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由于语言的因素,西方的比喻相对复杂,繁复一些,而中国的比喻则更简洁、明快、一语中的
英语中多用固定的语句格式来表示本,喻体之间的联系。如:just like/as if/as as/less than/more than等均用于表达比喻的意味,我们来看下列英文句式:
(1)A student can no more abtain knowledge with outstudying than a farmer can get harvest without plowing.(学生不学习获不到知识,犹如农民不耕作就不能得到收获一样。)
(2)What blood vessel is to a man is body,that rail-way is to transportation(铁路对于运输就好比人体内血管一样重要。)
不同的句型显示了语意的丰富和复杂。另外,西方文学中,不厌其烦地刻画喻体,也常使比喻变得相对复杂起来。我们来看例子,巴尔扎克的小说《长寿药水》中有一段这样的描写:
这个人他的最高的嘲讽就是让别人相信他嘲笑的法律和准则,而他天天晚上却枕着“或许能行”的担心入睡!这个公爵,曾是风雅言谈的楷模,欢宴中总是这样的精神旺盛,宫廷里总是这样的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女人们都为他内心绞得像农民拧柳条绳似的。……他的牙齿一个个脱落,恰如晚会结束时,最为洁白、装束最美的贵妇相继离去,留下空落落的、没有家具的大厅。
这段非常细腻、独特地描写了人物的心理、外貌及性格特点,虽然本体和喻体部分的意义跨度极大,但读来却让人感到及其恰当妥帖,充分表现出作家丰富而超凡的想象力。再来看果戈理的《死魂灵》中的描写:
那小小的眼睛还没有呆滞,在浓眉底下转来转去,恰如两匹小鼠子,把它的尖嘴钻出暗洞来,立起耳朵,动着胡须,看看是否藏着猫儿或者顽皮的孩子,猜疑地嗅着空气。
此段文字通过细致地刻画、描写鼠的动作、神态、活灵活现来让人想象人的眼睛的灵动,具有非常突出的西方文化审美品位。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许多文学名著也有对人物肖像细节进行比喻的,但往往就是那几处点睛之笔,比如沈从文的《湘西散记·一个爱惜鼻子的朋友》中形容酒糟鼻子就像“热饭锅里捞出一根红香肠”。看似简单,却新巧别致,既出人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表现了作家非比寻常的语言创新能力。
古今中外但凡精妙的比喻似乎从来都与作家超乎寻常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相关联,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曾说:
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分数,他的实际才能好比分子,而他对自己的估计好比分母。分母愈大,则分数的值愈小。
这种比喻其本体实际为人的素养、能力;喻体则是人的实际能力与一个人对自己的估计的比值”。就是说一个人对自己估计越高,他真正的素养和能力就越低,用数字来打比方,构思奇特,准确阐释了人的本性中一种飘忽难定的品质。
我们再来看中国古代文学,由于语言表达形式的短小,简练、所以句子意思大都是轻灵多变,点到为止的。如南唐后主李煜的词:“斩不断,理还乱,似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诗仙李白的诗:“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等。另如宋·周敦颐《爱莲说》中喻人可不受恶劣环境影响说“出淤泥而不染”;唐·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等等。
民谚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比喻人群处,必有优秀者说“十日之内,必有芳草”等均以简洁、生动的笔法,三言两语即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有评论家指出沈从文先生的作品是以个别动词的妙用,就胜过了许多雍缀的修辞。如:“牧师叫卖上帝”(《建设》),“酿上了一小窝微笑”(《主妇》),“黄昏已渐渐腐蚀了山峦与树石轮廓”(《湘行散记·箱子岩》)等。甚至连个别量词在沈从文的笔下有时也会起到比喻的作用,如《边城》中“女孩子脸上涂着两饼红色”,使读者强烈而新鲜地感受到女孩儿脸上分明有形的色彩。因为词语用法的别致而使作品历久弥新、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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