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翻译直译与意译

第二节　翻译的过程

翻译的过程是正确理解原文和创造性地用另一种语言再现原文的过程，大体上可分为理解、表达和审核三个阶段。

在翻译实践中，理解是表达的前提，不能正确理解就谈不上确切的表达。但理解与表达通常是互相联系、往返反复的统一过程，不能截然分开。当译者在理解的时候，他已自觉或不自觉地在挑选表达手段;当译者在表达的时候，他又进一步加深了理解。在处理一个句子、一个段落、一篇文章时，译者往往要从原语(英语)到译语(汉语)，从译语(汉语)到原语(英语)反复推敲，仔细研究。

一、理解阶段

理解主要通过对原文的上下文来进行，译者必须从上下文的关系中来探求正确的译法，所谓上下文可以是指一个句子、一个段落、也可以是指一章、一节，以至全文或全书。对原文作透彻的理解是确切翻译的基础和关键。为了透彻理解原文，必须注意理解所译原文的语言现象(词汇的含义、句法结构和惯用法)、理解原文与上下文的逻辑关系以及理解原文所涉及的事物。例如:

1．All these items are in stock and are ready for immediate shipment．

有人把整个句子误译为“所有的东西都在股市并且随时可以运走。”这是因为他没有根据上下文去理解stock的词义。多义词stock既可作“股票”解，又可作“存货”解，在字典上还有很多其他的含义，在这作“存货”解。因此，该句译为“所有品种均有现货，即可装运。”

2．Love me，love my dog．

有人把这句误译为“爱我，爱我的狗。”这是因为他只是直译了句子，而不知道英语与汉语的一些惯用法和习语的翻译方法。这句根据英语与汉语的对等，译为“爱屋及乌”。

3．He is the last man to do the job．

这句话字面意思是“他是最后一个做这个工作的人。”根据实际情况，仔细推敲之后，更合乎逻辑的译文为“他是最不适合做这个工作的人。”

4．The carpets made in our factory are beautiful and magnificent for the novel designs and elegant colors．

这句话告诉我们句中涉及的“地毯”因“色彩和图案”而“美丽和富丽”。在翻译时我们仔细琢磨后译为“我厂生产的地毯图案新颖、色调雅致、美丽大方、富丽堂皇。”

以上的例子告诉我们在动手翻译之前，首先要读懂原文，不要急于落笔。要理清所要翻译的句子在段落中与其他句子之间的语法和逻辑关系，分析原文中的词汇、结构及习惯用法。

二、表达阶段

表达阶段就是译者把从原文所理解的内容用另一种语言重新表达出来。表达的好坏取决于对原文理解的深度和对译文语言的修养程度。理解是前提，表达是关键，是理解的结果，但理解正确并非意味着一定能够表达得正确。在表达上还有许多具体方法和技巧。这些具体的方法和技巧将在本教程的第二章至第四章中分别加以探讨。这里我们先介绍一下直译法和意译法。

“直译”和“意译”是翻译中最常见的、难以回避的问题，同时也是翻译中最基本的表达手段和翻译方法。它们是翻译界很古老的一对最基本的理论概念，而且是至今仍然大有争议的概念。关于这样的争论、它们的历史演变、与翻译的科学性和艺术性的联系，以及中外译界的异同等复杂情况，在这里无法细说，只能请有兴趣者另做专门的探究。我们认为，所谓直译，是指翻译时要尽量保持原文的语言形式和文化特色，包括用词、句子结构、修辞手法等等，同时必须保持译文语言流畅、易懂，符合译文语言的表达习惯。意译，往往是由于原文语言和译文语言本身存在的差异，以及两种语言所表达的文化内涵的差异，使得原文无法直译，或者采用“直译法”后使读者不知所云，此时，为了将原文的意思准确地表达出来，只能从意义出发，而不得不放弃原文的语言形式和文化特色的表达方法。

由于不同的语言有各自的特点和形式，在词汇、语法、惯用法、表达法、文化等方面有相同之处，也有相异的地方。所以在两种语言的对译中采用直译与意译手段时，应尽量量体裁衣，灵活处理。一般来说，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可以直译的成分直译，可以意译的成分意译。总的来说，能直译就直译。在特定的上下文翻译中，译者可以通过比较，在两者中挑选出比较合适的一个，甚至采用直译+意译的手段。英、汉语的结构有相同的一面，汉译时可照译，即所谓的“直译”。例如汉语中的“纸老虎”直译成“paper tiger”，外国人看起来不但深明其义，而且觉得很是传神，所以现已成为正式的英美民族语言。另外，我们口语中的“丢脸”也被直译为“lose face”，“走狗”译成“running dog”。由于中国热而深受外国人欢迎的“功夫”音译成“kung fu”等也算是直译法的一种，即用符合译语规范和习惯的对等语再现原文的全部意义。有时，译语中没有的，而表达功能所必需的，即使生搬硬套出发语的词语和句型也视为正法，但是直译不等于死译。原文结构与汉语结构是一致的，照译即可;如果原文结构与汉语结构不一致的，仍然采用直译的方法就成死译了。试比较:

1．He laughs best who laughs last．

A．他笑得最好，谁笑到最后。(死译)

B．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直译)

译文A刻板地按照原文的顺序硬译，而不顾及英汉两种语言定语位置上的差异，因而得到莫名其妙的译文。译文B采用的是“直译法”但对语序进行了必要的调整。这样不但准确地表达了原文的意义，而且句子通顺易懂。可见采用“直译法”，译文并非与原文词与词一一对应，而需要对语序做必要的调整，有时还会涉及“词类转换”、“增词、减词”等等其他的翻译技巧和方法。

2．The spokesman has a clever tongue．

A．那位发言人有一条聪明的舌头。(死译)

B．那位发言人能言善辩。(意译)

译文A不顾英汉两种语言在词语搭配上的差异，将a clever tongue直接翻译成汉语的字面对应词“一条聪明的舌头”显然是错误的。汉语不会用“聪明”来修饰“舌头”。这种译法是“死译”而非“直译”。如果英语原文的表达同汉语的表达习惯不同，通常，我们需要在准确理解原文的基础上，采用“意译法”来表达原文的意思。如译文B，将a clever tongue意译为“能言善辩”。

3．I hope you don’t feel like a fish out of water here．

A．我希望你在这里不会感觉如鱼离水一样。(直译)

B．我希望你在这里不会如鱼离水般感到不自在。(直译+意译)

译文A采用了“直译法”，但感觉汉语的表达并不完整。在译文B中，采用了“直译+意译”，意义表达准确、完整、易懂，符合汉语表达习惯。

4．We’ve been on pins and needles waiting for you．

A．我们一直在急切地盼着你来。(意译)

B．我们一直在急切地盼着你来，如坐针毡。(意译+直译)

译文A采用了“意译”的方法，将短语on pins and needles译为“急切地”意思表达清楚，但不如译文B那样采用了“意译+直译”的方法，体现出原文的“味道”。

接下来，大家一起通过例子来体会一下直译法和意译法。

1．He is like a new born calf which is not afraid of a tiger．

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2．It suggests that some developing-country consumers might even be greener than developed-country ones．

它显示有些发展中国家消费者可能比发达国家消费者更具环保意识。

3．The software has sophisticated graphics capabilities．You can create complex charts，diagrams and graphs．

该软件有先进的制图能力。你可以制作复杂的图表，表格和曲线图。

4．The volume of trade has increased tremendously to the advantage of both countries．

贸易的剧增给两国带来了益处。

5．We agree that we will give you an increase in commission．

我们同意给你方增加佣金。

以上五句的翻译采用的是直译方法。他们能较完整地保存原文的语言风格。

6．He has taken the bread out of my mouth．

他从我嘴里抢去了面包。(直译)他砸了我的饭碗。(意译)

7．Don’t cross the bridge till you get to it．

到了桥边再过桥。(直译)

不必担心过早(不必自寻烦恼)。(意译)

8．A filthy mouth cannot utter decent language．You are really such a person．

你真是这样一个人，满嘴都说不出好话。(直译)

你这人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意译)

9．Although credit cards are becoming a more acceptable part of the financial scene，they are still regarded with suspicion by many as being a major part of the“live now;pay later”syndrome．

虽然信用卡正成为金融业更能接受的付款方式，但许多人仍然心存疑虑，

把信用卡看成是“现在生活，以后支付”生活方式的主要表现。(直译)

虽然信用卡正成为金融业更能接受的付款方式，但许多人仍然心存疑

虑，把信用卡看成是“今天花，明天还”生活方式的主要表现。(意译)

10．An hour in the morning is worth two in the evening．

早晨一小时等于晚上两小时。(直译)一天之计在于晨。(意译)

第6句到第10句，我们都给出了两种译法，孰优孰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些句子属于两种译法都可以使用的例子。但是，如果下列句子中的斜体部分采用“直译法”来译，恐怕很少人能理解。

11．Do you see any green in my eye?

你以为我是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吗?

12．It rains cats and dogs．

大雨滂沱。

13．All the things in the room are at sixes and sevens．

房间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14．When Lucy graduated from high school，she looked at the world through rose-colored glasses．

露西中学毕业时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太简单、太容易了。

15．John was upsetting the other children，so I showed her the door．

约翰一直在扰乱别的孩子，我就把他撵了出去。

从以上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直译尽量保持原作的表达形式，尽可能使用原文的词语、结构和比喻，由于做了一些必要的调整，因而文字比较通顺，意思比较清楚，可接受性较好，读者也能得到大致相同的感受。但有时不宜使用直译，若还是采用直译，则效果不佳，寓意不明，读者接受不了，从而得不到与原作大体相同的感受。这部分直译是失败的翻译，属于死译范畴。不能采用直译，也就是用直译不能达到翻译的效果时，意译是唯一解决的办法。这种意译把原意表达出来，读者又能接受，而且达到大致相同的感受，属于活译的范畴。所以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我们应该采取灵活的方法。不论是直译还是意译，只要是符合“忠实、通顺”的翻译原则，都是可取的。

三、审核阶段

审核阶段是理解与表达的进一步深化，是对原文内容进一步核实以及对译文语言进一步推敲的阶段。我们在翻译时尽管非常细心，但译文难免会有错漏或字句欠妥的地方。因此，审核是使译文能符合忠实、通顺的翻译标准必不可少的一个阶段中必不可少的重要阶段。通过审核，我们可以发现译文中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确保自己理解和表达的内容准确完美。

审核应对照原文仔细核查参对译文中的人名、地名、日期、方位、数字、重要的词、句等进行检查和修改，力求没有遗漏和误译出现，还应当进一步对译文进行语言上的润色，修正不恰当或不符合汉语习惯的表达。

总之，翻译是一次再创造，翻译水平的提高是一个反复实践的过程。著名作家老舍说过:“翻译工作不是结结巴巴的学舌，而是漂漂亮亮的再创造。”的确，成功的翻译需要翻译工作者在实例翻译中掌握一定的方法和技巧，并加以运用，从而提高自己的翻译水平。

思考题

一、选择最佳译文

1．Even Homer sometimes nods．

A．即使是荷马也有打盹的时候。

B．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2．I gave my youth to the sea and I came home and gave her(my wife)my old age．

A．我把青春献给海洋，我回家的时候便把老年给了我妻子。

B．我把青春献给海洋，等我回到家里见到妻子的时候，已经是白发苍苍了。

3．Our son must go to school．He must break out the pot that holds us in．

A．我们的儿子一定得进学校，他一定得打破这个把我们关在里面的罐子。

B．我们的儿子一定要上学，一定要出人头地。

4．But no one forces you to go to sea．It gets in your blood．

A．但是谁也没有强迫你出海，它进到你的血液里了。B．但是谁也没有强迫你出海，你是心甘情愿嘛。

5．The frog in the well knows nothing of the great ocean．A．井中之蛙，对大海一无所知。B．坐井观天，孤陋寡闻。

二、将下列句子译成汉语，注意直译和意译法的运用

1．Among the blind the one-eyed man is king．

2．Praise is not pudding．

3．No news is good news．

4．Fished in troubled waters．

5．More haste，less speed．

6．My eyes don’t deceive me．

7．They don’t know their right hand from their left．

8．My name is nobody．

9．I can do anything but tell lies．

10．Edward is a man of his word．

11．Every life has its rose and thorns．

12．He is a dead shot．However，he met his Waterloo this time．

13．In most cases，bona fides party to an international sales contract will do his best to perform his duties either as a seller or a buyer．

14．If a party fails to perform the contract or its performance of the contractual obligations does not conform to the agreed terms，and if the other party suffers other losses after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ontract or the adoption of remedial measure，the first party shall compensate for the loss．

15．Theory is something，but practice is every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