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廷全和他的系统经济学

昝廷全和他的系统经济学⁽¹⁾

王守国　刘彬

如果把是否在经济学的哲理、数理与技理三个层次，或者至少在其中的某一个层次上具有相对系统的原创性研究作为认定经济学家的标准的话，则青年学者昝廷全博士显然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优秀的青年经济学家。

昝廷全教授以他的系统经济学为支点，对经济科学大厦的基础进行了十几年的认真探索和研究，试图从哲理、数理和技理三个层次对经济学的学科理论体系进行全新的探索、总结和扬弃，创建了从基本概念到原理、到模型、到应用相对自成体系的系统经济学。

本文对昝廷全教授的丰富阅历和他所创建的系统经济学作一简要介绍，这也许对青年朋友和学界同仁具有一定的激励和启迪作用。

一、昝廷全的丰富阅历

昝廷全，1962年生，安徽界首人，中共党员，现任郑州大学商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郑州大学工商管理硕士（MBA）项目中心主任、郑州大学系统经济学研究所所长，南京师范大学特聘教授，深圳大学兼职教授，甘肃省人民政府发展中心特邀政策研究员，中国系统经济学研究会（筹）会长，国际《模糊集与系统》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 of Fuzzy Sets and Systems）“系统工程”专栏特邀编辑（1990），中国《经济学动态》杂志主编助理（1997）、《科学探索》学报编委（1987），入册剑桥国际学术名人录，最近又刚刚获得河南省杰出青年称号。

昝廷全1978年16岁从高中一年级破格考取大学，读的是当时最风光的物理学；硕士学位读的是冻土热力学专业，实际上属于应用物理学的范畴；第一个博士学位读的是理论生态学，第二个博士学位读的是产业经济学。从这里可以看出，昝廷全教授所受的正规学历教育跨涉文、理两大学科。同时，他还很喜欢哲学和数学。早在大学时代，小小年纪，就与哲学教授探讨哲学问题，与数学教授研讨基础数学问题。他的生态学论文被选入由马世骏院士主编的中国生态学系列专著第一本《现代生态学透视》（科学出版，1990年），他撰写的数学论文多次被《美国数学评论》（American Mathematical Review）摘要转载。从1998年发表第一篇系统经济学的学术论文以来，昝廷全教授十几年如一日，一直认真地探索系统经济学的创建工作，在国际《控制论》学报（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Kybernetes）、《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管理世界》、《经济学动态》、《中国工业经济》、《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等国内外重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100多篇，出版专著七部，基本上完成了系统经济学的筹创工作，其工作跨涉哲理、数理和技理三个层次。

昝廷全教授曾经主持过两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一项是“系统动力学模型的改进研究”；一项是“库存与拖欠的三种原因与典型案例研究”，该项目是由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思危教授亲自选定的。另外，昝廷全教授还主持过中国科学院青年基金课题、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课题、国务院人文社科课题等。

昝廷全教授除了擅长学术理论研究之外，还积极地将自己的学术理论成果应用于经济实践。他是一位熊彼特意义上的企业家，即根据一个创意，组织各种资源，然后创建出一个大型企业。他创建的企业有：麦科特集团集装箱工业总公司（1992～1998年，任总经理）；麦科特-ACE集装箱有限公司（中外合资企业，1993～1998年，任董事长兼总经理）。麦科特集团为上市公司，排名广东省大型工业企业前十名，同时，他还创建过：华田实业总公司（1992～1993年，任总经理）。另外，还担任过深圳市赛格达声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2000～2001年），并同时兼任深圳市赛格达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2000～2001年）和深圳市赛格达声进出口公司董事长（2000~2001年）。“深达声”为深圳市上市公司，股票代码为0007。

昝廷全被《南方日报》称为“学术创建者，公司掌门人”，是一位做过企业家的经济学家。

二、系统经济学的基本学科框架

从哲理层次上讲，20世纪留给人们的最重要科学成果就是系统哲学的形成。系统经济学（Systems Economics）是系统哲学在经济科学中的应用与体现。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Iowa State University）出版社1987年曾经以系统经济学为书名出版过一本论文集，我国学者胡传机、周豹荣曾在20世纪80年代末出版过两本非平衡系统经济学的专著，近年来乌杰教授曾经出版了一本从哲理层次论述系统经济学的著作。但是，他们的工作都没有真正形成系统经济学的公理化理论体系。

昝廷全教授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从哲理、数量、技理三个层次认真探索系统经济学的筹创工作，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完成了系统经济学基本学科框架的创建工作，形成了从哲理、数理到技理三个层次的独特的学科理论体系。

1.系统经济学的哲理框架

经济学真正的飞跃首先在于其哲理层次的飞跃。系统经济学哲理层次的飞跃主要体现在，它首先把各种各样的经济学的研究对象统一看做是一个经济系统。所谓经济系统，按照昝廷全的观点，是指由各种经济元及其不同经济元之间的关系共同构成的有机整体，其可以形式化地表示为

经济系统Δ＝（{经济元}，{不同经济元之间的关系}）

在系统经济学中，关于经济系统的这个定义是一种递归性的定义，可以用较低的一个层次的经济系统作为经济元去构成较高一个层次的经济系统。因此，只要知道了一个确切的内核，根据经济系统的这个递归性定义，就可以把经济系统的外延推得很广，从家庭经济系统一直扩展到全球经济系统。把经济学的研究对象看做是经济系统标志着经济学研究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经济系统可以看做是“物质性概念”的升华与扬弃，这也可以看做是系统经济学的本体论观点。由此不难看出，经济系统的这种递归性定义方式，可以使系统经济学自然地兼顾了普适性与确切性。

1990年在德国Aachen工业大学

系统经济学的哲理框架主要有三大基本公理构成，即世界最经济原理、社会福利原理和可持续发展原理。所谓世界最经济原理是指任何经济过程和经济现象的广义代价趋于最小可能值；社会福利原理是指任何经济活动都应当使得社会福利水平趋于最大可能值；可持续发展原理是指所有的经济活动都应当满足可持续发展水平不减这个约束条件。根据这三大基本公理，再加上具体的经验公式，我们就可以推导出所有的经济学定律和结论。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在系统经济学中，通过可持续发展原理把生态环境从作为经济理论的外在约束转化成了经济学的理论内核。

2.系统经济学的数理模型。

系统经济学的数理模型的构建主要基于经济系统的递归性定义。在经济现实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经济关系，从数理层次上讲，可以把它们划分为两种最基本的关系形式，即局部与整体的关系（简称局整关系）和因果关系。这两个基本关系可由集论来建模，再推广于广义系统。这种递归性的做法是解决普适性与确切性的理想工具。

昝廷全教授已经取得的数理层次上的研究结果有：复杂系统聚类与层次划分的（f，θ，D）相对性准则，产业分类的（f，θ，D）相对性准则，产业的内近似、外近似、边界与观察等价，局整关系、因果关系与生克关系的集论模型，“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数学模型，产业系统演化的层级模型与自组织模型，资源位的数学模型，α－资源位模型，β－资源位模型，产权的数学模型，制度的拓扑模型，制度的观控模型，实物经济与符号经济之间关系的拓扑学模型，“大社会化”准则的数学模型，等等。

3.技理：系统经济学的应用理法

昝廷全教授把整个经济学研究划分为哲理层次、数理层次与技理层次，并把哲理层次与数理层次的“并集”称为经济理论，技理层次是联系经济理论和经济实践的中介与桥梁，是系统经济学的应用理法。

实际上，系统经济学的创建过程基本上与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同步。因此，昝廷全教授在创建系统经济学的过程中始终以全球经济的发展趋势和中国的经济改革实践为背景来展开的。例如，根据经济系统的递归性定义可以非常方便地讨论经济全球化问题以及我国加入WTO的问题。再比如，根据昝廷全教授提出的“系统经济效应”理论，可以统一地讨论网络经济、交通通讯的经济作用以及媒体产业的系统化功能等。

在技理层次上，昝廷全已经取得了如下研究成果：（1）企业系统的创建理法；（2）发展系统经济的五个步骤；（3）经济制度的必要条件（经济制度的内部、外部与制度边界）；（4）提高资源位的基本途径；（5）提高竞争力的一般方法；（6）发展规模经济的一般步骤；（7）产权安排的最低层次原理，等等。

三、系统经济学的发展趋势

经过十几年的不懈努力和认真探索，不论从哲理层次、数理层次还是从技理层次上讲，昝廷全都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系统经济学学科理论框架的构建工作，按照昝廷全教授自己的说法，系统经济学目前最为欠缺的工作是如何国际化，如何尽快让世界同行了解我们的工作。

昝廷全教授认为，在基本完成系统经济学理论框架的搭建工作之后下一步的做法就是选择若干专题，利用系统经济学方法对这些专题进行较为深入的研究。这些研究专题的选择原则就是使其要与国际上已有定评的工作，特别是已经获得诺贝尔奖的工作具有可比性，使得国际同行可以客观公正地认识和评价我们的工作。

昝廷全教授目前的研究兴趣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制度理论及其数学模型

中国改革开放的历程为制度研究提供了最好的“经济实验”。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的经济学家是非常幸运的。昝廷全教授根据经济系统的层次性提出了制度的层级结构理论，并把制度划分为层级型制度与自组织制度，分别为其建立了观控模型与自组织模型。

昝廷全教授认为，拓扑模型是制度建模的根本出路。

（2）资源位理论与产权安排的最低层次原理

所谓资源位，是指在广义资源空间中，能够被经济系统实际和潜在利用、适应和占据的部分。资源位理论是昝廷全教授首先提出来的，已经在这方面发表了数篇高质量的论文，目前，他又将这一理论与产权研究结合起来，提出了产权安排的最低层次原理，为产权和制度研究开辟了一个新方向。

（3）系统经济效应研究

“系统经济效应”的概念是昝廷全教授（1998）首先提出的，后来他又在《产业经济系统研究》（科学出版社，2001）一书中对其进行了系统考察和深入研究，进一步提出了系统深化和系统广化的概念，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新的分工定律。根据系统经济效应的思想，可以对因特网、交通通讯和媒体等的经济功能有一个统一的全新认识。

（4）实物经济与符号经济之间的关系研究

昝廷全教授根据系统经济学的研究成果，提出了对货币作用的新看法。他认为，货币的出现是为了实现实物经济在高维空间的“扩形显生”。也就是说，在货币出现之前，人们只能在“实物经济”的范围内寻求实物经济发展的最优解，货币出现之后，人们便可在“实物经济＋符号经济”这个扩展的范围内寻求最优解。昝廷全教授进一步提出了实物经济与符号经济之间的关系应当满足连续拓扑映射，据此可以反索金融交易规则和国际汇率的制定原则等。

四、展望与祝愿

以上我们简要介绍了昝廷全教授的丰富阅历和他的系统经济学。从以上的介绍可以看出，昝廷全教授从哲理、数理和技理三个层次对系统经济学进行了认真的探讨，做了大量的原创性研究。在就要结束这篇文章的时候，让我们祝愿昝廷全教授在不远的将来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祝愿这朵诞生于中国大地的学苑新葩能够早日在世界范围内开花结果，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和世界经济的发展作出贡献。

【注释】

(1)原载《河南社会科学》200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