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世紀前的“中古漢語詞彙研究”

世紀前的“中古漢語詞彙研究”

时间:2023-04-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為“中古漢語”這一分期的確立還是近半個世紀以來的事情,而提出“中古漢語詞彙研究”這一命題的更是近30年來的事情,所以我們無法找到更早的有關“中古漢語詞彙研究”的記載,但是没有這一名稱,並不等於我們的前人對這方面没有關注。[1]20世紀以前的中古詞語研究資料大致也就保留在歷代的字典辭書、注釋材料及筆記劄記中。

因為“中古漢語”這一分期的確立還是近半個世紀以來的事情,而提出“中古漢語詞彙研究”這一命題的更是近30年來的事情,所以我們無法找到更早的有關“中古漢語詞彙研究”的記載,但是没有這一名稱,並不等於我們的前人對這方面没有關注。

20世紀以前,詞彙研究基本上是體現在傳統訓詁學之中的,在我國傳統的訓詁學中,有對所謂“通俗文”、“俗語”、“方俗語”、“習語”、“常語”、“恒言”、“白話”等(名目繁多,不一一列舉)的研究,其中涉及中古時期的(自東漢至隋)部分,有些就屬於中古漢語詞彙的範疇。正如許嘉璐所云:“昔時訓詁學的成果,是後來訓詁實踐的資糧。其存在形式主要是三種:字典辭書,文獻注釋,筆記劄記。”[1]

20世紀以前的中古詞語研究資料大致也就保留在歷代的字典辭書、注釋材料及筆記劄記中。如東漢服虔所撰的《通俗文》[2]就是一部主要以當時的方言口語為研究對象的著作。根據清代任大椿的輯本統計,《通俗文》所收424個詞語中,有當時新詞168個,新義60條。如:

侏儒曰矬  蕃隔曰障  骨中脂曰

爪案曰掐  去汁曰潷  足跌傷曰踒

辛甚曰辣  物柔曰耎  慚耻謂之忸怩

據記載,服虔以後,還有東晉孫盛、劉宋沈約、蕭梁劉孝標及顧野王等均關注過當時方言俗語。可惜這些材料或者散落四處,不易收集,或者年久亡佚,無容再見。

唐代顔師古《匡謬正俗》雖然主要解釋先秦經史中詞語,但也多處涉及中古口語。比如卷六“底”字條:

問曰:“俗謂何物為‘底’,‘底’義何訓?”答曰:“此本言‘何等物’,其後遂省,但言直云‘等物’耳。‘等’字本音‘都在反’,又轉音‘丁兒反’。左太冲《吴都賦》云:‘畛畷無數,膏腴兼倍。原隰殊品,窳隆異等’,蓋其證也。今吴越之人呼齊等皆為‘丁兒反’,應瑗(當作‘應璩’)詩云:‘文章不經國,筐篚無尺書,用等稱才學,往往見嘆譽。’此言譏其用何等才學見嘆譽而為官乎?以是知去‘何’而直言‘等’,其言已舊。今人不詳其本,乃作‘底’字,非也。”[3]

又如卷六“窾”字條:

問曰“今官曹文案於紙縫上署記謂之‘款縫’者,何也?”答曰:“此語言元出魏晉律令,《字林》本作‘窾,刻也’。古未有紙之時,所有簿領皆用簡牘,其編連之處恐有改動,故於縫上刻記之,承前已來,呼為‘窾縫’。今於紙縫上署名,猶取舊語呼為‘窾縫’耳。此義與‘款’不同,不當單作‘款’字耳。”[4]

另如清代郝懿行的《晉宋書故》[5]釋《晉書》、《宋書》中“乾没”、“門生”、“通家”、“文筆”等40多個特殊詞語。《證俗文》[6]則考釋晉宋時期“阿堵”、“寧馨”等詞語。

如“門生”,中古時期指投靠世族之門客,其地位略高於一般僕役。顧炎武《日知録》卷二四:“《南史》所稱門生,今之門下人也。其人所執者,奔走僕隸之役。”《世説新語·賞譽》:“謝公作宣武司馬,屬門生數十人於田曹中郎趙悦子。悦子以告宣武,宣武云:‘且為用半。’”《顔氏家訓·風操》:“黄門侍郎裴之禮,號善為士大夫,其門生僮僕,接於他人,折旋俯仰,辭色應對,莫不肅敬,與主無别也。”“門生”一詞,産生於漢代,一直流傳到解放前,它的詞義在不同歷史階段有所變化。在東漢時期,往往把老師親授業者稱為弟子,轉相傳授者成為門生。“師”與“門生”,主要是學問的傳授與接受關係。到魏晉南北朝,由於實行門閥制度,寒士無進身之路,然而當了士族權貴的門生,即有入仕的希望,所以寒士投奔士族權貴門下,不惜為之奔走效力。從此“門生”即有了“扈從”、“僕役”之義,而淡化了師承關係。至唐代推行科舉制度以後,“門生”又成為被主考官選中而及第者的稱呼。

清代黄生所撰《義府》,亦考釋了不少中古詞語,如:

“幕”條:

《漢書·西域傳》:“罽賓國錢,文為騎馬,幕為人面。”如淳音漫,非。按:今戲錢者名錢面為字,錢背為幕,正作幕本音讀。[7]

“適適”條:

《三國志》注《蔣濟傳》:“濟亡兒數見夢於母,道泰山伍伯事。母啟濟:‘雖云夢不足怪,此何太適適。’”適與的同,言夢中事雖未可信,然何的的分明如此。[8]

“新婦”條:

漢以還,呼子婦為新婦。《後漢(書)·何進傳》:“張讓向子婦叩頭,云:‘老臣得罪,當與新婦俱歸私門。’”《世説》:“王渾妻鍾氏云:‘若使新婦得配參軍,生兒當不啻如此。’”……蓋必當時謂婦初來者為新婦,習之既久,此稱遂不復改耳。[9]

“將無同”條:

《世説新語》:“王夷甫問阮宣子:‘老莊與聖教同異?’對曰:‘將無同。’”將無者,然而未遽然之辭。謝太傅云“將無歸”,晉人語度舒緩,類如此。後人妄意生解,總由不悉當時口語耳。[10]

另如“要害”(p.178)、“鄭重”(p.184)、“死公”(p.200)、“燥濕”(p.201)、“茹甕”(p.207)、“樓羅”(p.207)、“區區”(p.212)、“酩酊”(p.214)、“阡陌”(p.218)、“踢嬲”(p.219)等條,均為訓釋中古詞語。

再如清代劉淇的《助字辨略》,博收先秦至宋元經傳、子史及詩詞中方俗語助字(虚詞)凡476個,其中不乏中古虚詞。如:

純,專也、全也。《漢書·元帝紀》:“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後漢書·黄瓊傳》:“是故俗論,皆言處士純盜虚聲。”[11]

向,已也。《後漢書·段熲傳》:“本規三歲之費,用五十四億。今適朞年,所耗未半,而餘寇殘盡,將向殄滅。”梁簡文帝《謝竹火籠啟》:“池水始浮,庭雪向飛。”向,已也。向得為已者,向,往也,往,已然者也,轉相訓。又《吴志·華覈傳》:“軍興已來,已向百載。”已向,重言也。(翹按:此“向”當為“將近”、“臨近”、“即將”之義,表示程度、數量、時間的接近)[12]

酷,《白虎通》云:“極也。”《(南)宋書·高帝紀》:“何無忌,劉牢之之外甥,酷似其舅。”《世説》:“孫興公道曹輔佐,才如白地明光錦,裁為負版褲,非無文采,酷無裁制。”[13]

除了這類考釋俗語詞專書而外,歷代的文人筆記、雜著也是保存俗語詞研究資料的寶庫。王鍈曾云:“所謂‘筆記’或‘筆記小説’,是一個傳統的概念,其内容與形式都相當駁雜,除了考據辨證之類的學術文字以及記載歷史瑣聞和掌故的稗官野史之外,還包含‘殘叢小語’式的故事傳説和一定數量現代意義的小説。在内容上,它同其他文學遺産一樣,難免精華與糟粕雜呈,需要分别對待。作為語言研究的材料看,它卻具有這樣幾個特點:一、大都出自當時的文人學士之手,用的基本上是文言。不過由於這種體裁形式活潑,可以不拘一格,信筆所之,娓娓而談,所以比起正宗的八家派古文來,口語色彩要强。二、涉及的範圍和生活面廣,舉凡諸子百家、文學藝術、歷史地理、天文曆算、博物技藝、醫藥衛生、典章制度、金石考據、民情風俗、人物傳記、宫廷瑣聞、神話傳説、現實政治等等,幾乎無所不談,無所不包,因而詞彙的容量相應較大。三、其中往往有成段的白話資料,如供詞、訴狀、外交談判記録之類。此外,故事傳説中的人物對話部分,口語的程度也往往較高。當然,作為一種文學體裁,筆記只是“散文”這個大綱下面的一個細目,而且比起那些地道的通俗文藝作品來,口語化的程度也要遜色得多。不過,由於它具有以上特點,在唐代和宋初白話文獻較為缺乏的情況下,它是有資格作為白話詞彙研究取材的重點之一的。”[14]

蔣紹愚云:“我國古代筆記、雜著的内容很龐雜,包括天文地理、經史百家、遺聞軼事、土俗民風、名物制度等方面,也有不少口語詞的詮釋或溯源,但大都散見書中,未設專章。其中記載口語詞較多的有:唐代李匡乂《資暇集》、蘇鶚《蘇氏演義》,宋代吴曾《能改齋漫録》、孟元老《東京夢華録》,元代陶宗儀《輟耕録》,明代郎瑛《七修類稿》,清代顧炎武《日知録》、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録》、趙翼《陔餘叢考》等。這類著作中口語詞的詮釋,有的已為後代俗語詞研究的專著所引用。”[15]除以上所舉,另略舉其他筆記、雜著中言及中古方俗語材料如下:

唐段成式《酉陽雜俎》卷四“貶誤”條:

今人謂醜為貌寢,誤矣。《魏志》曰:劉表以王粲貌寢,體通侻,不甚重之。一云貌寢,體通侻,甚重之。注云:寢,貌不足也。[16]

宋黄朝英《靖康緗素雜記》卷二“湯餅”條:

煮麵謂之湯餅,其來舊矣。案《後漢書·梁冀傳》云:“進鴆加煮餅。”《世説》載何平叔美姿容,面至白。魏文帝疑其傅粉,夏月令食湯餅,汗出,以巾拭之,轉皎白也。……余謂凡以麵為餐具者,皆謂之餅。[17]

卷四“阿堵”條:

阿堵,猶今人言這個也。晉王夷甫雅尚,口未嘗言錢。一日,其妻令以錢繞床,使不得行。夷甫晨起,見錢閡行,謂婢曰:“舉阿堵物去。”其措意如此。世之學者有賢愚,類求阿堵之義而未之得,殊不知阿堵初自無據,作史者但記一時語言而已。《顧愷之傳》亦云:“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獨不見此何耶?宋景文公《寫真》詩云:“誰謂彼己子,而傳阿堵神。”又《答書》詩云:“久謝輪囷器,差言阿堵神。”皆用此也,豈有他義。[18]

宋王觀國《學林》卷四“方俗聲語”條:

《南史》:蕭澹為荆州刺史,人甚安之,召還朝,人歌曰:“始興王,人之爹,赴人急,如水火,何時復來哺乳我?”荆土方言謂父為爹,注云:爹,徒我反。觀國按:字書,爹,徒可切,方人呼父也。又陟邪切,羌人呼父也。又有字,正奢切,吴人呼父也。各從其俗耳。……江左人稱我、汝皆加儂字,詩人亦或用之。[19]

宋趙與時《賓退録》卷三:

世俗謂自辯解曰“分疏”。顔師古注《爰盎傳》“不以親為解”曰:“解者,若今言分疏。”又《北齊書·祖珽傳》:“高元海奏珽不合作領軍,並與廣寧王交結。珽亦見,帝令引入,珽自分疏。”則北朝暨唐已有是言也。[20]

又卷九:

俚俗謂娶妻為索妻,亦有所本。《三國志·吕布傳》云:“袁術欲結布為援,乃為子索布女。”《關羽傳》云:“孫權遣使為子索羽女。”又《隋書·太子勇傳》載獨孤后曰:“為伊索得元家女。”[21]

漢魏以來俗語詞研究材料顯得零星且數量不大,一是因為歷來俗語不登大雅之堂,歷代以經學為正統的文人很少將俗語詞作為研究對象;二是有許多俗語詞當時活躍在人們的口頭,時人理解上没有太大的難度,所以也不必作深入研究(如前所列服虔的《通俗文》之類,實為罕見)。不過,有關俗語詞的研究材料也並非完全没有,比較集中的材料就是佛典的音義。東漢以降,隨著佛教的傳入,翻譯佛教經典之風盛行。出於傳教的需要以及早期譯者均為印度、西域來華和尚,漢語水準有限,故譯經語言比較口語化。但由於譯經文字,梵漢夾雜,讀起來還是有不少困難,於是一些佛教徒採用了音義方式來注佛典。他們不僅注漢語的詞,也注域外譯語的詞。如唐釋玄應的《衆經音義》、慧琳的《一切經音義》、慧苑的《華嚴經音義》、遼釋希麟的《續一切經音義》等。

佛經音義中涉及中古語詞者比比皆是。如:

玄應《衆經音義》[22]卷四“飡唵”條:

飡唵:烏感反。《字林》:“唵,啖也。”謂以掌進食曰唵也。

此詞在中古佛典中常見。如三國吴支謙譯《菩薩本緣經》:“猶如田夫,愚癡無知,遠至妻家,道路饑渴。即入其舍,復值無人,即盜粳米,滿口而唵。”(3—61)

《衆經音義》卷十六“摒擋”條:

摒擋:方政反,下多浪反。《通俗文》:“除物曰摒擋。”摒,除也。

這也是中古習語,如東晉佛陀跋陀羅共法顯譯《摩訶僧祇律》:“此是四方僧物,用已當摒擋著常處。”(5—9)《世説新語·雅量》:“人有詣祖,見料視財物,客至,摒擋未盡,餘兩小簏著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

慧琳《一切經音義》[23]卷六四“刀擬”條:

刀擬:魚理反,《字書》:“擬,向也。”《説文》:“擬,度也,比也。”

“擬”在中古有“以武器等對準目標比劃”義,如西晉法炬共法立譯《法句譬喻經》:“於是金剛力士舉金剛杵,杵頭火出以擬迦葉。”(4—598)

佛經音義著作在漢語詞彙研究史上的價值是顯而易見的,但是,過去由於研究不够,尚未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有時甚至産生誤解,這在一些著名專家身上也難倖免。比如著名佛教史專家湯用彤在論及《大正藏》第56卷日本僧人中算的《妙法蓮華經釋文》時云:

中算的《法華經釋文》,採録中國古書甚多,但是未經調查研究,我們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有用的新材料。自然,要知道一書是否有用,必須用它。而要用它的時候,對於像中算這樣的書,應當查核其中的材料,這樣才可以發現問題,知道相關的情況。現在姑且抄中算《釋文》下列一條為例,以見此書中所包含的問題。

“政使 上之盛反。《劄記》云,~者正也。清澈云,令也。或本作正。鄭玄云,正者政也,定也。聖德太子云,~~猶假令也。又蓋也。今案所出未詳。”

此條在《方便品》開頭的地方。我們取窺基《法花音訓》(慧琳《一切經音義》卷二十七)檢查一下,並没有“政”或“政使”字樣,並且,我們查了一下《法華經》的原文(《藏要本》卷一,頁九、二面二行),文曰:“正使滿十方。”

可見中算所用的經文“正”字實際是寫的一個别字——“政”。而且窺基的經,本來就是“正”字。“正”字較常見,所以窺基無此條。“政”字經中少見,所以中算書中有這個“難字”。而且據中算所引清澈(《宋高僧傳·明律篇》卷十六中有傳,但未説到他有《法華經》的著作)云“令也”是解釋“使”字,並云“或本作正”,可見中算也知道此字有兩個寫法。照這樣説來,中算此書,不但現在印本已知有錯字,而且就是他引的書,甚至《法華經》本文也有别字。聖德太子是日本推進佛教最有力的人。他在公元607年曾遣小妹使隋,他著有《法華經疏》。其“政使”為“假令”,為“蓋”,實不可解。所以,我們認為此書是可能供給我們一些資料,但必須注意其錯誤。[24]

其實,“政使”(字或作“正使”)作為同義並列複音連詞,用在複句的前一分句,表示讓步,下句表示結果或推論,相當於“即使”、“縱使”的用法,漢譯佛典中多見。如:

阿難,政使是三千大千世界滿其中火,菩薩便當入過其中,求聞是法受持諷誦。(西晉竺法護譯《鬱迦羅越問菩薩行經》,12—30c)

又問:“如來何不往舍衛王舍城及餘國結安居,而來此國耶?”答曰:“若置舍衛王舍城,政使往到鬱單越或忉利天,魔王亦當來蔽,不可得隱避。”(蕭齊僧伽跋陀羅譯《善見律毗婆沙》,24—706c)

正使千乘車聲,不如雷聲。(西晉帛法祖譯《佛般泥洹經》,1—168b)

正使汝以革繩重繫,群牛共挽,至彼身碎,彼終不能舍如是語、如是見、如是慢。(後秦佛陀耶舍共竺法念澤《佛説長阿含經》,1—68c)

魏晉以降中土文献中亦比比皆是。如:

正使死,何所懼?況不必死邪?(《三國志·少帝紀》注引《漢晉春秋》)

正使聖人復出,不愈此疾,況此等乎?(《晉書·佛圖澄傳》)

政使非其建白,亦任奉行之責矣。(《文獻通考》卷十四《征榷考一》)

“正”作表讓步連詞,漢代已見。《漢書·王莽傳》:“嚴尤奏言:‘貉人犯法,不從騶起,正有它心,宜令州郡且尉安之。”顔師古注:“假令騶有惡心,亦當且尉安。”劉淇《助詞辨略》云:“假令猶縱使也。正得為即,故亦得為縱。今云即使如何,是縱令如何也。”因“使”亦有“縱使”義,故“政使(正使)”為同義複詞,此乃魏晉後始見。而中算(約生於十世紀初)的《法華經釋文》是目前見到最早準確解釋“政使(正使)”一詞的資料,可見音義類著作的價值。

在古代的韻書中,也有大量中古詞語的訓釋材料,如《廣韻》、《集韻》等。

總的看來,20世紀前,還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中古漢語詞彙研究,因為當時還囿於語文學的範疇,尚缺乏語言學的自覺。但我們的前人利用傳統的訓詁方法對某些中古詞語的訓釋、探索卻為我們今天的中古詞彙研究積累了寶貴的資料。首先,這些古代學者距離那些中古詞語産生、使用的時代不遠,如果不是他們當時作了記録、訓釋,我們今天就很難得知這些語詞産生的時代及發展變化的狀況,而且有些詞義也難於索解。更何況我們的前人也曾做過一些尋求詞語來源、探索詞語理據的嘗試。由於時代的局限,他們在研究中有時缺乏科學性、系統性,在訓釋詞語時難免望文生訓,在探求語源時也難免牽强附會。

【注释】

[1]許嘉璐撰《〈故訓匯纂〉序》,見宗福邦、陳世鐃、蕭海波主編《故訓匯纂》,商務印書館2003年版,第2頁。

[2]《小學鉤沉》中任大椿輯本。

[3](唐)顔師古著,劉曉東平議《匡謬正俗平議》,山東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192頁。

[4](唐)顔師古著,劉曉東平議《匡謬正俗平議》,山東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205頁。

[5](清)郝懿行著《晉宋書故》,《史學叢書》本,清光緒廣雅書局校刊本。

[6](清)郝懿行著《證俗文》,清光緒十年郝氏曬書堂刊本。

[7](清)黄生著,黄承吉合按《字詁義府合按》,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166頁。

[8]同上,第201頁。

[9]同上,第174頁。

[10]同上,第225頁。

[11](清)劉淇著,章錫琛校注《助字辨略》,中華書局2004年第2版,第60頁。

[12]同上,第225頁。

[13]同上,第239頁。

[14]王鍈著《唐宋筆記語辭匯釋》(修訂本),中華書局2001年第2版,第5頁。

[15]蔣紹愚著《近代漢語研究概況》,北京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255頁。

[16](唐)段成式著《酉陽雜俎》,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240頁。

[17](宋)黄朝英著《靖康緗素雜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6頁。

[18]同上,第32頁。

[19](宋)王觀國著《學林》,中華書局1988年版,第130—131頁。

[20](宋)趙與時著《賓退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37頁。

[21]同上,第114頁。

[22](唐)釋玄應著《衆經音義》,高麗藏版。

[23](唐)釋慧琳、(遼)釋希麟撰《正續一切經音義》(全五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24]湯用彤撰《談一點佛書的〈音義〉》,《湯用彤選集》,天津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27—328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