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状语从句的词汇化探讨语言认知能力

从状语从句的词汇化探讨语言认知能力

刘翼斌^[1]

摘　要：鉴于英语专业学生语言认知能力缺陷导致其写作能力低下，本文尝试应用词汇化理论对如何提高英语专业学生的语言认知能力进行了探讨。笔者对《中国学习者口笔语语料库》中的英语专业二年级和四年级学生的书面语料中的状语从句词汇化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分析和研究，探讨了如何以在线状语从句词汇化方式实现中高级学习者中介语向目的语的转化，从根本上提高英语专业语言认知能力。

关键词：语言认知能力；词汇化；状语从句

一、引言

英语写作能力是衡量中国外语学习者，尤其是英语专业学生（下文学习者和学生同指）语言认知能力的一项重要指标，当然也是最难提高的一项语言技能。李志雪（2003）曾经做过一份调查问卷，其结果也显示，在学习者看来，语言能力的提高是阻碍写作总体水平提高的关键。为了能更客观地反映事实，据作者的调查，将近60%的老师把教学难点放在文章结构上。而关注语言能力的老师关注点也主要集中在拼写或语法错误、表达用词不当、句式单一以及修辞等方面缺乏对学生语言认知能力的关注。因此，本文将探讨如何以在线状语从句词汇化方式实现中高级学习者中介语向目的语的转化，以更快速度提高学生语言认知能力。

二、词汇化理论与词汇化的在线理解

词汇化包含了词从句法结构、句子、语篇演变而来或者句法结构从语篇演变而来，词缀从语篇、句子、句法结构或词汇演变而来的过程。以Traugott为代表的一些学者认为，词汇的变化是人们认识语言变化甚至认识整个世界的方式及过程；词汇的演变即词汇化是一个历时过程。综合“历时观词汇化”观点，Traugott（2005）把词汇化现象定义为：“词汇化指的是在某种语言语境下，说话者使用句法结构或构词作为带有正式的语义特征的富有内涵的新形式的这种变化。而其中语义特征不能完全从结构的成分或构词模式来进行猜测。长期以往，内部成分可能有更多的丢失，词项就变得更词化。”据此，我们把词汇化理解为语词生成的历时演变过程，新语词具有语义表征的整合性更低的特征，并且经历“融合，成分化，语音逐渐地减少，句法的重新分析，反动力和谚语化”（Wischer，2000：337—370）。许余龙（1992：23—30）认为，“所谓词汇化，指的是可以表达出语义复杂的概念的所用的一个词的表达方式。”在教学语境中，我们对词汇化的在线理解就是把词汇化的结果用于地道的表达，即共时地应用历时的语言结构。换句话说，就是教师了解词汇化过程的目的在于通过借助词汇化的结果来缩短英语学习者的语言认知过程。简而言之，教师用高度词汇化的手段来转化中高级水平学生的中介语为目标语，从而提高学习者的语言认知能力和语言能力。

三、对语料库数据的讨论与分析

我们从《英语学习者口笔语语料库》（文秋芳2003）中选择了来自于不同年级的英语专业学生的125篇议论文进行研究，并采用Concapp语料库分析软件对英语专业学生的写作状况做进一步分析。由于二年级和四年级阶段的水平各代表了基础阶段和高级阶段的英语水平，论文把来自这两个年级的60篇议论文作为论文的主要研究对象。作为学生常用的句型，从句是体现词汇化手段效果的最好句型，本文从从句入手进一步对语料进行分析，分析英语专业二、四年级学生写作语料库中使用从句的频率。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讨论状语从句的语言表征和词汇化转化方式，并以此探讨学习者语言认知能力提高的方法。

（一）英语专业二、四年级写作语料库中状语从句的使用频率与分析

首先对基础段大二英语专业学生的语言认知能力特征，针对语料库中从句使用频率这一项进行对比研究。从统计数据可以看出二年级从句使用情况。在总共30篇文章中，状语从句使用频率最高，有139句。

再对高年级段大四的语料库中从句使用频率这一项进行对比研究。

经过对四年级学生30篇作文语料进行分析后，笔者发现四年级英语专业学生的文章中，语言的语域很低，口语化语言比较普遍。词汇量的扩大提高了四年级学生使用流畅的英语语言表达能力，但学生离达到精确凝练的书面语表达水平还有距离，这表明词汇量的扩大不等于语言认知能力的提高。但与二年级学生的作文相比，四年级学生的作文语言质量上有所提高，尤其是能较好掌握动词、名词和形容词，使得他们可以用词汇化程度高的上位词来代替从句所表达的意思。从语料中可以看出四年级专业学生使用从句的频率大大降低。在四年级30篇议论文中，状语从句的使用频率在从句中仍然是最高的，共94句，而二年级文章中共有139句。很明显，大四学生从句使用频率低，表明高年级专业学生具有更高的词汇化能力和语言表达水平，更清晰地揭示了共时词汇化能力与语言能力的关系，“because”“when”“if”“so”为连词的原因状语从句、时间状语从句、条件状语从句和结果状语从句使用频率最高。因此，下文中的修改部分将从这四类状语从句入手进行阐释。

（二）数据结果探因

从句在四年级学生作文中的使用频率降低的原因在于语言能力的提高，而不是不会使用从句。英语是一门高度词汇化的语言，更趋向于使用合成表达方式，而不是分析性表达方式。合成表达方式能够阐释通过从句或句子才能表达的复杂概念（蔡基刚2003；丁建平2006）。Traugott（2005）认为，从句比词低级。语言单位越低，语言的词汇化程度就越高。哈桑（1987）认为，词汇是处在语法的最精密阶的特征，即是“最密的语法”。如果从语法系统中进行选择，到最精密的层阶时，就是对词汇的选择：任何语言最后选择的结果都是词的序列。词汇化的在线应用明示，从句降级为词的过程即从句的词汇化过程可以缩短语言的认知过程。其基本做法就是通过转化唤醒学习者大量吸收高度词汇化的表达。而在高年级阶段，大多数学校开设了高级英语和高级视听说、口译等课程，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学生更多接触并积累高度词汇化的表达，从而提高了语言能力，这就是语料库中四年级学生的作文中状语从句使用频率相对比较低的原因之一。

四、状语从句词汇化：学生语言认知能力提高之探索

教学和交际实践表明，从句和流水句往往是学习者在找不到词义高度凝练的词汇化语词时的最好替代品，把从句或流水句进行词汇化转化就成为提升语言质量，特别是书面表达质量的重要教学手段。下面我们以语料库中最高频的状语为原型范畴，对这个复杂的过程进行具体观察分析，从而对如何词汇化转化中高水平学习者中介语、提高语言认知能力形成参照模式。

我们知道大部分副词是状语从句经历词汇化过程的结果，而名物化结构是提高语篇信息度的一个有效途径。因此，利用这两个词汇化转换从句手段可以很好改变状语从句过度使用的状况，提升学习者语言表达质量。

（一）副词的使用

（1a）However，in modern society，education's often misunderstood as a short term means or tools to reach some realistic goals，which leads to a totally wrong direction．

（1b）However，in modern society，education has often been misleadingly misunderstood as an agile means to reach some realistic goals．

（1b）中副词“misleadingly”是（1a）从句“which leads to a totally wrong direction”的对等体。

名物化或者名词化（nominalization）也是词汇化的最大体现。名物化结构是提高语篇信息度的一个有效途径。一个语篇的信息度可以通过词汇密度（lexical density）来衡量。语篇的词汇密度越大，该语篇包含的信息量就越大。名物化可以使语篇以较少的语言表达出更多的内容，具有囊括（encapsulation）和浓缩（condensation）的功能。

（二）名物化表达方式的使用

本文主要从语料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分别以连词“if”“when”“so”和“because”为引导词的条件状语从句、时间状语从句、结果状语从句和原因状语从句进行分析。

第一，以连词“when”为引导词的时间状语从句。

原句：（下同）

（2a）①Besides，when most people are educated well，people can get along well with each other and society can be ordered，and then a country，the world can develop．②So for a society，also a life，education should be carried on，or the world might go backwards．

从以上这段语篇中，母语负迁移对英文表达产生很大的影响，很明显可以看出中文思维的痕迹。实际上，根本不需要用状语从句来表达上述语篇的思想。笔者尝试给出了修改意见：

（2b）Besides，the well cultivation of the populace could enhance the social harmony of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 and the achievements of the world．Correspondingly，the society gives the priority to the education for progress of man．

在句子①中，状语从句“when most people are educated well”通过名物化的抽象表达方式“well cultivation”；“get along well with each other and society can be ordered”名物化成“the social harmony of the interpersonal relations”；“then a country，the world can develop”名物化成抽象表达法“achievement of the world”。从句法单位降级到词法单位，语言变得更简洁有力，实现了用最小的心力达到最大的效果。从句子②中可以看出典型的中文式松散的句型。因此，名词化是解决由于母语负迁移而产生的各种松散的句型的最好办法，它能简化并概念化冗长松散的句型，从而提高语言的质量。

第二，以连词“because”为引导词的原因状语从句。

（3a）In this world，every day there are some people that lose their jobs sometimes because their education，their knowledge，cannot be sufficient to make them qualified for their job．

在以上的这个句子中，我们可以看到中文对英文负迁移的痕迹。比如：“every day”出现在句首，这是典型的中文式表达。与以上的时间状语从句的修改方式一样，原因状语从句也可以用抽象表达法，即名物化来替换。以下是笔者借助名物化的方式对其进行修改的例子：

（3b）In this world，the deficit of many people's knowledge and the insufficiency of qualification deny their access to the jobs everyday．

第三，以连词“if”为引导词的条件状语从句。

（4a）Then，if you want to hold your job and enjoy a comfortable life，you should take the initiative in learning new knowledge on the particular area we're engaged in to make yourself keep up with the times．

以上的句子语法上是正确的，但是句型松散，语言不地道。以上状语从句“if you want to hold your job and enjoy a comfortable life”可以用词组“decent life”替换；定语从句“on the particular area we're engaged in”用形容词“disciplinary”来替换。除此之外，“you should take the initiative in learning new knowledge”一句可以名物化成抽象表达“initiative acquisition of updated disciplinary knowledge”。因此可以得到以下修改结果：

（4b）Initiative acquisition of updated disciplinary knowledge is the ingredient of a decent life．

第四，以连词“so”为引导词的结果状语从句。

（5a）Our society has been developing，because of the acts，the deeds of the entire human race，so we must also learn how to love，hate，what to contribute，and，in all，how to be a qualified human being．We ought to do what we should do in the proper way．

以上句子在句型和思维方式两方面受到母语负迁移的影响。为了把以上句子修改成地道精练的英语句子，笔者得重新调整并解释句子含义。原句仅仅使用中介语，但是，笔者可以借助词汇化的结果，直接达到目的语。以下给出的修改句中，“behavioral and sentiment propriety of individual”名词词组已经完整地表达了原语“我们个人应该学会正确地爱和恨”的修改句：

（5b）Behavioral and sentimental propriety of individuals attributes to the progress of human beings．

五、结语

英语专业学生语言认知能力的停滞不前是阻碍英语书面表达水平进步的绊脚石。大部分老师和学者认为外语学习者的语言能力根本无法超越不断石化的中介语。但是，笔者基于来自于《中国学习者口笔语语料库》中具有代表性的60篇议论文的从句，特别是状语从句的分析后，认为中介语通过词汇化的转化可以改变这种现象。实践表明，从句、流水句过度使用这种语言表达能力低的状况，通过相关教师对作文进行层阶升降、词汇化处理的方式是完全可以得到改观的。本文意在抛砖引玉，期待更多同行对教学语境中词汇化在线运用的可行性发表更高明的见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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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刘翼斌，女，江西赣州人，教授，研究方向：翻译学、认知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