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一般由语音、语法及词汇三大系统构成。其中词汇属于最活跃的系统,是学习语言的基础,而对词义的理解、掌握和运用是词汇学习的关键。由于各文化之间的差异,不同语言表达的意义系统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意义系统是因文化而异的。
一、词
(一)词的内涵
我们每一个人依靠我们的语言经验和语言直觉可以毫不费劲地辨认出词来。词就像建筑房屋中所用的砖块一样,是造句时现成的材料。对运用语言的人来说,词是语言中最易接近的单位。可是,辨认词是一回事,给词下定义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即使是最有经验的语言学家也很难给词下一个明白无误的、适用于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的词的定义。戴维·克里斯特尔(David Crystal)曾经说过,“我们怎样知道哪些是词?语言学家进行了长期探索,试图设计出可行的标准,但还没有一个完全成功的。”因此,语言学家对词下定义时说法不一,措辞不同,但涉及的基本内容不外乎是音和义的问题。有的说,词是语音和意义的统一体,语音是词的物质外壳,意义是词的物质内容。有的认为,词具有固定的语音形式,代表一定的意义,属于一定的语法范畴,体现一定的句法功能。我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力认为“词是语言中的最小意义单位”[1]。
词不仅是基本的词汇单位,也是语法的基本单位。词是语言中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音义结合体,在交际中可以独立用来构成词组和句子,这是词最主要的功能。语法无论是句法还是词法,都以词为必要的基础,离开词,语法结构就无从谈起。因此,人类语言有时被称为“词的语言”[2]。
词是有固定意义的。词是由音或字母构成的,可是又完全不同于音或字母,因为词是有意义的而音或字母是无意义的。词的意义既可以是某种概念内容(包括事物、动作和性质等);也可以是某种关系(如“的”表示修饰限制,“和”表示并列,“但是”表示转折等);还可以是表示说话人的语气或感情态度等(如“吗”表示疑问,“唉”表示叹气等)。
从结构上来说,词是由语素构成的,所以词是词法的单位;从功能上来说,词是用来造句的(包括组成词组和句子),所以词又是句法的单位。词既是词汇单位,也是语法单位,其语法作用就是用来构成词组和句子。词可以从内部来研究其构成和变化的规律,也可以从外部来研究它在词组和句子中的作用,前者属于词法部分,后者属于句法部分。所以词既是词法研究的对象,也是句法研究的对象。[3]它具有相对稳定、不可拆分和不可预测等特性。
(二)词的类型
1.语法词和词汇词
语法词指的是主要参与词组、小句、复合小句,甚至语篇的构建的一类词,包括连词、介词、冠词和代词等。而词汇词主要用于指称物质、动作和性质的这一类词,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和副词等。据此,词汇词承载了主语的主要内容而语法词则负责把不同的内容片段连接起来。所以词汇词又叫“实义词”,语法词又叫“功能词”[4]。
2.低频词、中频词与高频词[5]
语言的整个词汇系统数量庞大,但它们在日常交际中出现的频率是不同的。有一些词在人们的交际中经常出现,使用频率很高,可以叫高频词;高频词以外的词统称作一般词。其中包括有些很少被用到、出现频率很低的低频词,还有复现频率居于高频词和低频词之间的中频词。区分词的使用频率对语言教学特别是外语教学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在语言文字信息处理方面也非常有用。因此,高频词的研究日益受到重视。
词的使用频率又叫词频,一般采用统计的方法确定。计算机的帮助使得词频统计变得更加容易也更加客观、准确。词频统计有两种方法:一是先确定一定数量的词,然后看它们在语料中所占的比率。一般说来,比率能达到75%~80%的就是高频词。另一种词频统计的方法是,先确定一批语料,然后按照复现次数的高低选取其中一定数量的词。汉语按照后一种方法统计的高频词大约是3 000个,排在前面的:的、了、是、一、不、在、有、我、个、他、就、着、上等。还有统计表明,现代汉语最常用的2 000个和4 000个词在话语中的复现率可以达到80%和90%,其中前100个词就占了50%的使用度。2 000个高频词在各种语言中的使用度出入不大,英语约占78%,俄语约占80%。
3.词类[6]
即通过分析词在语言中的不同的语法特征、语义特征和音系特征,或者根据词在形式上的相似性,如曲折变化和分布,来对词进行分组分类。这种方法近似于传统语法中的“词类”概念。而传统的词类划分最初见于拉丁语和希腊语的语法分析。但当时只划分为两类,相当于今天的主语和谓语。后来,一共建立了九个词类,包括名词、代词、形容词、动词、副词、介词、连词、感叹词和冠词。如今语法中又引入了一些新的词类,如助词、助动词、代词形式和限定词。
二、词汇
词汇(Vocabulary),又称语汇,是一种语言里所有的(或特定范围的)词和固定短语的总和。词汇还可以指某一个人或某一作品所用的词和固定短语的总和。固定短语(也叫固定词组)是词与词的固定组合,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几个词组合起来共同表示一个概念。如“商品经济”由两个词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由三个词组成,“获得性免疫力缺损综合征”由四个词组成。第二种是成语、惯用语。第三种是谚语、格言。[7]
词汇作为语言学术语,是指一个特定的集合概念,即词和语的总汇。词汇是词的集合体,词汇和词之间的关系是总体与个体之间的关系,好比树林和树的关系。[8]因此它只能指一种语言中全部词和语的整体、集合体,而不能用来指称一个一个的词或语。
首先,词汇的音义关系既有任意性,又有理据性[9]。语言符号的音义关系是任意的,也就是说用什么声音代表什么意义是由使用这种语言的全体成员约定俗成的,它们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语言中也有一部分词语,它们音义之间的关系却是有理据性的,是可以论证的。例如有些拟声词[10]、同源词[11]和复合词[12]就是这样。这两种词的音和含义之间存在着自然的联系,是可以论证的。
其次,词汇具有活跃性与稳定性[13]。词汇是语言的几个要素中最为活跃的部分。在词汇与社会生活的关系更加密切时,社会生活的发展变化都会很快反映到词汇中。旧的事物现象消失了,反映它的词语也会随之消失;新的事物现象出现了,语言必然会创造新词语来记录反映它。这种变化更迭的速度惊人之快而且从未停止过。可以说,社会发展变化越快,词汇的发展变化也就越快。但同时,词汇的变化也不是无任何限制的。毕竟词汇作为语言这个交际工具的一个要素,要受到语言社团成员的规约,新词的增加、旧词的消亡都是渐进的,不能一蹴而就,而且变化的只是词汇系统中的一小部分,绝大多数的词语千百年来是稳固不变的,这才能保证交际顺利进行。此外,语言的约定俗成的特性,也使得词汇不能任意改变。
最后,词汇对现实现象的反映既有普遍性,又有民族性。[14]客观世界中只要存在某种现象,就会形成某种概念,于是人们就会用某个相应的词语来反映它、记录它。所有的语言都是这样,这就是词汇的普遍性。例如,客观世界中有山水、日月、人类等,所以无论哪种语言都会有反映这些现象、概念的词语。但词语对概念的反映在不同的语言中又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就是说,词语往往会反映个民族对客观现实的独特认识,这就是词汇的民族性。词汇的普遍性和民族性是既对立又统一的:普遍性反映了各种语言在词汇上的共性、一致性,民族性则反映了各种语言在词汇上的个性、特殊性。
三、基本词汇与一般词汇
词汇是语言的建筑材料库,是语言中词和固定词组的总汇,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成员与成员是互相联系、互相制约、互相对立,从而构成一个系统的。每一种语言的词汇都各自成为一个系统,在每一种语言系统中,词汇成员根据不同的关系形成不同的聚合,由此,词汇可以分为不同的类聚。按照词在词汇系统中的不同地位和作用,可以把语言中的词分为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
斯大林发表的《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一文,提出了基本词汇的概念:“语言的词汇中的主要东西就是基本词汇,其中包括所有的根词,成为基本词汇的核心。基本词汇是比语言的词汇窄小得多的,可是它的生命却长久得多,它在千百年的长时期中生存着并给语言构成新词的基础。”[15]“语言的文法构造和基本词汇是语言的基础,是语言特点的本质。”[16]斯大林还认为基本词汇是语言中最稳定的词汇群体,一般不容易消亡和被替代,具有全民性、稳定性、常用性、多用性和能产性等特点。不难设想,没有基本词汇是不会有语言的词汇的。所以斯大林认为,假若“把千百年积累起来的基本词汇消灭掉了,又不可能在很短期间内创造新的基本词汇,那就会使语言瘫痪,使人们完全丧失相互交际的可能。”[17]因此,被斯大林提出来的语言的基本词汇的思想成为世界上进步的语言学者探索各个民族语言的指南针。在词汇系统中,基本词汇标志着与人们世世代代的日常生活有密切关系的事物或现象。虽然基本词汇具有很大的稳定性,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相对于一般词汇的变化略慢一些而已。
词汇中,基本词汇以外的词汇称为一般词汇。同基本词汇相比,一般词汇的主要特点为:第一,非全民常用性。一般词汇往往不是全民常用,或者在某一时期内虽具有全民常用性,但较易产生变动,没有基本词汇那样稳固。第二,发展变化快。社会的各种变化首先都会在一般词汇中得到反映。所以,一般词汇所涉及的范围广、数量大、成分杂、变化快。第三,构词能力弱。一般词汇中的词大多数是由基本词通过派生或复合的形式再造出来的,所以一般很难再利用构词法造出新词来。
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是两种不同的词汇,但在词汇系统中,二者又密切联系,互相作用,互为依存。词汇的整体性就体现在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的内在联系上。[18]
首先,基本词汇是语言词汇发展的基础,利用原有构词材料和构词规则构成的新词也不能脱离基本词汇,离开了基本词汇,词汇的发展是不可想象的。可见,一般词汇的产生离不开基本词汇,基本词汇是一般词汇丰富发展的基础。
其次,基本词汇在词汇系统中起核心、纽带作用。由一个基本词派生出来的几个一般词之间,在词义上总是有相通的地方。例如基本词“起”和其他构词成分一起构成的“起身”“起飞”“起色”“起源”“起先”“起始”等一般词,这些一般词与基本词的“起”在意义上是有相通之处的,具有“开始”或“离开”的意思。
再次,基本词汇是语言词汇中主要的东西,是词汇中稳定的部分。而一般词汇是词汇中流动的部分,它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迅速得到丰富和充实。由于基本词汇的稳固性,虽然语言不断地变化和日趋完善,但它仍然是同时代乃至几个时代人们能够方便运用的交际工具。由于一般词汇的日益丰富,语言才能不断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交际需要。
最后,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在其发展过程中可以互相转化。由于种种原因,有的基本词在发展的道路上失去其原有的特性,由基本词汇转化为非基本词,从而进入到一般词汇。例如“录音机”“电报”等当初都是基本词,现在已经转化为一般词汇了。同样,一般词汇在其发展过程中也可能转化为基本词,它是充实基本词汇的生力军。“电视”“电脑”在产生之初是一般词,可今天却成了表达社会中主要事物的基本词了。当然,有些词也可能处在转化的过程中一时还难以确定是属于基本词汇还是一般词汇。基本词汇与一般词汇相互转化的现象告诉我们,词在词汇系统中的地位、作用不是一成不变的。
认识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的关系,研究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的区分,对于弄清语言的历史,进行语言教学都有积极的作用。基本词汇是语言词汇的核心,使用频率高,构词能力强。一般词汇中大量的词都是在基本词汇的基础上产生的。所以,学习一种语言,首先应该学习它的基本词汇,牢固掌握基本词汇。
四、俄语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
在俄语词汇的语义中,除本身词汇意义之外,那些反映俄罗斯文化的语义,称为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词语的文化伴随意义是语言研究的主要内容之一,也就是说,离开了特定的民族文化背景,词语的象征就无法理解。
(一)俄语文化伴随意义词汇的分类
俄罗斯词汇包括词、熟语和格言。学习俄语实际上主要是通过学习其词汇来完成。俄语词汇最能反映俄罗斯民族文化的特点。注意词义中的文化因素,对词汇教学乃至一种语言的学习和运用会有很大帮助。因此,在学习俄语词汇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同时学习和掌握除语言形式(语音、语法)之外的语言内涵,即俄语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
具有文化伴随意义的词汇,通常是指两种或两种以上语言中指称意义相同的中性词,但在一定的民族文化领域又具有特殊的感情评价意义和文化历史联想。[19]根据俄语词汇在民族文化上的近似和差异程度,从俄汉词汇对比的角度出发,将俄语中反映民族文化特点、具有文化伴随意义的词汇分成三类。
第一类:文化伴随意义基本等值的词汇。这一类词汇在俄语语言国情学中称为对应词汇,它们在两种语言中可作等值互译,文化伴随意义上的差异不明显。俄语中的красный、белый、правый除了其称名功能外,还具有一定的社会政治意义,表示敌我军事力量、左右政治派或政治倾向,这和汉语中的对应词基本相同。
第二类:仅在一种语言中具有文化伴随意义的词汇。这类词应引起我们的特别关注。在语言交际、阅读俄罗斯文学作品时,我们常会碰到一些理解上的障碍,甚至引起概念上的模糊,究其原因是对所学语言国的民族文化了解不够。如俄语中的шляпа,除了表示“帽子”这个基本词义外,还有其特殊的文化伴随意义,喻指“萎靡不振、无能的人”,而在汉语中,“帽子”这个词怎么也不会引起上述联想。
第三类:文化伴随意义不同或截然相反的词汇。这类词汇,在俄汉两种文化中,字面上完全等值,但含义不同,各自能引起不同的联想。概念相同的词语在一种文化中会引起形象生动的联想,而在另一种文化里会引起完全相反的联想。
鉴于语言和文化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跨文化交际者不仅要掌握两种语言,还要熟悉两种语言所包含的社会文化,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跨文化交际环境中对词语的文化伴随意义具有“社会语言学上的敏感性”[20],迅速地从词语的字面意义获取其文化伴随意义。在这个意义上说,词汇文化伴随意义的获取主要取决于交际者是否熟练地掌握交际中所使用的语言与该语言本族语群体所共享的社会文化知识。
(二)俄语词汇文化伴随意义的来源
1.来源于联想
所谓联想是指在人的思维活动中由一事物想到另一事物的心理活动,是词汇文化伴随意义产生和使用的心理学基础。事实上许多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便是来源于对某一事物的特征产生联想引申而来的。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在思维和交际的过程中,经常会对事物和现象进行比较和联想,对具体的形态、习性等特征构成联想,进而赋予其文化伴随意义,成为词汇意义结构的一部分。如:变色龙是一种表皮下有多种色素块,能根据不同的环境改变保护色的动物。在俄汉两种语言中都可以指善于变化、伪装的人,可引起卑鄙无耻、可恶、可恨一类的联想。契科夫笔下的《变色龙》描写的就是一个见风使舵、卑鄙无耻的人。
俄汉民族由于特有的思维模式、生活习惯和社会文化心理等,两民族都有独特的联想思维,因此,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必然有明显的民族特点。从思维模式来看,汉族的思维模式是以观物取象为基本特点的,常常以实的形式表达虚的概念,以具体形象表达抽象内容,注重横向联系和定向把握。俄罗斯民族的思维模式则偏向机械的、微观分解的,注重纵向深入和定性分析。
在俄汉两种不同的语言中,有时字面上完全等值的词汇,由于思维模式的差异,产生联想的基础不同,进而赋予的文化伴随意义也往往不一样。同一事物在一种语言里会引起生动形象的联想而在另一种语言里却不会产生同样的效果,甚至会引起相反的联想。但也存在着某些方面的不谋而合。
从生活习俗和社会文化心理来看俄汉民族也存在着差异。[21]生活习俗和社会文化心理不同影响该词在本民族文化观念中的地位。哪些词被赋予了较多的文化伴随意义,就意味着这些词对民族文化比较重要。但文化伴随意义的获得受文化背景制约。从俄汉对比的角度来看,则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22]
一方面,不同的事物,由于相同的使用目的,其文化伴随意义相同或相似。如:汉民族自古是以农业为主的民族,人们的生产及经营活动主要依附土地,反映在语言上自然是以耕作为主的人和物作比喻的多。“牛”在悠久的中国农业历史中一直作为主要的农耕工具,因此,人们对“牛”容易产生联想并赋予其许多文化伴随意义:健壮(如:壮如牛)、力大(如:牛劲)、踏实肯干、任劳任怨(如:老黄牛)、能吃(如:牛一般胃口)。而在俄罗斯,俄民族一向重视畜牧业,以游牧为主的生活方式决定了“马”(конь,лошадь)在古代西方作为使役工具的作用。因此,在俄语里,“马”被赋予了“牛”全部的文化伴随意义,如:表示“强壮”用лошадиное эдоровье,“踏实肯干、任劳任怨”用рабочая лошадка来表达等。
另一方面,相同事物,仅一种语言中有文化伴随意义。如:俄罗斯文化为西方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以来深受古希腊、罗马神话和基督教文化的影响。这些民族文化给俄语提供了许多容易使人产生联想进而赋予文化伴随意义的词汇。“羊”便是其中之一。“山羊”在俄语中有两个文化伴随意义:①劣等的人,劣等物质;②坏人,色魔,淫荡的人。而山羊对汉民族来说,只是一种动物,不会引起任何联想。
2.来源于语言的指示意义
语言的指示意义指所指对象完全取决于说话的语境,只能借助这些语境才能理解。这包括说话人和听话人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也就是说上下文语境或听话人和说话人的社会文化背景会影响语言的理解。[23]
联想赋予了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使词汇的信息量增大,语义增强。然而,文化伴随意义的使用又使得实际的语言文化交际呈现复杂性,即当文化伴随意义进入句子后,它便和相应成分发生联系。如“在工人们眼里,老厂长就是慈祥的父亲。”句中的“父亲”自然不是概念意义上的父亲,厂长和工人们并不构成“父子关系”,只有通过“工厂——厂长——父亲”的文化伴随意义(亲切,可接近,严格要求)的联想才能理解。
从俄汉对比的角度来看,俄语的词汇文化伴随意义较之汉语的来说,对上下文的依赖性较强,独立性较差。这是因为俄语是一种适应性、可塑性较强的语言,词义比较灵活,词义的含义范围比较宽,比较丰富,必须依赖上下文才能正确理解。而汉语用词讲求词义精确、规范、严谨,词义比较精确固定,词义的伸缩性和对上下文的依赖性较小,独立性较大。例如:汉语“星”除了本意,有时也可用来比喻有名的艺人与体育健儿,如“歌坛新星”“体坛明星”。但俄语中的эвеэда除“星”这一概念意义之外,还有其文化伴随意义,如эвеэдная болень(负有盛名而高傲自负的毛病),而汉语中则没有此种意义。
3.来源于词义的演变和发展
俄汉词汇中,都有不少有词义的演变和发展引起的文化伴随意义,这些文化伴随意义如果使用得多了,就会渐渐为社会所接受,成为约定的词义。但是由于文化传统的差异,俄汉这些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的产生方式,往往也存在着差异,它通过引申、比喻、夸大等手段寓新义于旧词之中。
总之,俄汉词汇的文化伴随意义异同兼有,但异多同少。学习俄语词汇要注重词汇的社会文化背景并作深层、动态分析,不能只停留在表面、静态分析上,只有这样,才能有说服力地揭示俄语的特点,深刻牢固的掌握俄语词汇。
五、俄语词汇中动物的文化伴随意义
俄汉两族人民由于生活习惯、思想观念、社会风俗的不同,因此在各自的动物身上赋予了不同程度、色彩的文化伴随意义。
(一)俄汉语中文化伴随意义相似的动物
狗(собака)在俄汉语中具有相同的双重文化伴随意义。一方面,狗代表忠诚、忠贞不渝,俄语中有“собака человеку неиэменный друг”(狗是人的不变心的朋友)。汉语中也有类似的说法,如“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狗通人性”。另一方面,狗常用来比喻供人奴役、卑躬屈膝,帮人做坏事的奴才。在汉语中有“狗仗人势”“人模狗样”“狗腿子”等说法,俄语中的пёс(狗、公狗)、сука(母狗)具有负面意义,пёс比喻爪牙、走狗;сука用作骂人的话,译为狗杂种、混蛋。
蛇(эмея)在俄、汉语中都有“阴险、狡诈、歹毒”的文化伴随意义。汉语中,带“蛇”字的谚语和歇后语无一例外地表明了蛇的可恶可憎形象。俄语中同样有类似的说法,如有“хитрый,как змея”(像蛇一样狡猾)等。
狐狸在俄、汉语中都具有“狡猾、阿谀奉承”的文化伴随意义。俄语中如“лнса ссмсрых волков провсдсг”(一只狐狸能骗过七只狼)。汉语中有“狐朋狗友”“狐假虎威”等,常用“老狐狸”来比喻某个人的人狡猾。俄罗斯人对狐狸也有一丝好感,会在名字当中使用,如“лисичка-сестричка”(狐狸大姐)。在汉语中,狐狸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感情色彩,如“狐狸能够修炼成仙”等。
马(конъ)在俄、汉语中都具有强健、力大、纵横驰骋的文化伴随意义。马在古代是一种重要的交通工具,在日常生活中,马不仅可以乘骑,而且还可以用于拉车、耕地。“老马”在俄、汉语中都具有富有经验的文化伴随意义。如俄语中有“старый конь борозды не испортит”(老马不踩犁沟),汉语中有“老马识途”。俄语中以马作为形象所构成的成语多与“忠诚、勤劳、刻苦”等品质有关,如“рабочая лошадь”(勤劳的人,老黄牛),“ломовая лощадь”(拉大车的马,驯服的,干苦活的人)。汉语中由马构成的成语相当普遍,如“快马加鞭”“天马行空”“马到成功”等。
此外,文化伴随意义相似的还有驴(осёл)[24]、羊(баран)、鼠(мышь)、鹰(орёл)、鸽子(голубь)等。
(二)俄汉语中文化伴随意义不同的动物
猫(кошка)是大多数俄罗斯人十分喜欢的宠物,也可以说кошка几乎就成了其家庭的一员,享受着家庭成员的待遇。“猫”是俄罗斯文化中的“宠物”。正如中国的“龙文化”一样象征着吉祥或者王权,猫在俄罗斯人民中是家庭幸福的象征。因此,俄罗斯人常常把猫的行为与他们的日常生活联系起来,并以此来预言将来的事情。每当乔迁新居时,按传统习惯让猫先跑进新居,意味着给新居带来了幸福;如猫往身上靠,意味着人会有新衣服穿;猫洗脸,表示客人到;抱起猫朝门外扔,假如猫离门跑开,那么将来客人,假如猫待在那不走,来的则必是穷人,等等。另外,在俄罗斯人眼中猫是家的忠实守护者。有谚语为证:“кошка да баба в избе,мужик да собака на дворе”(猫和婆娘守家,狗和爷们在外)。而汉语中的“猫”却常常象征着“懒惰、奸诈”,如俗语“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狗比猫通人性”“对猫来说自有奶便是娘”。
熊(медведь)在俄汉语中有共同的象征——“头脑简单、笨拙的人”。除此之外,“熊”在俄罗斯具有“体态笨重、心地善良、嗜好甜食”的文化伴随意义,象征着“心地善良的主人”“未婚夫”。同时熊也是力量的象征,代表“力大无比”。古俄时,人们认为熊原为人,有人的特征,如可直立,眼似人,喜食蜜和酒等,因而对熊特别敬畏。在俄罗斯有不少由медведь构成的姓,如медведев等。俄罗斯的民族图腾就是熊,一方面它象征着力量、勇敢、俄罗斯汉子、俄罗斯森林的主人;另一方面指笨拙和懒惰等。熊在俄语中还常常泛指“俄罗斯人”。而汉语中的熊主要指“愚笨”。
兔子(заяц)在俄语中有着负面的文化伴随意义,被认为是鬼怪和邪恶的象征。在俄语口语中заяц指不买票乘车或看戏的人,且常用兔子来比喻胆小的人。在汉语中兔子具有“纯洁、可爱、善良”的文化伴随意义。
喜鹊(сорока)在俄罗斯人的心目中引起的联想是“搬弄是非,爱嚼舌,传播小道消息,贼”。而在汉语中喜鹊有“喜庆、吉祥”的文化伴随意义,提起“喜鹊”在中国人心目中引起的联想就是“喜事临门”。
此外,鹤(журавль)对俄罗斯人来讲,是忠诚祖国的象征,他们认为每年秋天鹤成群结队地飞走,啼叫声悲切,流露出对家乡的依恋,对祖国的思念,也常常象征着春天。而汉语中“鹤”在中国人的观念中都是延年益寿的象征。猫头鹰(сова)在俄语中是智慧的象征,在汉语中却是黑暗势力的象征,等等。
(三)仅在一种语言中具有文化伴随意义的动物
只在俄语中有文化伴随意义的动物如:甲虫(жук),除了基本词义外,还表示孤僻的人;鹅(гусь)指不讲信用的人;鲸(кит)指主要人物、台柱子;燕子(ластгочка)在俄语中是吉祥鸟,有时是对女人和女孩的称呼,如“ты мояластгочка”(你是我的燕子,意为亲爱的宝贝),等等。汉语中则没有这些文化伴随意义。
只在汉语中有文化伴随意义的动物如:虎(тигр)在汉语中,一方面形容“勇猛威武”,例如有“虎将”“虎劲”“虎威”等;另一方面又表示“凶狠残暴”,如有“虎口脱险”“虎口拔牙”等。而在俄罗斯文化中,“虎”不含这种文化伴随意义,与汉语中“虎”的文化伴随意义相似的为“熊”。
再如龙(дракон)和凤(феникс)。这两个动物是现实世界中不存在的动物,只在汉语中有文化伴随意义,反映了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和心理现象。“龙”在汉语中经常和吉祥的事物用在一起,如“龙飞凤舞”“龙凤呈祥”“藏龙卧虎”“生龙活虎”等。“凤凰”在我国古代传说中是指百鸟之王,含有祥瑞的意思,例如“龙凤呈祥”“攀龙附凤”。
还有一些动物的名词只在汉语中有文化伴随意义,汉语中“黄牛”常常是被比喻为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的人;“井底青蛙”被比喻为见识浅薄、目光短浅的人;“绵羊”指顺从听话、无主见的人;“蚕”指忠心耿耿、勇于献身的人;“刺猬”指自高自大、碰不得的人;“臭虫”指令人生厌的人。俄语中却没有这一意义。
六、俄语词汇中植物的文化伴随意义
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喜欢的花草树木。牡丹是中国的国花,梅、兰、竹、菊深得中国文人墨客的喜欢。俄罗斯也有自己钟爱的花木。人们通过文学创作倾注对花木的情感、表达自己的愿望,随着文化和历史的积淀,这些花木便被打上了鲜明的民族文化烙印。
(一)菊花的文化伴随意义
菊花在东西方人眼里所象征的意义截然不同。中国人用菊花象征不畏严寒、晚节高标的品格,如唐朝黄巢在其诗中写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但俄罗斯人却用菊花来象征人生苦短和死亡。菊花以黄色居多,黄色在俄罗斯人看来是背叛、分手的象征,出于这些观念,人们很少用菊花装饰美化居室或馈赠亲朋好友,只在丧礼或祭掉亡灵时使用。
(二)丁香的文化伴随意义
丁香(сирень)是俄罗斯人特别喜欢的一种花卉,曾被称为“俄罗斯贵族之花”,因为它开在贵族庄园。丁香是春天、欢乐与爱情的象征。在俄罗斯民间传说中有用丁香花来卜算爱情和幸福的说法,丁香花瓣一般有四瓣,如果遇到五瓣,就可以获得爱情和幸福;如果遇到三瓣,则代表不幸。因此姑娘们都喜欢将五瓣的丁香形的小饰物戴在身上。丁香又象征着忧伤和离别,这可能与丁香的紫色和容易枯萎有关。
(三)铃兰的文化伴随意义
铃兰(ландыш)在俄罗斯的林间小道随处可见,也是俄罗斯人喜爱的花卉。关于铃兰的民间传说很多:有的说它是海公主沃尔霍娃的伤心之泪,传说海公主爱上了人间少年萨特阔,但少年却爱上原野和森林女神柳芭娃,凡是海公主泪水流过的地方都长出铃兰;还有的说它是少年兰兑施(铃兰的俄语音译)的伤心之泪,传说少年爱上了春姑娘,但春姑娘没过多久就移情别恋,将少年抛弃,于是少年的泪珠变成铃兰似的晶莹的小白花,心里流出的血将铃兰的果实染红。由此,铃兰成了纯洁爱情和忧伤的象征。同时,铃兰还有希望、纯洁、温柔和贞洁等文化伴随意义。在俄罗斯人眼里,铃兰还有帮助人们顺利处理各种事情和完成计划的神奇魔力。
(四)矢车菊的文化伴随意义
矢车菊(василёк)所蕴含的意义相当丰富。矢车菊含有不幸的爱情、依恋母亲和故土的文化伴随意义。传说瓦西里是一个勤劳英俊的少年,美人鱼爱上了他,希望他去海里,而他惦念年老体弱的母亲,希望美人鱼上岸来住,后来美人鱼施展魔法,将瓦西里变成蓝色的小花,打算在春水泛滥时,将他带到海里,而矢车菊的根牢牢抓住大地,不愿离开母亲。矢车菊还有感恩的含义。这来源于一个传说:麦田为了向上苍感恩,长出蓝得像苍穹一样的矢车菊,以示热情的问候。克雷洛夫有一篇寓言诗《矢车菊》的主题就是知恩图报。在民间,矢车菊含有希望和生育的文化伴随意义,也有男女恋情的含义,有的诗歌把它喻为多情的女子。[25]
(五)白桦的文化伴随意义
白桦(берёза)是俄罗斯人民热爱的一种神圣的树,最能激发他们美好的感情。第一,白桦是吉祥幸福的化身。人们习惯在民间悼亡节(复活节后第七个星期四)这一天将发芽的白桦种在房前屋后、插在田间地头,姑娘们头戴白桦树枝编的树冠,举行一系列的悼念活动来消灾辟邪,祈求幸福安康、丰收兴旺。第二,白桦在俄罗斯人的眼中是春天和爱情的信使,是纯洁、苗条少女的化身,喻指少妇或年轻的母亲。第三,白桦是俄罗斯祖国和故土的化身。从古至今白桦和俄罗斯人的日常生活有着紧密的联系:古时人们在白桦树皮上书写记事,这使俄罗斯璀璨的古代文化得以保存;洗蒸汽浴时白桦树笤帚是俄罗斯人最喜欢的洗澡工具;在春天,人们喜欢到森林去采集白桦树汁,作饮料喝;白桦树下是恋人们约会的地方,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六)花楸树的文化伴随意义
花楸树(рябина)在俄罗斯广袤的土地上随处可见。据统计,这种树在世界上有80个品种,在俄罗斯就有34种。俄罗斯人把它称为俄罗斯的树,把它看作故乡和祖国的化身。花楸树在俄罗斯民间传说中具有更为神奇的魔力。由于花楸果的红亮颜色同电闪有相像之处,人们把花楸树枝当成雷神大锤的象征,用来驱鬼辟邪,也常把雷电之夜叫作花楸之夜。
(七)稠李的文化伴随意义
稠李(черёмуха)在俄罗斯文化中是美丽和爱情的象征。诗人常将它喻为蓬松的白云和雪白的妙不可言的树木。稠李树下是情人约会的地方,稠李所表达的爱情是一种绵绵的柔情。叶塞宁在《请吻我吧……》诗中写道:“在稠李充满柔情的沙沙声中,响起了一个甜蜜的声音:‘我是你的’。”没有稠李的爱是一种没有柔情和甜蜜的爱,因此,当小伙子向姑娘表达爱意时,常常向心爱的姑娘投去一把稠李枝。
(八)樱桃的文化伴随意义
樱桃(вишня)花美果美,深受俄罗斯人的青睐,俄罗斯人把它看作美的化身,用樱红的颜色来比喻美人的红唇,面颊上的红晕,用圆圆透亮的樱桃比喻美人明亮的眼睛。诗人们在诗中把盛开的洁白的樱桃花比作白云、比作天鹅的绒毛和轻盈的雪花。由于樱桃树难栽,一般只有贵族庄园才有樱桃园。列夫·托尔斯泰在小说《幸福的家庭》中就有关于樱桃和樱桃园的描写;契诃夫有篇名剧《樱桃园》,其中荒芜败落的樱桃园象征着贵族庄园的败落。
七、俄语词汇中色彩的文化伴随意义
同汉语一样,在俄语中,表示色彩的形容词除了直接表示相应的颜色外,还与一定的名词搭配形成了许多固定词组。这些词组往往不能仅按字面意思理解,而要在了解俄罗斯文化寓意的基础上加以理解。
(一)白色的文化伴随意义
白色在俄、汉语中都有纯洁、清白的意思。但在汉民族文化中,白色常与死亡、丧事相联系。在俄罗斯,白色还象征天真、快乐,常联想到天上的神明和白昼。在古罗斯“白色”象征自由、独立、高尚。与白色搭配的词组,如“белая ворона”字面意思是白乌鸦,实际指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的人;“белое золото”不是指“白金”,而是指棉花;“белое мясо”指鸡肉、小牛肉;“белый соус”指添加牛奶、酸奶油、面粉等;“белый свет”指世界、人间;“белый танец”指女方邀请男方的舞蹈;“белый уголь”指水能。
(二)黑色的文化伴随意义
黑色(чёрный цвет)在俄、汉语两种语言文化中的文化伴随意义大致相同,常代表死亡、悲哀。“黑色”组成的词组之义似乎不难猜测:“чёрная биржа”指黑市(进行非法交易的市场);“чёрная волна”指被油污染的海水;“чёрная дорога”源自于直义,指柏油路、沥青路;“чёрная кровь”指静脉血;“чёрное слово”指骂人话。在成语俗语中黑色常与恐惧、愤怒为伴,基督教中恶魔和地狱是黑色的化身,因此,祭祀的颜色是黑色的。大多数民族都反感黑色,这是生理因素造成的。黑天、黑暗、深坑、山洞、腐尸、烧焦的树、沼泽脏泥等都会引起人们的恐惧和厌恶。在古老民族的仪式和神话中,黑色是邪恶的象征,是嫉妒、凶恶、下流、私通的代名词,是邪恶和死亡的颜色。
(三)蓝色的文化伴随意义
在语言发展初期,黑色与蓝色是没有区别的,基督教中蓝色象征不可破解的秘密和永存的神谕。在俄罗斯日常生活中,蓝色的地位特殊,具有神秘莫测的感觉。它与水有关,古代的水中藏有与人为敌的邪恶势力。这是人们对神秘大海的直觉,这是一种对周围环境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完全丧失自我的感觉,在他们眼中水是一切。俄语中蓝色也是非理性的象征,古代人就把水当作一种与死亡和阴间有联系的物质,因此基督教才有圣洗这种重要的仪式。圣洗之水象征信仰中的死和重生。还有很多宗教仪式和迷信与蓝色有关,比如,伊凡雷帝害怕蓝眼人,他认为这种人有巨大的魔力,会杀死人,是鬼的化身。但是,人们并不排斥淡蓝色,它还成为节日便服的主要颜色。
在俄语中,表示蓝色的有синий和голубой两个单词,但它们所表示颜色的色调是有差别的。
синий有时被译为“青”,是介于紫色和绿色之间的颜色,在古代俄语里,它还可以表示紫红色、黑色,如“синяя косажа”(像烟一样黑)。从синий派生出来的синяк(青伤痕、青紫斑)指的也是乌青、紫红之类的深色。现在还有用其表示黑色的用法,如синий ворон(乌鸦)等。与синий有关的常见词组如:“синий чулок”(蓝袜子)指缺乏女人味,一心扑在研究上的“女学究”,是种蔑称;“синий мундир”与穿着有关,指宪兵(因穿蓝制服而得的外号);“синяя птица”则是传说中的青鸟,即幸福鸟,也是幸福的象征。
голубой则是指浅蓝色、蔚蓝色或是天蓝色。它除了表示颜色以外,还可以指“美好的”“优的”“令人憧憬的”。如“голубая птица”(幸福与爱情之鸟)、“голубая мечта”(美好的梦想)等。
而在汉语中,蓝色的引申意义较少。
(四)黄色的文化伴随意义
黄色(жёлтый цвет)从罗斯时代起就是神圣的颜色,它被看作凝固的太阳光,是上帝的化身。而且,黄色也是金子的颜色、秋天的颜色、成熟的谷子、枯萎的叶子的颜色,同时它也是死色、病色。在现代,黄色是吃醋、欺骗、背叛的象征。由黄色组成的词组,如:“жёлтый билет”指旧俄的妓女身份证;“жёлтый дом”在口语中指精神病院;“жёлтый уголь”指太阳能;“жёлтая пресса(печать)”指黄色刊物,这与汉语中“黄色”的转义不谋而合。
(五)绿色的文化伴随意义
绿色(зелёный),多是草与叶的颜色,在古罗斯绿色象征青春、希望、快乐、繁荣,有时代表青涩和幼稚。因此,俄罗斯人常用绿色形容苦闷,称盛怒中的人变绿了;同时绿色是大地的颜色,是生命的颜色。“绿色”组成的词组大部分源于它的直义。“зелёная олимпиада”指夏季奥运会;“зелёная таможня”(绿色海关)指国家进口植物检疫所;“зелёный д”(绿色朋友)指种植的花草树木;“зелёный театр”指绿荫环绕的露天剧场,等等。
(六)红、紫色的文化伴随意义
红色(красный)、紫色(багряый)在拜占庭文化中有重要的地位,是皇帝专用色,只有皇帝可以用紫墨水签字,只有皇帝能坐红色的宝座,只有皇帝可以穿红或紫的衣服和鞋子,在帝王风格的建筑中一定要用红色和镀金的材料。圣像画中圣母的衣服是红色,这是圣像中最显眼的颜色,它象征温暖、爱、生命和能量。因此红色成了复活的象征,是圣战生死的象征,但同时红色也是血的颜色,痛苦的颜色,基督受难的颜色,圣像画中受难者通常穿红衣服。在基督教中鲜红色象征牺牲和基督的血,因此,卡戈尔酒(一种红葡萄酒)成了象征基督的血的圣餐。17世纪是红色最流行的时代:所有人,从普通人到神职人员都穿红色的衣服。但是在最近,红色已逐渐让位于橙色。[26]
[1] 潘洞庭:《英语名词的文化蕴涵及其应用研究》,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9。
[2] 张树铮:《语言学概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165。
[3] 张树铮:《语言学概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166~167。
[4] 胡壮麟:《语言学教程(第4版中文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53。
[5] 张树铮:《语言学概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172~173。
[6] 胡壮麟:《语言学教程(第4版中文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53~55。
[7] 张树铮:《语言学概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157~158。
[8] 潘洞庭:《英语名词的文化蕴涵及其应用研究》,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9。
[9] 夏中华:《现代语言学引论(修订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137。
[10] 拟声词指模拟客观对象的声音特征而产生的词,有两种:一是模拟外界声音用来描绘声音形象的词;第二种是源于拟声用于指称的词。
[11] 同源词是指音近、义通、源同的一组词语。
[12] 复合词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素构成的词语,它们之间的相互组合有一定的理据可寻,例如汉语的“雨衣”就是“下雨时穿的衣服”的意思,这是可以论证的。
[13] 张树铮:《语言学概论》,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160。
[14] 夏中华:《现代语言学引论(修订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138。
[15] 斯大林:《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学问题》,人民出版社,1953,21。
[16] 斯大林:《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学问题》,人民出版社,1953,24。
[17] 斯大林:《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学问题》,人民出版社,1953,23。
[18] 夏中华:《现代语言学引论(修订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13,146~147。
[19] 薛秀晶,李含平:《现代俄语词汇教学与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09,230~231。
[20] 邵敬敏:《文化语言学中国潮》,语文出版社,1995。
[21] 薛秀晶,李含平:《现代俄语词汇教学与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09,234~235。
[22] 薛秀晶,李含平:《现代俄语词汇教学与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09,234~235。
[23] 薛秀晶,李含平:《现代俄语词汇教学与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09,235。
[24] 驴(осёл)在俄、汉语中都有“愚蠢、固执”的象征意义。俄语中也有“упрямый,как осёл”(犟得跟驴似的)的说法。
[25] 薛秀晶,李含平:《现代俄语词汇教学与研究》,东北林业大学出版社,2009,261。
[26] 刘莉莉,崔钰:《俄语教学理论与实践研究》,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2,1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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