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语言符号两分法缺失了语言符号的使用
索绪尔否定了传统上假设的概念,即一个词的意义就是这个词所代表的外部世界的事物。他认为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与音响形象。他把概念称为所指(signified),音响形象称为能指(signifier)。索绪尔的两分法没有考虑到语言符号的使用,实际上谁来使用和理解语言符号至关重要,正是由于涉及符号的理解和解释者,才引起对同一符号有不同的理解。语言符号的构成与语言符号任意性是密切相关的两个问题,人们对相同的语言符号有各自的解释,同样,人们对语言符号任意性假说也有不同的理解。
认知语言学者认为句子的意义并不是句子本身的真实条件,相反,句子的意义是与句子有关概念化过程和心智经验。意义的本质不仅由抽象的知识概念所构成,而且由诸如感觉、情感等现象构成。如果发生一起银行抢劫案,目击者对同一抢劫案会有不同的记忆和描述。保安人员能对抢劫犯使用的武器有详尽的描述,银行职员能更仔细地描述歹徒打开保险柜,然后把钱取走的细节。要是有一个艺术家看到歹徒抢劫过程,他肯定能有效地描述歹徒的身高、长相、头发的颜色、衣着情况等,帮助警察迅速破案。由于每个人对事实的记忆重点不同,所以会有不同的描述。因此相同的客观事实,相同的语言符号,在人们心里产生的意象是不一样的。
语义结构是以意象为基础的,意象的形成,即概念的形成过程,反映人们具有以不同的方式构成感知到同一情景的能力,不同意象的形成取决于注意力对认知域的选择。对具体事物的意象是直接来自感官的经验,对抽象事物的意象是在对具体事物的意象基础上加工、综合的结果。这样的概念与真实世界是不同的,它为语义结构提供了环境。对同一事物,同一情景可以采取不同的观察方式,形成不同的意象,从而形成不同的概念和认知。所以,语言在很大程度上表达了人们对世界的认知,而不完全是客观的。
另外,人具有辨别事物的能力。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基本上都各不相同。比如说,我有一个好朋友,我经常见到他,而且能迅速地把他认出来。但是,我每次见到这位朋友时,他都有变化,与我上次见到的他有所不同。也许他的发型变了,也许他的穿戴变了,也许他变胖或变瘦了,也许脸部表情身体动作变了,也许社会地位变了等等。这就出现一个问题,如果说我每次见到的这位朋友都不同于以往各次,那么我怎么能认出他来呢?而且我看到另外一些人时,例如:张三和李四,他们之间也是互不相同,有差异的,为什么我却能分清楚一个是张三,另一个是李四呢?
问题的答案在于,我忽略了一些差别,并且在某些共同特征的基础上把我的体验组合起来。尽管我每次见到那位朋友都有不同的变化,但是仍有许多特征是一样的,这便使得我认为他还是他,各次不同的“他”都属于同一个范畴。人们的意象就这么奇妙,这么深不可测,一方面,它能对相同的客观事物产生不同的意象意义,形成不同的概念。另一方面,它又能对有差异、有变化的客观事物产生相同的意象意义,形成相同的概念。语言符号任意性假说在人们心里所引起的意象意义就这么变化无常,永无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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