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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汉文化语义的相互渗透

时间:2023-03-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5.5.2 英汉文化语义的相互渗透一个民族语言借用、吸收另一个民族语言的某些词汇和语法项,这是语言的普遍现象。随着英汉两种文化的交流,一种语言中的文化语义词语可以渗透传播到另一种语言文化中,从而造成文明的相互滋润。文化交流也是双向的,许多汉语特有的文化词汇也随着文化交流进入到英语中。汉语对外来词的吸收受汉民族文化心理的制约和影响非常明显。

5.5.2 英汉文化语义的相互渗透

一个民族语言借用、吸收另一个民族语言的某些词汇和语法项,这是语言的普遍现象。不同的民族在进行经济和文化交流时,一个民族语言中的某些形式会随着文化交流传到另外一个民族语言中去,于是就产生了外来词(loan word),外来词是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交互影响的结果。叶斯柏森说(1938:29):“没有任何一种语言是纯洁的,我们找不到一个不吸收外来语的民族语言。”英汉语结构的开放性和可塑性为它们吸收外来词提供了客观可能性。萨丕尔(2002)也曾指出:“操持一个民族语言的人由于交际的需要,会直接或间接接触邻近或者文化相对发达的民族语言,……所以要想指出一种完全孤立的语言是很困难的,在初民社会里尤其少。但不管邻近的民族间接触的性质和程度如何,普遍或足够引起两种民族语言的交往。然而由于语言系统本身的原因,各种语言对外来词的吸收和消化存在一定的差异。”

英语作为一种表音文字,在吸收外来词时,能够与英语本土词汇迅速结合形成新词,并按照英语语法转换词性,具有一定的灵活性和优越性。英汉语中借用外来词的途径有两种:亲密借用和文化借用。亲密借用发生在相邻或相接近的民族之间,文化借用的主要途径是宗教和文化思潮传播。根据布龙菲尔德的亲密借用理论,处于弱势地位的民族语言总是从处于强势地位的民族语言中借用词汇。例如,自16世纪基督教传入中国之后,中国文人学子也对《圣经》典故、希腊、罗马神话有所了解,源于《圣经》、古希腊罗马神话的一些植物词的文化语义也纷纷在汉语中生根,溶入中国文化之中。尤其是中国新文化运动之后,外来的西方文化和科技术语大量涌入汉语,汉语吸收外来词最多。《圣经·创世纪》中“伊甸园”、“禁果”等表达法都已进入汉语,“伊甸园”比喻无忧无虑的地方,“禁果”比喻不能触犯和享用的东西,“伊甸园”和汉语中原有词汇“世外桃源”并用,“禁果”和汉语中原有词汇“禁脔”并用。英语中“橄榄枝”代表和平,习语hold out the olive branch表示“讲和”,该习语源语几乎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通用性,汉语中也有“举/升起橄榄枝”之说。

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自古以来就有强大的包容性,改革开放以后我们以更加开阔的胸怀和兼容并蓄的态度对待世界其他民族的文化。近20年来,汉语从英语中吸收了大量的色彩词语和表达法,如蓝领阶层(blue-collar)、褐色家电(brown goods)、赤字(go into red)、红宝石婚(ruby wedding)、紫心勋章(Purple Heart)、黑咖啡(black coffee)、黑马(dark horse)、黑色幽默(black humour)、灰色收入(grey income)等,这些外来词极大地丰富了汉语的表达力。随着英汉两种文化的交流,一种语言中的文化语义词语可以渗透传播到另一种语言文化中,从而造成文明的相互滋润。中国是瓷器之都,中国造的白喜瓷流传欧美,所以英美人也用porcelain-faced形容一个人长得白皮细肉。文化交流也是双向的,许多汉语特有的文化词汇也随着文化交流进入到英语中。如the Red Guard(红卫兵)、baiyao(白药)、kumquat(金橘)、red mume(红梅)、Pekoe(白毫)、Bamboo-leaf Green(竹叶青)等。关于中国英语中反映中华文化概念的词汇,可以参见金惠康教授的研究。(金惠康,2001,2003)

总之,语言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它随着人类社会的文化变迁而变迁。邢福义教授说:“一部语言变迁史实际上可以看成人类社会文化的变迁史的缩影,特别是表达概念的词汇系统的变迁,更能看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艺术等领域的变迁。”(邢福义:1990∶234)语言是各个民族看待世界的方式,一种语言对外来词的吸收和同化能力同该民族的文化心理有一定的关系。萨丕尔(2002)认为语言是一种世界观,它反映、影响着不同民族的价值观念,“借用语言对语言材料的心理态度与其对外来词的吸收有很大关系”。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中华民族兼容并蓄的文化精神导致中华文化以开放的态度吸收借鉴外来优秀的文化,不过中华文化在吸收外来文化时始终遵循“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同化方针,这也反映在汉语对待外来词的态度上。汉语对外来词的吸收受汉民族文化心理的制约和影响非常明显。中华民族形象思维和整体把握的思维特点要求汉字的书写符号不仅要能表音,而且作为一种表意文字,它的形体构造本身要能够帮助阅读者理解到汉字所代表的词汇的意义,长期以来,使用汉语的人逐渐形成了一种要求望文生义、名实相符的心理,而纯音译词是不能满足中华民族的这种音义结合的审美心理,于是汉语在吸收外来词时,本族语使用者开始时采用音译的手法先引进使用,然后在使用过程中慢慢同化吸收,如把英文单词vitamin开始译为“维他命”,后来又为改“维生素”,以弥补纯粹的音译词在汉语中音义无法兼顾的不足;或者一开始就采取音译双关的借译手段,即在音译词后面加上表意成分,化学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名翻译引进就是一个典型例证,我们在音译金属元素时多加“金”旁,在音译气体元素时多加“气”旁,如钠、铌、钕、镨、锶、锰、氖、氩、氧、氨、氮,等等,并且在单纯的表音字上加提示类别的义符,如“衣”、“鸟”、“金”、“气”等。

纵观英语的语言发展史,英语虽然拥有百万词汇量,却仍然喜欢吸收新颖别致的外来词,在造新词和借用外来词之间,他们宁可音译借用;而汉语更倾向于用自己的语言材料造新词,外来词进入汉语时必须在保证语音相似的基础上,选用译音的汉字尽量与该外来词的意义挂钩,使人通过汉字的意义或多或少地了解到该外来词的意义。陈榴指出(1990),和汉语6 000年的发展历史相比,外来词在汉语中所占的比率远远小于英语中的外来词,而且汉语中借词的词性比较单一,主要是名词,不像英语中借词的词性那么丰富,这是因为汉语吸收同化外来词的功能要受汉民族的文化心理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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