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丛书出版的社会效益
首先,丛书便于社会文化知识的保存与传承。丛书通过汇集多种图书而成为保存和传承社会文化知识的最佳形式,辑丛书,可以网罗众残;印丛书,可以化身千百。丛书的这种功能在古籍保存方面体现得尤其突出。清末以来,中国一直处于动荡不安之中,内忧外患不断。无数的珍贵书籍被烧毁或失散。1932年沪战爆发,上海东方图书馆被炸,3203种善本及205种方志孤本被烧毁。藏书名楼天一阁,在太平天国年间和1914年两遭洗劫,一半珍本或被毁或流失。山东的海源阁于1929年、1930年两次为匪徒抢劫,珍本秘籍散失大半,或为烧毁。以上这些对古籍的破坏仅仅是冰山一角。帝国主义分子还利用各种手段掠夺我国的珍贵典籍,致使我国大量的文化典籍流失到海外。在此危急形势下,丛书被派上用场。民国时期仅是重印和选印的宋至清代的丛书就有一百多种,除一些需求量大的经、史、子、集常用书与小说、戏剧等通俗读物外,绝大多数是流传少的珍本、孤本和编辑质量高、资料价值大的丛书。它们的“再版”,抢救了一批优秀丛书和珍贵版本。如我国早期的综合性丛书《儒学警悟》——既为丛书之鼻祖,又为海内之孤本,1922年由武进陶湘付梓刊行;历来藏书家亦罕见完整的《百川学海》,1921年由上海博古斋影印;汇编道教典籍的《道藏》,唐代到明代曾多次编修,但元代以前的《道藏》由于战乱、火灾和佛道争端等原因,随编随毁,明修《正统道藏》和《万历续道藏》到清末已世所罕见,民国时由大总统徐世昌出面,借北京白云观藏《道藏》为底本,上海涵芬楼影印350部,成为当时乃至现在学者利用的主要版本之一;1933~1935,商务印书馆受托影印了《四库全书》中向未付印或已绝版的珍本231种,定名《四库全书珍本初集》;商务印书馆还为故宫博物院印《选印宛委别藏》40种,《宛委别藏》为清代著名学者阮元所辑,多为罕见流传的珍本,包括部分在中国已亡佚而在日本保存的佚书,选印40种均为未刊者。[21]
其次,丛书便于科学文化知识的普及。开启民智,启迪平民是近代中国的一项重要历史使命,为此,民国时期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平民教育运动。而平民教育,如果仅仅依靠为数有限的平民学校,对于当时的三万万文盲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且平民一旦离开学校,又没有读书识字以巩固所学的机会,在这种学而不习的状态中,许多人又成为“依然故我”的文盲。丛书——这种微型图书馆可以满足广大平民随时阅读和学习的需要,它对于平民教育的开展以及全民族文化素质的提高,具有重要的意义。民国时期对广大平民进行科学文化知识普及教育的丛书,数量十分巨大。比如,《万有文库》、《常识丛书》、《大众文库》、《民众工业丛书》、《民众农业丛书》、《民众商业丛书》、《科学常识丛书》、《百科小丛书》、《社会科学小丛书》等。其中,《万有文库》规模最大、影响最大,它将中外各科要籍及治学门径之书和必要的参考书尽皆网罗在内,一部在手,众籍皆备,而且经过系统编排,指导阅读,适合一般读者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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