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我学习的楷模—晋升工程师的述职
尊敬的评审委员会领导、委员:
我不是凤凰,当你看到脱毛的鸡,那便是我。
没有牡丹的娇艳,“无花果”便是我的榜样。
犹如“万金油”,虫叮蚊咬拿来擦擦,伤风恶心找来抹抹,唯独没有济世挣钱的祖传秘方。
细细算来,1973年入伍的我,已度过了20个春秋,从扛大枪的警卫战士,变成了手握方向盘的“车夫”;本来是一个激情四射的政治干事,又改行操起了算盘、账本,物资、油料、军械业务都玩了个遍,最后还是回到搞技术的命上来,1985年摆弄计算机至今,算是如痴如醉、走火入魔。正是经过部队的熔炼、党组织的培育及自身的不懈努力,政治思想水平、政策理论水平、专业知识水平和实际工作能力才有较明显的提高。
余一生只求堂堂正正做人,实实在在办事,扎扎实实工作。没有特殊的背景,也没有过硬的关系,农民的儿子只注重培养适应环境的能力。
然而,仕途黯然,20年混了个副营,常常拿“阿Q”精神自我安慰,最难以忘怀的恐怕要算这八年的自动化工作。于是——
妻子对我说:“你到底图的啥”
是呵,我到底图的啥?1983年大学电子专业毕业,1985年3月又到重庆后勤工程学院进修仓库自动化专业。1986年5月,文凭没拿到手,由于前线后勤指挥自动化系统开发的需要,听令提前调到原昆办自动化工作站。
我这人呵,生来就贱,才到单位报到,就主动上门去自找苦吃,请缨给政治部门编制“政治实力信息管理系统”,任务一到手,就没命地干,当年年底该系统就投入使用,多次受到上级政治部门的表扬,最后还评了军队科技进步四等奖。当时,着实让不少人嫉妒。
随后,1987年我又承担了“云南前线后勤指挥自动化昆办系统”的主要研制任务。如此重大的课题,当时对我来说还真像烧红了的铁饼,拿是拿不住,咬是咬不成,怎么办呢?科学的山峰,绝没有捷径可走;科学需要的是实事求是的精神,容不得半点虚伪;学习需要的是雷锋的“钉子”精神,来不得半点投机。不懂就学,不懂就问,坚信勤能补拙;务真求实、注重实效,力求多出成果,快出成果。
于是,我花钱购置了大量昂贵的技术书籍;
于是,家里摆开了“战场”,桌子上、沙发上、床上、枕头边到处摆放着随手可取的技术书籍和资料,屋里一片狼藉,不时招来妻子一阵阵抱怨;
于是,我外出学习调研时,一头扎在资料堆里,众多名胜古迹也无心尝玩。天津一趟竟连全国闻名遐迩的食品街在哪里也不知道,北京几遭之行,也不知道“大观园”在何地何方;
于是,我也学会了“走关系”,拿着一条条自己的香烟去请教东边的教授,西边的技术员,从他们手中找到了许多技术资料和学到了很多知识;
于是,我就着魔似的成天价日地学习、钻研、探索、攻关;
……
由于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1988年初,我突然感到周身不适,B超检查表明:“脾脏肿大三公分”。中医“思伤脾”的理论,在我的身上得到了应验。妻子焦急地动员我去住院。我说:“系统研制工作还没有完成,我甩手不干,工程是会受影响的”。“说你是书呆子,你还不承认?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再说,我嫁的是你,不是‘系统研制’,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咋个整?”
一阵沉默。妻子噙着泪花对我说:“你一天两头加班,过年过节让你带孩子去公园玩玩,你说没时间,不要烦人。现在到处讲经济效益,你加班有加班费,还是有奖金?再说你干了十五六年,连职还是个副的。瞧,同你一道入伍的,哪个职务不比你高?转业退伍的,哪个不比你富?你在校就是副连,当年和你一起上学的战士,现在个个跟你的职务一样高,几年大学真是白上了。一进机房你称英雄,一回到家,你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疼,变成了狗熊。你啊你,到底图个啥。”
是的,在与同年入伍的老乡以及同窗学友的比较中,我没有什么可引以为自豪的。但是,人活在世上,又有谁能事事称心如意,件件都有利可图呢?我终于放弃了住院,每天下午一边熬中药,一边躺在床上写程序,第二天一早又上机运行调试。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未在晚上一点钟前睡过觉,没有节假日,昼夜24小时连续工作就达30余次,特别在工程后期的一月里,每天工作都在十六个小时以上,全身心地扑在工作上。因此——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1988年5月,工程接近了尾声,也正是最忙碌的时候,要修改充实系统软件,要撰写技术文档,要培训系统操作员……很多工作亟待完成,晚上也不得不干到二、三点,甚至通宵达旦。然而,就在这节骨眼上,爱人患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堵塞气管住进了医院,我除了每天来回六趟往医院送饭外,其余时间就无暇顾及,连女儿发40度高烧,也只好请老岳母照管。难怪妻子说我“不锈钢一块,没有人情味”。
我们的家庭并不富裕,爱人1987年一场大病就开销了2千多元,病愈后,一年多没有上班,全家生活就靠我几十元的工资维持。再加上我的父母又住在农村,年老多病,时不时还要寄些钱回去,两个孪生兄弟上学,也还需要我负担,日子常常过得紧巴巴的。难怪爱人常常数落我:
“买技术资料十几块钱一本要抠家里”;
“买烟拜师学艺也要抠家里”;
“200多元医药费,也从家里拿,不愿去部队报销,还说嫌麻烦”;
“背名当过驾驶员,会修车,说给我修修单车也怕耽误时间,拿到街上去修,每次就是几元、十几元”;
“女儿三次生病住院,每次一住就是一月多,部队请事假又不扣一分半文,每次让你请假来照顾孩子,你就是死活不肯,我只好去自己单位请假,既扣工资,又扣奖金。我真不明白!你这个搞计算机的人是怎样算计的?”
“工作累了,回家还拿孩子发火”。
那是在系统研制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天我下班回家后,精疲力竭地躺在沙发上。这时,女儿就来纠缠我,要我讲故事。我说:“烦死人啦,站远点”。女儿不但不离开,反而拉着我的衣服来回摇晃,嘴里嚷着:“讲嘛!给我讲嘛”。我一下火冒三丈,“叭”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上。女儿“哇”的一声哭诉着找妈妈去了。吃完晚饭,孩子走到我身边童声奶气地说对我说:“爸爸,奶奶说了,打头会打成憨包的。你工作烦了,如果真想打的话,就打我的屁股吧。”听着女儿的话语,看到女儿小小的脸蛋上泛红的指印。我喉咙里像塞满了棉球,说不出无比的愧疚。
是呵,我太酷爱我的工作和专业了。几年来,作为丈夫,我没有给妻子更多的温暖,作为父亲,我没有给女儿更多的疼爱。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然而——
我到底收获了什么?
为系统的完善性和实用性,我先后提出了“系统软件规范化”、“网络管理软件实用化”、“建立系统基本概况功能模块等9项建议、方案和措施,并积极参与了主系统和辅助决策系统总体方案的论证、分析和设计工作。
革新了“网络管理系统软件”,编制、修改了41个命令文件,共125,000字节;
创新了“窗口多路选择管理系统”和“标识光标通用软件”,并被广泛应用于主系统和战勤、军械、油料、军需、卫生五大信息管理系统中;
推行了“基本概况”功能模块技术,解决了战勤部门快速获取横向信息和决策数据的关键问题;
精心设计了表格游动查询输出方式,增强了系统的清晰度和对比度,受到了用户好评;
独立完成了油料和卫生两大信息管理系统,功能模块达66个之多,有数据文件261个,命令文件493个,共1604,000字节;
撰写了8篇,共5万余字的技术资料,审查、核对了15万多字的技术文档。最终,系统顺利通过了由总后勤部组织的、49名专家学者的严格鉴定。
20年来,我基本做到了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干好一行。扛大枪是优秀战士,握方向盘是“红旗车驾驶员”,当干事任团支部书记,硬生生拿了个三等功奖牌,当业务助理员,从未有半点差错,从事8年自动化工作期间,成绩显著:编著了《微机汉字文书编辑》、《机关业务知识600问》等书,发表了《后勤自动化浅谈》、《窗口多路选择系统》,《编程技巧》、《微机培训之我见》等十几篇学术文章;独立完成了组织、卫生、油料、决算、军务等微机应用管理系统,曾获军队科技进步二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四等奖五项;1988年被评为优秀党员;1989年荣立二等功一次;1990年荣获科研工作先进个人,1992年有4篇后勤质量建设研究文章获军区优秀论文奖。面对众多的荣誉和证书,骤然间,那精神上和物质上的个人损失像得到了加倍的补偿一样,原来心灵深处那空虚的部分变得充实了。与此同时,两杆秤在我的心中不停的摆上摆下:一杆称出我对党和人民的贡献,总感到太少、太轻;一杆称出党和组织对我的培养、关怀和待遇,总觉得太多、太重。更增加了我深深的、深深的责任感。我不会忘记,还是在我参军来到云南这个美丽的植物王国以后,我才知道大自然中有这样一种植物——它不以浓艳多姿的花炫耀于人,而奉献出果实给人以香甜,它的名字就叫“无花果”。而我,曾为三年没有评上工程师而苦恼过,也埋怨自己性格内向,不善表白,无阿谀奉承之功,迎合拍马之术,而一度想过改弦更张;还为被“小动作”从在编干部拉到编余干部的境地而气愤过。人们赞美无花果,因为它是不图名利、唯求贡献的美好心灵的象征。
今天,我虽然编余了,工程师也可能再次评不上,但又何须烦恼,何须彷徨,何须惆怅?“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无花果,你永远是我学习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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