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语言的生理基础
神经生理学的实验已发现,大脑是中枢神经系统中最主要的部分,分左右两个半球,由白色韧带状神经纤维组织胼胝体连接。大脑两半球的功能有差异,一定的功能为一侧大脑半球所控制,称为大脑两半球功能的“侧化”(lateralization)。大脑两半球的分工为:右半球主管形象、知觉、空间等跟形象思维有关的活动,善于感知音乐、图形、整体性的映像和几何空间,为空间定向优势和情绪优势;左半球则主管抽象思维,主要是言语、概念和计算能力,为言语、思维优势和认知优势。
某些生理学实验显示:一个病人,如果他的大脑左半球受到损伤,他尽管说不出来所住医院的名称、病房和病床的号码,却认识医院、病房和自己的病床。相反,如果他的大脑右半球受到损伤,病人虽然说得出他所住医院的名称,却找不到他所住的病房和病床,也认不出熟人;能说出他家的住址,却找不到自己的家门。
“大脑两半球的分工是人类特有的。有人给猴子做过实验,发现它的大脑左右两半球能够完成同样的任务,而猴子掌握不了语言,也没有逻辑思维的能力。这与它们的大脑两半球缺乏分工有密切的关系。初生婴儿的大脑的两半球没有专业的分工;它们分工的过程与学话的过程一致,大概到五六岁的时候可以完成分工的专业化。至于是语言的输入支配大脑分工的专业化,还是大脑分工的专业化先于语言而获得,现在还缺乏实验的根据。”[9]
语言是人类特有的能力,动物只有简单的信息交流方式,高等灵长类动物(如猩猩)也只有潜在的语言功能或“拟语言”。人类所独具的这种语言能力是人脑的特有结构所赐予的。但除此以外,发音器官的特化也是人类语言能力的一个重要生理条件。与猩猩相比,人体的声带位置较低,会厌下垂,气流可自由通过口腔,同时鼻腔、咽腔作为发音的共鸣器,又大大增加了发声的音域范围;而且,人类的嘴小,口唇肌肉较为发达,舌头特别灵活,能与口腔各部位接触,对气流通路有精细的调节作用,便于声带振动发出清晰的音节,从而组合形成千变万化的语言,并进一步发展成文字符号。
通过对失语症[10]及狼孩的调查研究,一些学者认为在生命早期,大脑两半球都有语言的潜在能力。从两岁到青春期(12岁左右)之前,是大脑语言功能向左侧化的时期。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4岁以后大脑左半球开始显示其语言优势,到青春期开始时,功能侧化已完成,右半球就失去了发展语言的能力。也就是说,大脑半球的言语功能是随着大脑发育逐渐定位于左半球的。据此,伦尼伯格(E.Lenneberg)于上世纪60年代提出了语言习得“关键期”(critical period)或称“临界期”假说。所谓语言习得关键期,就是指在青春期(12岁左右)以前,由于大脑的语言功能侧化尚未完成,大脑左半球和大脑右半球都能参与语言习得的这段时期。此时大脑灵活,可塑性大,因而比较容易习得语言。这是习得母语的最佳时期。
综上所述,无论是现代科学的实验根据还是医学上的临床表现,都可以证明人类获得语言是有特定的生理基础的。但是,人类的知识与才能却不是天赋的,直立行走和言语也并非天生的本能。所有这些都是后天社会实践和劳动的产物。从出生到上小学以前这个年龄阶段,对人的身心发展极为重要。错过这个关键期,会给人的生理和心理发展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因此,长期脱离人类社会环境的幼童(如狼孩),就不会产生人所具有的脑的功能,也不可能产生与语言相联系的抽象思维和意识。哪怕是成人,如果长期离开人类社会,其语言能力也会出现退化。山东劳工刘连仁的故事[11]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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