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印刷媒介与未成年人研究的由来
印刷媒介诞生之前,人类为了记录事件、传播知识和经验,创造了早期的文字符号,并寻求记录这些字符的媒介,但是受当时生产手段的限制,人们只能用自然物体来记载文字符号。比如,把文字雕刻或者写在岩壁、树叶、兽骨、石块、树皮等自然材料上。由于记载文字的材料十分昂贵,只能将重要事件做简要记载;因此,大多数人的经验是靠语言进行传播的。直到11世纪,中国宋朝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 15世纪,德国人古登堡把活字印刷术变为实用技术,使印刷术得到了广泛应用,从而完成了人类信息传播史上的一次重大革命。人类第一次具有了大批量、高速度复制信息的能力。印刷机的发明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符号世界,在其后的100年里,一个全新的符号环境建立了起来,这个新环境使世界充满了新的信息和抽象的经验。它要求有新技术、新态度,尤其是一种新的观念才能生存。正如麦克卢汉所言,凭借印刷术,人们立即发现了方言能够广泛传播的功能[2]。于是,语言传播的主体环境逐渐被分化,印刷文字所蕴涵的权威性给予人类以信赖,所表现的个性化与富有概念思维的能力以及其清晰、有序与说理能力引起人类的钟爱,并且成为整个世界的前沿。也正因为这种来自人类传播媒介的质的改变,影响到每一个处于印刷文字环境中的人。
不懂文字的人是难以参与到印刷文字传播过程中来的,印刷文字所建构的符号世界要求确立一个全新的成年的概念。就定义而言,新的成年概念不包括未成年人在内。因为在16世纪,年幼者和年长者都不识字,他们的概念还是局限在“这里”和“现在”,也就是“此时此地”的,而通过学习能识字的年轻人则与不识字者尽管生活在同一社会里,但是却不再是共享同样的信息环境和知识世界。印刷术就这样造就了新型的成年,未成年人必须通过学习识字、进入印刷排版的世界,才能变成成人。未成年人被从成人的世界里驱逐出来,另找一个世界让他们安身就变得非常必要,这另外的世界就是人所周知的童年。欧洲文明重新创造了学校,从而使童年的概念也变成社会必需的了[3]。
到了17世纪,对待未成年人与印刷品的看法几乎成为尽人皆知的常识,认为识字是接近并读懂印刷媒介内容的唯一路径,认识一堆由毫无意义的符号和声音所代表的互不相干的字母,记住这些字母的固定顺序,始终是西方世界所有未成年人通往书本学习的大门[4]。识字教育的步骤应该根据未成年人的发展来设置:识字应该在四五岁时开始,接下来是写字,然后逐渐添加更复杂的学科……,教育几乎不容变更地与未成年人的实际年龄联系起来了[5]。
由印刷术所带来的书本打破了从前的“知识垄断”,未成年人可以通过书本学习来自各种知识的“秘密”,这也是学校和家庭的共同愿望。但同时,因受制于未成年人的心理以及学校和家长的监督,印刷品向未成年人关闭了日常生活的世界,而日常生活的这个世界又恰是成年人所非常熟悉的。因而,了解这些成人的文化秘密成为成年的一个显著特点。在16世纪末,因为人们不想让孩子们过早了解成人公开行为的秘密,学校老师开始禁止未成年人接触某些“不体面的书”,并对说脏话的未成年人进行惩罚。
此后,未成年人与成人都在发展各自的符号世界,成人的任务变为帮助未成年人为将来能够应付成人的符号世界而做准备。印刷媒介不仅使得未成年人的概念逐步形成,印刷媒介与未成年人的研究也由此逐渐展开,未成年人问题成为较为重要的社会问题,并与人们的社会责任与社会义务紧密地联结在一起。尤其是在由印刷媒介走向电子媒介之后,未成年人与以电影为代表的电子媒介之间的关系成为公众所广泛关注的议题,电影对未成年人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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