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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撇一捺写个“人”字

时间:2023-04-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一撇一捺写个“人”字上天造人的时候就设计好了每个人的用处,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我是一个目的,为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繁衍。人的生命有始有终,但人类的事业却无穷尽。我参与竞争,希望在竞争中取得胜利,荣获桂冠。竞争逼迫我素质的提高,我的参与又促使他人的才能发挥。权利的实施具有强制性,要求我们服从。

一、一撇一捺写个“人”字

上天造人的时候就设计好了每个人的用处,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因此,人会迷茫和痛苦,同时也会想到要认识自己。

我是谁,这是人猿相揖别以来的最初问题,也是人类发展的永恒命题。我是我自己——衣食住行,有自己的意志;吃喝玩乐,有自己的爱好;喜怒哀乐,有自己的选择——完全不必随潮流而动,趋大势所行,依他人的评价而左右。当我感知到幸福或痛苦时,便感知到我的存在;当我学会追求幸福或避免痛苦时,便认识到我存在的力量。我是谁,我是我自己——摸摸脑袋是否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是人,而不是东西。物质的东西既无主见也可随意由人搬来移去;精神的我是能动的我,既有己见,也不应随人摆布。一个人,当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却毫无主见、毫无能动性时,他还称得上人么?一个人,当他蛮把自己当人看,却把别人当东西使唤时,这种人的心态还算正常么?一个心态失常的人还配得上真正健康人的称号么——我是人,而不是东西。时时注意把自己当人,把别人也当人。

我是一个过程,就像希腊神话中谜语所说,什么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傍晚用三条腿走路?那就是人,那就是我!为着生长、发展、完善,我需要学习、实践和提高。人的一生都在这样的过程中度过。完成每一件事情是可行的,也是有限的,只有这样才能向着既定的目标趋近。但是,趋向目标的努力却是无限的。我便是在这种种有限的了结中奔向无限,在趋近目标的过程中度过自己的一生。生命结束之日便是目标达到之时。

我是一个目的,为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繁衍。人的生命有始有终,但人类的事业却无穷尽。为着无穷尽的明天,人们难道不该过好每一个今天,完成自己应该也可能完成的每一个目标么?我们时常憧憬伟大事业的辉煌,可曾知道,辉煌的事业里正凝结着无数个“我”的目标的实现?

我要求平等,不能因为自己的年龄、性别、职业和岗位而受到他人和社会的轻视、鄙薄和欺侮;同样,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因自己的年龄、性别、职业和岗位去轻视、鄙薄和欺侮任何人。你想求得平等么,你必须首先平等待人。

我期望博爱,爱我的父母,爱我的爱人,爱我的孩子,爱我的同事,爱我的朋友。同时,我也希望他们给我爱,当我烦恼时,当我疲惫时,当我潦倒时,当我困惑时。爱是情感的暖流,爱是智慧的传送。爱给人以温馨,爱给人以力量——当天下人都爱自己也爱别人时,社会该会产生多么大的热能!

我参与竞争,希望在竞争中取得胜利,荣获桂冠。优胜劣汰,是大自然的规律。人类有了竞争才有活力,社会有了竞争才能发展。竞争逼迫我素质的提高,我的参与又促使他人的才能发挥。我希望自己获胜,同时又扶持弱者;我欣赏他人进步,同时也希望他人给我以帮助。嫉妒、贪婪不是我的品格,团结、欢乐才是人间长情!

我拥有权利,做人的权利——做男人的权利,做女人的权利,做下属的权利,做上司的权利,做路人、朋友的权利,做师长、晚辈的权利。只要我在社会中生活,我就有行使社会一角色的权利。这种权利给我以保护,保护我能完全有效地行使社会角色的职能;这种权利给人以昭示,昭示人们能理解、服从我的社会角色的职能。权利的实施具有强制性,要求我们服从。不服从权利的社会是无序的社会,无序的社会是紊乱的社会。但权利还必须受到角色规范的限制,不受限制的权利将给自己带来麻烦,也给人们造成混乱。

我是热血之躯,需要空气、阳光、食物和水,赖于此,才能生存;我是理智之灵,拥有思想、语言、行动和参与,赖于此,才能发展。为着生存,我要付出自己的时间、体力和血汗,换取我所需要的一切;为着发展,我需要贡献自己的思想、智慧和聪明,创造人类所需要的一切。一个人,血都凉了,还成其为活生生的人么?一个人,没有了思想,他的生活还有意义么?为着满腔的热血,我们需要不停地运动,为着无穷的智慧,我们需要不停地思想。

热血之躯,理智之灵,这就是我,真正的我,完整的我!

黑格尔曾在《小逻辑》一书中说过:“一个人要想成为真正的人,他必须是一个特定的存在,为达此目的,他必须限制他自己。凡是厌烦有限的人,决不能达到现实。而只是沉溺于抽象之中,消沉暗淡,以终其身。”[1]

要发展就不能有限制,有限制就不能有发展,这好似人们的共识。但是,细究一下,发现此说并非真理,而“在有限制中求发展”才真正反映了客观事物的规律性。

人的生命是有限制的,但是,人的追求和发展却是无限制的——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完完全全满足人们的需要,“不满”永远是促使人们奋进的动力。一旦人的追求和发展终止了,人的生命也就打上了句号;有的人虽然还活着,但从人生的意义上说他已经死去——他没有了追求,他以为得到了需要的一切,以为他的目标全部都达到了——一个没有活力没有发展的生命还称其为人么(诚如医学上的植物人一般,好似活着,实为死去)。

人的生命是有限制的,人的追求和发展是无限制的,人要在有限制的生命中去追求无限制的发展,就必须于自己有所限制——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里,限制自己对某一事物的关注和投入,包括时间、精力和物力,认认真真地做好它,完成它,超越它,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在有限的事业的完成中将生命之线不断延伸,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有限的生命中追求无限的发展。

休谟临死前在其著作《自然宗教对话录》里有一段精彩的对话,摘录于此:

休谟:我现在正在校改我的著作,预备出新版本,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么?待我新的版本出版以后,让我看到公众承认我改进的结果。

死神:当你看见新版本时,你又会作出新的修改,这样你的借口就没有终止的时候了。所以,你快点上船我把你渡到阴府去!

休谟就以这种安详乐观的态度,于几天后的1776年8月25日离开了人间。休谟是英国著名的哲学家,也是一位对社会生活和人类本性有多方面精细观察和独到见解的作家。他对人生、事业的长和短、有限和无限的见解,不是对我们颇有启发么?

人生的意义何在?这是一个古老的问题。很多人都曾经思索过——乐观者找到了很多答案,严谨者决定暂不去想,豁达者认为不需要想,自信者断定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是迷茫者却找不到一种可以安抚心灵的理论。这时,不妨试试与自己的灵魂对话:

对话可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交流所无,沟通已有,加强联系,增强理解,在社会生活里、人际交往中少不了它。其实,对话的范围远不止如此,一个人也是可以对话的——主体的我与客体的“我”对话,即与自己的灵魂对话。

一个人还需要对话么,还有话可说么?回答是肯定的。不仅有话可说,说的内容还多着哩。人是物质的人,有躯体有四肢,能说话会干事;人还是精神的人,有心灵有思想,会考虑问题还会使用心计。古人曰:业精于勤,行成于思。嬉戏懒散成不了大事,马虎盲动必毁了事业。故三思而行,三省吾身——与灵魂的对话就派上用场了。

我跟“我”对话还不容易么,确实如此。我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听;“我”不想听了,我讲得再多也是白搭。天下事大都是相通的,都得讲究认真,对话也是这样。社会上的对话,没有真心实意(只要对话的一方是这样),即使形式上很隆重,效果却是全无或很少的;与灵魂的对话也是如此,我糊弄“我”,“我”也会对我不恭。而且,与灵魂的对话完全是在我的导演下进行的,我的态度和水平如何关系极大。看来,准备与灵魂对话者先作好对话的准备是大有必要的。

为着灵魂的纯洁,为着行为的高尚,让我们学着先生的模样,拿起他用过的那把手术刀赤裸裸地上场吧。虽说没有鲜血可流,但进程却是十分艰巨的——

当鲜花簇拥着我,当掌声震撼着我,我还能记得“我”当时的情景么?为着胸前勋章,为着囊中充裕,“我”是否有过非分的想法,是否施用或想用过越轨的手段?

当惊涛骇浪铺天盖地掠过我的头顶之后,在为自己弄潮儿的品格而欣慰时,是否想过“我”还有过一时的踌躇、徘徊和退却?

当失误和差错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否也曾无休止地埋怨过“我”或充当事后诸葛嘲笑过“我”的无能和智力低下?

当矛盾和困惑摆在我的面前时,我和“我”是否想商量一下绕过去或在困难面前丢盔弃甲溜之大吉?

…………

难啦,为着我和“我”达成共识,为着我们的共识沿着螺旋式上升的轨道行进。

我和“我”的对话应该说是最宽松、最融洽、最透明、最真诚、最有成效的;同时,也可能是最草率、最马虎、最轻浮、最迁就、最无结果的——我和“我”的配合是十分重要的。为什么要对话,对话达到什么目的,采取什么手段达到目的,这些都是在对话前需要认真考虑的。可以这么说,明确对话的积极目的是搞好对话的首要前提,掌握科学的对话方法是保证对话顺利进行并取得成效的必要保证。

选择好的时机也是十分重要的。孔夫子说,吾日三省吾身,大概不是在行动中不是在兴奋中时;意大利电影明星索菲亚罗兰也说过:“在寂寞中,我正视自己的真实感慨,正视真实的自己,我品尝着新思想,修正旧错误。我在寂寞中犹如置身在装有不失真的镜子的房子里。”这位艺术家认为,形单影只时,常给她以同自己灵魂坦率对话和真诚交往的绝好机会——我与“我”的对话选择在无人控制、无人干扰、无人参与、无人窥探的条件下进行是十分适宜的。

试一下,别害怕,让我们与灵魂对话。[2]

人生在世总要为着这样那样的目的而劳作而攻研而生活着——有意识的活动和盲目的本能表现是人与动物相区别的一个重要标志。

人生活着,总要依据自己的主观愿望或外部社会的要求,干成和干好几件事,只要有心大凡都是可行的。人生活在世上干什么,就是要实现自己生存的价值,就是要让社会承认自己生存的价值。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心者,即持之以恒,锲而不舍,讲究战略战术之技巧也。

人的思想是一个渐进发展的过程,它既与所处的时代有关,也与自身思想的运动有关。真实地记录这一切,于己于人于时代都是有好处的。尤其当我们的思想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时,以文字的形式将我们的思想历程勾勒出来就更有深意了。王元化先生对旧作《思辨随笔》的修改就具有典型意义。我曾对王元化先生修改旧作的观点发表了不同意见:

近读王元化先生的大作《思辨随笔》,受益匪浅。全书20多万字,反映了先生半个世纪以来涉足思想、人物、历史、哲学、美学、鉴赏、考据、训诂及至译文校订等众多领域的学术观点和思想历程,博大精深、善入善出且删繁就简,因而受到读者的欢迎,几年来先后在大陆、香港和台湾以不同的版本出版、再印。对这本书的赞赏和评价不是本文的主旨,读者读后自有高论;我要说的是对先生在编纂本书时修改旧作的想法谈点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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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1 王元化先生《思辨随笔》

作者在《思辨随笔》序言中说:“我过去是不赞成对旧作加以修订的,近来却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我不想像前人一样说‘不悔少作’。因为少年时代固然有其活泼的生机和无邪的童稚,但由于盲目热情所导致的痴迷,由于缺乏独立思考所形成的陋见,却是应该向之诀别的。”尽管一个人在学术研究的历程中必须保存他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所呈现的本来面目,而不容加以掩饰或更改,“但对于一般读者来说,求知是主要目的,作者应该把自己认为是更好一些的东西奉献出来”。先生对读者的负责精神是值得称道的,这篇序言是先生在上海罕见的炎夏中写成的,“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吃力”。但我以为,正是这种负责纠偏的精神却给读书人后来者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一位作者不愿让自己已经认识到的误失再在读者中流传,这种为人之道是值得肯定的(目前社会上那些以其昏昏、误人子弟、以讹传讹、鱼目混珠、一错再错、屡屡不改者应在先生面前汗颜、羞愧并改弦更张才是);但是,以这种想法来编纂带有历史痕迹的传记式著作,我以为是有所偏颇的。

历史是不容修改的,在某一时期写作的文章反映了一个人在当时形势下对这一问题的看法和思考,它既反映了写作者当时的思想和学识,也为后来者研究当时的历史提供了一定的史料佐证。这对于研究作者和历史都是大有好处的。为了让读者获得正确的知识(有些知识的正误需要几代人甚至更长的时间来鉴别),就以现在的认识去修改过去的记录,我以为是不妥当的。又要给读者正确的知识(包括目前自己认为是正确的知识),又要不修改历史,这个看似两难的问题摆到了作者面前。实际上,王元化先生在《思辨随笔》中也有处理得很好的时候。如第86节《历史与逻辑的一致性》,此篇写于1964年。在这篇文章中,先生是同意黑格尔的观点,即人类的认识历程和逻辑的发展历程,彼此相符,都是由低级向高级、由萌芽状态向成熟状态不断向前推进。30年后,先生改变了这一看法,他认为,不能过分相信逻辑推论,如果以逻辑推论代替历史的实证研究,就会形成以抽象代替具体的弊端。历史的发展固然可以从中推考出某些逻辑的规律,但历史并不是同一的,后者不能代替前者。作者将自己观点改变的思考写成了文字作为附录在后。这样一补充,就既保留了作者当时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又让读者了解到作者现在的变化。我以为,这才是真正对读者负责的态度和操作方式。

先生的这部文稿跨越半个世纪,是先生致力于学术研究的一颗结晶。尽管如先生所言,这本书不能表现作者的思想历程,更无法代表他的思想全貌,但买到这本书的读者总想从中了解一下先生半个世纪以来学术研究的思想变化过程。作者写了一篇对本人文章进行修改的序言,给人的印象就不那么好了:读者拿到书,不知道哪篇文章(每篇文章都标明了写作日期)是当时思想的反映,哪篇文章是今天的修改,尽管文章还是美的,哲理还是深的,但总有一种被汰洗了一遍的感觉,没有原汤原味的感觉好。由此,我倒生出一个遐想,先生此书如果再版,不妨将原文照排,如有修改或发展的观点再作附录列于文后,那样或许更受欢迎。到时候我一定再买一本。由此及彼,凡与历史有关的书籍文稿都该如此处理为好,不知先生及诸公以为如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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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2 王元化wangyuanhua.vip.bokee.com

王元化先生的论文集《思辨随笔》曾于1998年获国家图书奖。王元化先生1920年生于湖北武昌,祖籍江陵,20世纪30年代开始写作。曾任中共上海地下文委委员、代书记,主编《奔流》文艺丛刊。抗战胜利后,曾任国立北平铁道管理学院讲师。50年代初曾任震旦大学、复旦大学兼职教授,上海新文艺出版社总编辑,上海文委文学处长。1955年受到胡风案牵连,至1981年平反昭雪后,曾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二届学科评议组成员,上海市委宣传部部长。现为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杭州大学名誉教授,中国作家协会顾问,中国文心雕龙学会名誉会长,中国文艺理论学会名誉会长。2008年5月9日22时40分王元化在瑞金医院去世,享年88岁。

王元化先生的晚年反思在思想史上可谓泰斗级。他虽已离去,但他对自由、对真理的执著追求,必将在现代中国思想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世上的事是复杂的,有大事有小事,有难事有易事,有想做的事有不想做的事,有别人希望干的事也有别人不希望干的事。要成就大事须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庭院不扫,何以扫天下?容易的事都干不好,何以谈处理艰难之事。有了在崎岖小路上攀登高峰的勇气,何愁坎坷不能化为平夷?想做的事要干好也不易,仅凭满腔热情一身鼎力是不够的,不想干的事有了这份心绪和力量或许也能干好;干事不都是为了自己,好多事也是为了别人。希望也罢,反对也罢,作为被要求者都要尽一份力量才是,不过,这一切都要在法制和道德的轨道上行驶才对。朋友对我说,写文章不能老是对别人,也得把自己摆进去。此言极是。

大地孕育了万物,万物都要茁壮成长。人的天赋大体上都是一样的,因后天的生活经历和环境、机遇不同而造成了人群差异,这大体上也属正常和合理的。问题在于,如何认识和把握自己,排除自身和外部诸因素的困扰,战胜自己,超越自身,这确是最难最难的事啊!从政者也罢,经商者也罢,一介书生也罢,显赫非凡者也罢,我们都是人生棋盘上的一颗子。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够做到,或许比别人做得更好——在自己本职工作的岗位上。自暴自弃平庸苟且,或许也能活着,但那绝不是生活!

是生活,就要有激情,就要尽力去做一点或做一些自己能够做得好的事,就要为着一个又一个的目标而努力,就要有一点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英雄气概。

说世上的事是复杂的,就在于万事万物并非个人欲望和能力所能决定或左右的。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汇聚于一点,是任何聪明人在一定的时空里都无法明断和处理的。在一定的时空里,凭借一定的技术,去处理一定的关系,这是我们行事的一般准则。要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为着自己树起的那个目标而陷入泥淖——为着一官半职用金钱拉取选票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为着那诱人的职称、学位而提前进入了天国,为着商海中那个六位数七位数而触犯法律或家破人亡,甚至为着那酒场上称豪杰赌英雄而命送黄泉……天下之事实在是太难,难就难在人们未必都能认识好多事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好多事是不可望也不需求的。古人云,知足常乐,大概也包括这层意思罢。

官位也罢,学位也罢,名声也罢,利欲也罢,一切皆为身外之物。有了未必都是好事,没有或失去了也未必不是幸事。孜孜以求不能触摸的海市蜃楼,苦苦追寻无价值或价值不大的虚位空名,确是苦煞了活脱脱的人生!这里或许需要一点板桥先生的“难得糊涂”——为的是人生更自由更快活。人们常说要潇洒走一回,朋友说要来回潇洒走,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着什么,又不为着什么,这也是件难办的事哟。

人,生存着的人,寻找生命意义的人,始终在寻找自己的出路。

一切向往、欲望以及终极追求的出路。

这是动力,是支柱,是生命活的源泉,是希望所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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