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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剧变文学”东悲西不乐

时间:2023-04-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德国“剧变文学”东悲西不乐德国前总理科尔认为,东西德统一是他的政治杰作。美国当时的在任总统老布什认为,东西德统一是他的外交杰作。非鸿篇似挽歌截至目前,德国已经出版了一系列销售行情比较好的图书,它们当然是探讨1989年及其影响的,但无须立即成为剧变鸿篇。当1995年人们欢庆托马斯·布鲁西希的《像我们这样的英雄》成为首部“剧变小说”之际,与20年前的11月9日还非常接近。

德国“剧变文学”东悲西不乐

德国前总理科尔认为,东西德统一是他的政治杰作。美国当时的在任总统老布什认为,东西德统一是他的外交杰作。而出版商和广大读者,一直在苦涩中盼望畅销和可读性强的文学杰作。2009年11月9日是柏林墙倒塌20周年纪念日,德国作家至少是西部的作家大都错过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德国之夜。20年前的那个11月9日在没有他们的情况下来临了,这至少能从《柏林墙倒塌的夜晚》一书中获悉,这本诗集收录了作家们对这一天的复杂回忆———有柏林墙好?还是没有柏林墙好?

墙倒激情散

随着柏林墙的倒塌,热情洋溢的革命阶段结束了,参与其中的人曾相信自己成为了历史的主体,他们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对历史施加一定的影响。然而,在他们几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都过去了。对于这以后出生的人来说,柏林墙倒塌的故事听起来像童话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在历史中沉积,越来越具有神话色彩。“柏林墙的倒塌”这个模糊且不够准确的说法被普遍接受,从而把当时这些具体的事件推到非现实中。

一个多么罕见、难以想象的世界:一座由墙隔开的城市、在翻越边界逃亡时被击毙的人、柏林墙上的舞蹈、凿击混凝土的“柏林墙的啄木鸟”,甚至连那个东德政权的特使也都成了神话形象中的一部分。当他结结巴巴地从一张纸条上念出开放边界的消息时,好像他根本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迟不见大作

2009年以《德国人及其神话》荣获莱比锡图书展大奖的政治学学者赫尔弗里德·明克勒抱怨说,联邦德国自1949年成立以来就没有可以援引的、构建认同的核心神话了,柏林墙的倒塌可以为新德国填补这一空白。在这一过程中,作为叙事大师的文学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

几年来,各大报刊的文艺副刊都在苦苦等待“剧变鸿篇”。不管在这一标签下已经出版了多少书,等待一直在继续。还有许多根本不被认可为剧变小说,例如安妮特·格罗什纳的《莫斯科的冰》、克里斯托夫·海因的《征服土地》、库特·德拉维特的《镜像之国》和延斯·施帕尔舒的《房间喷水池》等作品。从四五年前直到现在这段时间,这种期盼的心情才渐渐平息,文学也由此可以更自由地呼吸了。

非鸿篇似挽歌

截至目前,德国已经出版了一系列销售行情比较好的图书,它们当然是探讨1989年及其影响的,但无须立即成为剧变鸿篇。首先值得一提的是尤利娅·朔赫薄薄的小说《以夏天的速度》,这是一首东德挽歌,故事发生在小城梅克伦堡,那里驻扎过军队,而叙述者的姐姐爱上了一名士兵,后来她在纽约自杀了。这是叙述者为什么要追查其人生轨迹的原因:与以往沉着、镇定相对应的是自由的不堪重负。

当1995年人们欢庆托马斯·布鲁西希的《像我们这样的英雄》成为首部“剧变小说”之际,与20年前的11月9日还非常接近。托马斯·布鲁西希用嘲笑和辛辣的讽刺,抨击历史时刻的激情以及“后剧变时代”意识形态上的兴奋。他将柏林墙的倒塌描述为荒诞之举,把颠覆描述为历史的“马后炮”。而安格丽卡·克吕森多夫通过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探究了革命时期的爱情。这位作家的新小说集题为《业余爱好者》,她1958年出生于西德,1961年迁到东德,并在那里长大。她的小说思路清晰,完全与东西部背景相结合,从1989年秋季开始到1990年10月3日德国统一日一次奇特的庆祝,一直延伸到20世纪90年代以后。作家在一个个情侣故事中不断重新开始讲述统一的进程,男方总是西部人,他们是牙医、电视制片人或者是开着美洲豹轿车、身披毛料大衣的人物,其中有一对正是在那个传奇性的11月9日夜晚直接在柏林墙墙头上碰到的。他从西部、她从东部爬上来,在高处冲动地接吻,并互换电话号码。然而,接下来的爱情故事却充满了误解和陌生感。在作家看来,这也是两德接触的典型症状。

西部也不是天堂

内容最丰富、也可能最重要的剧变小说当属英戈·舒尔策的《新生活》。一定要让时间过去15年,才能保持必要的距离来看待东德的终结。英戈·舒尔策把20年前的那一年描写为书中写信的叙述者恩里克·图尔默个人生活中的转折点,他在东德是位戏剧顾问,之后担任一家广告小报的发行人,重新找到了自我。他从一个从事语言工作的人变成了一个与数字和经济学打交道的人。这发生在他身上,却不是他所规划的那样。剧变导演了人们的生活道路。令人称奇的是,小说发生在20年前的那个秋季的那部分内容给人的感觉是最无聊的。也许是因为人们已经看过许多有关这段时间的内容,即便像英戈·舒尔策这样的叙事大师也难以从中获得多少出人意料的东西。那些题材———无论是莱比锡“星期一大游行”,还是“圆桌会谈”———都为人熟知,用过了许多回,不足以再在一篇小说中激起反响。英戈·舒尔策2008年出版的夏日小品《亚当和夏娃》是一部信手拈来的随想曲,讲述的是一次看起来像是走向天堂的西部逃亡,只是天堂究竟在哪里?它真的在西部吗?难道它不是更多地存在于人们离开东德后总有希望进入另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吗?而这种状态恰恰在1989年陡然结束了吗?随着进入西部,超验性不复存在,英戈·舒尔策如是说。

目前,最后一部讲述剧变的小说是乌韦·特尔坎普的《塔》,2008年这部小说获得了德国图书奖。乌韦·特尔坎普从德累斯顿市郊的“白鹿”别墅区受过良好教育的市民视角描绘了东德最后的年月,那里的人们以弦乐四重奏和古典诗歌对抗东德日常生活的苛刻要求。时钟重重敲响,然而并没有超越低语诉说的影射。也许乌韦·特尔坎普担心会流于陈词滥调,也许柏林墙的倒塌在经过挣扎的阶段之后不值得再提。在这以后故事才会重新变得有趣,但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商若男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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