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不A不B”充当句法成分
在句子中,“不A不B”格式可以充当多种句法成分,有特殊的表达功能。
3.1.1 充当谓语
“不A不B”主要句法功能是充当谓语,其构成成分主要是动词、动素或形容词、形素。例如:
(1)咱们对这份遗产[不争不抢],离得远远的,没准儿人家还高兴呢!
(2)他可也没犯过任何的罪,他[不偷不摸],[不劫不抢]。
(3)车站广场因施工占用,仅余1/3,但旅客[不挤不推],排队候车、出站;工作人员[不急不躁],认认真真地疏导。
(4)楠木的木质细致,纹理美观,[不翘不裂],耐湿不腐,遇火难燃,芳香而有光泽,是极为名贵的建材。
(5)牛蛙有冬眠习性,从冬天直到第二年3月,前后近4个月[不吃不动]。有时主语承前省略,格式自成分句。例如:
(6)充分利用目前逐步形成的市场经济环境,[不等不靠],主动出击。
(7)对于群众提出的各类要求,应办而又能办的,要尽快办到,[不推不拖]。充当谓语的“不A不B”大多数可以替换成“既不A,也不B”,即前文所说的“完全否定”。
“A”和“B”为动词构成的“不A不B”作谓语时一般不能带宾语,即具有非及物性,主要原因在于汉语句子的表意重心往往在句末的宾语上,宾语通常是被强调的成分,而“不A不B”本身就是一种带强调意味的格式,一个句子里一般不会含有两个语义核心,所以通常的表达方式是要么带宾语,动词是一个相对简单的成分,要么只在话语中强调动作,这时,宾语往往以其他方式出现,比如把宾语放在谓语之前充当状语。例如:
(8)这个评委会,对陆续归来的留学人员实事求是,[不卡不压],该晋升什么职称就晋升什么职称,该破格就破格。
(9)虽说还没有解除警报,四大妈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大声哭了许久。
上述例子中,谓语动词意念上的宾语都是由介词引出放在谓语前充当状语,即把逻辑关系上的宾语转化成句法上的状语,这样就便于突出“不A不B”中动词所表示的动作意义。例(8)突出了对留学归来人员职称评定的公正性,例(9)表现了四大妈当时的心情,顾不上警报还没解除,就大声痛哭起来。
3.1.2 充当定语
“不A不B”充当定语也较为常见,尤其A、B由形容词或形素构成的居多。A、B由名词或名素、动词或动素等构成的“不A不B”也可以作定语。充当定语时,格式和中心语之间多用结构助词“的”或“之”来连接。例如:
(10)这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不肥不瘦]的洋布裤褂,满面笑容。
(11)在与异性朋友的接触中,会很快消除自己的担忧和[不贞不洁]的自我感觉。
(12)每年都要为一些死去的歌手颁发一些[不轻不重]的奖项。
(13)今日来客之中,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
(14)他觉得这个像说相声的医生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3.1.3 充当状语
“不A不B”充当状语时,一般有结构助词“地”作标志。例如:
(15)金秀并没责怪妹妹,只能[不声不响]地帮她清洗,扶她上床睡觉。
(16)陆平[不急不躁]地掏出个小本本,翻了几页,心平静气地说:“要解决这个问题,一是在设计上开刀,二是在元器件上下本钱。”
(17)市场经济就是“流动”经济,[不止不息]地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活力。
(18)他好事,又胆小,所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了业!
有些时候,也可以不用结构助词“地”。例如:
(19)李永江上阵了,他瞄准一个嫌疑人,[不吃不喝]跟踪了一整天。
(20)等到女儿出生后,我们[不知不觉]用上了这些Madein USA的产品。
3.1.4 充当补语
“不A不B”充当补语时,前面一般都有明显形式标志“得”,而且谓词通常是动词,补语“不A不B”说明动作的状态、结果。例如:
(21)不要搞得[不痛不痒],若有若无的,那样子太缺乏个性。
(22)缺乏主见,赢也赢得稀里糊涂,输也输得[不明不白],最终仍将以失败告终。
(23)有的把几十年前曾名噪一时的影片故事拉长,掺进许多莫名其妙的情节,人物加以现代化包装,搞得[不伦不类]。
“不A不B”作补语时,A、B大都由动词或动素、形容词或形素充当。也可以由方位词或数词等词语充当。例如:
(24)戴安娜身穿格子衬衣、灯芯绒裤,足登惠灵顿长靴,披着姐姐的皮褛,打扮得[不三不四],形象暖昧。
(25)他们到了上海没有几天,就被关进锦江饭店的电梯里,弄得[不上不下],足足被关了二十八分钟。
(26)这女子不好好上班,整天把自己打扮得[不人不鬼],看着恶心。
3.1.5 充当宾语
“不A不B”充当宾语的用例比较少,而且谓语动词往往有自身的特点。“不A不B”作宾语时,谓语动词通常是以下几类:
1)关系动词“是”。例如:
(27)讲按劳分配,无非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
2)谓宾动词“做到、主张、要求、提倡”等。例如:
(28)要对自然景物细致观察,主张[不即不离],穷物之情,尽物之态。
(29)在对外交往中,他要求[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发扬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30)散文本来就应该提倡[不枯不竭],恬淡自然。
从上文分析可以看出,“不A不B”的主要句法功能是充当谓语,其次是定语、状语、补语,充当宾语是有条件的。所以,总体上看该格式的陈述性、描述性较强,指称性较弱,属于谓词性短语。充当谓语是“不A不B”的主要句法功能,但“不A不B”做谓语时,在句子形式上有一定的特殊性,除了上文所言不能带宾语外,一般不能构成“把”字句、被字句等特殊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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