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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的发展与出版业经营地域的位移

时间:2023-04-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都市的发展与出版业经营地域的位移上海都市的发展从老城厢开始,随着华洋界限的打破,上海许多事业都由南向北迁移。也就是说,此时上海书业的经营区域集中在南市。表明上海出版业已出现“南市”、“北市”共分秋色的局面。这时在南市经营出版业还有不少,南市地域对于经营书业者来说仍有一定的吸引力。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出版业集中于北市,南市书业已完全衰落。

一、都市的发展与出版业经营地域的位移

上海都市的发展从老城厢开始,随着华洋界限的打破,上海许多事业都由南向北迁移。从19世纪60年代,金陵路(公馆马路)、广东路、福州路、九江路、南京路,次第繁荣起来。就整个城市的繁荣地域而言,有学者认为到19世纪末,“北市”的概念逐渐形成,原来的老城厢则降为“南市”(45),我认为是不正确的。租界的繁荣和老城厢的衰落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到19世纪末我们说上海的商业、文化的繁荣,当然是由于租界的繁荣而称之。但“南市”、“北市”的概念则不是在19世纪末形成,19世纪60年代以后,随着华洋杂居局面的形成就开始出现。至少到19世纪70年代,“南市”、“北市”的局面已开始形成。成书于1876年的葛元煦《沪游杂记》第二卷中“各货聚市”条云:“上海货物皆有聚市之所,如绸缎在抛球场路南及东门内外;沙缎蟒袍在盆汤弄;丝茶栈居二摆渡者多;洋布呢羽在大多数情况下马路抛球场及东门内;衣庄在大东门彩衣街东街;洋广杂货在棋盘街及四马路;古玩玉器在新北门内;眼镜在新北门内;照相楼在二、三马路;钱业南市在大东门外,北市在二摆渡一带;人参药材在东门外咸瓜街;糖行在洋行街;帽铺在二马路中及彩衣街;书坊在城中四牌楼旧教场,城外二、三马路;棉花在东门外一带;米业大东门外大码头大街;木器在紫来街;旧木器在新北门外沿河城脚;竹器大东门外篾竹街;酒馆、戏馆、茶馆宝善街一带居多;冰鲜小东门码头;信局南市咸瓜街,北市二马路;税马车南在小东门外,北在大新街即石路西首;雇内河船北在老闸大桥河下,南在大东门外码头”(46)。这里已很明确地有“南市”、“北市”的称谓了,证明“南市”、“北市”的概念在此之前已经形成,而不是到19世纪末才有的概念。(47)从葛元煦的这段记载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上海当时商业的繁荣局面和布局情况,以及上海当时行业集中非常突出,也可以看出,当时的不少行业已集中于“北市”,除洋广杂货外,照相这种较新型的行业已集中于此。经营糖业、药材、竹器、棉花等一些传统商业的仍集中在南市。许多行业如绸缎、钱庄、书坊、信局等为南市和北市皆有。这表明这时的“北市”已很繁荣,但“南市”也未衰落。不过,总体上说,“南市”已逐渐退居次要地位,一些行业虽居其中,但也尽可能靠近租界,体现着商业由南而北的趋势。一些酒馆、戏馆、茶馆等饮食娱乐业已集中于北市宝善街一带(48),所以,有人说“同治年间是广东路发展繁荣的时代”(49)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由广东路而后向北至福州路、九江路等逐渐繁荣。

就上海出版业的经营地域来说,早期当然在南市。咸丰十一年(1861年)吴大澂记及旧书肆、古董铺、笺扇店均集中四牌楼,为愙斋经常驻足之所(50)。一些藏书家还常逛各家旧书店,寻觅收购善本,如归安姚觐元即在光绪五年(1879年)四月十五,从抱芳阁“购得毛抄《六艺纲目》二册,以雌黄校识,字不甚精,上有宋本及甲字印并毛晋名字,及汲古斋主人印,其直四元。又初印《词学丛书》……直三元。林写《精华录》一元。”(51)姚氏还从鲍处《图书集成叙目》、景宋刊本《管子》、毛抄《宋人小集》一类孤本名椠(52)。时人有谓:“沪上书肆日起岁增,不但外洋刊本麇至,而累朝有用之书,及乾嘉诸老各种著述,向未刊行者,时时层见迭出”(53)。这表明直到1961年,南市四牌楼一带的包括书业在内的商业是较为发达的。传教士早期在沪设立的墨海书馆(1843年)、美华书馆(1860年)两个出版机构,最先设立的地点也都位于南市,墨海书馆在县城北门外的大境地区,美华书馆设在东门外,表明南市此时还是经营书业的首选之地。事实上,在1860年以前北市也只有于1845年由大境地区迁至麦家圈(英租界山东路口)的墨海书馆。也就是说,此时上海书业的经营区域集中在南市。到19世纪70年代,这种状况发生了改变。上引的葛元煦书中已说:“书坊在城中四牌楼旧教场,城外二、三马路”,这时书业已有两个相对集中的地区,一个在四牌楼,即今上海南市区光启路以东、东街以西的地方。另一个在二、三马路,即今九江路、汉口路一带。表明上海出版业已出现“南市”、“北市”共分秋色的局面。这时在南市经营出版业还有不少,南市地域对于经营书业者来说仍有一定的吸引力。直到19世纪80年代,这种状况还存在。这从一些出版机构的设立情况可以看出。扫叶山房1880年在上海设立分号,首先就设在南市彩衣街。创立于1880年的文瑞楼、1883年创办的千顷堂书局及1886年创办的校经山房,开始也都设于南市。

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出版业集中于北市,南市书业已完全衰落。上面说的扫叶山房开始设北号于棋盘街(今河南中路),原设于南市的文瑞楼、千顷堂书局都迁往北市,两者均迁往河南路以东的九江路上。这时,上海出版机构主要集中于棋盘街(今河南中路)和福州路及麦家圈(山东中路、福州路)一带。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的《上海华商名簿录》中所登录的64个出版机构中,位于河南路上的20家,福州路上的15家,山东路上11家(54)。大致20世纪20年代以后,出版机构逐渐集中于河南路以西,福建路以东,汉口路以南,广东路以北的区域,主要集中于河南路、福建路之间的福州路一带。据1935年《上海书店调查》中的261个出版机构统计,有40家位于福州路上,还有很多河南路、山东路、山西路上靠近福州路的出版机构。1939年5月,上海的245家书店中,就有92家在福州路上(55)。1948年《上海市书商业同业公会会员名录》中的604家出版机构,位于福州路上的有69家。如加上临近福州路的共有100多家。许多书局都是纷纷迁入福州路或在这条路上设立发行所的。在这条约200米的路段上(河南路与福建路之间的福州路),有中华书局和商务印书馆(河南路口,今中国图书公司址)、黎明书局(今254号)、百新书局(今260号)、开明书局(今268号)、作者书局(今271号)、新民书局(今274号)、博文书店(今277号)、文怡书局(今291号)、文化书局(今297号)、大东书局(今310号)、大众书局(今320号)、独立出版社(今331号)、世界书局(今390号)、益新教育用品社(今401号)、科学仪器馆(今406号)、儿童书局(今424号)、三一画片公司(今432号)、受古书局(今442号)等。如此多的出版机构,“文化街”之称号可谓不妄!另一个书业较为集中的区域在苏州河以北四川路一带,20世纪30年代,除有商务印书馆分馆外,还有新知书店、群益出版社、良友图书印刷公司、水沫书店、天马书店、春野书店、南强书店、大江书铺、湖风书局、创造社出版部、文化书社、文华书局、祥记西书社、教育书局、光华书局、华侨图书公司、蒋春记书庄、中华图书集成公司、虬江书店、内山书店、受古书店、公道书店、刘德记书庄、经济书店等二三十家出版机构。抗战胜利以后这一带的出版机构更多,据1948年《上海市书商业同业公会会员名录》所登地址统计,有44家,称它为第二条文化街应当之无愧。此外,林森中路(今淮海中路)也有不少,1948年有17家之多。

总体上说,上海出版业的经营地有两个走向,一从南市开始,逐步北移至河南路福州路、九江路、南京路;二是由河南路以东向河南路以西发展。最后集中在河南路、福建路之间的福州路地域。这是就出版机构的集中趋势而言的,事实上散布在别的地域的出版机构也很多。即使商业相对落后的南市,也一直有新的出版机构在此建立,或原设立在北市的出版机构,为扩大经营,在此也设立分号,特别是一些经营古籍的书庄更是如此。1918年《上海商业名录》中就有大声图书局、文池堂、文胜堂、文华斋、文汇图书局总发行所、江东书局、存古斋、沅记书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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