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格式的句法功能

2.1　“可A可B”格式的句法功能

“可A可B”作为类固定短语，其句法功能呈现多样性，但受“可”的性质及“可…可…”格式义的影响，“可A可B”的句法功能具有一定的共性。

2.1.1　“可A可B”作谓语

2.1.1.1　“可A可B”作谓语时的句法表现

据对检索到3000多条语料的分析，“可A可B”作谓语主要有几种情况：

1.用“是…的”来强调格式的语义，有时“是”或“的”可省略。如：

（1）科举考试对于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2）对过去的错误，处理［可宽可严］的，对过去发生的问题，可以从宽。

（3）亭子［可大可小］，大的如颐和园十七孔桥东端的“廓如亭”。

不过，当“可A可B”以否定的形式作谓语时，其否定形式一定是“不是可A可B”，而不说成“不可A可B”，“是”不可省略。如：

（4）它不是［可有可无］，而是一定要有。

2.“可A可B”独立做分句，主语省略，如：

（5）用国产大型客车即可改装，［可坐可卧］，旅客舒适但不会增加经济负担。

（6）因佛对众生说法是根据众生的机缘、众生的根基而说的，能深能浅、［可高可低］，就像海潮有涨落一样。

3.用在“使字句”中，做兼语句的兼语的谓语（即第二个V p），如：

（7）蚂蚁辛勤的一生让人肃然起敬，又让人［可卑可叹］。

（8）这些愚痴的举动，说来真令人［可悲可笑］。

4.有些“可A可B”作谓语时，后面可以带语气词兼动态助词“了”，表示会因前面的情况导致出现新的情况。如：

（9）一颗什么药丸，就可以满足人体营养需要，那末，繁重的农业就［可有可无］了。动态助词“着、过”不能用在“可A可B”的后面。

2.1.1.2　“可A可B”充当谓语时的特殊性

“可A可B”作谓语有一定的特殊性。主要表现在“A、B”为动词时，具有不及物性，格式后面一般不能再带宾语，也不能出现补语，一般也不能出现“着、过”等动态助词。这说明动词性的A、B进入“可A可B”后动作性减弱，“可A可B”注重的已不是A、B两个动作本身，而是动作发生的两种可能性。究其原因是由于“可”与动词搭配时，本身具有被动的意义。所以“可A可B”充当谓语时，其主语都是受事主语的性质，这样，格式后面也就不可能再带宾语。

2.1.2　“可A可B”作定语

一般情况下，“可A可B”和中心语之间要用结构助词“的”或“之”。例如：

（10）政府要按原计划筹备全民公决，以争得［可进可退］的有利地位。

（11）它们懒洋洋地躺在厚厚的沙滩上，挺起［可软可硬］的长鼻子，做鬼脸地摇着长而鬈曲的硬髭毛。

（12）明初朱权《太和正音谱》却推戴马致远，把关汉卿列为“［可上可下］之才”。

（13）回思从前种种痛苦，心情顿乱，偏又逢如此［可厌可怕］之事，命运何其悲苦！

（14）一路之成，留下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15）他们自己，倒成了人生旅途上［可有可无］、［可轻可重］的过客。

总体上看，“可A可B”作为短语作定语时，“的”的出现有强制性。

2.1.3　“可A可B”作状语

“可A可B”可以充当状语，不过实际用例不多。如：

（16）他的头微微一点，腮上［可有可无］地现出一点点笑意。

（18）雕塑家们巧夺天工，让神话传说以形象、逼真的方式，［可视可触］地化作当代社会的生活现实。

作状语的“可A可B”格式和中心语之间都有结构助词“地”。

2.1.4　“可A可B”作补语

“可A可B”作补语时，补语前面都出现形式标志“得”。在检索到的语料中，当“可A可B”充当补语时，其中心语常是动词，表示动作的某种状态。常见的动词有两类：

1.身体、肢体器官发出的动词，如“打扮、表现”等。例如：

（19）无论是政策立案的能力或是行政处理的能力，都表现得［可圈可点］。

（20）她会尽心尽意地照顾他（她），打扮得［可心可意］。

2.变化性动词，如“变、显”等。例如：

（21）孩子们对于他这个爸爸，似乎显得［可有可无］了。

（22）我早就在她眼里变得［可有可无］了。

除上述两类外，其他动词作谓语的用例较少，如：

（23）不论是几天还是几十年前、是自己还是旁人的事，想象力忽然丰富得［可惊可喜］，以致可怕。

（24）尽管猪肉价格上涨了10倍，但是在人们的心目中它却贬值得［可有可无］。

2.1.5　“可A可B”作宾语

根据检索到的语料看，少数“可A可B”可以作宾语，但谓语动词都有一定的特点。能带“可A可B”作宾语的动词主要有三类：

1.关系动词“是、表示”等。如：

（25）一篇谈“也”字的论文中更明确地指出了这种歧义现象的特点是［可有可无］，隐而不现。

（26）应占用2栏，讽刺画所注（0，1）表示［可有可无］。

2.感觉类的动词“感到、觉得、感、觉、知”等。例如：

（27）想当初人亲王气度何等非凡，连我也觉得［可敬可畏］，仰慕不已呵！

（28）此一想，顿觉格外［可亲可爱］。

（29）我们深知国家不强之［可耻可痛］。

3.“做到、看成、视为、变成、成为、显示、看到”等谓宾动词。例如：

（30）多采取民主讨论，相互交流的方式，做到生动活泼，［可信可亲］。

（31）忧愁、痛苦、悲哀在她身上都变成了［可怜可爱］。

（32）正因为死亡不可避免，方才显示生命之［可贵可爱］。

（33）这是冷眼看到自己或己方的［可怜可笑］，由人生之道方面看也大有可取。

“可A可B”作宾语受到较大限制，主要用在谓宾动词后作。

另外，当“可A可B”加上“的”构成体词性“的”字结构后，可以充当主语，如：

（34）［可怕可悲］的在于曾经伴随自己一生的那种有奔头、有感染力的信念。

（35）［可悲可叹］的是人类自己“制造”的灾难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