表政府借款给你，也不是糖衣炮弹。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恢复生产，共同克服目前的困难。今后我们都要以诚相待，都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噢!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共产党是从来不搞什么糖衣炮弹的，要么是糖，要么就是炮弹!

傅一乐　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遵守政府法令，正当合法地进行经营。

何淑芳　吃饭，吃饭吧。一乐，你请的那位陪客怎么还没来?

傅一乐　对了，还有慕朱呢?

　　　　[管家上。

管　家　陶先生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这是他留的一张条子。

傅一乐　是呀，是呀。(对陈毅)要不要追他回来?

陈　毅　要走，就让他走嘛，以后总还是要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欢迎。

傅一乐　那……吃饭，吃饭吧。请，请!

　　　　[陈毅等走进餐厅。

【评析】

《陈毅市长》1980年发表于《剧本》第5号，是新时期戏剧的开端作之一。剧本以陈毅在解放初期任上海市市长期间的工作和生活为题材，通过丹阳讲话、市府受降、主动赴宴、商店调查、夜访专家、理喻亲人、教育部属、关怀工人、义责骄将和剧场自儆等十个片断，突出地表现了陈毅对经济建设的极大热情、对党风党纪的严格要求、对同胞亲友的不谋私利等。

沙叶新写《陈毅市长》，不是为写历史而写历史，更不是为逃避现实而写历史，而是“寄深意于现实”。作者认为“文革”结束时经济濒于崩溃，百废待兴的局面，与陈毅担任上海市市长的解放初期的历史惊人的相似。这一明确的创作思想，是作者避开陈毅战争年代的传奇生涯而写和平时期的陈毅的根本原因，剧本因此有浓厚的现实感，而超越了同类题材的剧作。

剧本精心选择了十个生活小故事，采用所谓“冰糖葫芦式”结构，十场写十个彼此独立的故事，分别从不同侧面揭示陈毅的精神世界，事件之间没有必然联系，由陈毅这一主要人物贯通全剧、穿引各场，在真正的共产党人精神这一点上统一起来。十场戏虽然没有统一的矛盾冲突，但大多数场次都在各自集中的场景中。

《陈毅市长》是一部富有喜剧意味的正剧。喜剧因素或者表现为陈毅独特的台词，或者表现为喜剧性的小纠葛。作者准确地把握陈毅作为一个共产党人的本质及其独特的处事方式，因而在正剧的树干上生出喜剧的枝叶。作家把领袖人物当做“人”而不是当做“神”来处理，在当时的政治气候和历史条件下是十分可贵的。

【阅读与鉴赏练习】

说说从“第三场”中体现了陈毅什么样的性格特征和精神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