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话中的入声
一、什么是入声
交际
撑市面:支撑局面,唱主角。
我们日常所说的上海话,如果拿来和几十年之前作比较,味道可能不大相同。其中,听一个人在讲上海话时分不分“入声”,便能判断出他的年龄和生长环境。老上海人都十分讲究“入声”的读法,而年轻一辈则不太区分“入声”。另外,受过北方方言影响的人,也无法很准确地区分出“入声”。新上海人学习上海话,学会分清“入声”是很重要的。
入声是指汉语中平、上、去、入四声中的第四声。现在的北方语系和普通话都是阴、阳、上、去四声,没有入声,而江淮官话、吴语、粤语、湘(新派湘语)、闽、客家、赣六大方言均保留入声。上海方言属于吴语的一种,是平、上、去、入四声,一直保留了入声。清代乾隆年间的沈秉麐花了毕生精力、耗时50年编著的《韵学骊珠》,将南北曲韵合一,将入声字归为八韵。其实,发展到后来,上海话演变成四种入声韵——“龌龊”、“铁屑”、“墨黑”、“邋遢”。但是,经过几十年的进展,“墨黑”韵和“邋遢”韵已经很难分清了,故而我们将“墨黑”韵和“邋遢”韵合并成“邋遢”韵。由于入声在部分北方方言中是没有的,所以大部分的北方人讲上海话总是听起来比较别扭,而上海话中的“入声”字又非常多,例如,一到十中间,“一、六、七、八、十”就是入声。入声字在上海话中发音比较短促,简单地说就是一个音发一半,后面被“吞”了回去。比如“入声”字的“入”北方话读[ru],上海方言中读 [zV](z为浊辅音);又如“郭”这个字在北方话中读[guo],上海方言中就读[gO],其中 “O”的发音就要短促。
二、入声字列表
我们只要记住“龌龊”、“铁屑”、“墨黑”(“邋遢”)三种韵脚,便能辨别出入声字,即以国际音标的O、i、V加上任何声母组成的字就是入声字。以下是三种现有上海话入声韵的字词例表,供读者学习参考。
1.入声字表
“龌龊”韵
“邋遢”(以及“墨黑”)韵
商业
两扯扯:买卖双方各作一定让步,以求成交。
“铁屑” 韵
2.入声字组词举例(附音频)
“龌龊”韵(入声字用粗体)
“邋遢”(“墨黑”)韵
“铁屑” 韵
三、入声字的绕口令(附音频)
上海滑稽作品中,有一些以入声字为代表的绕口令,尤以袁一灵的《金铃塔》为典型。《金铃塔》的“苏州城内四秀才”这一段,主要词汇都是“龌龊”韵:
苏州城内四秀才,
一个姓郭,
一个姓卜,
一个姓陆,
一个姓朔,
郭卜陆朔,朔陆卜郭,
陆卜朔郭,朔陆郭卜,
卜陆郭朔,郭朔卜陆……
四秀才吃菱肉剥菱壳,
菱壳掼勒壁角落,
胡同小厮来扫落。
袁一灵演唱《金铃塔》
著名滑稽演员龚伯康还创作过一个新编《金铃塔》,其中有一段绕口令是围绕“邋遢”韵的:
金铃塔,是宝塔;
喜鹊飞过擦着塔,
是塔擦鹊,还是鹊擦塔;
是鹊擦塔,还是塔擦鹊?
“铁屑”韵绕口令有:
杰杰、洁洁搭叶叶,
花园里去看蝴蝶,
杰杰看彩蝶,
聂聂看粉蝶,
叶叶看凤蝶;
杰杰、洁洁、叶叶,
彩蝶、粉蝶、凤蝶;
彩蝶、粉蝶搭凤蝶,
只只蝴蝶像树叶;
杰杰、洁洁、叶叶,
一道看蝴蝶。
四、入声与上海话的关系
北方人说上海话别扭,是因为不懂入声,而一些上了年纪的上海人说普通话很生硬,也是因为他们习惯了入声,没有将入声归入其他声调。就拿报告人在会上作报告来说,如果在普通话中融入上海话的入声,那么读起来就会感觉到官腔很浓,例如下面这段话:
我们现在的产品质量是不高的,所以同志们在工作中要加强配合,对自己的要求要严格,千万不能再混日脚,否则,我们的日子肯定会很吃力。
这段话中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在上海话中都是入声,发音都是短促的,后半个音戛然而止的感觉。如果用普通话而不读入声,读起来一定很生硬,听众会觉得是在摆谱。其实不然,这恰恰是由于入声没有用到该用的地方造成的。
上海话的入声字如果念不准,短音就会变成长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另外一个字。如“读书”的“读”,如果声音拖长,就像上海话的“逃”;“归属”的“属”字,声音拖长就变成了“少”。如果是演唱一段戏曲,就会走调。筱文彬的《三国开篇》是沪剧里的著名唱段,其中有一句“夏侯惇烧得真苦楚”,这句唱词中的“得”是入声字,上海话正确发音为[dV],如果按照普通话发[de]的话,唱腔就拉长了,板眼也就不对了。
饮食
油墩子:一种面粉食品,把面粉和着萝卜丝等放在椭圆形的模子中,用大量的油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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