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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性质词组的功能结构研究

时间:2023-04-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4章 汉语性质词组的功能结构研究[1]4.1 引 言正如张静、范晓所指出的那样,当前学界对汉语词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名词词组、动词词组、介词词组等类别,对形容词词组和副词词组的研究比较少。由于本章的重点是探讨汉语中的性质词组,所以此处对加的夫语法中的数量词组的组成成分不再赘述。范围进一步补充中心词的意义,表示性质所涉及的范围。

第4章 汉语性质词组的功能结构研究[1]

4.1 引 言

正如张静(1987)、范晓(2000)所指出的那样,当前学界对汉语词组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名词词组、动词词组、介词词组等类别,对形容词词组和副词词组的研究比较少。尽管有的学者(比如李谱英 1989;齐沪扬2007)也对后两类词组进行过探讨,但在广度和深度两方面都存在不足。有鉴于此,本文从系统功能语言学内部的加的夫语法视角,借鉴英语“性质词组”概念,依据“形式体现意义,意义为中心”的功能描述原则,对汉语形容词词组和副词词组进行较为全面和系统的分析,以尽可能呈现其功能结构所有潜势成分。

4.2 加的夫语法视角下的英语性质词组

作为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一个模式,加的夫语法由英国加的夫大学Robin Fawcett教授在20世纪70年代创立,并在其同事Gordon Tucker和Paul Tench的帮助下对该理论框架进行扩展及应用。Fawcett遵循“形式是意义的体现”这一功能思想(黄国文 1999:102),认为语言的句法体现语义。在句法层面,加的夫语法弱化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内部的悉尼语法的级阶概念,认为有三种基本句法范畴:单位(Unit)、成分(Element)和形式项(Item)三者之间的关系为:单位由成分组成(Componence),成分由单位填充(Filling)或由形式项直接说明(Exponence)。而就词组而言,Fawcett(forthcoming)将其分为四大类:名词词组(Nominal Group—ngp)、介词词组(Prepositional Group—pgp)、性质词组(Quality group—Qlgp)以及数量词组(Quantity Group—qtgp)。与悉尼语法不同的是,加的夫语法中没有“动词词组”这一单位,悉尼语法中的“动词词组”内的成分都直接提到了小句层次上。加的夫语法中的性质词组和数量词组概括了悉尼语法中的形容词词组(Adjectival Group)和副词词组(Adverbial Group)。

加的夫语法认为形容词词组与副词词组都描述了某种性质(Quality)或数量(Amount),形容词词组以形容词(Adjective)为中心词,描述的是“物”(Thing)的性质或数量;副词词组以副词(Adverb)为中心词,描述的是“情形”(Situation)的性质或程度。加的夫语法把描述“物”或“情形”性质的形容词词组和副词词组界定为“性质词组”,把描述“物”或“情形”数量或程度的形容词词组和副词词组界定为“数量词组”,比如very few people中的very few 和love you very much中的very much。由于本章的重点是探讨汉语中的性质词组,所以此处对加的夫语法中的数量词组的组成成分不再赘述。

加的夫语法认为,英语性质词组功能结构潜势成分包括中心词(Apex—A)、调节词(Temperer—T)、范围(Scope—S)以及完成语(Finisher—F)。中心词为性质词组中的核心成分,由形容词或者副词说明调节词表示中心词所述性质的程度、中心词所述性质是否得到强调以及中心词所述性质的类型,分为程度性调节词(Degree Temperer—DT)、强调性调节词(Emphasizing Temperer—ET)以及状语性调节词(Adjunctival Temperer—AT)。范围进一步补充中心词的意义,表示性质所涉及的范围。完成语通常与调节词配合,对调节词所表达意义补充完整。

不过,何伟、高生文(2012)对加的夫语法关于性质词组内部结构成分的组成提出了质疑,认为性质词组的潜势成分主要包括:中心词、调节词、提示词(Indicator—ID)和完成语,“范围”不再是性质词组的一个成分,原“范围”成分作为一个独立的句法单位填充小句层次上的另一个“补语”。在此遵从这一观点,认为英语性质词组由中心词、调节词、提示词和完成语组成,比如对小句Howard was too fond of Caroline to be separated from her中的性质词组too fond of(Caroline) to be separated from her的句法分析,见图4.1。

图4.1 含有指示词(id)成分的性质词组(何伟、高生文 2012:30)

4.3 汉语性质词组的组成

不同于英语性质词组,汉语中表示情形性质即修饰动词的副词并非由独立的词充当,而是由形容词加上“地”来表示。此外,经过仔细观察,作者认为汉语性质词组中并无“指示词”这个成分(详见张敬源、倪梦凝2013),认为汉语性质词组应包括中心词、调节词、引出语(Deriver—DR)完成语以及中心词触发语(Apex Trigger—ATR)。

4.3.1 调节词(Tem perer)

在英语性质词组中,调节词分为程度性调节词、强调性调节词以及状语性调节词,相应地,汉语性质词组中的调节词也包括程度性调节词、强调性调节词以及状语性调节词三类。

图4.2 含有程度性调节词的性质词组

(1)程度性调节词

在“非常漂亮”这个例子中,“非常”在功能层次上作程度性调节词,用来描述中心词“漂亮”的程度。在传统汉语界,“非常”这类语言现象为程度副词,用来修饰典型的形容词。“更、更加、越发、格外、略微、稍、稍稍、有点儿、非常、很、相当、十分、太、挺、顶、极、极其、最、还”(马庆株 2003)等都属于程度副词,都可以用做程度性调节词来对中心词进行修饰。值得注意的是,在英语中有这样的表达方式“He loves her very much”,这里的副词词组“very much”属于加的夫语法中的数量词组,表达的是主要动词“love”的程度或量额,充当小句状语,而在汉语里对应的表达方式是“他非常爱她”,在这里,形式项“非常”直接做小句状语,并非由数量词组充当。此外,程度副词并非只能充当性质词组的程度性调节词,有些程度副词在数量词组中还可以做调整项(Adjustor—AD)。调整项(Adjustor)在数量词组中位于量额(Amount)之前,起到调整量额的作用,这类似于性质词组中的程度调节词,调整项是调整量额“度”的成分,此处的“度”视量额的内容而定,它可以是时间的长短(如immediately after)、数量的多少(about seventy)或性质的程度(much less hungry)(何伟、张悦芹 2011)。在“很多人”这个例子中,程度副词“很”作调整项,与量额“多”搭配组成数量词组,该数量词组填充数量指示词(Quantifying Determiner—QD),在名词词组中对中心词“人”进行修饰。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多”表达的并非是物的性质,而是数量。

图4. 3 程度副词充当数量词组中的调整项

本研究认为,程度副词在汉语中说明调整项(Adjustor)调节量额的时候,更多的是表示时间的长短(如:很久、时间太短、很长时间、一会儿功夫、时间有点儿长等)和数量的多少(如很多人、极少数坏人、相当多的精力等),而不是表示性质的程度。程度副词既可以在性质词组中说明程度性调节词,又能在数量词组中说明调整项的关键在于其调节性质、数量程度的语义功能。因此,像“很多”、“太久”这类传统意义上的形容词词组在加的夫语法框架内并非只能描述为性质词组,描述物或情形的性质,在一些情况下也可以描述为数量词组,表达数量意义。

(2)强调性调节词

图4.4 性质词组中的强调性调节词

例子“如此贫穷以至于药都买不起”中的“如此”,不同于程度性调节词,并不是用来说明中心词“贫穷”的程度或量额,而是用来强调、突出中心词“贫穷”纯粹的品质,这类词在汉语中并不常见,一般局限于下面这些词:这么(多)、那么(好)、多么(大)、如此(坚强)、这般(苍翠)

(3)状语性调节词

在英语性质词组中,有这样一些成分:

A. socially inept

B. disappointingly poor results

C. very strongly effective

D. It had been a lively, sometimes acrimonious debate.

Fawcett(2008)称这些成分为状语性调节词,在性质词组中相当于某一种类型的状语,对中心词进行修饰、限定。Fawcett(2008)将状语性调节词分为四类,分别表示视角(Viewpoint)(如A所示)、结果(Result)(如B所示)、方式(Manner)(如C所示)、时间(Usuality)(如D所示)与英语不同,汉语中很少出现状语性质的词修饰中心词的情况,试着将A翻译为:(他)不擅长社会交际或是在社会交际领域他不擅长。但是,显然无论哪种翻译都无法对等英文原句中socially 和inept 紧密的语义关系。不同于英语副词,汉语中的副词多是虚词,很少表达经验意义;英语中的副词对应汉语中的“形容词+地”,且这种结构只能出现在动词前,作状语,无法修饰形容词。那么汉语中就没有状语性调节词了吗?我们认为,汉语中有状语性调节词,不过类型比较单一,只有表时间的状语性调节词,例如:他们之间的关系,时而紧张,时而缓和。在此例中,两个“时而”的使用与D中的sometimes异曲同工,都是与中心词关系紧密,对中心词进行修饰。如若将其置于句首,分析成整个句子的状语,一来句子不通顺、不自然;二来也表达不出原句中“时而”与中心词的紧密关系,即语义发生了改变。所以说,将其置于性质词组中,做状语性调节词,修饰中心词是合理的

4.3.2 中心词触发语

例句“他快乐地奔跑”中的“地”字没有引起汉语学界的足够重视,“地”字被普遍看做辅助性语法成分,无实际意义(邢福义 2011)。权威性颇高的工具书《现代汉语大词典》(2006)也认为它仅仅是结构助词,无其他意义。加的夫语法认为句法单位的各个成分以及成分之间的描述是以功能为取向的,词组中各成分之间的关系是指成分体现的意义与意义之间的关系,仅从结构的角度界定其为结构助词而没有从功能的角度对其进行分析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句法层面成分之间的关系是意义潜势系统网络中各种意义潜势之间关系的体现,一个单位所表示的意义与其各个成分所表达的意义均相关,是各成分意义相互作用的结果(何伟、洪南竹即出)。汉语学家在对该例做句法分析的时候,认为“快乐”是由形容词充当的状语“地”是结构助词,奔跑是动词。事实上快乐”和“地”有着紧密的语义联系,汉语学界的这种分析方法将二者分隔开来,没有体现出二者之间的语义关系,是不妥的。作者认为“地”字出现在中心词后,引发中心词描述限定的功能,鉴于此,在此提出了“中心词触发语”成分用以说明词组内成分间的语义关系。比如在“快乐地奔跑”一例中,用来表达“奔跑”状态的状语由性质词组填充,而性质词组由中心词“快乐”和中心词触发语“地”组成,此处的中心词触发语“地”用来引发中心词描述、限定的功能它紧跟中心词之后,不会发生不连续现象。

图4.5 性质词组中的中心词触发语

4.3.3 引出语

先来看两个例子:

A.(他这个人)好得很。

B. 那花儿红得让我心动。

同“地”字一样,汉语学界很少有关于“得”字的功能研究,汉语学家们将其看做结构助词,认为它无实际意义。何伟、杨楠(2014)不认同这种观点,认为“得”字并非只是结构助词,它有着自己的语义功能,可以引出某些句法成分,故而称之为“引出语”。

下面对两例进行语法分析。将A例描述为一个小句,其主要动词(Main Verb)由性质词组填充,其中“好”是中心词,“得”是引出语,引出程度性调节词“很”。将“很”分析成“好”的程度调节词,而没有像黄伯荣(2011那样将其分析成“好”的补语,原因在于两者之间有着紧密的语义修饰关系“很”来修饰“好”的程度。把B例中的“红得让人心动”看做性质词组,填充小句中的主要动词成分,其中“红”是中心词,引出语“得”引出由小句“让我心动”填充的程度性调节词,表示中心词“红”到何种程度。

图4.6 “好得很”的句法分析

图4.7 “那花儿红得让我心动”的句法分析

4.3.4 中心词

中心词是“性质词组”的核心成分,表示事物最主要、最突出的某种性质。

图4.8 “很美”的句法分析

在“很美”这个例子中,“美”是性质词组的核心,是中心词,受程度性调节词“很”修饰。那么哪些词可以做中心词呢?Fawcett(2008, forthcoming)认为,英语中主要有两种类型的中心词:当性质词组表述物的性质时,性质词组中心词由形容词来充当;当性质词组用来描述某情形的性质、状况时,中心词由副词充当。同时,他也提出了判断中心词的一个标准:能否被调节词所修饰或者说中心词有无被修饰的潜质。与英语不同,汉语在描述某情形时往往用“形容词+地”充当状语来修饰动词,而不是由独立的词来修饰。而且,较之英语,汉语重意境轻形式,词类之间的划分相对比较模糊,这也就是汉语界仍在对词类的划分进行讨论的主要原因。汉语中性质词组的中心词可以由哪些词来充当确实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我们认为,以下几类词可以充当性质词组的中心词:

A. 单纯形容词可以作中心词

朱德熙(1982)认为性质形容词包括单音节形容词(大、红、快、好和一般的双音节形容词(大方、干净、规矩、伟大)。性质形容词是最标准也是最常见的充当中心词的词类。例如:大西瓜,此例中性质形容词“大是性质词组的唯一成分——中心词,在名词词组中填充中心词(Head—H“西瓜”的修饰语(Modifier—M),又如:很干净。根据Fawcett的判定标准,“大”可以被调节词修饰,如与程度调节词“很”搭配,构成性质词组“很大”,“干净”与“很”搭配也很常见。而且在任何情况下,性质形容词作中心词都是没有限制的,也就是说,中心词可以由性质形容词自由充当为避免与“性质词组”冲突及研究需要,在此根据其可以直接被修饰的品质将这类词重新命名为“单纯形容词”。

B. 非单纯形容词作中心词

根据朱德熙(1982)对形容词的分类,形容词分为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多表示事物的属性,状态形容词表示事物或情形的状态。理论上讲,状态形容词跟性质形容词一样,均作性质词组中心词,但随着研究的深入,出现了新的问题:汉语中大部分状态形容词都无法用调节词来修饰,如下:

通过语料库在线(www.cncorpus.com)查询发现,以上五类词都极少与调节词搭配,但是它们确确实实描述了事物的性质、状态,是典型的形容词,这究竟是为何呢?原因有二:一是状态形容词中的核心部分已经被修饰,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已经被看做一个词,如通红、冷冰冰;二是形容词形式在不断发生变化,受其外部形式的影响,很难再用程度副词加以修饰,如:小小儿、通红通红、开开心心等。正如黄伯荣、廖旭东(2007 12)所指出的那样,状态形容词本身已表示特定状态和程度,而且程度较深,不用加“很”或重叠,但可以重复表强调。综上所述,可见没有必要再将词拆开分析,遵从汉语使用习惯,建议将这类词看做特殊的中心词,如下:

a. AB式状态形容词,如:冰凉、通红、火红、雪白等

b. ABB式状态形容词,如:冷冰冰、热乎乎、甜兮兮等

c. AA(B)式状态形容词,如:小小儿(的)、高高儿(的)等

d. ABAB式状态形容词,如:通红通红、冰凉冰凉、雪白雪白等

e. AABB式状态形容词,如: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等

此外,为了对应前一类单纯形容词,将这类已经被修饰过的形容词重新命名为“非单纯形容词”。

C. 情状副词作中心词

汉语中还有“大力、全速、冒名、飞速”这一类的词。这类词通常处于动词前,与动词有着紧密的联系。现采用史金生(2011)的命名方法,将其称为情状副词。史金生总结了六大类情状副词,分别是:意志类(故意、决意等)、时机类(趁机、乘机、顺便等)、同独类(分别、共同、独自等)、依照类(按时、按期等)、状态类(安然、傲然等)、方式类(公开高声、高速、大力等),共计三百余词。尽管这些情状副词一般情况下很少带有其他修饰语,但仍然可以借鉴加的夫语法框架下由代词来说明中心词的名词词组的界定方法,把这些情状副词看做性质词组的中心词,只不过此类性质词组一般只包含中心词一个成分。

4.3.5 完成语

客观地讲,完成语并没有引起Fawcett(2008,forthcoming a)足够的重视,他仅仅指出了完成语的功能,即同调节词搭配共同完成中心词的语义功能,以及完成语由界词词组活小句来填充的方式,并没有对完成语的类别进一步细分。何伟、张悦芹(2011)在对英语数量词组的研究中指出根据数量完成语表达的不同意义,完成语应分为比较完成语、强调完成语以及范围完成语。同样的,汉语性质词组中的完成语也应该分为比较完成语、强调完成语以及范围完成语。

图4.9 比较完成语

(1)比较完成语

在“比我高”这个例子中,介词词组“比我”填充完成语成分,用来对中心词“高”的语义范围进行限定。值得注意的是,“完成语”这一称谓往往给人造成误解,认为这种成分出现在中心词后,词组末尾,不能出现在中心词前。这种观点是不合适的。加的夫语法坚持功能主义思想,一切从功能角度出发,句法成分分析的基础是其在句子中的功能,不能仅凭形式就对其进行肯定或否定。此处“比我”的语义功能符合完成语功能的定义,是对中心词比较语义的补充、限定。

(2)强调完成语

图4.10 性质词组中的强调完成语

对于“如此贫穷以至于药都买不起”这种语言现象,汉语学界普遍认为其中的“以至于药都买不起”是结果状语,表示“贫穷”的结果。但是在加的夫语法框架内,认为它是强调完成语,由小句“以至于药都买不起来填充,用来补充、强调由强调性调节词“如此”引发的中心词“贫穷”的意义。

(3)范围完成语

图4. 11 性质词组中的范围完成语

完成语除了可表达比较意义、强调意义之外,还可以表达范围意义,用来限定中心词的范围。关于此例中的“我们三个中”,传统语法将其认定为状语,但是从加的夫语法视角看,它是范围完成语,用来表达调节词所表达的范围意义。

4.4 结 论

在汉语研究中引入性质词组这一概念,给汉语词组的分类带来了新的思路。汉语中的性质词组包括中心词、调节词、引出语、完成语以及中心词触发语。调节词分为程度性调节词、强调性调节词以及状语性调节词,程度性调节词由程度副词充当,而强调性调节词和状语性调节词相对比较少见;中心词触发语“地”在性质词组中引发中心词的意义潜势;引出语“得”可以引出结构中的句法成分;中心词可以由单纯形容词、非单纯形容词以及情状副词来充当;完成语可分为比较完成语、强调完成语以及范围完成语。

【注释】

[1]本章由何伟、段耀华撰写,系发表于《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5期同名文章的基础上完善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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