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惯用短语分类
研究者们除了对习语特征进行探讨之外,一直在尝试从不同视角对习语进行分类。本研究关注的是惯用短语的透明度特征,以下主要概述研究者、本族语者和二语学习者从透明度视角将习语视为语义连续体的主要分类,如表1-1所示:
表1-1 以往习语被视为语义连续体的主要分类
许多研究者将多词单位视为从自由搭配到纯习语的连续体(Bolinger,1975;Cowie et al.,1983;Fernando,1978,1996;Wood,1981;Moon,1998;Howarth,1998;Yorio,1980;Alexander,1987;Cacciari & Glucksberg,1991),并进行了不同的分类,如开放式搭配、限制式搭配、比喻习语和纯习语(Howarth,1998)等语义连续体的分类方式。其中Fernando和Flavell(1981)的分类聚焦于习语,并根据字面意义与整体意义的距离,将习语分为语义透明、半透明及不透明三类。
为了检验不同类型习语的储存和提取方式是否存在差异,基于本族语者对语义分解性的判断,在Gibbs et al.(1989)的研究中,将习语性短语分成语义正常可分解的、非正常可分解的和语义不可分解的三类。具体来说,首先,研究者们分别选出12个他们认为属于语义正常可分解的、语义非正常可分解的和语义不可分解的习语,每个习语都配有比喻意义的释义;接着,发给24名美国大学生,请他们通过七级量表判断习语中的每个词是否对其整体意义有贡献,单个词对整体意义没有贡献的归为语义不可分解的;单个词对整体意义有贡献的分成两类:单个词和其比喻所指有字面关系的,属语义正常可分解的;单个词和其比喻所指有隐喻关系的,属非正常可分解的;最后,根据描述统计,确定分类。还有研究者(Nippold & Taylor,2002)通过本族语儿童与青少年来判断习语透明度。
以上是从研究者和本族语者的视角对习语进行的语义分类,Steinel等(2007)的研究是从二语学习者的视角对习语进行的分类。他们认为,根据习语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的语义重叠程度,习语可分成非常透明、不透明和介于两者之间三类。具体来说,他们根据学习者的判断,将习语分成透明度高、中、低和意象性高、中、低各三类。受试者为80名荷兰大学生,学习英语的时间是6-7年,英语为中等水平。受试者通过20个英语习语、与其对应的荷兰语习语表达及荷兰语释义三部分内容做七级量表判断,最后,根据描述统计中的平均值,分出透明度高(6.17-4.43)、中(4.16-3.62)、低(3.43-2.52)和意象性高(6.00-5.05)、中(4.98-4.33)、低(4.11-3.10)的习语。
关于程式语(包括习语)的分类,Wray(2009-4-16私人通信)指出:没有一种分类适合于所有目的。实际上,大多数的分类,包括Nattinger和DeCarrico(1992)的分类,都是试图将形式与功能分开。而Howarth(1998)提出这样的问题:学习透明度高、字面意思易懂的程式语是否比不透明、字面意思不易懂的程式语容易?因此,他的分类是按照透明度来分的。根据具体的研究目的,可以进行自己的分类,没有人是“绝对正确”的。
虽然对于习语透明度的判断是有争议的(Skoufaki,2009),但是,根据Bortfeld(2003)的观点,二语学习者对习语的语义判断会受母语的影响。他认为,当非本族语者判断习语的可分析性时,具备和缺乏特定文化方面的知识会起一定的作用。本族语者会受到预先建立的倾向性的影响,这种倾向性来自他们自身语言中可分析或不可分析的短语。因此,分析性的程度,即透明性,必定受判断者语言和文化背景的影响,具有主观判断性。其他研究结果(Irujo,1986,1993;Kellerman,1983;吴旭东等,2006)也显示,二语习语理解受母语概念或文化迁移的影响。
综合以上讨论,本研究通过选取具有区分度的分类材料后,由两组中国高级水平英语学习者(英语专业博士生和具有硕士学位的高校英语教师)对目标短语的透明度进行判断,这种分类方式主要基于三方面的原因:第一,对惯用短语进行判断会受文化因素的影响,本族语者与母语为非汉语的二语学习者的判断不适合中国学习者。因此,中国高级水平英语学习者的判断保证了判断者与完成学习任务的受试者在文化背景方面相同,避免文化因素不同而造成的影响;第二,通过互相参照两组高级水平英语学习者的判断结果,可进一步确定两组对所选目标短语的判断是一致的;第三,两组判断者均为高级水平英语学习者,且构成短语的成分词都是比较熟悉的词汇,因此,他们的英语水平不会成为影响判断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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