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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语传播的文化特征及意义

时间:2023-04-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口语传播的文化特征及意义在文字产生以前的口传时代,口语传播对人的记忆能力提出了挑战。在口语传播时代,口语词不仅表意还承担着传播本身的任务。我们进一步从语言本质的角度探讨口语传播的意义。

二、口语传播的文化特征及意义

在文字产生以前的口传时代,口语传播对人的记忆能力提出了挑战。“在非洲,死去一个老者等于烧毁了一座图书馆”[96]

口语词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是为了减轻记忆的压力,努力发掘语言本身的耐听性、音乐性。

口语与书面语相比,最大的障碍就是易逝,口语的发展要与人的记忆抗衡。口语为了弥补这种不足,大多便于记忆。“口头风格却诉诸各种各样的动作跟发音方面的手段,以期取得一种惊人的记忆技巧上的效果。如:反复、起首音节、呼语、名词黏连、引发语、大量的准近义词、元音谐和、压韵、头韵及其他语音和语义呼应、词汇和语法平行结构、语义对偶、手势和口语动作带来的节奏感等等。”“统领这些表现方法的是重复这一总的手段。”“世界各地的谚语以其对仗形式成为呼应结构的范例,其实也最能说明重复。重复作为一种凝聚意象的工具,较之某些如‘等等’,‘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的文字套话有效得多,本质上就是口语的构成因素。”“实际上,口语语篇不像纯粹的记录文字那样可供目光循着字行来回审视,它是一种声波。如无其他凭借和帮助,人的记忆很容易随着话语的进行而消退。”[97]

从这个意义上讲,口语词功能与音乐的接近,使口语媒介符号本身带有了愉悦人的成分,口语词的音乐性主要通过节奏,通过单个语音音乐性的挖掘来实现。语言学家这样盛赞口语词“口语词在起初是诗歌与语言的中间站,是激情的发泄,而不是思想的表达”。[98]

萨丕尔也指出“许多原始语言形态丰富,其潜在的丰富表现力使当代文明的语言黯然失色”。[99]文字产生以后,口语词本身在传播方面的优势被掩盖,书面传统逐渐占据统治地位,因为文字本身已经解决了记忆的难题,文字在功能上强调表达更多的内容,传播本身变成了渠道的问题,例如对交通与纸张等介质的强调,传播变成了文字以外的事情,因此文字本身不再是单一的传播功能承载者。

在口语传播时代,口语词不仅表意还承担着传播本身的任务。我们进一步从语言本质的角度探讨口语传播的意义。

海德格尔引证亚里士多德《解释篇》时说:“有声的表达是一种对心灵的体验的显示,而文字则是对声音的显示。而且,正如文字在所有的人那里并不相同,说话的声音对所有的人也是不同的。但它们(声音和文字)首先是一种显示,由此显示的是对所有人都相同的心灵的体验,而且,与这些体验相应的表现的内容,对一切人来说也是相同的。[100]

威廉·冯·洪堡特在谈到语音对精神活动的适宜性时指出:

“发音器官发出的声音恰似有生命体的呼气,从人的胸中流出,即使在未使用语言的情况下,声音也可以传达痛苦、欢乐、厌恶和渴望,这意味着,声音源出于生命,并且也把生命注入了接受声音的感官;就像语言本身一样,语音不仅指称事物,而且复现了事物所引起的感觉,通过不断重复的行为把世界与人统一起来……”[101]

从这个意义上说,口头传播更多地与人的本质存在连接在一起。

文字虽然解决了记忆和传播空间与传播时间的问题,但是当文字产生后,口语时代的诗歌被书写,一些在口传时代为口头风格所特有的手段,被文字固定为专门化功能之后,其中特别是节奏、音韵或重复已经不再用于便于记忆的目的了。

文字在带来人类文明传播突破性的进展后,也呈现了文字的虚弱。

就其现实的本质来看,语言是某种持续地每时每刻消逝着的东西。即使是文字对语言的记录,也始终只是一种不完全的木乃伊式的保存,但这种保存却一再需要人们在那里寻求活生生的转化。语言本不是产品,而是一种活动。

我们不能把语言看作一种僵死的生产品,而应视之为一种生产过程,不能只注意语言作为对象之描述和理解之中介的语言的作用,而更应当谨慎地回到语言与内在精神活动紧密交织的本源和语言与这一本源的相互影响上去。[102]

我们看到,无论口语词还是书面语词,其语言的本质是什么?“语言本不是产品,而是一种活动。”“文字对语言的记录始终只是一种不完全的木乃伊式的保存,”我们需要的是“活生生的转化”,我们需要的是呈现、表现的真实和鲜活。由此我们可以归结为:有生命的口语词或书面文字能够与其表现的内在精神活动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威廉·冯·洪堡特还讲过一句非常著名的话:

“如果在灵魂中真正产生了这样一个感觉,即语言不只是用于相互理解的交流工具,而是一个真正的世界,这个世界必然是精神在自身与对象之间通过它的力量的内在活动而设定起来的,那么,语言就在真实的道路上……”[103]

当然为了免于陷入语言惟一论中,他反复申明,语言当然并不是惟一的由人类主体性构成的世界观形式,但语言的独特性的创造力必定赋予人类发展史以一个特殊的尺度。[104]

同样,麦克卢汉认为哈弗洛克的《柏拉图导读》很好地解释了伊尼斯的观点,“只要口头文化还没有被字母表的视觉力量的延伸压垮,口头形态和书面形态的相互作用常常会产生丰富的文化成果。口头文化在我们的电子时代复活了,它与尚存的书面形态和视觉形态建立了一种非常多产的关系。这和字母表出现时的情况是类似的。在20世纪,我们正在‘将磁带倒过来放送’。希腊人从口头走向书面,我们从书面走向口头。他们的‘结局’是分类数据的荒漠,我们的‘结局’是新型的听觉咒语的百科全书。”[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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