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双语产生的词汇提取与选择
双语者对语言表现出很强的控制力和灵活性。他们既可以专心地说一种语言也可以在两种语言之间来回转码。引出的问题是,双语者靠怎样的机制来选择目标语言并且实现语言之间的转码呢?双语者按照熟练程度可以分为熟练双语者(highly proficient bilinguals or balanced bilinguals)和非熟练双语者(less proficient bilinguals/L2 learners and L2 attriters)。即使是熟练双语者也有一门强势语言以及非强势语言。在图片命名实验中,使用强势语言比用非强势语言表现为更快的反应时(Chen &Leung,1989;Christoffels,et al.,2006;Potter,et al.,1984)。然而,当在语言转换的条件下,则表现出不同的结果。用强势语言和非强势语言表现出的差异很小甚至相反,即用非强势语言反而快。这说明在两种语言间转码会影响母语的激活(Costa &Santesteban,2004;Costa,et al.,2006;Kroll,et al.,2006;Meuter &Allport,1999)。通常认为词汇通达有两个阶段,词义选择和语言编码。如果是词义驱动激活,那么语义通达指的是从心理词库中选择一个适当的词义。很多研究表明,在使用双语交谈的情况下,两种语言是同时被激活的。也就是说,词义激活具有非选择性(language non-specific)(Colomé,2001;Costa,et al.,2000;Hermans,1998)。但是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是不是也同时激活了两种语言的语音。为了研究这一内容,Hermans等人(1998)用一组图片-名字为刺激做了实验,来研究用非强势语言做命名时,强势语言的干扰。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在使用一门语言时无法摆脱来自另一门语言的语义干扰,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论据说明有语音方面的干扰。
在最近的研究中,用不同的实验范式,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Colomé,2001;Costa,et al.,2000;Rodriguez,et al.,2005;Roelofs,2003)。例如,Costa等人在2000年得出结论说,在一个熟练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双语者的同源词实验中,发现了非目标语言的激活。这里的同源词指的是在两门语言中语音相似的词,如德语中的brille(眼镜)和相应的荷兰语单词(bril),而德语中的hose(裤子)和相应的荷兰语词broek则没有这个关系。同源词的促进作用(同源词有比非同源词更快的反应时间)可以用来说明两种语言的语音都被激活了。同源词的命名时间比非同源词命名时间要短,因为同源词图片激活了两种语言,而非同源词只激活了一种。同源词的促进作用可以在不同熟练程度的双语者身上发现。
Rodriguez-Fornells等人(2005)采用根据线索提示使用两种语言进行图片命名的实验来研究非目标语言语音的干扰作用。在实验中用了go/no-go任务模型,即被试必须对一类刺激(go)做出反应,而对另一类刺激(no-go)不用做出反应。德语-西班牙语双语者要求判断一个图片是以德语元音开头还是辅音开头。如果是以辅音开头,则做出反应,反之则不做出反应。在所有刺激中,有一半刺激的西班牙语对应词是和德语不一致的,也就说,德语中以元音开头在西班牙语中却是以辅音开头的。剩下一半在两种语言中是一致的。如果两门语言的语音同时被激活了,那么应该能够观察到明显的干扰作用。实验的结果是:在反应时上一致的刺激反应时显著快于不一致的刺激。
Hermans(1998)的实验结果和后来的研究结果相一致。这些研究者认为语音和语义激活的过程是互相影响的,而不是分成两个阶段。到现在为止的实验都证明了两种语言的干扰是在语音层面上的。那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双语者在使用一门语言是如何抵挡另一门语言的干扰的呢?这一热点问题有大致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词义选择是语言选择性的,第二种观点认为词义选择是语言非选择性的。两种观点都认为词汇是带有某种语言标签的。根据语言选择性的机制,不管非目标语言激活的程度如何,只有目标语言才能被选择。
Roelofs(2003)提出词汇通达是概念驱动,也就是说只有目标语言的词汇才能被选择,相反,非选择性激活机制认为两种语言的词汇都可能被激活,说话者通过控制非目标语言的选择来选择正确的目标语言。
一个比较有影响的支持非选择性激活的模型是Green在1998年提出的抑制控制模型。在这个模型中,词汇-词义系统外部的语言任务的模式企图控制系统内部的输出。为了使用一种语言,所有激活了的词汇都被抑制了。如果使用相对不熟练的L2、L2的模式必须抑制L1的模式和L1的词汇语义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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