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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弗斯坦)

时间:2023-04-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四节 “移动符”耶斯珀森最先提出“移动符”的问题,后来雅各布森和西尔弗斯坦对此进行了研究,提出了一套理论体系。包括人名在内的专名一直是哲学、语言学、人类学研究的对象之一。西尔弗斯坦认为,标指为语言之语用学描述提供了一把钥匙。在此之前,博厄斯仅对此有所暗示。

第四节 “移动符”(雅各布森、西尔弗斯坦)

耶斯珀森(Jespersen)最先提出“移动符”(shifter)的问题(Jespersen,1924:123-124),后来雅各布森和西尔弗斯坦对此进行了研究,提出了一套理论体系(Jakobson,1957;Silverstein,1976)。所谓“移动符”,它是属于标指的一个种类,它在表面意义之下发生“移动”,指向另外的意义,即“弦外之音”或“话里有话”。典型的“移动符”有“我”、“你”、“这里”、“现在”、“昨天”之类表示兼指时间和空间的代词或指示词,也包括语法上的时态和性别词等。传统语法只注意这些词汇和用法的“可量化”方面,即“纯语言学”意义上的语音、构形和意义,把其中的文化意义和社会用法搁置起来,视作多余。例如,“我”这样一个指示词,表面上是一个明确无误的人称代词,但细究起来,同样的“我”会随着场景的不同而指向不同的对象(在说“我”的时候,说话人要在场,使听者有意无意地感到一种空间定位;在说“我们”的时候,听者会意识到至少有两个人在场)。在早期汉语里,像“卑职”、“奴才”、“奴婢”、“朕”、“驾崩”之类的词,不仅有结构语言学层面上的词语意义,还有重要的社会历史意义,亦即语用学意义。如果说传统语言学只研究符号的话,那么,指号学则同时研究拟象、标指和符号。在指号学研究中,“移动符”处于标指和符号之间(Jakobson,1957;Foley,1997:27)。

对刚学会说话的小孩来说,掌握人称代词是个难关,他们开始的时候都会“你我不分”,把“你讲个故事”和“我讲个故事”混同起来,本来是让别人讲故事,却说成“我讲个故事!我讲个故事!”大人为了不让孩子困惑,就不用“你”和“我”,而用“爸爸”、“奶奶”、“玛丽”等名称代替(Jespersen,1924:123)。有人问小孩:“奶奶在家吗?”孩子回答:“不,奶奶在爷爷家。”显然,他把“家”理解成自己的家。“移动符”不像其他语言类别那样可以相对脱离环境,保持相对稳定的意义,它必须和“此情此景”、“此时此地”相结合才能有具体意义,即需要“现场”处理。

雅各布森在解析语言交流的时候,提出了言语活动(speech event)理论(Jakobson,1957)。他指出,说话人发出的信息要由受话人接收;说话人对信息进行编码,受话人加以解码。信息(M,即Message)及其编码(C,即Code)是语言交流的载体,而且有双重功能:它们本身被用于交流,同时也可以另有所指,既可以指向编码,也可以指向另一个信息。这样,语言交流就涉及四类双重功能:M/M、C/C、M/C、C/M。间接引语属于“话中话”,是典型的M/M,引用他人或自己所言,使用“听说……”、“我曾对你说过……”之类的句型,用一段话指向另一段话。包括人名在内的专名一直是哲学、语言学、人类学研究的对象之一。雅各布森认为专名属于C/C范畴,张三指名叫张三的人,李四指名叫李四的人,是编码指向编码,不像通名那样指向普遍属性:“人”泛指人的属性集合。“张三”和“李四”不能泛指张三和李四的属性集合。这里涉及穆勒和弗雷格的那段争论:专名是否有意义?穆勒认为专名有所指(reference)而无意义(sense);弗雷格认为二者兼有,例如“晨星”(morning star)和“暮星”(evening star),其所指相同,但意义不同,心理感受不同(纳日碧力戈,1997)。其实,根据大量民族志记载,专名对于世界上许许多多的社群来说,是兼有意义和所指的,是社会结构的一部分,是历史记忆的一部分,也是文化实践的一部分(列维—斯特劳斯,1987;Barnes,1982;张联芳,1987;Firth,1987)。泛指词句本身的解释语或者定义,属于M/C,如“人是高级动物”;“哈巴狗是一种狗”。“移动符”属于C/M,即编码指向信息,只有求助于具体信息,才能确定编码的总体意义。例如当有人说“我”的时候,必须联系他(她)说话时的场景及其本人,才能确定“我”指的是谁,它的意思是什么。其实,“移动符”就是皮尔斯所说的“标指”,它的一端联系着符号,另一端联系着拟象;一端是“虚”的,另一端是“实”的。

西尔弗斯坦认为,标指为语言之语用学描述提供了一把钥匙(Silverstein,1976)。在他看来,沃尔夫最先研究纯语义(所指)范畴和双重(所指性标指)范畴在不同语言中的不同组合,以及这些不同的组合又如何殊途同归地完成类似的话语活动。在此之前,博厄斯仅对此有所暗示。一种语言的“时”(tense),在另一种语言里分解为“体”(aspect)和“态”(status),即前一种语言里的单一所指性标指,在后一种语言中变成语义范畴加所指性标指的组合。沃尔夫本人缺乏理论术语表达自己,导致整个一代人类学者对他产生误读,仅照字面理解“相对性”(relativity),岂不知它不过是个业内的隐喻(同前)。

从广泛的人类学意义出发,话语的语用体系是文化的一部分,还可能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语言中有大量“残余的”语用内容,这些语用内容就是文化(Silverstein,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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