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媒体的眼睛,我们看到,一起“占领华尔街”社会运动正在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美国蔓延。马克思如果活到今天,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一个名叫维尔纳·桑巴特的德国学者曾写过《为什么美国没有社会主义》的小书。他有点搞不懂美国,按照马克思的理论逻辑,在资本主义最发达的美国,应该有社会主义运动,其工人阶级应成为最激进社会主义的支持者。但实际上,美国没有社会主义。如果硬是说有的话,也仅仅是一些颓废的德国人在闹腾。
为什么在美国没有社会主义?经过一番上天入地的研究。桑巴特发现,美国没有社会主义的原因概有:一是美国工人阶级的日子过得很滋润。美国工人更近似德国较好的中产阶级,他们不仅能吃饭,还能请客。他们分享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成果,何苦吃饱了撑的革资本主义的命呢;二是美国的政治制度能消化社会的差距与不平等;三是美国的工人阶级很乐观。桑巴特的这些解释是很勉强的,却比较流行。美国人自认为,他们对社会主义具有先天的免疫力,把社会主义挡在门外边。
但是,意外恰恰发生在他们最得意的当口。美国是资本主义的腹地,华尔街则是美国的心脏。“占领华尔街”意味着向资本主义的心口捅了一刀。面对资本主义腹地爆发的“家丑”,中国也许应弹冠相庆。中国一直受美国的气,憋屈很久,一直捞不到雪恨的机会。今天终于机会来了。在中国舆论里,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一点。
“占领华尔街”事件爆发后,让中国媒体兴奋不已,尤其是主流媒体发出诸多高调评论。《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日报》、《北京日报》、《中国青年报》等,表现都甚主动。他们在报道“占领华尔街”事件时,表现出或显或隐的意识形态取向。托德·吉特林在《新左派运动的媒介镜像》一书中曾说过这样的话:“媒体是移动的聚光灯,而不是被动地反映社会的一面镜子,选择是他们活动的工具。”“大众媒介通过对信息的筛选和删除、强调以及运用语调等所有的处理方式来实现自己的作用和影响。”事实的出没以及排列组合,都有意义的影子。比如,“中青报”的报道,就用数字的修辞,体现其报道的客观中立。作者引用美国人口普查局9月发布的报告数据:“2010年美国贫困率为15.1%,贫困人口达到4620万人,为52年来最高;收入在贫困线以下的‘深度贫困’人口为2050万人,为36年来最高;没有医疗保险的美国人数量从2009年的4900万人上升至2010年的4990万人。同时,美国的贫富差距也在进一步拉大,收入最低的10%的人的所得,相比1999年下降了12.1%,收入最高的10%的人同期只下降了1.5%,而同期收入显著增长的唯一人群是最富有的1%的人群,他们拥有总收入的约1/5。”用数据说话,比较理性,将意识形态倾向性注入“事实”的皮下组织,这种报道技巧技高一筹,富有说服力,不太露骨。
有时候,中国的主流媒体并不满足于客观报道,而是直接对发生在资本主义国家的“占领”运动发表评论,进而进行意识形态审判。比如,《光明日报》发表《向美式资本主义说“不”》一文,就带有浓烈的意识形态审判意味:“国际舆论注意到,参与‘占领’运动的美国民众表面上是在指控那些‘华尔街肥猫’,可实质上是在揭露不公平、不合理、罪恶而又丑陋的美式资本主义制度。向美式资本主义说‘不’。”
中国主流媒体还把美国媒体作为炮击的对象,批评他们新闻自由的虚伪性。诸如《光明日报》的《美国主流媒体忽视“占领华尔街”》、《人民日报》的《“选择性失明”暴露社会结构性矛盾》、《北京日报》的《美国媒体为何对“占领华尔街”失声失焦》等文章,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讨伐美国媒体的“失声失焦”、“选择性失明”、“虚伪的新闻自由”。“美国媒体完全无视本国积重难返的制度弊病和日趋激烈的社会矛盾,表现出一种惊人的‘政治正确’,令全世界再次见识了美国新闻舆论生态的真面目。在资本当家做主、资本说了算的美国政治经济制度之下,各类媒体完全沦为资本的奴隶,成为供利益集团驱使的工具,而华尔街作为金融资本的大本营,从来都是媒体的老板,而不是受媒体监督的对象。美国媒体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的表现,深刻揭露了其为资本服务的本质和功能,戳破了美国所谓‘新闻自由’、‘客观公正’的假面具。”
如此密集的组合拳,隔空向资本主义媒体抡将过去,不知道以“资本”为“主义”的美国同行看了会作何感想?他们能看到吗?听得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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