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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文学翻译的再创造

时间:2023-04-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再谈文学翻译的再创造石发林摘要:本文从两个方面论述了再创造在文学翻译中的作用和意义。作者的结论是,文学翻译是一种再创造的过程,再创造是文学翻译的灵魂和生命。再现原文的艺术美与作者创造艺术美同样是一个“痛苦”的历程。语言行为是按潜在的思维出现的。法国的瓦莱里提出的翻译理论颇具美学色彩。因此,翻译需要创造,要用活的语言表达活的思想,要译出原作特有的艺术美。

再谈文学翻译的再创造

石发林

(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摘要:本文从两个方面论述了再创造在文学翻译中的作用和意义。作者的结论是,文学翻译是一种再创造的过程,再创造是文学翻译的灵魂和生命。因此作者认为,译者只有凭丰富的想像力和创造力,才能译出原作的神韵。

关键词:文学翻译;再创造

翻译家傅雷曾经说过:“唯有不同种族的艺术家,在不损害一种特殊完整性条件下,能灌输一部分新的血液进去,世界的文化才能愈来愈丰富,愈来愈完满,愈来愈光辉灿烂。”(《傅雷家书》,P146)许多接受现代语言学理论的译论家,如前苏联的费道罗夫、英国的纽马克、法国的穆南和德国的威尔斯等,认为翻译是一门科学,或持翻译既是艺术又是科学的调和观点。随着语言学的发展,人们对语言的结构、功能、性质将会了解得更为精细,对语言与思维的关系也会逐步明了。在对语言的深入剖析和对语言活动规律的进一步发掘时,翻译的秘诀将昭然若揭。强调翻译时语际间的互相转换,以及译文与原文的结构、形式互换。显然,他们的观点受到了现代语言学尤其是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影响,如果我们称他们的观点是翻译的物质方面的话,那么翻译的意识方面应该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翻译的再创造。要谈翻译的再创造离不开对翻译本质的探讨。与以比较语言学或对比语言学知识为理论基础的语言学派相对,翻译是一门艺术,即将翻译看成译者塑造形象、表现思想感情的一种活动,是译者将一种语言文字所传达的思想情感用另一种语言文字表达出来的心智活动。它本身是一种技巧、一种技能、一种艺术、一种再创造。对翻译活动,包括翻译的模式、性质、规律和条件的综合性探讨才称得上科学性工作。科学重在探讨、研究。

翻译的艺术再创造是指译者在运用本民族语言和自己的思想情感重新审视原作的思想内容和艺术形象时,发挥自己的创造性、想像力,寻求再现原作的最佳表达方式、方法或创造出与原作思想内容唇齿相依的新的艺术意象,包括思想情感和艺术形象。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对原文的艺术美真实地用译文再现出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再创造:译者欣赏一本原著,把原著的语言和思想放进自己思维的熔炉里,让原著和译者本人的思想性格、文化艺术修养水乳交融,两种思想的结晶、发育、成形,直至分娩,即原作艺术情感的再现。再现原文的艺术美与作者创造艺术美同样是一个“痛苦”的历程。译者读了原著后,原著的艺术形象美被译者感受,并将它带到译者的现实生活中去。译者如要将原作的艺术美表现出来,就得重新对自己现实生活中的自然美加以概括和提炼,再将译文形成艺术品。同样,语言是人们用来表达思想的工具,是有形的、凭直觉感受得到的;思维则不同,它是潜形的。语言行为是按潜在的思维出现的。因此,思维的艺术表达,需要对语言精心筛选,对语言加以修饰或化装。译者通过自己的深思熟虑,靠一种对语言的再创造努力把译文语言表达得更好,并向等值和自然对等靠拢,让读者领悟原作的思想情感和感受异域文化的风韵。

翻译是一种前观式艺术性创作(英·波斯盖特语)。具体地讲,在翻译时,译者心目中应始终装着读者,思考读者对译作的态度,从读者那里获得源源不断的想像力,将原作与自己的思维糅合,再糅合,直到读者满意为止。

法国的瓦莱里提出的翻译理论颇具美学色彩。他主张用诗人的眼光看待翻译,强调译者必须冲破原文的形式,特别是原文句法结构的约束,使译文与原文一样,具有强烈的音乐感、文学感。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易事。只有具备艺术创造力、丰富的想像力和良好的艺术修养的人才可能在翻译中用本民族的语言对异域文化进行阐述,突破原作语言结构的约束,理解原文的内容,用译文的形式将原文传载的思想再现出来。美国译论家尤金·奈达认为:“文化的差异比语言结构之间的差异给译者带来的问题更多、更严重。”他强调动态对等在翻译中的运用,并将动态对等作为交际翻译学的核心。他要求译者突破原文形式的束缚,转而进行再创造,反映出原作的艺术成果和思想内涵,不能只就两种语言符号系统之间的形式转换孜孜以求,即机械地逐字对译。

翻译离不开词典。词典是帮助理解原文的工具,但并不是翻译的工具。依赖词典的翻译,译文可能是词典释义的简单相加,久而久之,译者将囿于生硬的言辞、苦涩的文韵和模糊的逻辑思维之中而难以自拔。因此,翻译需要创造,要用活的语言表达活的思想,要译出原作特有的艺术美。

再现原作的艺术形象,传达原作的思想情感,克服两种语言和社会文化之间的天然屏障,用译文把原作的艺术美表达出来,架起两种语言相通的桥梁。寻求表达途径实际上就是创造的过程。承认、接受艺术美,再用译文将它表达出来,使读者能从译文中感受到异域文化艺术美的存在,通过译文解读异域文化的情调,同时产生美的享受,从而使作品经久不忘。原文的艺术美大体有意美、音美和形美三种形式。

例1.John can be relied on.He eats no fish and plays the game.

如果我们将这两个句子理解为,“约翰是靠得住的。他不吃鱼,还玩游戏。”就显得句子之间缺乏逻辑关系。其实,我们只要查一下英国历史就不难发现,原来在英国历史上宗教派别之间的斗争十分激烈,旧教规定教徒在斋日(星期五)只准吃鱼,而新教推翻旧教后规定,新教徒不准在斋日吃鱼,以表示对新教的忠诚。因此,我们可将“不吃鱼”和“玩游戏”转译为‘忠诚、忠心”和“遵守规则、守信用”,将这两个句子译为:“约翰是靠得住的。他为人忠诚,又守信用。”从表面上看,译文意思连贯,切入了思想内容,但是缺少用自身文化对异域文化进行阐述的艺术含量,对再现原文意美却显得美中下足。反之,若将这两句译为:“约翰是靠得住的。他忠诚地实行斋日不吃荤,凡事都循规蹈矩。”就或多或少地再现了原文的意美。总之,形式是为传达思想服务的,突破语言形式束缚的译文艺术再创造才是我们所追求的。

例2.The town boasts a fine park.The town boasts a beautiful lake.

斜体部分为同一个词,但其译法不同。第一句应译为,“该镇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公园。”第二句应译为,“该镇以有一个美丽的湖而自豪。”很显然,两种译文给读者的感受是不同的。

例3.At last,a candid candidate!

如果将斜体部分译为“(找到了)一位诚实的候选人!”只传达出原文的意美,没有创造出原文的音美。若改译成“忠厚的候选人或脸皮不太厚的候选人”,却能传达出原文的音美和讽刺意味。

例4.Able was I ere I saw Elba!

这个句子有完美的形,类似汉语的回文。无论是从首至尾还是从尾至首看,字母的排列顺序一模一样。如将其译为汉语习语“不见棺材不掉泪或不到黄河心不死”,虽很好地创造了意美,但形美则显不足。不妨改译为“不到俄岛我不倒。”“岛”和“倒”同韵,“到”和“倒”,“我”和“俄”音似,形也似,加上“不”重复,间接地用音美创造了形美。

事实表明,译文与原文的完全对等,按美学标准是严格的对称性,自然和谐的一致性,即完全反应原作的艺术成果,是不可能的。这是由两种语言结构和社会文化之间的差距决定的。唯一的、最大的愿望是不断向这个等值和一致性靠拢,缩短译文与原文的距离。毋庸置疑,是译者的艺术再创造将读者带进了一个色彩浓郁、情感丰富的语言环境中的。

在翻译中,译者常常会遇到许多模糊语言和模糊性描写,一时难以抓住其思想内涵,亦难以驾驭自己的言辞和章法。而这些模糊性的东西又为译者充分发挥个性特长及创造性和灵活性提供了实实在在的、容量颇丰的依据,同时也为译者提供了自由想像的空间,让译者领略到“造神”、“创美”的灵活性,并对这些模糊性的东西提供这样的机会千恩万谢(参阅“模糊学在文学翻译由的应用”,《中国翻译》,1989年第2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译者死抠原文的字眼,搞字面意思互换,拒绝使用艺术再创造的话,其结果只会损害原文的思想内涵。在施行语言变通过程中,与文艺学、美学、逻辑学及基础理论相联系的审美过程和艺术再创造便成了一剂良药。换句话说,在审美和再创造过程中,译者对原作具体语言模糊化,即将原文的文字符号化为模糊的意境和形象,然后从具有美感的模糊性语言中跳出来,用译语将这种模糊意象,即原作具有的艺术美勾画山来。下面试举几例来说明这个问题。

A.She inspected the table for dust with her finger.

B.She twirled mechanically a ribbon of her cap around one of her fingers.

若将A句译为,“为了灰尘,她用手指检查桌子。”仅是一种字面意思的互换。倘若我们想像一下,将“她”的动作模糊化(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面,然后看桌面是否有灰尘),就可以把句子译为:“她用手指抹了一抹,然后看桌面上是否有灰尘。”B句具有两个信息:“她机械地缠着帽子上的缎带”和“用她的一根指头”。如将它模糊化(她不停地用一根指头缠绕着她帽子上的缎带),就可将句子译为:“她老是把帽子上的缎带绕过来,绕过去;绕过去,绕过来。”

例2.Night and fog didn’t worry the vets.

夜色低沉,大雾弥漫,可这并没有使退伍军人感到忧虑。

例3.“His discourse became lost in fantastic digressions!”says Speidel.

斯派达尔说:“他的话越说越远,越说越离奇,最后不知说到哪里去了。”

例4.There wasn’t much to do except watch the calendar.

除了眼看着日历一张一张撕下来之外,再没有别的事儿可做了。

例5.Last night I heard him driving his pigs to market.

昨夜里我听见他鼾声如雷。

例6.If the army cost roughly a quarter of one percent of today’s military juggernaut and looked it.

当时军费仅仅约为今天庞大开支的千分之二点五上下;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译者要再观原文的艺术美,必须对翻译中的各种难题加以解决,深刻把握原作的思想,才能用译文创造出原文的艺术形象和情感内涵。

翻译的再创造还指在保证原作艺术的完整性条件下给原作灌输新鲜血液。作为译者,我们有责任在原作基本内容上将自由创造的艺术品赋予新的生命力。在这一点上,它与本文第一部分即再现原文艺术美略有不同,但同属艺术再创造。它是指在传达出原文艺术美的基础上,译者感到还美中不足,诸如,原作人物形象不十分丰满;词语还需切换。例如,某个词语,如换成另一词语,可能不但不会影响情感的表达,而且会使粉饰、润色后的原文的艺术形象更生动、更形象。当然这种艺术再创造并不是说要译者“创造”出原作思想内容和形象以外的什么东西。脱离原作的再创造即使表面神似,也不过是译者一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胡编乱造的恶作剧而已。

翻译需要译者创造性的思维活动,除了艺术性地组合成新的形式内容统一体外,还要重新创造艺术美。只有这样,译文才能胜过原文,才能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艺术效果,即使翻译这种艺术创造性是在两种语言符号间局促的空间里“戴着镣铐舞蹈”。英国译论家Arthur Waley认为:“林纾翻译的狄更斯作品优于原著。”(《书林》,1982年第1期第30页);范存忠教授也说过:“有些译诗经过译者的再创造,还可以胜过原著。”(《外国语》,1981年第5期第8页);King James的《圣经》英译本亦被公认为经典作品。比如,译本中的第23首歌中有一句,“The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山谷中游荡着死亡的影子”),而在希伯来语中“the shadow of death”却用的是“darkness”(黑暗)一词。James将“黑暗”创造性地译为“死亡的影子”,不但加深了原文要表达的思想情感,而且措辞颇具乐感,使人读起来朗朗上口。下面我们再来看孟浩然的诗《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几种译法。

Bynner的译文:

I awake light-hearted this morning of spring,

Everywhere round me the singing of birds.

But now I remember the night,the storm,

And I wonder how many blossoms were broken.

John Turner的译文:

How suddenly the morning comes in spring!

On every side you hear the sweet birds sing.

Last night amidst the storm—Ah,who can tell,

With wind and rain,how many blossoms fell?

翁显良的译文:

Late! This spring morning as I awake I know.All round me the birds are crying.The storm Last night,I sensed its fury.How many,I wonder,are fallen,poor dear flowers!

许渊冲的译文:

This morn of spring in bed I am lying,

Not woke up till I gear birds crying.

After one night of winds and showers,

How many are the fallen flowers!

要译出原诗的韵味,须仔细剖析其表层涵义和深层涵义。《春晓》这首诗的诗眼是“啼”字。啼就是悲啼,绝不是歌唱。这个诗眼说明,“高卧松云的孟夫子,一朝梦觉,深岁月蹉跎,功名未立,顿兴迟暮之叹。”(翁显良语)翁译和许译深刻地表现了原诗的深层涵义。对比之下,Bynner和Turner的译文却只传达了原诗的表层涵义,显得浅薄。

综上所述,文学翻译应当是,并且只能是一种再创造的过程。再创造是文学翻译的基本特征。任何脱离再创造的文学翻译即使能打动读者的心,也难以超越原作,更谈不上“神似”。再创造是文学翻译的灵魂和生命,也是我们文学翻译工作者奋斗的方向。只有凭着我们源源不断的想像力和创造力,才能进一步提高文学翻译作品的质量。

参考文献

1.张经洁.翻译不是科学[J].《中国翻译》,1993(3)

2.王佐良.文学翻译中的语言问题[J].《中国翻译》,1993(4)

3.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4.张培基等.英汉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3

5.陆国强.现代英语词汇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3

6.张今等.英汉翻译技巧[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1999

Abstract:This paper addresses the function and meaning of recreation in literary translation from two aspects.The author concludes that literary translation is a process of recreation,whereas recreation is the soul and life of literary translation.And it is believed that translators must draw on one’s imagination and creativity to translate the romantic charm of the original.

Key Words:recreation;literary trans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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