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响和制约

1.3　“可A可B”格式中“可”对“A、B”的影响和制约

1.3.1　A、B为体词或体词性语素

体词性A、B包括名词、代词、方位词、数词等。

1.3.1.1　A、B分别为单音节名词或名词性语素

在“可A可B”格式中，体词性的A、B数量不多，且A、B分别为单音节名词或名词性语素的占体词性的多数，如：

可心可意、可丁可卯、可人可物、可口可心、可工可干

“可”和名词性成份搭配时有三种情况：

1）“可”是助动词，表“可能，可以”义，如“可工可干、可人可物”。助动词从功能上看不能直接用在名词性成分前面。但实际上“可工可干、可人可物”格式里的名词性的“工、干；人、物”已经陈述化了，意思是“做工人、做干部；取人、取物”。这说明如果名词性的语素或词要用在助动词“可”的后面，必须谓词化。实例如：

（1）协新毛纺公司打破原有的人事制度，引进竞争机制，做到编制上［可工可干］，职务上能上能下，待遇上有升有降。

（2）就其取材，［可人可物］。

2）“可心可意、可口可心”是第二种情况。“可”作为构词前缀，表示“合适”义，与“心、意、口”分别构成“可口、可心、可意”等形容词，然后再两两组合成类固定短语“可心可意、可口可心”。如：

（3）她会尽心尽意照顾她，把孩子带得结结实实，打扮得［可心可意］。

（4）此［可口可心］之食也

3）“可丁可卯”是较为特殊的一例，这个格式要整体来看才有意义，做“正好”解，单独的“可丁”和“可卯”是没有意义的。“可丁可卯”的语义融合度相对来说更高，具有成语的性质。如：

（5）虽说孤身一人，没任何牵累，每月五十二元工资总是［可丁可卯］。

总体来说，因为“可”本身的语法性质和语义的限制，使得能进入“可A可B”格式的名词性语素或词非常有限。

1.3.1.2　A、B分别为代词、方位词、数词

A、B为代词、方位词、数词的实际用例并不多见。如：

（6）选择短语的各聚合项不互相排斥，表达的是［可此可彼］的意思。

（7）“死”是“无意志动词”，与之同现的名词性成分位置［可前可后］，语序灵活。

（8）明初朱权《太和正音谱》却推戴马致远，把关汉卿列为“［可上可下］之才”。

（9）这种识大体的规劝，对于［可左可右］的知识分子是有说服力的。

（10）土八路就是土八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代词、方位词在格式中虽部分保留了其本意，但在特定的语境中词义已虚化，如例（8）（9）中“上、下”和“左、右”，已不再确指两个方向，例（6）中“此、彼”的代词意义也有所削弱，并不表示确定的“这、那”的意思，而是一种虚指。除此之外它们也有谓词化的倾向。如例（8）（9）中“上、下”是指“升官和贬官”；“左、右”指“左倾和右倾”。而数词的“一和二”也并非原义。

1.3.2　A、B为谓词或谓词性语素

1.3.2.1　A、B为单音节的动词或动词性语素

当A、B为单音节的动词或动词性语素时，“可”有被动的意义。A、B又可以分为两类：

1.A、B为自主性的行为动词或动词性语素，“可”是助动词。按A和B的关系，可分为三种情况：

1）A、B为同义关系，实际上是“可A”和“可B”的同义联合，有表强调的作用，如：可知可晓、可言可说、可说可道、可颂可咏。例如：

（11）见着他以后，她没多少［可说可道］的，可是几乎要缠在他身上。

（12）对所有爱好完美胜于爱好生命的人们，它是［可喜可悦］的。

2）A、B为反义关系，例如：

（13）景东、克耶邦特别是毛淡棉附近皆有公路与泰国境内公路相衔接，为［可攻可守］的决战地带。

（14）方阵，兵书上称为大阵套小阵，大营包小营，阵中有阵，营中有营，［可分可合］，是一幅古代军阵的生动图谱。

另外，有少数是联合式合成词拆开进入此格式的，如：可进可出、可伸可缩、可进可退、可推可拉等等。

3）A、B为类义关系，“A、B”进入格式后表示相关联的两个动作。如：

（15）土族聚居区［可耕可牧］，有酿酒习惯，所酿制的酒叫作“酩醪”。

（16）说它什么都没有，却又［可见可闻］，分明显现。

此类“可A可B”的“AB”往往构成合成词，如“可惊可喜、可敬可佩、可耻可笑”等。

2.A、B为心理动词或语素

A、B为心理动词或语素“恨、悲、笑、叹、气、恼、怕、恶”等时，“可”为构词前缀，与A或B构成形容词后再两两搭配。能进入这个格式的心理动词或动词性语素的数量较多。如：

（17）从三爷这个［可笑可悲］的人物身上，可以发现当代农民的复杂心态。

（18）这实在是一件极［可叹可怜］的事。

1.3.2.2　A、B为单音节的性质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语素

经考察，能进入这类格式的“A、B”大多为意义相反或相对的反义形容词。如“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可好可坏、可轻可重、可多可少”等。例如：

（19）在篇幅上，它［可长可短］。

（20）本来古体诗字数虽要整齐，句数却没有限制，［可多可少］。

1.3.2.3　体词性A＋谓词性B

由体词性A和谓词性B构成的“可A可B”较为特殊，在检索到的语料中只有两例，均是由名词A＋动词B。例如：

（21）那个女儿，每一个人她的长处短处，都很［可人可爱］。

（22）占领了十分有利的地理位置，以卫生快捷以及［可心可食］的饮食氛围，将四周的面摊、小店等固有的顾客吸了过去。

综上所述，可以发现，由于“可”本身性质和用法的特点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体词性成分A、B进入“可A可B”格式中。相对来说，谓词性成分在进入格式时具有极大的适应性和灵活性。当然，从上文分析看，“可A可B”格式对谓词性成分也是有所限制的。同时，虽然“可＋X”的能产性较高，但“可A可B”格式却并不是两个“可＋X”的简单重复或叠加，受格式的影响，它们在组合时有所选择，位序也有所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